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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的事?」余少方看起来十分意外,却没有害怕的样子。
她瞅了他一眼,「怕了吧?你走吧!我不会怪你的,再不走就迟了。」
「那个人是谁?你看清楚了吗?」
「要是看清楚了,我还会等他来找我吗?早杀到他家去了!」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要是让她知道他是谁,她怎么可能放他甘休?说什么也要将那人弄进牢裹。
「这么说你并不知道那天开枪的人长得什么模样喽?」余少方似乎对这件事十分感兴趣的追问著。
探出去的头又转了回来,王诗语又急又气的看著他,「你不忙著逃命还尽问些事做什么?难道你不怕死?」
他伸出手将她的身子一揽护到身後,一双闪亮的黑瞳深情的望著她,「既然你有生命危险,我说什么也不能离开你了,不是吗?」
「你……」她该说什么?虽然她很感动,但是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走吧,我知道有一条捷径可以回机场,到了机场,我会请保安人员护送我们先行进入登机室,不会有事的。」余少方临危不乱的拉起她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一回,她没有甩开他的手。
*****
傅元骏拿著由卧底人员带回来的照片和底片说:「这些是那卷底片上及照片上出现过的所有指纹的主人,我请诗人查过了,头最有可能的嫌犯就是方国谦。」那些正是王诗语被窃走的照片和底片。
「方国谦?」听到这个名字,高凡有点意外,倒不是只因为他是曲儿的父亲,而是因为这个男人胆子并不大,没道理有开枪杀人还面不改色的本事,在多年来无数场会议裹,方国谦通常都是扮演和事佬的角色,因此在美国政坛的形象一直不错,算是小有所成的美国华侨。
傅元骏将另一个牛皮纸袋丢在高凡面前,「这头是电脑显像之後的乘数放大片,你瞧瞧有没有眼熟的人。」
高凡抽出放大片,方国谦的轮廓与身形在这张放大片中看得十分清楚,站在方国谦身後的人是……这个人眼熟得令高凡意外,再过十年他都会认得出来吧,但为什么他却从没有在纽约看过这号人物?
「傅,替我查查这个男人,我要知道他所有的背景资料。」高凡的眼睛危险的眯起,紧紧的盯著照片裹隐身在方国谦身後的男人,心上莫名的感到不安起来。
拿出之前傅元骏给他的指纹资料,高凡突然看到了一个人名。
马克?余中大名宇:余少方
这不就是王哲夫要许给丫头当丈夫的男人吗?他喑忖。
门在此刻突然被推开,进来的是一脸气急败坏的王诗乔。
「怎么回事,诗人?」看到王诗乔这个时候冲进来,高凡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王诗乔看看高凡又看看傅元骏,低沉的话从喉头缓缓的逸了出来,「丫头不见了!」
「说清楚,诗人。」高凡的声音带著一股少有的寒意。
「余少方那该死的家伙带走了她,他是……」
*****
「这是……」王诗语望望四周。
「我的专属贵宾室。」余少方微微一笑,坐下来伸手将领带扯松,「你要站到什么时候?飞机误点了,我们还要等上些时间,你可以躺到床上休息,或者去洗个热水澡,时间到了我再叫你。」
王诗语坐了下来,看著他那太过专注的眸子令她觉得忐忑不安,有这样一双眼睛的男人她之前怎么会把他看成是愣头愣脑的小子?他的眸子犀利而敏锐,像是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似的,她不得不承认方才那两个多小时裹是太低估了他。
冷冰冰……她突然想起诗人曾经对余少方下的注解,可是她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冷冰冰的样子,是他在她面前特意佯装和气友善?还是他根本不是余少方?
贵宾室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余少方接起了电话,不到几秒钟的工夫,他的神色从轻松恣意变为冷冽狠绝。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微扬了起来。
「方国谦已被捕,那女人拍的照片将他清楚的拍了下来。」话筒另一方的男人低低的道。
「怎么可能?」照片他看过,根本不可能清楚看出开枪的人是方国谦。
「千真万确,方国谦也认罪了,承认他就是那夜在南街海港开枪射杀肯夫林的凶手。」
「他什么?该下地狱的家伙!这个笨蛋,他没扯到我吧?」一切的计画都泡汤了!方国谦这个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懊恼极了。
「他当然不会忘了拖一个人做伴,你的指纹已输入美国联邦调查局的电脑系统进行辨认,很快就会有人去逮捕你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这是你对上司说话的态度吗?」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属下会跟他这么说话,造反了不成?
「你已经被联邦调查局除名了,不再是我的上司。」
突然,话筒那头传来一阵笑声,嘲笑的意味相当明显,但也让余少方听出了异样。
「你究竟是谁?」他追问。这个跟他说话的人绝不会是他的部属奇%^書*(网!&*收集整理,虽然这个声音的确是他部属的声音,但他相信在话筒上的人却不是他所信任的属下。
「王诗乔。」王诗乔微笑的声音在电话那一头传了过来。
「该死的!」余少方诅咒一声,「砰!」的摔上电话。
他中计了!竟然大意的往对方设下的陷阱跳。余少方的眸子轻轻的扫了王诗语一眼,现在只有她能成为他的护身符,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只要他逃得出纽约,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呃……发生了什么事吗?」王诗语警戒的看著眸子愈变愈深的余少方,虽然她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身子已下意识的往後退,一直退到背抵住墙无路可退为止。
余少方微笑的走向她,温文的笑脸变得狰狞,他一伸出手便探向她的喉咙,冷冽道:「好一个王诗乔,竟然利用国防部用的变声器设陷阱来害我,他大概没想到你在我手吧?只要我一用力,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倒要看看他能有多嚣张。」
王诗语被他的大手紧紧扣住喉头,顿觉呼吸困难,胸口闷热难当,「放开我!你……究竟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到时候就去阎王老子那问清楚吧!」
「你……要杀我?」她惊恐的问,难过的想,怎么一下子天下的人都在追杀她似的,她今年究竟是走什么楣运?
余少方冷笑一声,抽出一把随身用的小刀在她白皙粉透的脸颊上抹了抹,「还不到时候,现在我们必须先离开这裹,没有你,我怎么出得了境呢?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否则我会在你脸上画几道花,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王诗语害怕的看著他,身子颤抖得如风中的落叶,一双眸子定定的落在他身上瞄都不敢瞄一下别处,这男人心思敏锐,她得更加小心为是,一边准备撤离,一边依然颤著声音说道:「你……不要伤害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很识相,只要好好听我的话,我不会亏待你的。」说著,他色迷迷的伸手在她的臀部了一把,一只大手在她的翘臀上游移著,「说真的,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杀你呢,凡尼?霍华也真有眼光,你一点也不比方曲儿差,要是我,也宁可要你。」
「你在说什么……」他也认识方曲儿?她怔愣的看著他。
「凡尼一直把你带在身边难道不想娶你?你当我是傻子?虽然他因为他那个七岁的儿子而答应娶方曲儿,但有你这个情妇在身边,他可以说是坐享齐人之福,我还挺羡慕他的哩。」
他的头突然低下,馋涎美色的嘴正要吻住她的当儿,突然间,後脑勺被人狠狠踢了一脚。即使余少方的动作很快,却还是承受不住那一脚力道的打跌到一旁。他迅速闪到桌旁从桌底的方格内抽出他暗藏的手枪,但子弹还没上膛右手就被人开了一枪,手上的枪枝也飞了出去。
「羡慕我也得有本事保得住你这条狗命,余少方。」高凡冷笑著拍拍身上的灰尘,看著地上的男人,还真有一股冲动想上前痛扁这家伙一顿,不过调查局的人已经进来了,他不能破坏形象的再动粗下去,何况总得留点余地让调查局干员好好发挥发挥,刚刚踢上余少方脑门那一脚也够头晕半天了吧?
余少方被进来的干员用手铐扣了起来,直到被送进调查局之後他都还不相信他们的动作竟有这么快。
第十章
靠在墙上的王诗语不断喘著气,方才余少方勒住她脖子的力道不轻,差一点她就要以为自己得魂归西天了。她比余少方先一步瞧见了从他後头逼近的高凡,他馋涎的嘴脸靠近她又令她想作呕,害她连一眼都不敢再瞧高凡,怕余少方不小心从她的眼神中发现了高凡而对高凡不利。
「你做得很好,丫头。」高凡走向她,两手越过她的肩头抵住墙将她困在他与墙之间,低下头瞅她,那神情是莫测高深的,却没有了方才他对余少方的那抹微笑。
「高大哥……」她口乾舌燥的舔了舔唇办,两手不安的背在身後交握著,想想又把手移到了身前,他这样看著她令她不安、慌乱,他是在生气吧?气她又带给他麻烦?「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什么?」
「不是故意惹麻烦的,我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余少方犯了什么罪吗?为什么你带这么多人来抓他?你又怎么知道我在这?」她问了一串问题才发现他根本没在听,只见他脸沉了下来,扣住她的手便往外走去,「高大哥……」
「回去再说。」
「喔。」她只好一跛一跛的跟在他後头。
高凡蹙眉,回过头看她,「你的脚怎么了?」
「方才有人追我,跑了一会,所以……」她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接著她的身子就被腾空抱起,落人他宽敞舒适的怀中。
「很痛吗?」
声音似乎是温柔的,王诗语偷偷的抬起脸瞧了他一眼,见到他那若有若无的笑容心上也稍稍安定一些。
「嗯,很痛。」她点点头,半似撒娇半似撒赖的道。说完,小心翼翼的又瞧了他一眼,「你会把我扔下来吗?」
「如果可以的话。」他将她抱上车,关上下车门。
前座的司机转过头来,露出了一个难得的微笑,是傅元骏。
「余少方一定想不到自己身为调查局干员,结果是被调查局抓走,你这一招够狠。」傅元骏踩下油门,车子便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那是他自找的,身为调查局高级干员还从事非法交易,压迫海关人员私通,还杀人企图操纵国政,这人的野心及私心皆不小。」
「如果不是你设陷引他自己招供,我们还真抓不到他的把柄。」傅元骏称赞的说。光照片上的指纹还不足以判定一个人的罪,余少方聪明机智,一定有办法替自己解套,何况,他还具有调查局秘密干员的身分优势。
余少方实为联邦调查局的高级秘密干员,隐身在共和党中已长达五年的时间,是共和党内的幕後领导分子,党内的议员对他马首是瞻,但他个人却从来没有在议会院会中露面,这也是高凡之所以未曾见过他的原因。
但一见到那张放大的照片时,站在方国谦身後的那张脸,高凡却是熟悉的,虽然他连余少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但说也奇怪,这八年来余少方的影像从未曾在他的记忆中消退。
是被背叛的阴影挥之不去吧。他自嘲的一笑,始终握著王诗语的手紧了紧,不知在何时心上多了一个她之後,心上的包袱才真正的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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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霍华宅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