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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孪生弟弟是mb by 张冬冬 (悲剧+瘾君子)-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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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全身汗毛一下子倒竖起来,心里面,透心的凉。
  
  我更不敢贸然怎样,虽然我也有先下手为强的念头。一来我想知道他要做什么,二来我感觉到他携带着一根东西,不是盲人用的盲公竹,而是一件应该很沉重的东西。因为竹杖点击在地板上的声响,轻而且脆,并且盲人只要行动,必用这种东西,必有轻而且脆的声音。
  
  而这个身影显然比较怪异,他将手里的东西举着,却识路一般不用探杖便走到楼梯口,就在我的眼前。
  
  我想,他极有可能,不是盲人。
  
  正当我心中噗噗嗵嗵乱跳时,他忽然往月芽门口儿去,在门外站住,也停住了鼾声。
  
  他稍停一下,笃的一声闷响,他将手里的东西靠墙放下,然后轻车熟路地向三楼走。我将手里的小手电筒按开,在微弱的灯光下,我看见他枣红色的木箱子正靠在墙上。这时,我听见楼上有金属的响声,“咯”的一下,又清又亮,像上锁的声音。
  
  我心中一惊:他从外面锁我房门干什么!
  
  这时,他的橡胶鞋底和水泥楼梯相摩擦发出的步履声又传下来,我熄了手电筒,一动不敢动呆在那里。。然后看见他黑黑的影子从楼上下来,“咯”的一下打开火机,点燃一支烟,就在那一刹,我看清了他的脸,那个说书人,并没有戴墨镜,一双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的眼睛里,满是得意和狰狞的笑。我一下彻底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有邪恶企图。
  
  夜很黑,也很静,似乎外头起风了。风呼啸着从房顶跑过,像警笛长长地拉响。
  
  他嘴里叼着烟,一明一灭,明一下我就看见他的嘴脸,灭一下我就陷入恐惧。他蹲下来打开箱子,取出一条弯弯曲曲的细铁丝,像福尔摩斯破案时用的那样。他将铁色插入月芽的房门暗锁里,然后轻轻一推,房门开了。
  
  一种恐慌要将我胸膛挤爆。我想冲出来,但我的双腿摊了似就是站不起来,想喊,喉咙里却给堵了棉花,就是发不出声音来。这种记忆我保留得很深,是几年前,看着十三岁的堂哥羽林把落水的亚宁推到水坑岸上、而他自己却在水中挣扎到无力直至淹死时,我眼睁睁看着,却没有喊人也没有下水救他,因为那时我就是这种感觉。像一支被太阳晒化了的冰淇淋,软软瘫着,不能动弹。
  
  我耳朵里,清晰地充斥着脱扔衣服的悉萃声,然后黑暗的房间里传出月芽梦呓似的呻吟,像给重物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来。
  
  月芽,月芽!
  
  我脑海中忽然闪过月芽的名字,闪过回老家第一次看见月芽时的情景,那时的她的无神的眼神、蓬乱的头发、爬满冻疮的手和她在坟地的昏倒,是让我自从亚宁去世后第一次落泪。
  
  这是我的月芽,我心疼的的月芽。我怎么能忍心她受到别人的荒淫的蹂躏!一着急,才发现自己已经从蹲着的那盘塑料水带上站起来,“邦”的一下我推开歪歪斜斜的楼梯间门,打亮手电筒向月芽卧室跑去,手电筒的一柱黄光,正照着月芽床上那个赤精条条的男人一起一伏的丑态,像只尺蠖。
  
  迅速拉亮房间门口的灯,因为用力太猛,一下子把灯绳拉断了去!我拎起房间内侧煤炉子上架着的给贝贝烘烤尿布的铁架子向床上拍去,那个男人就赤裸裸地跳起来,胯下硕大的阳物丑恶地跳动,使他看上去像一匹受了惊的骡子。
  
  他难以置信地看我一眼,并用一种很短却很快的小擒拿手法抓住我砸过去的铁框,而且又一伸手,扳住了我的左手大拇指,狠狠一送,“卡擦”一下,在我左手拇指折断的同时,我整个人倒飞了出去,一下子重重跌在煤炉上。炉子翻了,炉子上座着的一壶已经烘得开透的滚水一下子浇在我腿上,顿时两支小腿像被千万根烧红的针扎一样痛入骨髓。我能感觉到满腿上,有无数的小水疱在汩汩嘟嘟从皮肤下往上冒。
  
  他一丝不挂地甩着直翘翘的阳物往门外跑,我听见他在开门外那口放在月芽门口的枣红木箱。咬着牙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把门从里面锁上,回头看见月芽竟然没有一点动静,光着身子仰躺在床上,被子已经坠落到床下去。旁边摇篮里的贝贝也像死了般一动不动,甚至连一丝声息都没有。
  
  我忙爬到床上,用手摸摸月芽的鼻息,呼吸还很均匀,也有心跳,显然给人下了药。我脑子里忽然想起说书人留着的长指甲上的蓝光和他掉到粥盆那根泛着淡淡蓝光的筷子。来不及多想,我四处找冷水来浇醒月芽。但见房间里除了打翻的那壶热水和桌子暖瓶里的开水,就再没有水了。蓦地看见床脚处给床单掩住了一半的塑料便盆,里面有不多的带着冰碴的水。一下将水连冰淋到月芽脸上。
  
  月芽激灵灵打个寒颤,睁开眼看见我,又看到自己一丝不挂地四仰八叉在床上,她猛地坐起来,抱着双臂在胸口缩成一团,一双怯怯的眼神看着我,嘴唇哆嗦着:玉哥哥,不要。。。。。。
  
  我的泪一下子顺脸滑下,勉强挤出一个比哭都要难受的笑。我不知道要怎样解释,只将她衣服抛给她:快穿上,快。
  
  月芽慌了,爬过来抱住我的脖子说玉哥哥别哭,月芽什么都听你的。
  
  我忍着大拇指被折断的剧痛推开月芽:快穿衣裳,到三楼顶喊人,说书先生要。。。。。。这时,木的门扑一下被打了个大洞,一只手从洞里伸进来,熟稔地扭开设置在里头的暗锁。月芽给吓傻了,我一把抓起床单将她裹起说待会儿玉哥哥帮你挡住他,你马上去三楼顶喊人,声音越大越好。
  
  正说着,那个赤精条条的男人破门进来,一双眼睛血红,脸上铺满了狞笑。如果我不是瞎子的话我就可以肯定他手里拎的绝对不仅仅是二胡,而是一把铁铸的二胡形状的铁锤。
  
  月芽哇一声哭了,我一边和说书人,不,是和那个男人对视,一边慢慢说,月芽,你要记好玉哥哥的话,不许哭。月芽仿佛明白了一切,她马上收住了泪,一个劲点头。
  
  那个男人仿佛跟我有深仇大恨似,将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对准我,恨不能从里面喷出火来将我烧死似。我看了看他手中黑黝黝的铁锤,苦笑了笑,竭力使自己的语调平静地说:原来你就是那个让开封人过不好年的杀人狂。
  
  他咬牙道:老子跟谁手软过?在这儿恁多天我都没忍心害这一家子,只想占点便宜明天就走破天荒放她娘俩一马,偏偏给你搅和了,这就怪不得我。。。。。。我正是要吸引他说话,他一开口,我就抓起月芽的枕头一把撕开向他抛去,纷纷扬扬的荞麦皮让他防不胜防,一时乱了手脚。
  
  我抓起地上的铁框,套在肩上护住头,又一手拉了月芽王门外闯。他显然意识到了,轮起铁锤砸过来。
  
  “邦”的一下巨响,正打在铁框上,架在我肩上的铁框把我的琵琶骨似乎都要压碎了,再加上小腿穿心的痛,我一下子依倒了,卡在门框里和那个男人脸对脸死死挤在了一起。已经给我推了一把滚到了门外的月芽正要往三楼跑,看见我和那个男人挤在一起,便跳过来边喊你放开玉哥哥边伸手往他脸上抓。他的长柄铁锤派不上用场,一时怒急,将锤柄倒转往我小腹上狠狠一捣把我撞到门外去,才算解了两个人卡在门框里的局面。
  
  我吼月芽别管我快上三楼顶喊人啊。月芽裹着床单不肯走,一手拉床单一手拉我。我浑身疼得像被丢到油锅里炸了一千遍似实在动弹不了,但月芽却异常有劲地赶在那个男人到来之前将我拉到二楼到三楼的楼梯半腰。这时那个男人赶上来,月芽一紧张,抓床单那只手松开,床单一下子飘落,飘飘洒洒正兜在那个男人头上,崩的一下,他的锤重重击落在水泥的楼梯上,溅飞的水泥渣擦着脸生疼。月芽不顾浑身上下赤裸,用力一拖,我们上到三楼的平台,并把楼梯口的小铁门插上铁闩,他这下是无论如何也上不来的了。
  
  我忍着痛说月芽快喊,月芽却一愣:他怎么没追上来,坏了玉哥哥,娘和贝贝还在下面。
  
  她说着就伸手去拔铁闩要冲下去,我拦住快要发疯的月芽说月芽,哥下去救大婶和贝贝,你快找块砖头敲铁门喊人啊,快点。
  
  我拽开门,却挪不动脚,看见那个男人正光着身子拎铁锤往楼下去,看样子要去月芽的房间找贝贝。我来不及多想,用手撑了一下门框,一头朝楼梯半腰跳下,从他后面拦腰将他抱住,两个人骨碌碌一直滚到二楼地板上。他的大铁锤从楼梯的扶手缝直掉到一楼去,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显然是砸在了一楼客厅里他的鼓上。那声巨响实在闷动,震撼人心。
  
  我们两人成了最原始最野蛮的动物,互相卡着脖子,死死地谁也不许放手,一直滚到月芽的门口。我看见他的脸在灯光下,由原来的黑红的脸变成酱紫色,他喉咙里似乎有一股气息猛烈地冲击我卡着他脖子的手。我几乎要放手了。
  
  但我告诉自己一定一定不能放手,大婶,月芽,贝贝和我的命,都在我手上悬着。当然,他也死死卡着我的脖子,我连咳嗽都不能,一口气闷着要窒息。虽然我的胸口闷得要爆炸似,脑门的血开始往脑海深处咕咚咕咚地猛窜,眼前也开始金星乱闪,一阵阵簸箕扬麦子似的耳鸣开始越演越烈。但是我不能放手,我要捍卫我目前唯一的亲人,我的年迈的大婶和我心疼的月芽以及刚刚学会说话的贝贝。
  
  我坚持着,直到我眼睛又涨又疼,那是淤了血的。我闭上眼睛紧咬牙关坚持,我是没有他力气大,没有他壮,没有他凶,可是只要我能坚持到月芽喊来人,我们就有希望生存。在一阵阵的尖锐的耳鸣和打鼓似的心跳里,我模模糊糊听见月芽边敲三楼楼梯口的那扇小铁门边带着哭腔喊:
  
  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
  
  那是我听过的,最美妙的声音了。那是一种怎样的华章,拯救生命,拯救的声音。
  
  我脑海中忽然就闪过一种臆想,在一片黑漆漆的旷野上,一束白光从天上打下来,光的正中央站着惊恐的赤裸的月芽,她抱着胸喊来人啊来人啊我怕我怕。我好想走过去说月芽不怕,玉哥哥在这里,却一阵的头晕目眩。我猛地清醒过来,臆想一下子消失了,不是我头晕,是那个男人正丧心病狂地拿额头撞我的脸想迫使我松手。但是我的手只会卡得更死,于是他换了一种战略,伸脚踹我刚刚被他的铁锤击中的小腹,一阵剧痛,我松开抱着的肚子疼得缩成一团,仿佛肠子全给扯断了。
  
  我松手了,我竟然松手了。
  
  那个男人朝楼上跑,向还在上面带着哭腔喊叫的月芽跑去。我看见月芽尖叫一声从三楼楼口跳了下去,啪的一下重重摔在院子里,再听不见声响。那个男人匆匆跑下来,奔到他暂住的那间杂物间取了点什么东西,又匆匆往楼下跑,边跑边往身上套一件油渍麻花的带洞的线织毛衣。
  
  我已经没有力气追赶,甚至没有力气喊月芽或者呻吟。只感觉自己的身子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浑身上下千刀万剐似,没有一处不疼痛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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