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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孪生弟弟是mb by 张冬冬 (悲剧+瘾君子)-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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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宁,他笑了笑:善哉!这么长时间没你音讯,电话总也打不通!这次你来一定要多留些日子。
  
  他显然注意到了月芽,我说这是我未过门的妻子,童年的玩伴儿月芽。
  
  他点点头,说:相国寺寺规向来禁止女施主进僧人起居的后禅院,不如先将月芽施主安顿到西院的女香客房,你我促膝长谈岂不甚好?
  
  月芽看了看我,懂事地点了点头,眼中终有些不舍。我说月芽,我和秋明师傅说几句话,完了我去接你回家。月芽就懂事地又点点头,便跟秋明出去了。
  
  隔了半柱香的时间,天愈加阴沉的厉害,大殿内一片昏暗,如同暮晚,仰头看塑着金身的姿态各异的罗汉像,平添了几分狰狞和诡异的气息。这时,秋明的那个叫如明的小师弟举着一把可爱的小伞,一只碧油油的青蛙卡通伞,脚上穿着一双蓝色的小雨鞋进来。
  
  这个才六七岁的孩子仰着脸,稚声稚气地说,玉宁施主,师兄他先顺道回后院了,他让我带你过去。
  
  我看了看他那把可爱的绿的青蛙卡通伞,两只鼓鼓的大圆眼睛高高撑着,挺有意思。但是那伞太小了,估计连我的肩膀都盖不住。我便俯身抱起他,让他高举着小伞,往后院秋明的禅房而去。
  
  刚到通往后院的长廊那里,景致便和寺院的正院不同了,在正院的大雄宝殿及弥勒堂罗汉殿和药师堂那里清一色的是青砖建筑,将濛濛的雨雾都映成了灰灰的色调;而到了这里的七曲木廊这里,树木明显多了好多,青翠苍葱,雨雾则又是漫天的绿烟。尤其是秋明房前的一株古柳,树心都空了,只剩半周苍老的开裂的树皮虬劲地曲折成一身沧桑,但却仍在烟雾中抽摇着几丝欲滴的新绿。
  
  如明小小的脸庞紧贴着我的耳鬓,我能感觉到他热乎乎的喘息声不断涌到我的脖子里。我们给濛濛的雨打湿,他潮潮的在握脸上,凉凉的。我忽然觉得他好像是经常搂着我的脖子咬我啃我和我撒娇的贝贝,心中平添了一份心疼。
  
  忽然如明抬开头盯住我的眼睛说:玉宁哥哥,你真漂亮。
  
  我笑了笑:小孩子瞎说,你懂什么。
  
  我懂的,如明一本正经地说:是秋明师兄告诉我的,他什么事情都告诉我,他还说什么都可以骗人,只有眼神片不了人;刚才你的眼神都告诉我你承认了。
  
  我看着这个可爱的装老成的孩子,有些忍俊不禁了:听你师兄胡说呢!
  
  正说着到了木廊口,我把他放下,合拢了伞牵着他走。不料他却站着不动,我奇怪地看来看她,他就仰着脸倔强地说:你不抱我我就不走!
  
  看他一脸赌气的孩子气,我简直要笑疯了,便说好好,哥哥抱,便又把他抱起着,一直到秋明房间。他便再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将头俯在我脖子里,我感觉到他呼吸的潮潮的气息在我耳边、脖子里滑动,给人一种只有孩子才能给予的幸福。
  
  秋明的禅房在后禅院西座,朝东的门楣上悬了块柳木素镌匾,刻着“花雨斋”三个字,是取意“花雨落莲台”的偈子。房子是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虽然残旧,经不断修补,倒是还可以住人,只是镂花的梓木门上漆色早已斑驳,透露出一种纯朴厚实的古韵。
  
  当我们到达那里时,秋明刚换了身月白的短襟偏衫出来,在桌上剔亮一支烛,火苗吞吐,明明灭灭的。他见我们进来,笑着斟了碗热腾腾的茶在桌子上,轻声道:
  
  七炕七揉的极品铁观音,杭州名茶大家沈慕溪亲手采炒,尝一尝。
  
  他抬头看了看我怀里的如明,见如明一幅睡着的样子将脑袋搭在我肩膀上赖着不下来,便笑着说:小淘气,跟人家玉宁哥哥又不熟,就这样乱刺闹人家的!
  
  如明仿佛是真的睡着了,秋明便不再说话,用手指了指示意我放他到布帐里面的床榻上。我轻轻将如明放躺榻上,秋明从床头的柳条奁里取了条灰色粗布薄被轻轻给他盖好,又摘下帐钩放好帐子,才边往桌子边走边说这孩子从小没人疼没人爱的,性子孤僻的紧,就和我还合的莱,今儿又和你闹上了,看来你们到投缘。
  
  我坐在桌前啜了口茶,笑笑:我一张娃娃脸,招引孩子,当个男保姆倒合适!
  
  秋明笑了,用手摸摸烫了九疤的光头,便垂眉去喝茶。隔着烛光,我才第一次看清了秋明的模样。上次和他见面,只顾玩琴没顾上和他细谈,更没有注意他长相,现在看清了,他竟然是个龙准高挺、眉目如画的美男子。
  
  一时间,我竟然愣了。
  
  怎么不说话,他扬扬眉问。
  
  说什么呢!我说:很多事儿不用说都明白的。
  
  他笑了笑说那倒是。
  
  我忽然想起如明在路上和我说的话,不禁笑着问:哎,秋明,你和如明说什么来着,让他小孩子家疯言疯语的。
  
  他说什么了,秋明忽然有点紧张地问,似乎给泄漏了什么秘密一般。
  
  我正想说什么也没说时,床上的帐子忽一下给撩开,如明从里面一下子跳了起来站在榻沿上喊:你不让我告诉玉宁哥哥你喜欢他,我就没有告诉他啊,我就说了他很漂亮,这也是你说的吧!出家人可不打诳语的!
  
  说着,滴溜一下又钻进去,扑腾几下就没声息了。
  
  我不禁一愣。再看秋明,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神色极其尴尬。他猛然站起来喊小淘气你给我出来。
  
  我喝了口茶,说秋明,有什么事情我们自己不能好好说,关小孩子什么事情呢!
  
  秋明讪讪坐下,低着头喝茶,将一张绯红的脸藏在氤氲的茶雾里,白蒙蒙的水汽让我再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我们都沉默了,一直沉默,听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拍在地上青石板上的声音和屋顶的风呼啸而过的声响。我还记得上次我和秋明在这里见面,是大年初一,下着大雪,纷纷扬扬的雪像离乱的心事,像雪白的灵魂在疯狂舞蹈。而现在,我们却听着陈冷静默的春雨,咀嚼着一场突兀其来的尴尬,让人心中潮潮的,闷闷的。
  
  秋明,我们还是好朋友。我说。
  
  说出这句话才感觉到自己好虚伪,为什么我会说出这么句没意义的话来,难道我想过因为他的想法而和他断交吗?没有,因此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是为了安慰秋明?他若放不下,任谁都劝解他不了,他若想得开更用不着别人来说。
  
  因此一言落空,我也陷入彻底的沉默中去了。
  
  也罢!秋明却接上我的那句毫无意义的话,打破了两个人久久的沉默:玉宁,既然都说透了,我们便不要再用沉默煎熬自己了,我们谈谈好么?
  
  我点了点头。
  
  秋明将放在桌角的那串黑檀木佛珠拾起来,习惯性地在指间轻捻,月白色的偏衫使他看上去有点寒冷淡薄:
  
  “我从头说吧。这是你上次问我而我一直没有回答的问题:我为什么会大学毕业出家。
  
  “我原籍是河北邯郸,97年考上上海大学外贸日语专业。在校期间,我给一个叫康的师兄吸引,便和他发生了关系,从此不再对女生感兴趣。直到大四。
  
  “康的家在浦东,是一家极有势力的官僚人家,家教很严,当他向家里提出要和我在一起时,他的父亲嫌丢人,便狠狠打了他一顿。康竟然负气地在浴缸里割腕自杀了。那时我最后一次去他的房间,便看到一缸殷红的血水。他是学医的,找腕上的动脉极准,只割了轻轻一刀片,便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康的离开,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那么倔强,他的家庭那么反对,如果一定要有牺牲也只能是他。
  
  “在这点上,我和康受到的阻力一样,我的爸妈也坚决反对我和他在一起,而且扬言,我一天不离开他,就断我一天的生活费,他们骂我耍流氓。自从康死后,我便给远在邯郸的爸妈打电话,要他们以后不要再骂我耍流氓了,我不会再让他们丢人。我便考入了华东佛学院,正式出家了。经过我和康双方反对的事儿,我便明白,这种关系是不被人承认的,始终是弱势群体,永远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我已经心灰意冷了。
  
  “偶尔一次结识空慧禅师,他说起你们兄弟俩是始里面的人中龙凤,说我们可能投缘,我便想结识你们。在第二届菊展招商会开幕式的盘鼓赛上,我应邀去做评委,听过杜姨的介绍,我马上认定领舞的那对双胞胎就是你们俩。并且我可以看出,你们一个狂放,一个收敛;一个躁动,一个沉静。自从年初一你借宿相国寺我们正式见面,我倒真的挺在乎你,但是我知道,这事儿不会有好结果,所以我除了和如明说说心里话,再没有向任何人表白过。
  
  “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倒还真的有点想你,但打你电话不通,到龙亭你们家人家说你们搬走了,我才十分担心临走前不能再见你最后一面,幸好你竟然来了。。。。。。”
  
  “什么,你要走啊!”我问。
  
  秋明神色惨淡地笑了笑:“是!我不想再让自己因你而胡思乱想静不下禅心,也不想你知道后徒增烦恼,便决定去峨嵋光明顶挂单,理事院都已经给联系好了,武艺便走,今儿听说你已有了妻子,很好,过一种正常人的生活平平淡淡,的确是红尘之福阿!我有件事情拜托你。”
  
  他顿了顿,看我没有什么反对,便接着说:“是如明这孩子的事情。如明是空慧禅师捡来的孤儿,因为孤儿院那里因为手续问题没联系好,就暂时在寺里居住。如今空慧禅师已经去了浙江的普陀禅院,不日我也将走,而如明将被送往孤儿院。我一个大学同学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他给我说过里面孩子的生活,超乎我们所能想象的悲惨,他说下辈子倘若他还是孤儿,他宁可到街头要饭也不要进那种地方。所以,我实在不忍心如明送到那里去,你能不能在乡下找个普通人家把他收养了,让他得到一点大人的爱?!”
  
  说着,秋明竟然潸然泪下,神色极其黯淡。我看了看塌上垂着的帐子,一动不动,显然这么长时间,如明已经真的睡着了。
  
  我说秋明你放心,这孩子很伶俐,我很喜欢,又看他和我还挺合得来,要不我就收养了他,只当认个弟弟。对了,还有,我现在已经不在市里居住了,我的户口要拔到乡下去,那里很穷,但日子过得很平淡快乐,相信如明跟着不会受太大的委屈。
  
  秋明含着泪笑道谢谢,明天我和你去理事院找理事长老,再一同去民政部门把户口迁你那里去,手续很简单不很麻烦。
  
  我点点头,说,你放心吧。
  
  他脸上露出欣慰之色。这个话题一结束,俩人又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阵子,天全部暗下来,他才说:玉宁,看出来,你对同性的话题很避讳,你有故事不愿意讲,对么?
  
  我苦笑了笑,点点头:“不是不愿,是不敢!我不敢再揭心上的疤。我能亲口告诉的只能是,我的弟弟亚宁是因同性恋的事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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