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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抢过信来看,她抬头瞪向东霖璇,恨不得宰了这个嘻皮笑脸的王八皇上!「……臣遵旨。」
就这样,雪荷胡里胡涂的被扶着向石中钰叩拜,送上了礼物。石中钰则脸色铁青的送了对手镯当回礼。
东霖璇附耳过来,要她唤声爹娘。
咦?她有些困惑,这两个人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多少呢。
「快点叫。」东霖璇悄声说,「『娘亲』的脾气可不太好。」
被他一吓,雪荷乖乖的叫了,却还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等回滴翠轩后,众秀女们向她恭喜,这才大吃一惊,原来她已经成了宰相府的女儿了。
「为、为什么呢?」她结巴着问东霖璇,「皇上,为什么……石宰相……石宰相才过而立之年吧?」
「没错。」东霖璇答得倒挺快的。「按理,她生不出妳这么大的女儿。说来说去,宰相和侍郎算是赚到了,不用生养就有个如花似玉的更衣娘娘当女儿。」
雪荷眨巴着眼睛,想想方才石宰相不善的脸色,「皇上,该不会是你强迫石宰相的吧?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她……她一定气死了!」
「雪荷……」东霖璇摇摇指头,「这也是没办法的。这两个家伙成天嚷着要辞官,东霖哪里少得了他们?这下好了,他们现在有个『女儿』在宫里,说到底,他们也算是朕的国丈。如此一来,他们想跷头便难了。」得意的笑了起来。
雪荷拍拍额头,突然深深同情起这对倒霉的夫妻。表面上看起来富贵无比,私底下却让皇上玩假的。
担心的看了东霖璇一眼,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被当成玩弄的对象。
越是了解皇上这个人,她就越觉得不安哪。
☆ ☆ ☆
雪荷的预感成真了。
皇上和她混得越熟,越喜欢欺负她。眼看早朝的时间就要到了,她居然找不到自己的抹胸!
「皇上!」她快气哭了,「赶紧把我的抹胸还我!」
「什么抹胸?」东霖璇才不认帐。
「皇上!」雪荷哭笑不得。衣柜里所有的抹胸都不翼而飞,总不会全长脚跑了吧?「不要跟我开玩笑了!赶紧还我,要不然我今天没办法跟你上朝了!」
「为什么不穿抹胸不行?」他的大手不规矩的爬上她的娇躯,「妳穿得重重迭迭的,谁会看见?乖,朕为妳穿衣……」
「皇上,你真是……」她脸红心跳,一把夺过自己的衣服。「我……我自己穿!」
一面手忙脚乱的系着衣带,一面哀怨地在心里埋怨自己。早知道昨晚他要掌灯,让他掌灯便是;他要脱抹胸,也由得他脱就算了。自己不过是因为害羞而推拒,闹得天一亮,所有抹胸全不见了不说,还得这样羞人的上朝。
红着脸跟在他后面,拿著书挡住自己胸口。
「……被看见了。」东霖璇小小声的跟她说。
惊喘一声,她赶紧低头看。
「我是说,妳的笔被看见了。」
雪荷投去幽怨又生气的一眼,小心翼翼的遮着前胸,磨蹭到自己的位子上。
衣服里空荡荡的,实在很没安全感。
她一整个早上都红着脸,偏偏东霖璇又故意把卷宗乱摆,害她找不着,翻箱倒柜找东西时,他又故意偏着头,欣赏她宽大领口里微露的酥胸,窘得她恶狠狠的瞪去一眼。他却咧着嘴笑得很开心。
等用午膳时,他从怀中抽出一条艳红的帕子,「唷,朕得说说浣衣局那票洗衣妇,为什么朕的帕子上会有带子?」
雪荷惊呼一声,一把抢了回去。遍寻不获的抹胸,果然被他藏了起来。
「皇上……你这个人……」她气得跳起来,挥着小小的拳头,「你……你你你……」
「昨晚想添些情趣,谁教妳扭扭捏捏地不肯依。」他反而拉长了脸,「不过是掌个灯,妳却整个人躲在被子里,妳叫我瞧被子干嘛?我们成亲都半年多了,连抹胸都不肯脱,妳也有点花魁的风范好不好?」
「花魁的风范又不是用在这里的!」雪荷用她最大的音量叫了出来,娇软的声音却像是撒娇,不像是在生气。「你……你你你……」又羞又气,冲到他怀里一阵乱打。
「哎呀,不得了,花魁弒君哩!」东霖璇笑到撑不住,两个人滚倒在地上。
雪荷嚷着,「你还胡说?!你还笑?!你这可恶的家伙……」骑在他身上,又是一阵粉拳落下。
「唷,我昨晚就是想这样呢,为什么妳说什么都不肯爬上来呢?」东霖璇对她眨眨眼,「既然妳肯了,娘子,这地板怪硬的,咱们趁着午歇时到床上──」
「你给我住口!」天,她连头发都要羞红了,赶忙摀住东霖璇的嘴。没想到他居然舔了舔她的掌心,害她吓了一跳,赶紧松手。
东霖璇轻轻松松的把她抱起来,「瞧瞧,打皇上、骂皇上,还叫皇上住口,这可是很深重的罪过喔……」
雪荷被他搞得哭笑不得,「是……是你太过分了!」
「唷,不叫皇上啦?你呀我的,《女官箴》教妳这么着?」将她往床上一抛,「嘿,今天我要教教妳宫里的礼仪!」
「你胡说什么呀?!」雪荷挣扎着,「皇上,别玩了,下午还有外省大员等着晋见,拜托你……呀!大白天的你想干嘛?」
东霖璇一面剥她的衣服,一面邪恶的笑着,「朕得好好教妳怎么『做人』这道理呢……可是很博大精深的……」
☆ ☆ ☆
平常时候也就算了,只是,在朝廷上和御书房里也这么玩法,真教雪荷的心快蹦跳出来了。
东霖璇不是故意抓着她的手不放,就是趁着没人注意时偷亲她一下。她常被偷袭得跳起来,周围的大臣装作没看到,私底下都当成笑话在传。
她向他抱怨,要他别再闹自己,他却嘻皮笑脸的──
「是佳话,什么笑话?」讲得脸不红气不喘的。
秋夜月正圆,这日东霖璇又拖着雪荷到御花园赏月,连个人也没带,抱着雪荷悄悄的从滴翠轩翻墙出去。
雪荷揽着他的脖子,只觉得一会儿高一会儿低,整个世界都在她眼前晃荡着,这对于连坐秋千都有些惊怕的她,实在太过刺激了。
「真的害怕,眼睛闭起来就好了呀。」看她小脸吓得白惨惨的,他只觉得好笑。
「皇上……」她声音发颤。
东霖璇越来越厌「皇上」这个称谓,早告诉她私底下喊名字就好了!他恶意的将她往上一抛,吓得她想叫又不敢叫,只得一把抱紧他的脖子直发抖。
「娘子,妳该叫我什么才对?」他嘴角的邪恶意味令人害怕。
「璇!」她气得快哭了,「你你你……你一天不欺负我,日子过不下去是不是?」眼眶可怜兮兮的含着泪,「我怎么敢把眼睛闭起来?谁知道你会不会突发奇想把我挂在树上……」
「咦?这倒提醒我可以这么玩哩!下次就试试看──」
「璇!我还以为你是大好人、大豪杰、大英雄哩,原来你这么可恶!」雪荷颤巍巍的下了地,小小的拳头在空中挥舞,「你根本就是以欺负我为乐!你怎么这么可恶……」
「只有妳可以让我安心欺负嘛。」他笑着揉乱她的头发,「当皇上好无聊,整天正经八百的,妳就让我欺负一下嘛。瞧,谁说只有中秋的月最美,和妳在一起,什么时候的月都美。」
「这会儿不是又要欺负我吧?」她狐疑的望望他,「你是不是又要说我哭得鼻子红通通的,很像月兔?」
东霖璇望了望她微红的鼻子,「嘿,妳没说我还没想到呢……」
雪荷哭笑不得的望着这个面容促狭的皇上,轻轻叹了口气。
见她不说话,东霖璇倒有些担心起来,「好好好,我不闹了。雪荷,别不理我。」
「你还是闹吧。」雪荷一脸认命,「总比你去闹石宰相和段侍郎好。」
「他们早就习惯了。」东霖璇说得很是理所当然。
雪荷翻了翻白眼,只觉好气又好笑。
秋凉如水,她不由打了个冷颤。
东霖璇握着她冰凉凉的手,惊异着,「才秋天呢,妳就这般畏寒,那冬天可怎么办?」帮她呵着手。原想趁这月夜散步谈心,却又怕她着凉,只得作罢。「还是回去吧。」
他深深吸一口微寒的空气。月光下的御花园宛如琉璃打造,深深浅浅蒙着一层银色光芒,身边跟着知心可爱的人儿,他登基为帝以来,少有这般闲适的心情。
雪荷压抑住喉间的咳意,抱着东霖璇的胳臂,「再留一会儿吧。皇上很久没出来溜溜,闷坏了吧?」
东霖璇笑了笑,搂着她细瘦的肩膀,将自己的温暖分给她。「说闷,的确有些闷。尤其现在不比以往,科举进士和世家外戚之争越演越烈,我必须居中坐镇调解,哪像以往还有闲情出外溜溜。现在皇上可比倡家难做,花街姑娘还能打烊,当皇上却是不能打烊的,动不动就有人要面圣说个清楚,连睡觉都得被挖起来,妳说做皇上还有什么意思?」
雪荷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雪荷倒看皇上还挺乐的?隔山观虎斗呢。」
「妳呀,到御书房没多久,倒让中钰和莫言给教坏了。」东霖璇揉揉她瘦小的肩膀,「他们自己爱斗,我也只是看着,帮着摇旗吶喊罢了。」
雪荷无奈的摇摇头,依旧是满脸笑意。「你呢,脸上笑嘻嘻,两边排解,像是谁的话都听。其实呢,谁合了理,把东霖百姓的利益摆在前头,门第官阶啥都不重要,是不是这样?」
「呵。」东霖璇笑了,「让妳当更衣真是糟蹋了。妳怎不来考个女状元?我多几个像妳这样的帮手,也不用天天熬夜看奏折熬到上火了。」怜惜的抚着她越发纤瘦的背,「怎么着?朕让妳累坏了?越发瘦得可怜。奶酪蛋有没有按时吃?还是不吃肉?」
「我都按时吃的。」雪荷温柔的笑笑,「雪荷打小身体就不好,又不是进宫才这么着。我很喜欢跟着皇上到处跑的,不要为我担心。」
东霖璇望着娇弱却又坚韧的她,眼底满是骄傲。原本只是因为私心想把她放在自己保护得到的地方,却没想到她这样聪慧,现在御书房说什么也少不了她了,有时没她在身边,他就觉得绑手缚脚,什么都找不着,也没办法沉下心来办公。
明知道她虚弱的身子骨和那些大臣们天差地远,偏偏这样累着她,难为她不但撑了下来,仔细又体贴的性子,不知明里暗里帮他缓和了多少次因议事而起的大小冲突。
思绪汹涌,他搂着雪荷,默默的听着御花园里水泉的泠泠声响。
「雪荷……妳的月事都准吗?」漫不经心的问。
她娇俏的小脸红了红,都这般亲密恩爱了,却羞怯依旧。「雪荷……向来没个准的,也长过,也短过。」
「妳这是血行不足,气虚的缘故。」听到她打了个喷嚏,他心疼得紧。「不爱吃肉就算了,多少喝些肉汤。我嘱咐御膳房,每天都送碗冰糖炖燕窝过去,秀女有没有按时服侍妳喝?」
「有的。」她温驯的回答,「你不都在一旁看着我喝吗?」
「有时我忙昏了,也忘了盯妳。」他长叹了一声,欲言又止,「太医府良莠不齐……」沉吟片刻,「除了黄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