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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鹏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摆个手势让火头下去。程安宇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燃了,把头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不知道想着什么,当他点燃第二根的时候。大鹏估摸着他的心思终于自作主张的将车开了。
碧苑不是T市最代表身价的小区,但却是最风雅不是有钱就能住的地方。青草花树的香味,一丝丝,一股股地吹送进鼻端,小路旁的白杨、垂柳,庭院中的丁香,海棠,清风在绿叶间簌簌流动,花香在屋檐下悄悄飘荡,一切都是惬意的,宁静的。整个沿溪排开的楼阁,如同一个仰面静卧的小巨人,正用它全部身心去感受美景的恩泽,去尽享风中那淡淡的幽香和湿润的爽意。
那是小区中的一景,满池塘的碧绿粉白。微风习习,一朵朵娇艳欲滴的荷花随着轻轻摇摆,瑰丽多姿。五月的风,飘着道边的清芬,轻轻地吹拂着坐在那的人的面颊与发鬓,吹拂着她的衣摆,温柔的慰抚,有如慈母的双手。
车内的人似乎没有下去的意思,车窗便悄悄降下一些。
大鹏盯了一眼秋千上的女子,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静静的望着荷塘,本是秀美的脸因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程安宇终于动了动,扭头看去……
杜衡神色淡淡的坐在那,一手轻抓着绳子,静静的看着池塘里默默开放的荷花,消瘦娇弱的身影在夕阳的余辉中拉出一抹孤独,尽管周围如此的美,闲游的人也不少,但她却象是一个人处在这个世界上,似乎在看着花,又似乎没有看。
依旧是风姿独秀,却仿佛遗失了灵动。 本就纤细的人,那衣裙此刻更显的空荡。
大鹏一向心细,他性情沉静,做事谨慎,轻易不动声色,此刻眼睛里充满好奇,只因程安宇的眼里的错综复杂和隐隐痛楚。他陪着坐在那里,过了很久,直到杜衡站起身消失在视线里,程安宇才缓缓的开口“走吧,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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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一直找机会离开,可她没想到会以另一种方式。她再次被绑架时只觉得果真是世事无常,因果循环。
此刻在东子势力大本营,中开货运公司的顶楼,几个最知根知底的人面色都很凝重。
当年李通去缅甸做白粉生意时,在那里结婚生子。他女人叫端铢,娘家人在当地很有点势力,端诛本人是地地道道做黑的。性子狠辣,与她的弟弟一起经营暴利生意,这几年发展迅猛。当年李通去了缅甸,曾救过她一次,端铢情根深种,为其诞下一子。自李通死后,她便心中耿耿于怀,充满了仇恨,后来孩子又因病去了,她性子更是古怪,待一年多前终于查出李通的死因,就紧锣密鼓的开始筹划报仇之事,秘密行事。
桌子上有个小纸盒。里面放置了一只阳绿色的翡翠手镯,晶莹光润,仿佛跟着主人染上了独特的气息,有抹温柔的光。另一件饰物是一对耳钉,彩金的。这些都不足奇怪,另有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汉字“程安宇,你的两个女人都在我手上,如果你不想继续收到她们漂亮的肢体,明日便与王正东前来一会,记住就你们两人,地点我会另行通知,你的仇人留。”
那些绑架人明显透着古怪,通过守着杜衡的一名幸存者身上留下了蛛丝马迹。程安宇立刻推断出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那偷听来的劫匪口中仅限的两个词,明显是缅甸语。
程安宇几个电话过去,坐在那沉思会儿,大体明白了怎么回事。
屋子里的气氛沉闷的让人窒息,过了很久,程安宇才开口对东子说“东子,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尽快把他们给我搜到,我要在收到通知之前!”又扭头对大鹏说“大鹏,去跟公安局周局长联系,让他给我出十名最出色特警,随时候命。”说完这句话后又补充了一句“告诉他不要大动静!”
“老五,你去给我准备缅甸那边的事,我让他们知道什么东西是可以碰的,什么东西是不能去动的,斩草除根,他们必须死。”程安宇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来自地狱一般,阴冷,残酷,屋子里的所有人身上都感到一阵寒意。
T市就那么大,整个东子团伙的人马都高效率的盘查着,加油站,酒吧里的管事,车站,机场,宾馆,连讨饭的头都在听命打听,尽快找到端铢几人的藏身之所成了当前的唯一目的。云龙混杂中人才济济,有时候警察办不到的事,混江湖的轻易就能抓住蛛丝马迹。
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首先是大鹏,周局长那边答应会全力配合,上边他也会处理好。程安宇又跟他密谈一翻,细致的推敲了细节。周局长派了个心腹指挥。怎么说呢,周局长不算是个好官,但也不差。这几年T市治安做的很好,即使是灰色场所也井井有条,这里面有东子很大的关系。另外,周局长不得不和程安宇、王正东等人私下交好,毕竟有把柄在人手上。
然后是那个仇人,端铢等人入境的信息,人数、体貌、装备、各种痕迹。再有就是T市内那三个见钱眼开的孬种们,从跟踪安倩倩的一切、有人监视了杜衡近半年时间,程安宇一口口的吸着香烟,一双眼睛骤然一眯,又猛的射出凌厉的凶狠。不需言说,东子便知道了怎么做。
终于,有个驼背的急匆匆的跑进来,说了一翻话。
程安宇猛的站起身“马上去石岔水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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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岔水库是T市近几年来新建的用来防洪的闸口,山风卷着松涛,从远处哗哗地滚来,一阵阵地刮着崖头刮着树,在一处暂时放置起重机和挖掘机等工具的大库房里。立着八名劲装身着卡其布衣的男子,从他们的体型、肤色、相貌、眼神到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就知道那是常年处在黑色地带、游走生死边缘的人。而他们一边是一位女性。三十多岁的女人,她个子挺高,精健身材,眉毛修的又细又弯,头发黑密,呈着自然卷,利落的盘着上面抹着一层油,皮肤偏巧克力色,一层薄粉蒙住了脸上的雀斑。她的眼线因为纹过,眼睛显得又黑又刁,此时她一身迷彩长裤,上身半袖黑色背心,那略显粗壮的左手臂上盘着一条银洋粗细的花斑蛇,整个人显得森寒而诡异。
显然是那八名男子的头,她像对他们在交代着什么,眼神阴翳,神色狠厉。杜衡一句听不懂,但她知道那是缅甸语。
杜衡被双手反绑,嘴巴上贴着胶布。当然被绑的不止她一人,她从未想过再和安倩倩见面是如此的场景,她们两个同时成了任人宰割的俘虏。
一旁的安倩倩好似拼命的想对她说什么,那神色惊疑不定,慌乱激动。杜衡顾不得她,只见面一刹那扫了一眼便不愿意再看。也许经过了一次绑架,这次她不必刻意的安慰自己,也许有些伤痛比这些绑匪更恐怖,心中竟是十分平静,这多少有些不可思议。她甚至还在细细的分析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而那缅甸女人确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她怪腔怪调的对她们说“二位,安心等着你们的情郎,祝你们好运。”说完冲她们礼貌的一笑,而她的眼神如同她左手臂上那条吐着信子的蛇,阴森、毒辣。
端铢细致的端详了眼前两名女子,暗自冷笑,程安宇倒是好享受。杀人不过头点地,他杀了她的男人,让她夫离子散,永失所爱,她定会一样不少的还给他。哼,算他命好,没有子女,否则。。。。。其实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痛失挚爱,这份锥心之痛不死不灭,她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死,然后再干掉他!
夜深人静,干燥的空气中蛇嘶嘶吐着信。
“知道吗,我男朋友最喜欢我的眼睛,他说我的眼睛长的最好。”当年寝室里那妩媚的女子边修指甲边挑眉看她………杜衡觉得自己仿佛站在一处荒凉的山顶上,四周土地由于结了一层黑冰而冻得坚硬,冷空气使她四肢发抖。
那些她曾自以为的甜言蜜语,旖旎瑰丽让她此刻觉得愚蠢透顶,现在想想都觉得无比羞耻。
在寒冷与持续的恶心交攻之下,杜衡笑了。她听见了自己的心破碎的声音,一片片,一道道,她的心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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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男人,一个端铢都在库房里,这样一网打尽最好,要是他们都分散开来,倒是要费些力气。
程安宇带着人埋伏在那库房外,静静的等待着时机。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东子的这些兄弟都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可以说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虽然大战即将到来,但却没有人显出急噪和不安。而周局长派来的人穿着防弹衣整理好自己的武器后,静静等着队长命令。
当下半夜两点的时候,程安宇举起手做了个姿势。
一行身手敏捷的人悄无声息地冲了出去,互相又打了几个手势,东子立刻知道那群二逼都在打盹状态。
程安宇点了点头,只见特警队长做了个手势,那是一旦遇到,格杀勿论!此刻程安宇浑身都充满煞气,神情血腥。
八个手下都在养精蓄锐。 端铢却神经紧绷,闭着眼思索,心里还是存在忧虑的。她带来的八人中有六个是雇佣兵,身手了得,退路也准备好了。他们都好水性,沿着江水最好走。
一年多前她曾派人来暗杀王正东和程安宇,还没等到动程安宇,在王正东那就打草惊蛇了,亏着当时用的是中国人,死无对证,他们没有猜到境外。而程安宇那人挺不简单,黑白两道通吃,据说政府方面的人都很硬,又曾当过兵,自身有功夫。她在中国关系最亲密的朋友再不肯出手帮忙,威逼利诱也不行。弟弟劝她放手,可她不甘心,他不赞同,那么就让她亲自来。她必须一击即中,否则后患无穷!
端铢看了眼那两个闭目萎靡的女人,冷笑一声。手摸了摸蛇头,冰冷滑腻,而这时一向对她乖顺的宠物猛的冲她张嘴吐信,心突地一骇,不知道怎么了,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常年和蛇作伴,她比一般人嗅觉听觉要灵敏的多,这时她好似听到一种声音,猛的一激灵,一个念头闪在眼前,莫非是程安宇王正东那帮人杀来了!
想到这里她腾的从网床上弹起来,同时迅速的掏出手枪,她的反映极快,决断利落干脆,判断也非常准确,刚要大声的喊“都起来,有人来了!”
只眨眼功夫,程安宇带来的人立刻按照事先的计划,迅速的向各个方向狙击,一场无情的屠杀开始了。
程安宇就听到一个女人大声的叫喊着,他想也不想立刻冲那个方向瞄准。可端铢这个女人确实有过人之处。跟条蛇似的刺溜一声滑转,第一时间和两个幸存的手下拽起了安倩倩和杜衡,将她们挡在身前做挡箭牌。
端铢的眼睛变的血红,大喝一声“住手!否则我杀了她们!”
激战就这么进入了尾声。
程安宇带来的人凭借着速度和凶悍的手段,将端铢带来的六人几乎各个是一枪暴毙!只余狡猾的端铢和两名作战经验丰富的雇佣兵,其中一个雇佣兵手臂上受了枪伤。
目前的局势,端铢和她的手下分别夹持着安倩倩和杜衡。
仓库的灯闸被拉开,探照灯下,所有的丑陋和血腥无处遁形,上演着更激烈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