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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染情-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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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气话嘛!他不喜欢别人贸然闯进他的地盘,会叫的狗不咬人。”他抹抹额上的汗,勉强编出拙劣的理由。

“万一他不仅叫得凶又会咬人,你打算修改我的保险受益人?”她一向只写自己的名字,其他人……靠边站。

六亲不认、六亲不认,她就是六亲不认,怎样?!

张大郎好笑地板起脸装正经。“看来你是不接喽?那我派朱清玉去……”

“舅,这一招不高明,玉姐今天搭飞机去纽西兰度假,为期十三天。”嗟!老年痴呆症。

甥舅关系在报社是秘密,也没人知道报社创始人是她继父,而其夫人也是她寂寞难耐的母亲挂名为社长,她不想因特殊身份引来不必要的注目,因此要所有人保密,谁也不许张扬。

就因为如此,她才敢和“上司”大小声,据理力争坚持的目标,偶尔和他斗斗智免得他无聊。

天上天公,地下母舅公,阿舅最大。(台语)

“呵呵!你妈要我问你一句,几时回马来西亚看她死了没。”这阿姐哦!口无遮拦。

表情一拧的藏玺玺用不屑的口气说道:“她有没有搞错,我是土生土长的台湾人,要回哪去?”

应该是“去”,老女人的地理观念差,原谅她太过幸福而忘了自己是谁。

“母亲想女儿是天经地义的事,尽孝道是你的义务;”这对母女的个性简直一模一样。

“不用费心了啦!舅,她会想女儿才怪,她想念的是台湾的小吃。”想女儿为何不是她飞回来?

“瞒不过你。”阿姐的确这么嘱咐。

不可否认,阿姐的运气和这小外甥女一样好,先后嫁了两个老公都疼她疼得要命,头一个丈夫是穷了些,但是家事一把罩,不让她有沾阳春水的机会。

第二个丈夫则是她的上司,日久生情也发生了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

因为当时的姐夫已有妻子,两人正在打离婚官司,光是赡养费和儿女监护权就拖了五年,结果造成结婚至今已十年,儿子却有十五岁的笑话。

“公是公,私是私,该我的奖金拿来吧!我等着付房租。”超便宜的一层楼房,她住得都有点不好意思。

“小鬼。”他从抽屉拿出一只信封遵给她。“你住的那幢大厦未免奇怪了些,没大厦住户带路居然进不去。”

不用锁,不用钥匙,没有大厦管理员,一扇无法由外透视到里面的黑色大玻璃门,他甚至看不到门把,除了进口处设有十三个住户通话健,外人没办法入内。

“人性化高科技大厦嘛!咱们这些房客可是娇滴滴的大美人,而狼儿太多。”抽出支票看了一眼上头的数目,藏玺玺很高兴地往外走。

忽地,一回头。

“舅,你那条花领带是我妈买的吧!嗟,你竟然相信活在五0年代女人的眼光,我真佩服你的勇气。”

摆摆手扬长而去,一脸错愕的张太郎抚须的手为之一冻,笑得难看地考虑要不要拿下领带。

第2章

抚抚削短的薄发,不太习惯的送牛奶小弟骑着单车,算准了时间往前冲去。根据多日来送牛奶的观察,这家人的作息很奇怪,一分一秒不偏不倚,比格林威治时间还准。

凉飕飕的风让少了头发的后脑感觉一阵寒意,拉高套头毛衣暖暖颈子,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最近几天起了个大早送牛奶,严重的睡眠不足产生两个黑眼圈,整张脸看起来瘦削又没精神,正好符合现在的伪装——营养不良的惨绿少年。

“唉!我的头发,几时才能再见你长发飘飘……”她怀念的单手抚摸刺刺的脑勺。

太过轻信自己的平衡力,像个小男生的藏玺玺车头稍微一偏,后座的牛奶瓶跟着不稳,为了抓稳摇晃不定的车头,一个低头用脚拄地好使牛奶不倾倒。

是幸还是不幸?!高墙围起的大门此时突然打开,一辆急驶的房车冲了出来,不仅她吓了一大跳,连开车的人都连忙踩下煞车。

可是,令人遗憾的事发生了,杵在人家大门口的送牛奶小弟,还来不及闪避便被撞个正着,辗碎了一地的牛奶瓶及那辆快报废的老铁马。

车上的人赶紧下车察看,一地的鲜血令人怵目惊心,傻住的男孩半响说不出话,眼神似乎失去焦距。

“该死!你站在大门口干什么,到底伤到哪里了?”口气凶恶的车主蹲下来轻拍她脸颊好唤醒神智。

坐在地上的“男孩”根本不理会他,发呆的两眼直愣愣地盯着混着血的牛奶不发一语,木讷的表情叫人忧心,不知是撞傻还是吓傻了,任由身上的血直流。

看不下去的男子一把抱起她往屋内走,大声的吆喝管家要找医生,一下子人声全沸腾起来,围看看起来伤势严重的“男孩”讨论。

“你们看够了没?给我滚一边去!”没见他滴一路的血进来吗?

比较大胆的管家交给他一条干净的毛巾。“少爷,先替他压着伤口吧!阮医生很快就采了。”

“X的,一大早就触霉头,真把他给撞死,媒体肯定又要闹翻天了。”他说得冷血,手却轻柔地检视起伤口,看看血从何处流。

秦狮的穷凶恶极并未使呆滞的“男孩”有反应,任由他碰碰手、抬抬脚,先将擦伤的部位拭净,瞧瞧是否严重得必须住院。

当他摸到肩膀准备解开衬衫钮扣时,她缩了一下身子拒绝他的碰触,无神的眼逐渐充满怒气,毫不修饰地瞪向差点谋杀她的男子。

就是他,她死了以后一定要索魂报仇。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小鬼?!你这头未开化的黑猩猩。“你赶着去投胎别拉我作陪,我还年轻……啊!我的声音……”好粗哦!

大概刚才吓岔了气伤到喉咙,这笔帐要算到他头上。

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秦狮,认为男孩子就是这种鸭子声。“你不该在大门口发呆。”

“我发呆?!”吓,撞了人还大声。“你看到地上的牛奶吗?”

“小孩子多喝牛奶才会长得高,你瘦得和鬼差不多轻。”抱起来一点重量也没有。

“鬼——”他……他死定了,她绝对要把他写得很难看,让全天下的人吐他口水。

“小鬼,你在尖叫。”他表情怪异的一瞥,然后……“吵死人了。”

他承认是自己的疏忽,平日有司机接送,所以没去注意周遭的环境。

前些日子司机不小心伤了脚不方便开车,请了几天假在家里休养,因此他才决定自己开车上下班,省去请临时司机代班的麻烦。

今天起晚了,有个客户从南非带了原钻样品要和他谈合作事宜,跟看时间快来不及,他一急就猛踩油门,当发现门口有人却已撞上去了。

看来这笔生意是泡汤了,而“他”更是个大麻烦,他有预感,日后怕是不平静了。

“先生,你活在三十年代是吧?没看过人家送牛奶吗?你是喝尿吞屎长大的呀!”她忍住一口气,才扯开喉咙一吼,“没人性的猪。”

“你说什么?有胆再给我说一遍。”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活人敢对他咆哮。

“干么,撞不死想掐死我好逃避刑责?你根本不是男人。”欺负弱女子……呃,小男孩。

脸色仿佛有着乌云浮动的秦狮握紧拳头。“幸好你和女人无关,不然,奸了你好证明我是不是男人。”

她心口漏跳了一拍,下意识地抚抚头发,咧咧的感觉让她安下心找回一点信心,胆大地自反讥。

“有些人真变态,不管本身是否与男人有关,见到漂亮的小男生就想染指。”她刻意用怀疑的眼神瞄他。

“你……”他气得将毛巾往她身侧一抛。“瞧瞧你的鬼样子,谁看了都会退避三合。”

“我怎么了?清纯绝色美少年。”脸不觉得痛,应该没受伤。

他讪笑地取来一面镜子让她明白。“别吓死自己好赖我谋杀。”

“你最好祈祷我的漂亮脸孔平安无事,否则这辈子你非负责不可。”她不太想看,怕看到夜叉。

话一出,两人都有一种诡异感,像是女人向男人索取一生的承诺。

男孩子不用漂亮这名词,就算丑到鬼也会怕,我会出钱让你医好它。”“他”有一双很美的眼睛。咦!他在胡想什么。

秦狮想打自己脑袋一拳,瞧他竟认为这满脸血污的男孩,有一双灿如星子的好看眼眸,简直是昏了头,待会他也得检查看看有无伤到脑。

“他”很轻,像是没吃饱的孩子,手臂细得还没他腕粗呢!一箱箱的牛奶“他”搬得动?

“有钱了不起,说不定杀人越货……啊——我的脸……”毁了,毁了,她会被老妈念死。

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毁伤!破了相会嫁不出去,要她继承报社别去跑新闻啦!她一定会被烦到死,然后选择用面线上吊了却残生。

“他”真的很像女人,叫个没完。“把脸擦擦,我看伤得怎么样。”

“你会有报应,你会下地狱,你会……啊!好疼。”接过湿毛巾一抬高,撕扯的痛由肘关节袭上心头。

“你会念到嘴烂,小小年纪一口黄蜂尾,句句又毒又刺。”真糟糕,破了好大一块皮。

毛巾拧干了又漫,一盆盆清水换了又换,血迹擦干净以后,以外观来看是擦伤居多,看“他“又吼又叫的应该没伤到内腑。秦狮稍微安下心,仔细地拭去“他”手脚的污血。

“还有脸,有人拉屎拉到一半的吗?”藏玺玺可大牌了,受害者最伟大。

“要不是看你一身伤,我非揍你一顿。”他本来就打算拭净拥有一双美丽眼睛的脸。

不知血渍下的“他”是否如“他”所言的清纯、绝色?他期待着。

“哼,要不是我受伤,早放火烧你房子了。”她口下不留情地反威胁他。

放声大笑的秦狮一拍她肩膀。“你一点都不肯吃亏,事事要强。”

“天呐!你……你要拆了我骨……骨头。”她疼得眼泪都快细出来了。

“很痛吗?”可能背上也有伤。“把衣服脱下来我瞧瞧。”

“你……你想非礼清纯美少年呀I”她两手环胸一抱,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蓦地,他停下声音望着“他”,那张清丽的小脸相当……美?!

诡异到极点了,他居然有一点心动,“他”的五官非常细致、纤柔,充满阴柔的纯净美感,再镶上两颗黑玉般的明亮瞳眸,美得就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而他竟心生后悔之意撞了“他”?

要是谨慎些就好了,额上一道三公分左右的伤口有点深,血沾上牛奶溅湿了一张脸,因此没细察到这道破坏美丽的痕迹,他真该死。

“他”不该受伤,全是他的错,他会找最好的整型医生除去愈后的疤痕。

“他”是美丽的,而且绝色。

“喂!我是不是伤得见不得人?你老实说,我保证不半夜磨刀。”砍他个七、八段。

他忽地回神,心口一惊邪恶念头——他想占有“他”!“咳!没事,额头擦破皮。”

秦狮暗骂自己的猥琐,小男孩都不放过,他根本连禽兽都不如。

“是吗?把镜子拿来我看看。”她不相信他的说词,男人最会骗人了。

他依言递上。“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勒索还是赔偿?我家境清寒,自食其力,勒索的话我会叫你去死,要赔偿就多多益善,我拿布袋来装。”还好,伤口的地方可以贴OK绷。

一旁的管家噗地笑出声。“少爷,他可真有趣。”

“少爷?”她鬼叫了一声。“哇塞!他老得足以当标本了还叫少爷,你有没有搞错?”

“我三十四岁……而已。”咬着牙,他冷瞪地报出不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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