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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人有个坏习惯——别人愈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她就愈是要弄清楚,要不然她绝对会寝食难安。
于是,她直接走进他机要秘书的小办公室里,气势十足,一副不容他人拒绝的姿态说:
“王小姐,总裁脸上那些瘀痕是怎么一回事?”
王秘书是殷浩孺的机要秘书,太古集团总裁脸上有明显被人欧打的痕迹出现,照理说她多多少少都应该会知道一些实情才是。
“南宫小姐,这我不清楚……总裁脸上的瘀痕前几天就有了,只是不知怎地,他脸上的瘀痕一点都没有消退的情形,反而一天比一天严重。至于详细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王秘书看着眼前这个被盛传为“未来总裁夫人”
的南宫天薇,心想为了以后自身前途着想,最好还是别得罪她。
“前几天就有了?”她皱起眉头——前几天……五天前,她看他的脸还好得很嘛!
“是的。”王秘书必恭必敬的回答。
“一直都没消退?”一般来说,严重一点的瘀痕了不起一个礼拜就消了……怎么可能几天过后,那痕迹仍旧清晰得像昨天才出现的?!
“没错。”
南宫天薇听完这些话之后,离开了王秘书的办公室,不禁感到深深的困惑——照理说,像殷浩孺这种商界闻人,要是身上多了点小伤口什么的,搞不好就会引起众多的关切!可他的脸都已经被打成这样了,也不见有新闻传出,这……
“难不成是那群怪头小鬼?!”是啦,她记得她和他第一次见面时,那群头上染了五颜六色的小鬼将他打得满头包的,要不是她出手阻止,那他肯定会被那些人打得送医急救。“该不会是他们挟怨报复吧?”
嗯,不无可能!她在心中有了个底案。“八成是他怕被我笑所以才不说。”男人嘛,有时会有种要不得的自尊心作祟。
“好啊,那些小鬼,我就看你们能嚣张到何时!”
近来她的神经被殷浩孺搞得紧绷不已,正好找这几个小鬼来健健身,顺道松弛神经!
就这么决定了。
经过早上让殷浩孺这么一闹之后,她也懒得再装什么乖乖女,虽然偶尔有人到总务课来叫嚣时,她若是心情不好,便置之不理;若心情好,便顺对方的意闹一下、叫几声,同时再滴几滴眼泪。演技之好,连她自己都觉得可以去角逐什么金像奖最佳女演员了。
太古集团的下班时间是傍晚五点,时间一到,她便提着手提包来到停车场的出口处,终于在七点整让她等到了殷浩孺开着车子从停车场出来。于是,她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尾随在后。
她不清楚那群小鬼今天会不会出现……不过,也许她的运气就是这么的好,跟踪的第一天就能活逮那些小鬼。
约莫半小时过后,殷浩孺将车子停在一户花木扶疏的民宅前,然后她看到他提着一个帆布袋走进了这间民宅。
“奇怪,他来这里做什么?”好奇如她,当然也跟了过去。走到大门时,见到有块木制的招牌挂在一旁。
“钟师傅国术馆?他来国术馆做什么?”一般人到国术馆来有两个目的——一是推拿,二当然就是学艺了。
南宫天薇当然很想进去一探究竟,只是她若进去了,那殷浩孺岂不就知道她在跟踪他了?虽然她和他认识不算太久,但她不认为他会对她的所作所为感到高兴。
就在她来回的在大门前踱步时,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南宫小姐。”她回头一看,不就是那个三番两次“解救”她免遭狼吻的吕书杰吗?“好巧,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你。”
其实一点也不巧,因为当他很“不小心”的在停车场外头看到形迹可疑的南宫天薇后,就一直躲在暗处观察她的举动——当然啦,她招计程车跟踪殷浩孺一事,也尽入他眼里了。
“你难不成是来关心浩孺的进度?”他当然知道她根本不晓得殷浩孺在学中国武术一事,之所以这么说,自有他的用意在?
“进度?”她不明白。“什么意思?”
“咦?”吕书杰装糊涂。“你难道不知道浩孺在学武术这事吗?”
“什么!”南宫天薇惊讶的叫了出来。“他学武术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你啊,”他故意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浩孺这人啊,从小自尊心就强,再加上从小没吃过什么亏……所以那天被你给救了后,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他耸耸肩。“你也应该知道的,不能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展现自己英勇的一面已经够呕了,居然还被心所爱的人给救了,你说,这叫向来爱面子的他怎么受得了?”
吕书杰的话不断在她脑海里重复着:不能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展现自己英勇的一面已经够呕了,居然还被心所爱的人给救了……
“你再说一次!”不行,她得要确定才是。
“浩孺爱你,所以他不能忍受自己曾为你所救的事实。”他前头说的那儿句话,重点只有“浩孺爱你”四字,而他要做的就是让她明白这事实!
“你说,他……爱我?”她的语调中有些犹豫与迟疑。
“当然啊!”他理所当然的说:“他要是不爱你,怎么可能每天抛下他最爱的公事,花上两个小时到这里拜师学艺。”
“他爱我……”这事实震撼了她!“这怎么可能……”
殷浩孺毫不掩饰他对自己的欲望,但他从不曾提过一个“爱”字,甚至在她当着他的面以“爱”拒绝他时,他还是以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样看着她,好似她只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般。
她以为,他根本不懂爱,又或者是,他只是纯粹的想要她的身体,根本不具有任何爱的成分在。
但是,吕书杰却又说殷浩孺爱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吕书杰看出了她的困惑,因此在一旁敲边鼓。
“你对他不是那么的了解,所以才会以为他不爱你。”从他这个当了殷浩孺一辈子的朋友的观点来说,如果殷浩孺这些举动不叫爱,那才有鬼!“他对女人呢……向来抱持着可有可无的态度,不要说送花、站岗之类的事没做过,就连哄女人的事情也从不曾发生过……可是呢,女人们总是前仆后继的涌向他。”
“而他,向来也没特别想要过哪个女人。”从一开始,他就断定殷浩孺爱上了她。“更不曾为女人花过这么大的心思……你知道的,爱这种东西从不曾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所知道的,就是如何让太古茁壮、发扬光大……他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情去思考‘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简单地说,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爱情白痴。”吕书杰下了结论。“但是他真的是为你痴迷、疯狂……他所做的一切,在在地显示,他已经无法自拔的爱上你。”
吕书杰所带来的消息,对她来说实在太过震撼了!她不清楚自己能否在短时间内消化它,好化解这种天摇地动的晕眩感?
“你确定……他真的爱我?”
殷浩孺不解的看着南宫天薇刚才送来的小点心和手织毛线背心。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对她突然的改变感到十分不解。除了她休完特休,回到公司的第一天表现得像他所认识的南宫天薇外,其余的时间又回复到原来那个时时装乖、处处压抑自己的南宫天薇。
这不是他计划中该发生的事——照他的计划,她不应该再退回那个充满保护色的壳里,而是改以真面目面对她身边的人事物。
再说,他不喜欢戴着面具的南宫天薇——那不是他爱的她。他爱的她,该是率真、不做作、率性而活的女人。
等等!爱……他刚才用了爱字?这怎么可能?!不。这是不可能的事,一定是他这几天被她的态度给搞迷糊了,才会误以为自己爱着她!
“浩孺,你怎么对着食物皱眉头啊?”吕书杰拿着厚厚一叠报告进来,正好看到他瞪着放在面前的小饼干。”你要不想吃的话,我来代劳就好。”说完,放下报告,自动自发地伸手要抓在桌上的饼干。
吕书杰的速度快,但殷浩孺的速度更快,在吕书杰的手还没来得及碰到保鲜盒时,他已经抄起它,将它给收进私人抽屉里。
“这是我的东西,你少打它的主意。”虽然南宫天薇的态度让他困惑,但这可不表示他会将她亲手做的东西送到别人嘴里——她是他的,不论人或她做的东西,他都不许分给别人!
“浩孺,你这就奇怪了!”吕书杰对于差点到手的东西被人抢走,有些儿不满。“我是看你一脸痛苦的盯着它,所以好心要帮你解决问题耶。”
“不必了。”他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吕书杰的“好意”。“我自己的‘痛苦’,由我自己来承受就行了。”
“好吧,既然你自个儿受得住,那我就不帮忙了。”
吕书杰悻悻然地说,心里想着的却是那盒看得到吃不到的饼干!可恶!那饼干的香味就算隔着个盒子都能闻得到……
“对了,最近你和南宫小姐好像处得不错嘛。”南宫天薇果然合作,完全照着他的“恳求”进行。“你瞧,她现在见到你也不再气呼呼的,或是一副想宰了你的模样……”
“我倒宁愿她像以前一样!”过于有礼的南宫天薇让他觉得陌生。
“为什么?”吕书杰故作讶异的问:“像你们现在这种相敬如宾的情形不是很好吗?”
“那不是真正的她!”他要的不是这样的南宫天薇。
“我以为自己已经成功掀开了她的面具,没想到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吕书杰沉吟了会儿,然后谨慎而小心的问:
“浩孺,南宫小姐会不会是爱上别人了?”
“不可能!”殷浩孺语气坚决的说:“绝对不可能!”
吕书杰继续试探的说:“可是你知道的,当一个女人对你所做的每件事都能平静的反应,岂不表示她已经不在意你了?”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女人这方面还没栽过,但难保南宫小姐就一定会中意你这个天之骄子。就我个人的经验来说,宁愿一个女人对我又吵又叫,也不要她像个家人、朋友般的关心我——因为,一旦她将我当成了朋友、家人,就摆明了我已经被她给三振出局了。”
他这么一说,让殷浩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的确,南宫天薇以前见到他时,虽然是极力回避,但他仍可以感觉得到两人之间的吸引存在;而当他欺近她时,他甚至会发现两人周遭空气微妙的改变,但是最近……那种既紧张又兴奋的张力不再了!
她对待他的方式,就真的像吕书杰说的那种——像是对待家人、朋友的方式……这……难道,除了岳光远、陈学诚之外,还有他不知道的男人存在?
不!不论那男人是谁,他都一定要让他离开她!
“浩孺,你还好吧?”
吕书杰看着他那犹如结冻的表倩,就知道他一点都不好,而不好的程度,还是他吕书杰认识殷浩孺这么多年来首见!
“如果她真的有别的男人,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她的心向我?”
现在,充斥在他胸中的,除了满腔的怒气外,还有浓得化不开的醋意……而这两种情绪交集、变化的结果就叫——嫉妒!
嫉妒让他的理智燃成灰烬,让他急切的想用最快的方法守住她的人、抓住她的心!是的,他现在要得更多!不只她的人,就连她的心,也只能属于他!
“方法啊……”吕书杰转过身,低下头,努力的想着。“方法是有不少……像笼络她身边的人,让那些人成为你的眼线、说客……要不然,就是昭告天下,你对她的爱啦,真的有很多种。”
“我要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