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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一笑:“殷勤不好吗?”
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不会是想把我卖了吧?”无事不登三宝殿,再加上她最近被逼得很惨,大有草木皆兵之感。
他哈哈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语气有些不屑:“要卖我也该找个骨肉匀称一点的,就你那点分量,论斤两称了卖都不值几个钱,我卖给谁去?”只跟她打哈哈。
看来从他嘴里套不出什么话,她不由有些泄气,没好气地偏过头去,往窗外看了一眼,又发现他没往公寓的方向开,才奇怪:“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他故作神秘地笑笑,只专心地开着车,并不答话。她瞪了他好几眼,见他仍然没反应,只能怏怏地作罢。
车子过了江,驶向对面的商业区,在一家大型SHOPPING MALL前停了下来。他将车驶入地下停车场,带着她进入灯火通明的商场。
一楼都是珠宝和皮具,她跟着他拐进了右边的VIP通道,好奇地问:“你不会是带我来购物吧?”
他笑:“为什么不是呢?”说完,熟门熟路地继续往前走。
她不由地松了口气,又隐隐有些失落,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于是闷闷不乐地跟在后面,也没料到他突然就停了下来,一个不防,差点撞在他背上。郁闷地抬头看了看眼前专柜的名字,不由更加泄气,什么嘛,搞半天原来是来巡店的,那干嘛拉她下水?
他扔她在一边不管,只顾着跟专柜里的店员交谈,他们的店员很敬业,一见老板突然驾到,神态立刻恭恭敬敬,难得的是面上却依然保持着处变不惊的笑容。她兴致不高,只走马观花地看着柜台里各式的钻石珠宝,铺在绒布和羊毛上的精美饰品,在柜台顶灯的照射下,零零星星,波光点点,愈发流光溢彩,高贵耀眼地让人不敢逼视,只看得她一时眼花缭乱,直到傅旭东叫她时,她眼里还弥漫着一团团璀璨的星光,恍惚了一会才看清他的脸。
他笑,“看花眼了?”
她绵软白皙的手指在玻璃台面上轻叩,故意讽刺地说:“我说你怎么会这么有空带我购物呢,原来是过来巡店,四哥什么时候对工作这么上心了,连这些事还亲自做?”
他没理她怪怪的腔调,只指着柜台里其中的一个系列,说:“这是今天春季的新款,限量版发行,本城就这个铺子独家销售,看看喜欢什么,随你挑。”
她回头看他,一脸疑问:“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他也一脸疑问:“哪来那么多问题,快到你生日了,送份礼物不奇怪吧?”
“哦。”原来如此,她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24岁的生日比以往任何一个来得都要有压力,潜意识里她根本不想提起,没想到他反倒比她记得牢。
嘴里却微微争辩:“不是还早吗?还有好几天呢……”
他接过话,笑着说:“过几天我要出差,今天正好有空,先送了得了,免得一忙起来忘了你又跟我大呼小叫的,怪我不把你的事放在心上……”
“我可没这么说,”她说得言不由衷,要说他真给忘了,她还说不准要怎么找他算账呢,心里不是不满足的,这样想着,又琢磨了一下他的话,才想起问,“你要出差?那不是去不成我的生日派对了?”
他点头,有些苦涩地笑了下,问:“你希望我去?”
“不不……你不要去。”她连忙摆手,她不知道妈妈给她准备了什么“礼物”,但不管是什么安排,她已经打定主意搞砸那个派对了,她要是乖乖听话服从他们不人道的安排,她就不是平阳。
到时候难堪是必然的事情,可是她不想被他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虽然她在他面前一直狼狈透顶。
他看她反应过度,一脸避之不及的样子,心里难免酸涩,却没点破,也没多说,只问她:“选好了吗?”
“嗯。”她视线原本还停留在一条白金、偏心形粉红色珍珠母贝镶钻项链上,手指却移了过去,指着一对并蒂山茶花白金粉钻耳环说:“要这个。”
“你确定?”他问,语气竟然有一种隐隐的失望,这对耳环精致是精致,却是其中价格最低的一款。
“就这个。”她重复了一遍,没有迟疑,只等店员把耳环拿出来试带。
她摘掉耳朵上原本带着的那副珍珠耳环,正要伸手去拿那对山茶花,却见已经托在了他掌心里,他原本倚在柜台前的身子突然凑了过来,轻轻伸手撩开她耳边的发丝,柔声说:“我来帮你带吧。”
她一愣,却没有拒绝。
他的手很大,指尖却异常灵活,手指在她小巧的耳垂上停留了片刻,很顺利地就帮她带好了那对耳环。他轻巧动作的时候,她突然就分了神。阿布也曾帮她带过耳环,可是他笨手笨脚的,从来只有弄痛她的份,害她的耳垂异常敏感,一有异物接触,就会泛红。这会,他虽然只是指尖轻触,她却不由地连耳根都泛红了。
感觉到她在他手边轻轻颤抖,脸颊微热,低着头不敢看他,傅旭东微微有些好笑,心里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丝丝密密渗开,虽然不舍却迅速地放开了她,退后了一步,跟她保持了半臂的距离,笑着说:“眼光不错。”
她在镜子前扭头自我欣赏了下,刚才的一点忸怩荡然无存,得意地说:“那当然,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从前她有恃无恐,总是不自量力,失去后,她才学会了不贪心。
店员看了也觉得漂亮,赞了几句,又指着刚才她看过的那条项链问:“小姐要不要试一下这条,跟您的气质也很符合呢,而且这款才是真正的限量版,设计师一共设计了三种颜色,每种颜色只发行一条,这是目前上市的第一条。”
她顺势又看了几眼,那样的华贵雅致,不是不心动,却强按下心头那份冲动,笑了笑,说:“都已经选了,哪能那么贪心,有时候,可能仰望比拥有更幸福呢。”
店员闻言,职业地笑笑,没再多说,她又打趣道:“我这是在减少你们的损失呢,要不然全被我拿光了,你们的销售业绩不就受损了。”
傅旭东敲了敲她的脑袋,好笑地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这可是计我账上的,不过多亏你了,还知道帮我省钱。”
她吐吐舌头,不再反驳,傅旭东叫店员把她原本的那对珍珠耳环包起来,顺手往口袋里一揣,带着她往外走。
以新换旧是他送东西的原则,从小到大,她的生日礼物都是这样换来的,要说起来,还真占不了他多大的便宜,以前不懂事,还老恶劣地骂他奸商一个,一点都不肯吃亏,他乐呵呵地从不反驳,规矩却照旧,一点都不肯妥协。
后来大了一点,也觉得公平,毕竟她从来都记不住他的生日,也没怎么认真送过礼物给他,所以算起来还是她占得便宜多,这样想着,也就不追究他古怪的规矩了。
所以那副珍珠耳环理所当然地落入了他手中时,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说到底,她对他的事,真的没怎么上心过。
这样想着,突然觉得有些歉疚,于是回头挽着他的胳膊跟他撒娇:“接下来去哪?”
两人怎么也算得上俊男美女一对,一路走过去确实扎眼,引来不少人侧目,他有些不自然地笑笑,却没推开她,轻描淡写地说:“饿了,去楼上吃饭。”
收完礼物请吃饭,再妙不过的主意,她心情不由地雀跃,因为生日渐近带来的阴霾渐渐被抛在脑后,侧脸朝他灿烂地笑笑,刚要开口,笑容却突然僵在脸上。
“怎么了?”察觉到她瞬间的僵硬,他问道。
“啊……没什么,我就是突然忘了要说什么了。”她马上回过神来,偏过脸,忽视掉刚才斜对面一道阴媚戏谑的视线,拉着他匆匆上楼,只希望自己只是一时眼花。
然而她一向引以为傲的视力并没有出卖她,傅旭东点菜的时候,她的电话突然就响起来了。她瞥了一眼号码,顿时轻颤了一下,手指停在通话键上,有些迟疑。
傅旭东偏头看了她一眼,问:“怎么不接?”
她迟疑了一会,知道反正逃不过,还是速战速决地好,于是迅速起身:“我出去接个电话。”
走廊上人不多,不过她还是走进了楼梯间才接的电话,还没出声,楼道里安静,程熙恺熟悉的笑声就愈发的刺耳,她压下怒气,平静地问他:“程熙恺,你想怎样?”
“没怎样,老朋友见面,不问候一声怎么说的过去?”
“谁跟你老朋友了?”
“平阳你这么说可真伤我的心啊,怎么说我们也共患难过一阵子,你忘了吗?”
“你还好意思讲,程熙恺,不是我不想跟你做朋友,可是你别忘了你跟我说过什么,你这样,算什么意思?”不提还好,一提她就来气,不知道是上辈子欠了他还是什么的,竟然招惹上这个瘟神,怎样都不肯放过她。
程熙恺赫赫笑了起来:“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对了,考虑地怎样了,有人选了吗,还是觉得我的建议不错?”
她不是没有脾气,忍了忍,终究是冷淡地说:“你别费心了,我对那个身份没兴趣。”
程熙恺声音幽幽的,戏谑地说:“没兴趣?你该不是对傅四动心了吧,刚才我看你们可是亲密地很呢。”
“你瞎说什么,”她气得有些发颤,几乎咬牙切齿,“别说我跟傅旭东没什么,即使有什么也跟你没关系,要你操哪门子的心?”
短暂的沉默后,程熙恺的声音依旧吊儿郎当,仿佛一点都没被她的话影响,反而笑着说:“这事可是越来越有趣了,一个想有些什么却不敢,一个却硬说什么都没有,平阳,我倒想看看你能坚持多久,你在害怕吧,既怕接受别人的感情,又怕一个人寂寞,是不是?”
她被他说得有些慌乱,早失去了镇定,只是反复地问他:“程熙恺,你到底想怎样?”
程熙恺轻笑,压低了声音,低得仿佛就在她耳边:“我不过是帮你一把,免得你将来后悔,放心,我怎么忍心伤害你呢?”那样冠冕堂皇,偏偏说得又那么一针见血,所有的逻辑扑朔迷离,叫她张口结舌,根本没法反驳。
狼狈地挂上电话,心里早就溃不成军,深吸了几口气,勉强镇定下来,装作若无其事地回餐厅去。
进去时傅旭东只专注地帮她切着牛排,也没细问,她坐在他对面,心神不宁。盘子推过来时,他注意到她脸色有些苍白,微微透露着一丝紧张,不由低声问:“怎么了,又跟丢了魂一样?”
她摇头,接过盘子,埋下头忐忑不安地吃着,没了开□谈的兴致。
傅旭东也有些心不在焉,两人默不作声地吃着,良久,他放下刀叉,仿佛漫不经心地提起,说:“平宁找过我……”
“哦,”她早神游去了,话出了口才反应过来,“什么……”
他望着她,神情有些复杂,仿佛难以启齿,顿了好一会,才轻声说:“她让我劝劝你……别吊儿郎当的……”
她手一颤,叉子当得一声掉下来,顿时张口结舌地看着他,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半晌,看着他竟然无比委屈地说:“你果然把我卖了……”
他被她哭丧着脸的表情逗笑,心却渐渐凉了,无力感在心里游走,侵占神经末梢,让他一时哑口无言,很后悔最终还是开了口。
狼狈地想点烟,摸了半天才想起这里是禁烟区,插在裤袋里的手渐渐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