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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这样两难的处境早就过去,没想到三年后,它再次发生,而她,再一次,孤立无援……
正胡思乱想着,门铃却响了。方姨去开门,平宁提着几个大袋子进来,笑着打招呼:“哟,今个可真热闹。”
江亚收了话,回头见是她,嗔怪了句:“怎么不过来吃晚饭,难得你们都肯回来陪陪我。”
“我这不是不知道吗?”平宁把东西往沙发上一扔,搂住江亚的脖子,“今天早上刚下飞机,才睡醒,绍闻不在家,我怕您没给我留饭,自己在外边吃了点。早知道都在,我就回来吃了。”
平静给她沏了杯茶:“这得怪我,一时没想到打个电话给你。”
“好了,坐下来吃点水果吧。”难得三个女儿都在身边,江亚心情很好,也不再唠叨,只微笑着看他们三人分拆平宁带回来的礼物。
平宁捻起一颗草莓,靠在沙发上,随口问平静:“工作找了吗?这次回来要定下来没?”
平静笑了笑:“上海有一家公司有意邀请我过去,约了过去面试,不过妈妈说先不急,等稳定下来再说。”
江亚接过话:“我的意思是等订了婚再说,找工作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的……而且到时候,也要看看他们家的意思。”
平宁点点头,不置可否,扫了眼平静,又开玩笑说:“这回他们傅家可赚到了,娶了个好媳妇还能搭上一个设计师,傅四那小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言语之间,对傅旭东有些不满。
“大姐……”平静有些尴尬,抬眼见平阳望着她,便微微笑了下。
耳边平宁和妈妈还在聊着,她却什么都没听进去,整个人就像泥塑的娃娃一样,没了一点生气。沙发的靠垫很软,她觉得自己仿佛栽进了一个无底洞,触不到顶,也踏不到底,就那样悬在半空,使不上力,直直惊出一声冷汗……
幸福没有捷径(4)
仿佛终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江亚转过头来,问:“阳阳,你对你二姐的婚事有没有看法……”
她没料到江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心中顿时一凛,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下意识地摇头:“没什么,没什么……我觉得,挺好的……二姐跟四哥,真的挺好的。”抬眼却见平宁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顿时慌乱地别开眼去。
江亚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们跟傅家交情一向不错,知根知底的,不会差到哪去。年前你们傅伯母跟我提起这事,他们家老四太浮太躁,到年纪了,也该找个人收收他,你们知道她一向最中意静儿了,早前就说着要跟我要过去当自己女儿,要不是平静这几年在国外,还不至于拖到现在才提……要我看着也合适,他们家老四,比静儿大了两岁,性子虽然浮了些,倒也互补,虽然偶尔胡闹,不过对长辈都还是挺尊重的……不过这也是我们的意思,关键还要看你们自己的……静儿,妈妈还是尊重你的意见……”
眼看平静略略地点了点头,她却再也坐不下去,找了个借口离开,逃也似的上了楼。
在浴室里听见手机铃声响,平阳匆匆穿好衣服出来,电话却挂断了,是傅旭东打来的。她正迟疑着要不要打回去,铃声却再次响了,正要接,却听见敲门声。她吓了一跳,直接把电话按了,顺便关了机,往枕头下一塞,才起身去开门。门口平宁抿了口牛奶,又把手中的另一杯递给她,她接过来:“谢谢,大姐。”
平宁转了个身要走,突然又想起什么,于是回头望了她一眼:“你还住在江边的那套公寓?”
她恍惚猜到了平宁的意思,点了点头,心头却泛起不安的感觉:“大姐你想说什么?”
平宁的眼神依旧锐利,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她:“我只是提个醒,既然他可能会是你姐夫,你们还是避嫌一些的好,依我看,你也别住那了,有看中的话,我给你另外安排。”
她的心顿时凉了下来,托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勉强克制住了情绪的波动,抿了抿唇角,却说:“不用了,我可以住莫尧那。”
“老麻烦人家也不好,省得不知道的人还说闲话,我是你大姐,你不要跟我这么见外。”
“莫尧快结婚了,我在那儿住着陪陪她也好。”
“那好吧,如果想一个人住了,打电话联系我。”既然她肯搬,平宁也不再坚持。
她缓缓关上门,才发现整个人都在颤抖。腿软的几乎站不住,她把牛奶搁在梳妆台上,靠着门板渐渐滑了下去,把腿蜷起来,脸搁在膝盖上,整个人缩成一团。
其实不用挣扎,根本不用挣扎他们就可以分开。
他们本不该陷入这样的泥沼,她早该料到有这一天。
她曾那样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的无所谓,可是报应来得那么快,她还来不及开始,就要接受终止。那么,她是不是早不该答应他?如果不曾答应,就不会给他希望,也不会给自己希望。
恍惚间,他的话语还在耳边:“万一哪一天我跟别人结婚了,你可别后悔。”
她早就后悔了,可是到底是后悔跟他在一起,还是后悔没有答应跟他结婚,她分不清。
脑子糊成一团,心被重重碾过,太阳穴突突地跳,唯有一个声音在惊涛骇浪中轻轻叫嚣:“为什么是二姐?为什么会是二姐?”
可是她反问自己,如果不是平静,她还会这么难过,这么无措吗?
她没有答案,她自己都搞不清。
夜风吹得窗帘飞出了窗外,在苍茫的夜色中仿佛无力挣扎的傀儡。山上夜间气温低,凉意渐渐沁入肺腑,她叹了口气,起身关窗。
掀开了被子要睡,又听见敲门声,开门却是平静,只抱了一个枕头笑盈盈地看着她:“阳阳,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穿着天蓝色小圆点睡衣的平静披散着微卷的长发站在她门口,比白天看起来更加温柔可人,她怎么拒绝地了这样的二姐?再说平静要跟她一起睡,必是有悄悄话要说。
她往里退了一步,朝平静浅浅地笑了一下:“当然了。”
他们虽然差了三岁,却因为一起上学的关系,要比跟平宁亲密的多。小时候为了上学叫她起床的方便,她就跟平静一起睡。大了一些有个各自的房间,却还是时常会溜到对方的房间,关了灯两个人躲在被窝里说悄悄话,分享一些女孩子之间的秘密。平静虽然很听妈妈的话,却守口如瓶,她有什么心事都放心地跟她讲。而平静自己,从小到大,也因为太讨老师喜欢而无形中得罪了班上的女生,一直交不到什么真心的朋友。反倒是她这个马马虎虎大大咧咧的妹妹,还能跟她说说话。在那些少女时代的夜晚,他们常常一个磕磕绊绊地讲着事,另一个帮对方在背上挠痒,在被窝里嘻嘻哈哈地闹成一团。
反倒是上了大学开始,因为专业的不同和住宿的关系,再没有机会这样热热乎乎地躺在一起说会儿话。毕业后,他们的人生轨道,自是分成两列,各自轰轰烈烈。
两人平躺着都没有睡意,平静翻了个身,抓抓她蓬松的短发:“怎么把一头长发剪了,从三年级开始你就没剪过短发,留了这么多年了,怪可惜的。”
她无所谓地笑笑:“就是留了这么多年了,才要换一下嘛,去香港出差时剪的,今年流行短发。”
平静看着她不由有些感慨:“阳阳,你就是比我有勇气,爱情也好,生活也好,不像我,总是保守地认准了一样不肯放,不敢轻易尝试新的东西,死板的要命。”
她转身看她,睫毛轻眨:“才不会,二姐你这叫经典,没听说过吗,流行每天在变,只有经典是永恒的。”
平静掐了下她的脸颊,呵呵地笑:“嘴明明这么甜,为什么不肯哄哄妈妈,讨饶一下呢,妈妈一向最疼你的。”
她原本明亮的眸子顿时又暗了下去:“没用的,我早就伤了他们的心,他们是不会原谅我了。”
平静听得黯然,才发现这个话题太低落,事情都过去了,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索性也不谈,换了个话题问他:“你去香港出差有没有遇上傅旭东,听说他也在那边……”
没想到平静会问到这件事,她心跳顿时漏掉一拍,仿佛凭空踩漏了一脚,背心一阵寒意,五月天里冷汗都冒出来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却违心地说:“没有啊,香港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没那么巧啦。”
平静不介意地笑了笑,昏黄的床头灯下,她的笑容就显得有些薄弱,仿佛一撕就破:“我回来后还没见过他,算起来也有好几年没见过了,以为再不会有交集,只是没想到……回来的第二天,约了跟傅家的人吃饭,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到齐了。伯父伯母还跟我道歉……我猜他大概也觉得尴尬吧,这样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地就被扯到一起……”
原来傅旭东是真的没意思,原来他真的不愿意……她不知怎么心头就闪过一丝窃喜,然而随即被负罪感湮没,她怎么能这样?他们怎么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她二姐,她甚至无法想象要是平静知道了她跟傅旭东的关系,会有什么反应。
这样的认知让她不由打了个寒战,心底寒意更甚,忍不住把薄被往上拉了拉。
可是她没办法假惺惺地说一些话去安慰平静,这样的想法甚至让她觉得恶心,让她唾弃自己,于是只能小心翼翼地问她:“那么二姐你呢,说实话,你对这桩婚事满意吗?”
平静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的人生早就被安排好了,如果不是这样就是那样,如果是傅旭东,起码还不算陌生人。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心里是不是还有别人,如果那样的话……我不想强求……”
她为二姐的认命而难过,听到后半句,心却突然热了起来,仿佛有无数蚂蚁在里面挠,挠的她坐立不安,终于没忍住问了出口:“二姐,其实你是喜欢四哥的,对不对?”
我愿将故事改写(1)
即使是只用眼角,她都看得到平静脸上的淡淡红晕,心一下子狠狠地沉了下去,她猜对了,平静是喜欢傅旭东的,她猜对了。
平静被她猜中了心意,仿佛有些不好意思,眼睛顿时垂了下去:“小丫头,别瞎说。”
27岁的人了,脸皮却比她还薄,换了平时,她早就要借机笑话她了,可是此刻,她却笑不出来,再也笑不出来了,背在身后的手攥成一团,指尖触到掌心里的伤痕,疼得她心尖发颤。
她以为早就麻木了,也以为她是不在乎的,可是当她得知真相的这一刻,她却心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她是傻呀,到现在才看出平静的心意,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顺从地接受这桩婚事,她早该猜到的。
幽静的夜里,枕边平静的声音浅浅地传来,隐约地带了点感伤:“不过是我偷偷胡思乱想罢了,阳阳,你也知道,他不会喜欢我这样的性格,要喜欢,早喜欢了。你以前还问过我为什么不喜欢跟他说话,其实我是紧张,在他面前我总是很紧张,一点都不自在,总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怕越说越错,索性就不说了。有时候我真是羡慕你们,能那么自在地说话,他待你又好,什么都肯宠着你,陪你闹,陪你疯……还记得小时候你们去水库钓鱼吗,你提着水桶跟在他后面,回头向我招手让我一起去,我站在门边,拽着把手,其实很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