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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擦伤而已。”他无所谓地笑笑,却仍是忍不住望了她一眼。
她的视线仿佛动了动,又好像没有,就站在他一步之外,却好像隔了几个世纪。
“麻烦你了,那走吧。”秦莫尧笑笑,扯了扯一旁木然的平阳。
上了车,她终于肯摘下墨镜,却只是闭了眼,径直靠在秦莫尧肩上休息。他从前视镜里望过去,看她眼睛果然肿了,不知怎的就想冷笑,他到底在期待什么?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
他开的有点快,秦莫尧在后面提醒:“傅四,你开稳当点,平阳刚刚晕机,我怕她会晕车。”
“我怎么不知道她也会晕机?”他口气有点冲,却到底减了车速。
也许是他多心了,他觉得秦莫尧突然变了脸色,仿佛有些紧张,顿了顿,才说:“飞机遇上气流,她这几天没休息好,累着了。”
他又瞧了一眼倚在秦莫尧肩上沉睡的她,看上去确实憔悴了不少,便没再多说。
到市区时接到家里的电话,大概是知道早上那场事故了,让他回去吃饭,带上平静一起。他停了车,看平阳已经醒了,便问:“要送你回山上吗?我去接平静,顺路送你过去。”
她终于看了他一眼,眼神却冷漠而疲倦:“谢谢,不用了。”说完,开门出去。
秦莫尧听了便有些来气:“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这几天不太舒服,有我看着呢,你就别操心了,约你的会去吧。”
他有些莫名其妙,不知自己是那里得罪他们了,一下子还得罪俩。
平阳在窗前站了很久,楼下傅旭东的车子终于发动,缓缓地驶出小区。
她拉上窗帘,秦莫尧给她切了点水果,搁在茶几上:“他还没走?”
“走了。”
“你这又何苦呢,在车上还给我装睡愣是一句话都不肯讲,现在又这么恋恋不舍地躲在楼上看他,不跟自己过不去吗?”
“我没想到他会来接机,可是我现在没办法面对他。”
“哎,我懂你的心情,”秦莫尧叹了口气,“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她咬了咬嘴唇,仿佛下定决心:“我不能要这个孩子。”
“你就不跟他商量一下?”
“我不会让他知道。”
“我说,平阳,”秦莫尧有些犹豫,“既然你都已经放下了过去的事,为什么不为自己争取一下,接受他的感情,他爱的一直是你呀。”
她的神情暗了下去:“太迟了,莫尧,他已经选择了二姐,他们现在看起来很好……我有什么资格跟他在一起,我配不上他,一点都配不上他。”
“这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秦莫尧看着他,“你弄成这样子,刚才我也有点气他……话说的重了点,他看上去也不太好过,其实何必呢,搞成这样,我看你二姐不是认死理的人,你们要真有感情的话,把话说开了,大家能体谅的。”
“我怕,莫尧……我很害怕……二姐一向很疼我,我怕我伤了她的心,她以后再也不会理我了,还有我妈妈,我又给平家丢脸,她那么要面子,就算知道了也一定不会同意的……还有傅家的人,阿姨一向是喜欢二姐的,她会心甘情愿地接受我吗?我不想再这样了,不想再满怀希望跟他在一起最后又落一场空,我不想再一个人孤零零的身边没有亲人和朋友……莫尧,我害怕再一次有人跟我说你们不可以在一起,我害怕这样一天,你知道吗?”她把脸埋在手里,抽动不已。
“你不要激动,”秦莫尧赶紧拉她坐下来,才发现她整个人都在发抖,不由也红了眼睛,“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没法想象你当年在那里经历了些什么,可是当时我们都不在你身边,你一定很害怕,被他们强迫分开,还要看着他跟别人结婚,你一定很难过,是不是……对不起,这些我都不知道……”
“是我的错,你哭什么?”她见秦莫尧也掉了眼泪,不由就慌了,手忙脚乱地给她递纸巾。
秦莫尧有些不好意思,却仍是哽咽:“看你这样,我也觉得难过,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都快结婚了,你却吃了这么多苦,我怎么过意得去,平阳啊,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我看你怎么比我还傻,这不是我自找的么,哪能怪到你头上去啊?你别哭了,你一哭我也要哭了……”
两人终于破涕为笑,秦莫尧搂住她:“傻瓜,别忘了小时候我被蛇咬伤的那次你是怎么救我的,我到现在都记得你背着我连滚带爬的样子……平阳,你是个死心眼的人,喜欢谁就一辈子对谁好,较起劲来什么都不管……你跟阿布的感情,我是看在眼里的,这么些年,你为他牺牲的也够多的了,现在你得为自己想想,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只是喜欢你能过得快乐一点,别再这么辛苦。”
她用力点头:“谢谢你一直站在我这边,莫尧。”
可是幸福是那么遥远,她从一开始就选了最难走的那条路,所以永远不可能唾手可得。
离开不是谁给了谁的选择(2)
她终于去了趟医院,一个人去的。
去的时候大义凛然,然而当她坐在妇产科外候诊时,整个人因为恐惧都在发颤。
接待她的医生是位中年妇女,大概这种事见多了,早见怪不怪,翻了翻她的病例,又问了一下她对哪些药物过敏,随即给了她一张单子,要她填了好安排手术。
她刚写完姓名就犹豫了,笔停在那里死活写不下去。医生看出些苗头,终于动了恻隐之心:“姑娘,你多大了?”
“24。”她垂下头。
“第一胎?”
“嗯。”她头垂得更低。
医生突然抽出了单子:“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再来。”
她几乎是逃出了妇产科,跌跌撞撞地终于走出了医院。门前马路上车流滚滚,太阳晒得人有点发晕。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烫得发红刺痛,她才想起把伞忘在了医院的凳子上,于是折回去拿。
拿了伞出来,一抬头就看到傅旭东,几乎是本能的,心脏剧烈地颤了一下,她立马背过了身去。然而他已经看到她了。
傅旭东走过来,眼神带了点狐疑:“你怎么在这?”
“我发烧……”她慌慌张张,随便找了个借口。
“又发烧?”他下意识地就去探她的额头。
“已经没事了。”她一闪躲开,他察觉到自己的动作,讪讪地放了手。
“你呢?怎么在医院?”她随口问了句,转移话题。
“换药。”他语气冷冷的。
“哦,”她抬头看了看他头上的伤,“那我先走了。”
说完,也没等他回应,径直往外走。
“这个时间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出了门,他不知何时已经跟在她身后。
“不用了。”她现在是能躲就躲,躲不过就避,何况还是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遇到,她很难保证自己一旦跟他闹翻了会不会又说漏嘴。
“就算我是你姐夫,你也不用这么躲着我吧。”他冷笑一声,有些苍凉。
她闭了闭眼睛,狠狠心:“我请假出来的,还要回去上班,不麻烦你了。”正好车子过来,成功搭救了她。
加完班回去时秦莫尧已经睡了,她最近忙婚事,虽然请了假,却比上班还要累。
她把冰箱里留的饭菜热了热,逼自己吃下去,然而洗完澡又全吐了。也许是卫生间里动静太大,她出来时,秦莫尧已经起来了。
她歉意地笑笑:“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自己睡不着,起来喝点水,我热一下牛奶,要不要?”
“不用了,给我喝了也是浪费,又是吐掉。”
秦莫尧看她瘦的下巴都尖了,有些担心:“你这样可不行,明天正好我妈陪我去选婚宴那天要用的酒水,我跟她讨教看看害喜要怎么管。”
她摇摇头:“反正也就这几天的光景,撑过去就好了。”
“……”
“想好了?”
“嗯。”
“……”
秦莫尧见劝不动,便不再多说。
周六两人留在家里整理屋子,秦莫尧挑了一些常用的物件,要搬到新房去。
“这屋子我就留着了,你先住吧,爱住多久住多久,也方便我万一跟辰锋吵了架,还有个避难所。”秦莫尧开玩笑。
她也笑:“哪有你这样的,还没结婚就想着吵架,多不吉利。”
“哪有夫妻不吵架的,”秦莫尧满不在乎,“我这不是想得开吗?”
“就你最想得开。”两人一边收拾一边闲聊,倒也整理地很快。
下午的时候曹辰峰过来,他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平阳,不由吃了一惊:“平阳,你怎么瘦成这样?”
她笑笑:“我减肥呢,这次效果挺好的。”
“你还减肥,小心一阵风把你刮跑了,到时傅四可得着急。”他半开玩笑地说,看到一旁秦莫尧跟他递眼色,才意识到说错了话,于是住了嘴,朝她歉意地笑笑。
她没在意,问:“你们一会去哪?”
“先把东西搬过去,晚上大家有个聚会,说是结婚前最后一个单身派对,我俩是主角,你要不要一起去?”曹辰峰问她。
“你们都一对一对的,我去凑什么热闹呢。”她并不想去。
“不都说是单身派对了吗,男归男,女归女,放心,没人欺负你一个人,大家好好玩一玩。”
秦莫尧也撺掇她去:“一起去吧,你一个人在家里吃不好睡不好的,我也不放心。”
她不想扫了他们的兴,于是没再拒绝:“那行吧,等我换身衣服。”
派对在一间私人别墅举行,不知是谁提供的场地,复式的构造,庭院里有一个很大的游泳池,有男女在池边嬉水调情,举杯交谈,所谓的单身派对,不过给了彼此更好的发展机会。
她坐在庭院里发呆,那种情形,仿佛像是刚回来时参加的那次聚会,跟周围的人格格不入。还好初夏的夜晚清凉,空气里有淡淡的花香,可是她还是觉得倦,怀孕后她就变的嗜睡,但是浅眠,稍有动静就容易醒,再加上频繁的呕吐,让她整个人焦躁不安。只盼着挨过了秦莫尧的婚礼,便去医院把这个隐患解决掉。
秋千吱吱嘎嘎有节奏地响,她拄着额昏昏欲睡。朦胧中有细碎的脚步声靠近,她悠悠地睁开眼,看见平静。
“二姐,你也来了?”她抿了抿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我回国后还没怎么参加过聚会,出来见见人也好……怎么不去前厅坐着,一个人躲在这里?”
“里面有点吵。”她确实觉得吵,笑闹声,打球声,歌声,吵得她头隐隐作痛。她有些后悔答应过来了。
两人坐了一会,一时周围安静,只剩远处飘来的断断续续的音乐,在静谧的空气中若隐若现。她摘了片树叶,放在手里把玩,脚尖在地上轻轻地踢动,秋千便悠悠地前后晃荡。
“阳阳,我觉得你变了不少……”平静看着她,突然说道。
“嗯?”
“你以前不是最爱热闹的吗,又合群,现在怎么反过来了?”
她笑笑,有些感伤:“不是挺好的吗,向二姐你看齐,妈妈一直说我太浮,改不掉这个毛病要吃亏,我现在正在努力改呢?”
“阳阳,你跟二姐说实话……”平静突然握住她的手。
她的心猛地缩紧,呼吸都滞了:“二姐,我哪不说实话了?”
平静看着她,沉静如水的眸子倒映出她勉强镇定的脸:“家里安排我跟傅旭东订婚,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