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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看着她,沉静如水的眸子倒映出她勉强镇定的脸:“家里安排我跟傅旭东订婚,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没有!”她立马否认,“二姐,你怎么会这么想?”
“但是我看得出来你不开心,好几回让你回家吃饭,你都不肯,我约你你也不出来,我很担心你是不是在气我?”
她诧异平静的敏感,面上却不动声色,勉力圆谎:“二姐你想多了,你也知道本来就不爱回家听妈妈唠叨,再说最近工作很忙,我加了一个礼拜的班,确实是没时间出来嘛。”
“真的没有生气?”平静不放心,又问了一遍。
“真的没有,我一直叫他四哥,把他当哥哥看的,现在你们能在一起,他还是我哥哥,这不是很好吗?”
“可是他对你……”平静有些犹豫,“要不是知道你爱的是别人,我不会怀疑你们在一起的可能性,我这几天总有些慌,觉得心里不踏实,七上八下的。”
“二姐,”她捏了捏平静的手,“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别想太多了,你们什么时候订婚,你是不是等不及了?”
平静被她逗笑,脸又红了,拍了一下她的额头,嗔道:“小丫头,就知道取笑我。”
她呵呵笑了起来,却有些气短,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又怕平静察觉到她不对劲,于是匆匆起身:“二姐,我去一下洗手间。”
离开不是谁给了谁的选择(3)
她在洗手间里呆了很久才敢出去,即使在暖橘色的光线下,脸色依旧苍白的像个鬼。又因为瘦,原本就很大的眼睛显得更大了,孤伶伶地看得她自己都难受。
出去时却见平静就等在外面,她差点没晕过去,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晃了晃,平静连忙扶住她:“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她等一口气缓过来,“胃里有点不舒服,我回去吃点药就好了。”
“那我送你回去。”平静提议,反正她也不想留在这里。
她看一眼不远处在打桌球的傅旭东,摇摇头:“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没事的。
”
平静却不肯,坚持要送她,她多说了几句,顿时又觉得难受得慌,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程熙恺突然从后面走上来,揽住她的肩膀:“我送你回去。”
“你?”她吃了一惊,忘了去拨开他的手。
“阳阳?”平静诧异地看着他们。
“那就让他送我回去好了。”她低声说,跟着他走了出去。
“敢情傅四虐待你来着,怎么这副惨样?”程熙恺发动车子,看了她一眼,笑得没正经。
她懒得理他:“你怎么也在这里?”
“就不兴我凑凑热闹?”
“单身派对你凑什么热闹?”
“这不是挺热闹的吗,不来,就可惜了。”
“有什么好可惜的?有这个功夫你不如去如烟坐坐!”
“这不是看到平静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倒是好些年没见过她了……”
她终于回头看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看你刚才那么紧张,我猜她,并不知道你跟傅四的事吧。”
“程熙恺!你……你敢?”她一激动,差点没跳起来。
“开个玩笑的,急什么?你看你,快晕过去了,”他扫了她一眼,笑了起来,“他们还挺般配的,我又何必破坏傅四的好事?”
“你知道就好。”她坐了回去。
他又问:“你呢?你就真不介意?”
她别开眼睛:“你说了,他们挺般配的,我介意什么?”
程熙恺摇摇头:“本来还想看一场好戏的,不过你可真叫我失望,平阳。”
她讽刺地笑了声:“那真对不起,叫你失望了。”
程熙恺高深莫测地望了她一眼,唇角无声地勾起,便不再说话。
回了家,屋子里少了东西,总觉得空荡荡的,没来由地叫人心慌。她换了鞋子,看到搁在沙发上的土耳其地毯,回来后一搁就忘了,还是今天秦莫尧整理东西的时候顺手挑了出来。
她握了一角的布料在手里,转念一想,又换上鞋子出去。
到江边时才想起晚上什么都没吃,饿得厉害。在楼下的KFC买了全家桶,带上楼去。
钥匙还在,她仿佛是庆幸,又觉得心酸。
他的红木茶几死沉死沉,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移开,等换上新的地毯,身上很出了一层汗。在卫生间洗了澡,还好有替换的衣服在。
仿佛什么都没变过,可是又有太多已经变了。
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一边啃鸡翅,那么油腻的东西,难得的没有让她恶心想吐。
她看《面纱》,沃特见到吉蒂的第一眼,她从楼梯上下来,动作散漫,神情那样傲气的少女。
后来,她不由想,那么好的一个男人,她为什么不爱他?
他那么好的一个男人,她为什么不爱他?
是不是往往要在看别人的戏的时候,才可以做到那么理智?
最后在那首“梦之浮桥”中,吉蒂乘着船淌着泉水而去,音乐在耳边长久地徘徊,不肯归去。
Il y a longtemp que je t’aime;jamais je te n’oublierais pas。
“我爱你已久,永不能忘。”
其实我爱你已久,并且永不能忘……
……
她把那个镜头重复看了二十来遍,哭得稀里哗啦,抽光了桌上的一盒纸巾,最后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她觉得有点冷,想去主卧睡。
屋里没开灯,月光很白很亮,透过落地窗投进来,室内便有了冷清的光。
她去摸主卧的灯,胡乱中按了一盏,有细微的光束在黑暗中浮了起来,在头顶缓缓绽开,碎成点点星辉。
她傻了眼,又按一盏,星星在天花板上聚拢叠加,变换着位置,构成无数星座,只有那永恒的北斗七星,挂在角落,指引着回家的路。
璀璨的星光在眼底凝聚流转,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再控制不住,啪嗒啪嗒掉在地板上,脆的像一颗颗落盘的珍珠。
她每按一盏,眼睛就模糊一分,到后来,泪雾中只剩那暗夜里的星光,团团簇簇,在眼前浮游,触手难及,早变成隔世般的阑珊。
她按下最后一个开关,室内大亮,所有的星光一瞬间敛去,仿佛从黑夜穿越到白昼。
她关掉主灯,星星又全都跑回来,在天花板上跳舞。
最后,她哭得脸都麻了,却笑不出来,白昼之夜,夜之白昼,他安排的那样巧妙,如果不是巧合,她怎么会看得到?
小时候的夏夜,一起躺在院子里的凉椅上看星星,他教她认星座,从大熊座到仙女座,她只记得住北极星,因为那是迷路了以后,指引回家的路。
她总是那样投机取巧,从不肯在费脑子的事情上花心思。只傻乎乎地异想天开,要是有个很长很长的梯子能直接通到天上就好了。
他问,为什么?
摘星星呗,然后把他们都收在我的糖果盒里,那样他们就不会乱跑了。
他宠着她,那样稚气,没关系,我帮你把星星摘下来。
他那样稚气,帮她把星星摘下来,收在房间里,那样他们就不会乱跑了。
就像他一直想留住她,可是她到处乱跑,一直忘了回头看他一眼。
“……跟你在一起,我干的幼稚的事情还少吗?”
到底还有多少,还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
她不会笑他傻,一点都不会。
……
关了其他灯,只留一盏,仿若在苍穹上浮着。
泪意又悄悄涌了上来,她一闭眼,他的眼就像北极星,指引着回家的路。
她一觉睡到隔天下午,已经很久没睡的那么踏实过,起来时头重脚轻,感觉脸都是浮肿的。
秦莫尧找不到她人,打了好几通电话,她回了条信息,才要起身,却听见外面的开门声,门厅里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她一慌,想也没想,光着脚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卷起被子往柜子里一塞,又出不去,只能躲到主卧的卫生间里。
到了里面才暗呼糟糕,灯还开着,被子没了,鞋子还在床边,要是真被傅旭东看见了,还能不怀疑?
眼皮跳得厉害,赤着脚踩在地砖上有些凉,她坐在浴缸沿上,把脚蜷起来,只能祈祷他不会进主卧。
她抬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蓬头垢面,鼻子发酸,只觉得苍凉。
她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门被霍得一下推开时,她条件反射一样跳了下来,门口,傅旭东一脸铁青地看着她。
她有些局促,像偷了糖被家长抓到一样,慌乱地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摆,只能背到身后去,老实地听候发落。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开了口,责备大过吃惊。
“我……我睡过头了。”她喃喃地开了口,连狡辩都没有力气。
他轻轻一笑:“是忘了带钥匙还是被人赶出来了,我这里就这么随便,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张口结舌地看着他,才要解释,却发现怎么解释都是徒劳,她确实没有资格,再这样肆意妄为。
“对不起,不会再有下次了。”她咬了咬嘴唇,抬腿就走。
“慢着,”他拉住她,“平静就在外面,你确定你要出去?”
“什么?”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松开手,不答,一副信不信由你的表情。
平静现在是她的软肋,她承认,她是真的没有勇气。
脚底还是凉,她却连走出卫生间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把脚底踩在脚背上,让自己没那么受罪。
傅旭东退后了一步,靠在门边,问:“你还没回答我,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没看他,低了头说:“在乌鲁木齐买了块地毯,昨天正好有空,过来帮你换上。”
“那还真麻烦你了。”他不知是真客气还是假客气。
“没什么,你帮过我那么多,要真算起来,是我一直在麻烦你。”
“要真算起来……”他眯起眼睛,“平阳,你还得清吗?”
“你希望我还吗?”她突然抬头。
他那样看着她,眼底的光又暗了下去,良久,终究是缓缓收了视线,不再看她。
“四哥,我还是会叫你四哥,谢谢你帮我做了这么多事,还有那些星星,我会记得一辈子的,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苦笑:“别再提那些星星,那只会提醒我我曾有多傻!”
“不,一点都不会,我很感动,真的,我没想到你会把我说的那些话当真,我会记得,记一辈子。”
“所以呢?”他转过头来。
“……”
“所以呢?”他看着她,有些讥诮,“你就这么报答我?”
没等她张口,他却一下子把她抱了起来,抱在洗脸台上。他欺身而上,她受惊,下意识地往后躲,却无处可逃。
背心贴在镜子上,彻骨的冰凉。
离开不是谁给了谁的选择(4)
“所以你就这么报答我?”
胸前突然凉了一片,挣扎中,原本就宽敞的衣襟已经散了开来,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简直是无声的诱惑,更增了几分暧昧的气氛。她慌乱地掩上衣襟,对上他的视线,眼里是熟悉的没有掩饰的情 欲。
他手撑在台面上,就那样看着她,喷薄着怒意和隐忍。虽然没有再靠近一步,可是那样的姿势,压力不言而喻。
她呼吸急促起来,像已经入网的鱼,却挣不脱他的情丝。
明知是垂死挣扎,却不甘心坐以待毙。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