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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呼吸急促起来,像已经入网的鱼,却挣不脱他的情丝。
明知是垂死挣扎,却不甘心坐以待毙。
他不动,只看着她慌乱无助,秀长的眉眼里闪过一丝不豫,表情却波澜不惊。
她终于停止了躁动,咬着牙看他:“傅旭东,你要干什么?”
他拾起她的手亲吻手心的伤疤:“你说呢?”
他没有用力,可是她觉得疼,全身都疼,心也疼,颤抖着缩回手:“不要,你不可以这样,不要毁掉我们那些美好的回忆……不要……”
“美好的回忆?”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原来你也会觉得美好?”
她睁大了眼睛,无助地看着他,他怎么变成了这样?
他还是她的四哥吗?
“别忘了你是心甘情愿地选择了这种关系!”没容她思考,他把她推到镜子上,凑下头来,气息不稳地吻她的脖子,非常用力,不肯放过任何一寸肌肤,仿佛要在她身上永恒地烙下他的痕迹。
她的脸和手都被他压制着,躲不开他的汹汹来势,眼泪刷的下来了,贴着镜子,她看到自己被挤得扭曲的脸,看到他沾了情 欲扭曲的脸,突然说不出的恶心,胃里一股酸酸的气体往上涌,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手脚并用地推开他,俯在水池边剧烈的呕吐起来。
他一时不防,猛地被她推开,却看她吐成那样,莫名地悲愤就涌来上来,暗哑着嗓子问她:“我就这么让你恶心?”
她吐得几乎虚脱,气短,一口气提在喉咙口,根本说不出话来。他却只当她厌恶,几次抬了抬手,终于作罢,转了身就走。
她拿热水漱了漱口,终于缓过气来,出了卫生间,房门已经被他甩上。她听见外面碎碎的说话声,然后,开门声,再然后,整个房子归于寂静,全世界又只剩她一个人。
她仿佛松了好大一口气,又像被人抽走了元神,一头倒在床上,恨不得死过去才好。
下午的盘山公路上很安静,林间偶尔有清脆的鸟鸣。
平静晃了晃手中的CD,脸上还有如获至宝的惊喜:“我在英国找了好几年都没找的珍藏版,竟然在你这找到了。”
傅旭东笑了笑:“我中学开始就收藏这些,要有倒也不奇怪。”言语之间,却没有她那样雀跃。
“倒是听过一次他的演唱会,那次翘了课,跟同学一起去的……非常疯狂的一次,最后,他在台上砸了话筒,然后所有人一起唱一起喊一起哭,把手中的东西都抛了起来,很疯狂的一个晚上,回去才发现嗓子都喊哑了……”
“看不出来你也会这么疯狂……”
平静有些不好意思,却认真得说:“很多东西,都不能看表面的。”
他难得这么有耐心地跟她聊天:“那么,你真实的内心是什么样的呢,我很好奇。”
平静望了他一眼,有些讶异,一时说不出话来。
傅旭东却很快笑了笑:“我开玩笑的,别在意。”
她摇摇头:“不会……就像歌里面唱得,有两个人,习惯在周六的晚上谈天,一直谈到第二天早上天亮……多年来如一日,尽管时间过去,他们一直就这样在一起,打电话,在俱乐部喝酒,唱同一首歌,不在乎各自的老去……这就是我喜欢的感觉,我一直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周末婚?”他会错意。
“不是,”她笑了出来,却有些遗憾,“我很闷吧,对你来说。”
他摇摇头:“不,你挺好的。”仿佛又怕她不信,或者是自己不信,又加了句:“真的。”
平静脸微微热了起来,回头望向窗外,不再说话。
他在心里暗叹,平静是很好,可惜恰恰不是他的那杯茶。
下了车,平静突然又想起什么,问他:“你还记得程熙恺吗?”
他点头:“怎么了?”
“阳阳跟他关系很好?”她疑惑,印象里记得并不是这样子。
“为什么这么说?”傅旭东扬起眉。
“也没什么,就是昨晚上他送阳阳回去,我看他们看起来很熟络的样子,觉得奇怪而已。”平静如实说道,她对程熙恺的印象也不好。
“嗯,放心好了,程熙恺已经结婚了,平阳会有分寸的。”话是说来宽慰平静的,他自己心里,多少还是有了点疙瘩。
这个疙瘩困扰了他几天,一直到曹辰峰和秦莫尧婚礼的那天。他是伴郎,平阳当伴娘,但是直到酒席开始,他们都没能说上话。过去敬酒时,几个长辈又拿他跟平静的事开玩笑,他几番应酬下来,她早就不见人影了。
“平阳呢?”他拉住秦莫尧问。
“她不太舒服,去休息室了吧。”秦莫尧这会儿正晕头转向,也没顾的上问他找平阳干嘛。
平阳却没去休息室。为了避免体力不支,她特地把高跟鞋换成了平底鞋,但站了一上午还是累。坐在楼梯上,她捏了捏浮肿的腿,觉得整个神经迟钝的厉害。怀孕后腿一直是肿的,只是因为瘦,所以看不出来。身上的礼服是跟秦莫尧的婚纱一起定做的,已经改了两次,现在穿在身上还是大,一弯腰就容易走光,害她一上午不得不站得工工整整,连大幅度的动作都不敢做。
“似乎你特别喜欢一个人躲起来,尤其是在热闹的场合?”程熙恺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递给她一杯酒。
“那要看我喜不喜欢那个场合了……”似乎早就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她平静地接过酒杯,却没喝,只搁在一旁。
他笑:“朋友的婚礼,你不喜欢?还是怕傅旭东和平静成双成对的,看着心里难过?”
她冷然地挑眉:“程熙恺,你又知道了?”
他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呢?”
“比如说?”她突然紧张起来。
“比如说……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会这么伟大,竟然怀着他的孩子,还能若无其事地看着他跟别人结婚,平阳啊,你又一次让我大开眼界了。”
“什么孩子?别瞎说。”她果然猜对了,明明心虚,却大声否认。
“没有证据,我会瞎说吗?”他笑得胸有成竹。
“什么证据?”她心跳的极快,背上汗都出来了。
“我妹去做产检看到了你,你还要否认吗?”
她打算死撑到底,冷笑了声:“程熙央一向不喜欢我,她说得话能信吗?”
程熙恺了然地看了她几眼,却难得地没再逼她,只森森然地说:“平阳,别打肿脸充胖子,你自欺欺人就不要把别人当傻子,打落牙齿混血吞吗,呵,想看笑话的人多着呢,我不过是提醒你别自讨苦吃。”
程熙恺冷笑着走掉,她坐在原地,呆若木鸡。
缓缓地收回视线,正要起身往回走,却一眼瞥到站在另一边的傅旭东,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她顿时如遭雷击,眼前一黑,一阵昏眩袭来,差点没栽下去。手死死地抓着扶手,终于稳住了身子。思忖间,已经下定决心,打算装没事人一样,回大厅去。
却不料他几步就跨了过来,一下子挡在她身前,开口就问:“什么孩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跟他装傻,心脏却猛地揪了一下,呼吸都急促起来。
“我已经听见了。”他死死地盯着她,不放过她的每一寸表情。
“程熙恺的妹妹怀孕了,我们在谈她的孩子。”她慌乱中,只找得出这个借口。
“别给我撒谎,平阳,你一撒谎就眨眼睛,”他擒住她的下巴,对上她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强迫她直视他,她眼中难掩的慌乱突然让一个念头猛地窜了上来,没等他抓住思绪,已经脱口而出,“你怀孕了?”
“你怀孕了是不是?”
“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她没想到他这么敏感,急忙垂下眼睛,手忙脚乱地推开他,急着要走,连一秒都呆不下去。
“我不相信。”他拉住她,“跟我说实话,你怀孕了是不是?”
“没有,绝对没有。”她狠狠地甩开他,极度地恐慌让她几乎是吼了出来。
她的反应只让他加深了心中的狐疑,又想起她那天在他面前吐得死去活来,一种似悲似喜复杂难辨的情绪涌了上来,慌乱中,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抓不住,只知道不能让她走,快步又追了上去,死死地拉住她:“不说清楚不准走。”
“傅旭东,你别那么无聊,我没怀孕,没有!”她急切地想要甩开他,整个人早就脆弱不堪,只怕没撑到离开,就在他面前露了马脚。
“你不承认?好,跟我去医院!我非得弄清楚不可!”他一把拽起她,拖着她往楼下走。
“不要,放开我!”她跌跌撞撞地跟在他后面,死命地挣扎,死也不肯走,“傅旭东,你放手!”
他回头,见拖不走她,索性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她双脚腾空,失去了着力点,只能在他手上扑腾,像垂死挣扎的天鹅,却死命的拽着楼梯扶手,说什么不肯跟他走。
他腾出一只手去掰开她紧攥的手指,两人正在楼梯上较劲,却听见平静古怪地声音传来:“阳阳,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齐齐一震,终于停止了动作。傅旭东张了张口,想要解释。
她伸出手,看到他的动作,一慌,下意识地便想去捂住他的嘴,然而手还没触到他的脸,全身就脱了力,腹部一阵撕裂般的痛楚袭来,痛得她大声呻吟,整个人剧烈地痉挛,耳边传来不知谁的尖叫声,她眼前一黑,意识随即被无边的黑暗吞没。
得到的原谅与失去的信任(1)
她仿佛醒来了一次,却分不清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病房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里面没开灯,便有一层滞重的阴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视线缓缓环顾了一周,手指触在冰凉的床单上,空气里是淡淡的消毒药水味道,她头沉的厉害,意识不明,只模模糊糊地听见走廊上有低低的说话声,挣扎着想要起床,却虚弱地连手都抬不起来,恍惚间,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时,秦莫尧坐在她床头,神色有些憔悴,只怕是守了一夜。见她醒了,面上是掩不住的欣喜:“你可终于醒了。”
她意识已经清醒了,张口就说:“对不起,搅了你的婚礼,曹辰峰一定要怨死我。”
“傻瓜,现在还担心这些,你看你这样,我还能好过吗?”秦莫尧看着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孩子没了,是不是?”她缓了缓,终于问了出来。
秦莫尧点了点头,看着她,有些难过。
她缓缓垂下眼,把脸陷在枕头里,苍白地几乎透明,却没再多说,不知在想什么。
“平阳,这个是意外,你别太自责了……倒是傅四,是他把你送到医院的,你都没看到他当时的样子,我们赶到手术室时,他急得简直要发疯了……”
“那二姐,”她想起平静,“二姐也知道了?”
“不止是平静,我想该知道的应该都知道了。”秦莫尧长长地叹了口气,担心她的反应。
然而她却比意想中的平静,仿佛一具残破的娃娃,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再挤不出一丝神气。没再问家里的反应,也没问傅旭东的事。
她朝秦莫尧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你先回去吧,照顾我这么久,一定累了。”
秦莫尧帮她整了整枕头,让她靠得舒服点,说:“我可不放心你,就怕你不想见别人,一醒来就情绪激动,才守着,你妈妈一会过来,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