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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在我面前装一副大情圣的样子!我看了就恶心!”宋雅茵锐声喊,漂亮的脸孔微微扭曲,“别以为只有你在乎学姐,我告诉你,我比你在乎一百倍!你以为我真的会任由那些笨蛋欺负学姐不管吗?那次他们剪了学姐的头发,我让他们全部理了光头向我赔罪!他们开口侮辱学姐,我就一个个掴他们耳光!总之他们对学姐做什么,我就要他们加倍偿还!”
“雅茵——”望着妹妹激动的模样,宋云飞心一扯,“你既然这么在乎怀箴,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因为学姐喜欢你!”她冲着他喊,“因为她在乎你!为了你,她连钢琴比赛都可以不顾,比赛前还跟你玩什么‘小星星变奏曲’。她跟我说过她最爱钢琴的,她说过她最爱弹琴的,她骗我,她说谎——”尖利的嗓音蕴着浓浓失望,她忽地顿住语声,失去了喊叫的力气,身子软软瘫向凉亭柱,像具破败的棉絮娃娃。
宋云飞连忙伸手扶住她,“怎么了?雅茵,你不舒服吗?”
“别管我,你放开我,别管我。”
他没放手,柔声道:“我扶你进去吧。”
她却猛然用力推开他,后退一步,燃着烈焰的眸朝他射去两束凌厉目光。
“我恨你!宋云飞,我恨你!”语毕,她用力跺了跺脚,忽地转身飞奔离去。
留下宋云飞凝立原地,若有所思。
第九章 最近,只有弹琴才能让章怀箴激荡的心情平静。
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如水般的淙淙琴音流泄,静溢的午夜,淡淡的月光,苍蓝水面映出月轮美丽的倒影。
琴声让人想起一幅印象派风景画,朦胧、淡丽,一派轻盈优雅。
德布西的“月光”,这是她参加决赛的自选曲。
放松心情,放松指尖,她让自己完全沉浸于优美的旋律中,每一个音符,都由指尖渗人最深的感情。
微风拂过,卷起窗扉帘幔,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撩起她鬓边细发。
结束了。
章怀箴闭眸,微微扬起嘴角,静静坐着,一动不动。
直到一阵掌声拉回了她空白的思绪。
“露露!”望着那个正朝她走来的娉婷身影,她有些惊讶。“你还在学校?还没回家?”
“赶着出一期特刊。”钟晨露解释。
“特刊?”章怀箴挑眉,接着开玩笑,“该不会是法克三兄弟的笑话吧?”
“你说南方三‘贱’客?”
说起法克(XX〉、
雪特(XX)和毕奇(XX)可是南方校刊著名的人物,现任社长钟晨露一手创造的笑话主角,她为他们取名为南方三“贱”客,隐喻之意明显。
“嗯哼。
钟晨露笑,“虽然我很想写啦,不过这份特刊性质比较正经,还是别搞怪比较好。”
“到底是什么特刊啊?”
“这个。”钟晨露递给她一份刚刚从印刷厂拿来的刊物。
章怀箴接过,瞥了一眼,“家长会特辑?”
“嗯,主要介绍这次家长会的各种活动、花絮,还有针对几位家长的深人访问。”’
“访问?”章怀箴不禁好奇,随手翻阅,蓦地,眸光停留在一幅熟悉的黑白照片,“这是……我妈?”惊愕地扬起眸。
“是啊。”
“你们专访我妈?”
“只是打电话问了她几个问题。”
“真的?”她愕然,低眸仔细读起文章。
文章是以故事的方式写的,开头,写一对母女早晨在餐桌上的对话,笔调俏皮、轻松,却细细道出了早餐桌上的忙乱与温馨。然后,是这位母亲的一天,她匆匆忙忙赶到工厂上班,与上司开会讨论生产流程,指导生产线的工人工作,午间休息时还没空吃完女儿准备的爱心便当,便因为一件小意外赶着送受伤的同事进医院。一天忙碌下来,母亲很疲倦了,可却因为公司多接了一笔订单,咬牙答应加班。午夜,她蹑手蹑脚地回到家,看着女儿甜蜜的睡颜,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然后,她捻起一束香,默默对着父亲的遗容祝祷……
行文至此,作者将笔触的情感酝酿到沸点,融化了章怀箴眼中的凝雾。
她再也读不下去了,捧着校刊社精心制作的特刊,静静落 泪。
钟晨露没有打扰她,只是伸手,轻轻揽住她颤抖的肩膀。
章怀箴偎人她怀里,哽咽好半晌,才稍稍抑制住激动的情绪,抬起莹莹含泪的眸,“谢谢你,露露。我妈她……真的很辛苦,她真的很爱我——”
“嗯。”钟晨露温声回应,“这份特刊明天就会发刊了,同学
们都会看到,大家会明白每个父母为了他们的儿女,都是很辛苦的。”
“真的谢谢你。”章怀箴激动地攀住她,“这篇文章是你写的吧?写得……好感人,我自己都未必写得出来。”她微笑地自嘲。
“啊,你误会了,这篇文章不是我写的哦。我只是负责打电话去问你妈几个问题而已。”
“那是谁写的?”
“这个嘛——”想起作者千交代万叮嘱地不许她泄密,钟晨露也只有硬生生忍住,“反正是一个同学写的啦。”
“哦。”见好友不肯说,章怀箴也不再追问,“无论如何,你替我谢谢他。”她柔声道。
“我知道。”钟晨露点点头,犹豫数秒,“怀箴,那天我打电话给你妈,她问了我一些事。”
“什么?”
“她问你跟宋云飞怎么回事。她好像……不希望你们走得太近。”
“啊,她这么说吗?”章怀箴苦笑,眉宇漫开轻愁。
不错,她可以感觉出母亲十分不赞同她跟云飞来往,从那日家长会回到家后,她便不停逼问自己跟云飞的关系。
她说,对方是豪门世族,我们只是普通人家。
她说,年纪轻轻不该谈恋爱。
她说,这份心情只是年少轻狂,几年后就会遗忘得干干净净。
她说,她不愿意她因此而受伤。
母亲说了许多许多,她都明白。可,投入的感情岂能轻易收回?当她试着想像自己忘记他时,才恍然明白对他的爱恋早已满溢。
她不愿忘记他,她忘不了,忘不了阿!
“怀箴,你跟宋云飞到底是不是认真的?”钟晨露追问。
她沉默数秒,终于选择坦然点头。
钟晨露神情复杂,望向她的眼神竟似有些不忍。
她蓦地心慌,直觉不祥,“怎么啦?”
“你知道吗?我刚刚在导师办公室听到一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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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我早说过,不必我们这些老师穷紧张,学生们也能把事情搞定的。”
导师办公室里,一个男老师搁下刚刚送来的特刊,上身往后一倒,闲闲靠着座椅。
“什么意思?”坐他隔壁的女老师抢过特刊,迅速浏览,不一会儿,粉色柔唇扬起浅笑,“这样怀箴就不会那么难过了,那些初中部的男生以后大概也不会嘲笑她妈妈了。嗯,这篇文章把她们母女之间的感情写得真好,很感人。不过,怎么没有作者的名字呢?”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她专注地寻找,“究竟是谁写的呢?”
“这还用问吗?”男老师得意地朗笑,“自然是我衡山派的爱徒,云飞啰。”
“宋云飞?”女老师愕然扬眸,“莫老师,你的意思是——”
“到现在你还没发现吗?于师太,”莫传风戏谑地喊着学生们给于静逸取的外号,深亮的眼眸闪过嘲弄,“你们恒山的小尼姑跟我的爱徒两个在谈恋爱。”
“宋云飞跟章怀箴广于静逸不敢相信,“谈恋爱?”
“怎么?很惊讶吗?”
“可是他们才十七岁!”
“十七岁就不能谈恋爱啊?啧啧,于老师,没想到你的观念这么保守。”莫传风夸张地摇头。
“这不是保不保守的问题广于静逸反唇相稽,“学生嘛,本来就该以课业为重。”
他微微笑,忽地转过座椅,俯身上前,一双晶亮的眸定定盯住她。
她身子连忙往靠后,下意识地伸手扶住镜框,“你……干嘛?”
“我只是很好奇,于师太,难道你念书时就像现在这么一本正经从不会谈过恋爱?”
“我——”她一窒,俏脸先是一红,半晌,才记得白他一眼. “要你管!”
“你的事我当然是管不着啦。”莫传风笑嘻嘻地说,“不过我爱徒的事可就麻烦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宋云飞的老爸,咱们科学园区的教父老大今天早卜打电话给我。”
“宋勤打电话来?”于静逸蹙眉,直觉不妙,“他说什么?”
‘他说要帮云飞办转学手续。”莫传风静静说道,总是嘻笑的神情难得凝肃,黑眸掠过暗影。
“办转学?”于静逸讶然,“为什么?”
“大概要帮他儿子摆脱桃色纠纷吧。”莫传风淡淡地说,唇畔虽是勾勒笑痕,笑意却不及眼眉。他转过头,望向窗外校园一角,木棉树后,两个人影若隐若现。“其实让孩子快快乐乐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又何必逼他们分开,逼他们忘了对方?这些做人父母的有时候也真莫名其妙,干涉这么多做什么呢?万一以后出了什么事,看他们怎么办?”
于静逸闻言一怔,“你是……什么意思?”
“我有个堂姐,就因为这样逃家,结果死了。”
“什么?!”
“传芬在家族人缘超好的,所有长辈都疼她,平辈也都喜欢她……结果居然这样送掉一条命。”莫传风摇头,神色阴沉,“希望那两个孩子别做出什么傻事就好了。”
不祥的语气令于静逸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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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这是怎么回事?听说你要转学?”追着已经多日未曾独处的少年,章怀箴脸色苍白。
怪不得这些天她总是碰不到他,总是与他擦肩而过,她本来猜想是为了照片的事他有意躲她,可原来还有别的原因。
她望着倚着木棉树于的宋云飞,后者戴着银边眼镜,瞳眸深邃,让人认不清其间思绪。他沉默一会儿,才淡淡颔首。
她一惊,‘为什么?怎么这么突然?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我爸要送我到美国念书,先报读语言学校,然后插班进当地高中。”
“为什么?”
“为什么?”他耸耸肩,“当然是因为美国的教育环境比台湾好啊。”
“你……要去多久?”
“不知道。”他推了推眼镜,“念完高中念大学,再读个硕士博士什么的,很难说会待多久。”
念硕士博士?章怀箴茫然,在心底迅速一算,容色更白。
那起码要十年啊!他不仅要走,还要离开这么久。
十年!
难道他们必须分别这么久吗?那他……还会记得她吗?
酸涩的眸红了,痴痴地望着他,“你怎么能说走就走?那我怎么办?”
他垂下眸,“你就继续留在台湾啊。如果拿到钢琴比赛的奖学金,说不定也能出外。”
“就算我真的拿到奖学金,我也不一定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