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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她左右瞄了几眼,低声问:“你不怕人家笑你?”
“有什么可笑?”他瞪著她反问。
“你不觉得可笑,那就不可笑。”她耸耸肩,冒出一句哲学家的名言,“老是在意别人的眼光,那才可笑。”
他还没回应,她就一溜烟跑开,找地方换了泳衣,竟是性感的比基尼,看来她一点都不扭揑,反正年轻就是本钱,留白才是遗憾。
梅兰一个人也能玩得开心,不管别人如何注目,她在天地之间恰然自得,任阳光、海风和浪花将她拥抱,仿佛有个隐形的恋人正与她共舞。
傅靳伟看得出神了,那画面让他几乎为之落泪,没想到光是活著就如此美丽。
多明朗的晴天、多恰人的画面,卢管家和王司机守在一旁,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他们对今天的工作相当满意。
“喂!你们发什么呆?快来玩呀!”梅兰连水桶都准备好了,“唰!”的一声就泼湿了海滩上的三个男人。
她老家有过泼水节的习俗,练就出她“快、狠、准”的功力。
一时之间,傅斯伟、卢管家和王司机都呆住了,不敢相信这丫头如此“过动”,连他们也拖下水了!
“哈哈……有本事就来追我吧!”她得意极了,又跑到一旁玩耍。
“傅先生,你还好吧?”卢管家先回过神,忙问候博斯伟。
傅斯伟摇摇头,甩开发梢的水,沉著脸下令,“你们两个,给我准备沙球。”
“什么?”卢管家和王司机一起问。
“用沙和水揑成球,你们小时候没做过?”傅斯伟哼哼冷笑,“我以前可是校队投手,一定要给这女人好看!”
“是!”卢管家和王司机总算领悟,傅先生打算来个绝地大反攻。於是两人挽起袖子动工,不一会儿,傅斯伟腿上就堆满小山高的沙球。
“老卢,你负责指挥方向,小王,你负责补充战力。”
“是!”主仆三人齐心协力,朝梅兰发动“沙尘暴”,效果出奇、趁胜追击,他们忍不住高声叫好,有如回到童年时光。
梅兰吓了一大跳,“你们三个联手打我一个?要不要脸?”
但四川女子可不轻易认输,抓起水桶又连连向他们泼水,就算阳光晒乾也要大半个钟头。至於她身上的沙子,只要泡泡海水就没了,算来还是她聪明。
一个拿水桶的女人拚命泼水,一个坐轮椅的男人拚命丢沙,还有两个身穿西装的男人在旁协助,这画面引起许多人注意,指著他们议论低笑。
然而,四个当事人乐在其中,没时间去害羞。
战况激烈,最先叫停的人是卢管家。“我对不起大家,我跑不动了!”他坐倒在沙滩上,气喘如牛:心跳猛烈。
“海水太咸了,我需要白开水。”王司机也举手投降,跑到後车厢扛来矿泉水,让大夥儿解解渴。
傅斯伟丢出最後一颗球,梅兰泼出最後一桶水,两人同时收手,以眼神传达下回再战的讯息。
“好呗!暂且饶了你们。”梅兰丢开水桶,率性一笑,“今天玩得真痛快!”
“你这女人也真够狠,把我们搞得这么惨。”傅斯伟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你们三对一才卑鄙,不算男人!”梅兰头发里都是沙,回去可有得洗了。
卢管家拿出毛巾给他们,劝道:“傅先生、梅小姐,先擦擦脸、喝口水吧!”
“看在卢大叔的分上,不跟你计较。”
“不知道是谁先偷袭的?还敢说大话?”
斗嘴归斗嘴,大家还是一起坐在沙滩上,看海天一线,看夕阳西沉,这是多么永恒的瞬间。
“能出来走走,真不错。”
“是呀!下回有空再来玩。”
这两句话出自卢管家和王司机,而傅斯伟和梅兰虽然没应答,嘴角却都有一丝微笑。
晚上十一点,傅斯伟终於回到床上,全身清清爽爽,然而他并非孤单一人,梅兰已经睡在那儿了!
她一旦睡著就像头猪,他必须用力摇她的肩膀,才能让她听到他的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吵啥?”她揉揉眼睛,“当然是睡觉呀!”
“你要睡觉就回你房间去,为什么跑到我床上?”
她懒懒的打了个呵欠,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情,“我说过了,咱俩既然是夫妻,就该睡在一块。虽然你还没有意颐和能力,但我可以等,等到你可以的时候。”
她一解释完,翻过身就睡,理都不理他。
“那是你自己决定的,我哪有答应?”他发现她根本没在听,他不得不提高音量,“你给我醒过来!你睡什么睡?快睁开眼睛啦!”
不管他如何吵闹,她就是有办法安然入睡,他也只好让她分享他的床。
双手摆到脑後,他陷入沉思,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他还无法完全消化,没想到自己会“重见天日”,甚至不顾他人眼光,玩得浑然忘我,全拜梅兰的激将法所赐。
从今以後,他是否能摆脱寄居蟹的生活,真正的感受阳光、微风和土地?
这问题让他苦思良久,但最後答案是值得的,在他心中一角已下再黑暗。
第四章
隔天,张翰之特别来电关切。“老兄,我昨天打电话来没人接,难道你不在家?”这家伙隐居两年多了,怎会突然出关?
傅斯伟支吾了老半天,说出实情,“梅兰说她要出门,我不放心,就请管家和司机陪她,顺便……我自己也去走走。”
傅斯伟一说完就把电话拿远,因为,张翰之的嗓门实在有够大,“妈的咧!我邀你几百逼了,你甩都不甩我,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就给我出去趴趴走!”
傅斯伟自己也深觉惭愧,对朋友交代不过去。“没办法,她把我比成狗,我不能那么没志气。”
“靠!那我把你比成猪行不行?下回陪我去喝酒!”
“好好,你说什么都好。”博斯伟已没有推辞的藉口,谁教他沉不住气,让梅兰那女人打乱了—切。
“这还差不多,对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张翰之很少出现严肃语气,傅斯伟当然听得出来。“很严重的事?”
“那天我去参加沈希盈的婚礼,她跟我要了你的电话地址,我不好意思不给她,我想……她迟早会去见你。”
“见面了又怎样?也不能改变任何事。”傅靳伟胸口微微一震,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又疼又刺。
“你有心理准备就好,我是怕梅兰到时拿扫把打她。”
“这倒是有可能。”想像那幅画面,傅斯伟忍不住苦笑。
“说真的,你对沈希盈应该放下了吧?”
“嗯……”事实上,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那你对梅兰呢?正在往上提升?还是向下沉沦?”张翰之对此颇有兴趣,能把傅斯伟“吆暍”出门的女人,绝非泛泛之辈,说不定会创造奇迹。
傅斯伟只有冷哼,“无可奉告。”
“这答案很有想像空间喔!”张翰之窃笑在心头,看好友碰到克星,多过瘾!“没做亏心事的话,又何必怕人知道?”
“笑够了吧你?上次不是谈到要开进修班,进行得怎么样?”自从他变得“行动不便”以後,一直想为身心障碍的朋友做些事。
“报名状况非常踊跃!分成室内装修和设计工程,两个班都满额了。”
“那些有身心障碍的朋友,也许环境不太好,但自尊心很强,我们斟酌收点材料费,不要挂出免费的招牌,最後再以奖学金发给优良学生。”经过这些日子的领悟,他知道光是同情和捐款还不够,教会他们自给自足才是上策。
张翰之连连答应,“是,是!大哥您吩咐的,小弟一定照办。”
“我先把居家设计的教材寄给你,到时我会亲自去上课。”昨夜他沉思许久,心想,自己都抛头露面去玩耍了,对教学还有什么好推辞的?唯有以身作则,才能给残障朋友们作楷模。
“你要来当老师?”张翰之大为惊喜,“好极了!我一定等你来。”
“那就这样,谢了。”傅斯伟刚挂上电话,转身看梅兰端来饮料和点心,对他微微一笑,“我听到了哟!”
“听到什么?”糟糕,他老是忘记屋里还有另一个人,该不会让她知道沈希盈的事了吧?
“你说要帮残障朋友开课,让他们学点东西,不是吗?”她放下端盘,摸摸他的头说:“乖孩子,好人会有好报的,所以这些点心都给你吃,开心吧?”
“你发神经呀?”他甩开她的手,对她的夸奖超不习惯。
“干么不好意思?哈哈!”她发出爽朗笑声,眨眨眼说:“我只是想给你一点奖励,激发你的善心和荣誉感。”
“多谢你的鸡婆,我可不是三岁小孩。”说归说,他还是把龙井茶喝光光,谁教她把他吓得喉咙都乾了。
“没想到你这么有良心,我真以你为荣!”
“你说够了没?很恶耶!”他真想把耳朵关起来,虽然那些话听来满窝心的。
梅兰仍满脸笑意。“以前我叫你瘸子,还把你比成狗,你别放在心上,那是我年幼无知、肤浅幼稚,现在我才知道你是个大好人呢!”
“拜托你闭嘴好不好?”
“你也会害羞呀?真可爱!呵呵……”
两人一句接一句的交锋,为这寂静的屋子带来欢笑声,也带来……活著的感觉。
得知傅斯伟计画授课,还是为有需要的人付出,梅兰对丈夫的态度大有改变,动不动就摸他的头说:“乖!”
傅斯伟对此哭笑不得,这丫头简直无药可医!
梅兰在厨房一边忙著干活,一边对他呼唤,“乖孩子,我正在调配提神和润喉的饮料,让你上课事半功倍,你说好不好呀?”
“随你。”他正在拟定进度表,懒得理她。
“乖孩子,你好好准备教学资料,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喔!”
“我不想再听到乖孩子这三个字!”本来没事,火气都被她点起来了。
“乖孩子生气啦?没关系,我原谅你。”梅兰还是嘻嘻笑的。
傅斯伟拿她没办法,索性进浴室去冲凉,免得活活被气死。
“叮咚!”又是电铃声响,梅兰立刻上前开门,在这平静的日子里,不管谁来都是新鲜事。
门外站著一位打扮文雅的小姐,微笑说:“你好,我想找傅斯伟先生,我是他大学同学,我叫沈希盈。”
“欢迎、欢迎,请进!”梅兰一见对方就有好感,比起上次那个坏女人,这位小姐显得有气质多了。
沈希盈进了门,环顾四周。“请问傅先生在家吗?”
“他在洗澡,你先坐下等一会儿。”梅兰招呼客人入座,并端来八宝茶款待。
“谢谢。”沈希盈的手有点不稳,差点泼湿了自己。
梅兰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她忙著去叫丈夫,“傅先生,有客人来了!”
傅斯伟听到这呼唤:心想大概是张翰之来了,因此,他也没多想就来到客厅,直到他看见那熟悉的身影!
“是你!”她完全没变,然而他……已不再是当年的他。
沈希盈双手交握,忍住颤抖。“好久不见,你好吗?”
“老样子,还可以。”
除了问候,两人竟无话可说,气氛降到冰点,这时梅兰端上茶点,含笑说:“你们慢慢聊,我去忙罗!”
她转身走到庭院浇花种菜,最近那儿生气蓬勃,全是她的精心之作。
看著梅兰的背影,沈希盈打破沉默:“我听翰之说过她的事,她看起来很可爱……也很适合你。”
傅斯伟对此没有回应,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当呼吸变得平稳,他才开口问:“你呢?你先生对你好吗?”
“他是我爸爸的学生,以前曾追求过我,後来到美国念书,一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