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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厚重的力量,重重的撞击上沈渭南的心脏。
第二十六章
幽暗的空间里,沈渭南感觉莫言的这句话似乎带着回声,在耳边来回震荡,他的心被狠狠的震了一下。
那一刻沈渭南觉得心里很难受,但是作为正常的反应,莫言的这句话是带着攻击性的,他本能做出的反应就是转头带着嘲弄的眼神看向莫言。
可是莫言甚至看都不看他,他目光直视着前方车窗外昏暗的空间,他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的声音传来:“你别觉得我说这个话唐突,我不和你说我从然然11岁就带着她,怎么保护她教导她,对她付出的心血,我只问你你还记得然然和你结婚前是什么样子吗?”
不得不说莫言说话的整个姿态,语调和内容具有很强的语言魅力,沈渭南下意识的就开始回想和苏然结婚前,与她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的场景,首先进入他脑海的是苏然的一个背影,那天他们出去遛狗,苏然走在他的前方蹦蹦跳跳走在马路牙子上歪歪斜斜走的不安生,然后是去年让他们的关系有了转着点的那个晚上,苏然跑来跑去给他拿衣服,端饭的场景,苏然脸上笑得有点傻的笑容和她穿的圆滚滚厚实的欢快着跑来跑去的身影。沈渭南愣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也僵硬的定格在那里。
莫言给了沈渭南足够的回想时间,他的话语继续不疾不徐的娓娓道来:“你和她结婚的目的是什么呐?我当初以为一个男人既然许给一个女人婚姻,而且你是然然然自己挑选的人,那你至少会让她生活的快乐。”说到这里,莫言转头看着沈渭南直指问题的核心:“你觉得她现在生活的快乐吗?”
沈渭南被莫言问的哑口无言,他从来没有去注意过苏然是否生活的快乐,不得不说在他们的这段婚姻中沈渭南一直都是以自己的需求和出发点来衡量和考虑的,婚后忙碌而而平和的生活也没有让他注意过苏然的内心,这会他只要稍稍回想一下就没法脸厚着脸皮说苏然是生活的幸福快乐的。
莫言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一段长长的烟雾:“渭南你其实一直都是看不上然然的吧?你觉得她不貌美,不聪慧,她如此平凡,你甚至会以为她是个直白的人,连思想都无法和你达到一个高度吧?你从来都没有和她好好交流过吧?你把当成你老婆却没有把她当作你爱人吧?你在生活上可能很照顾她,却拒绝和她靠近,让她活得战战兢兢。你这么无视她,凭的是什么?不就凭的她爱你吗?这么挥霍一个女人的爱情,耗费她的青春你觉得有意思吗?”
沈渭南在生活里绝对是个厉害的人物,他平时在人际交往上怎样都可以做到圆滑的滴水不漏,在谈判桌上怎么艰难都可以唇枪舌剑的应付自如,但是这一刻他却被莫言攻击的无言以对。
莫言继续说道:“当初就凭着然然跟我说了一句她爱你,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宠着她,爱她就凭她一句爱你我就不能不放手,你看不上她,可我知道她的好,现在我想与其让她这么战战兢兢的跟你过的这么憋屈,不如我自己来好好照顾她,她的性子是随遇而安的人,可能开始我们不会有爱情,但是时间久了我想你也会明白,她是会爱上我的。所以请你把她还给我吧。”
莫言说完这些后就再不吭声,安静的坐在那里。
沈渭南僵着脸目视前方,他手上的烟已经就快燃到了尽头,烟头上结成了一节长长的烟灰,他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其实沈渭南可以找很多话来反驳莫言,他可以说苏然不是个东西,她有自己的思想,是你想要就要,我说给就给的了的吗?他甚至可以大声的质问莫言,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来破坏别人的婚姻是不是太不道德了?但是这一刻他也知道他所能找出来反驳的语言是多么的单薄而空泛。所以他僵坐在那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两人之间安静沉默的气氛持续了一段时间,有那么一会后,沈渭南忽然倾身在面前的烟盒里按熄了手上的烟头,然后冷冷的说:“你下车吧。”
莫言什么也没说,他轻轻笑了一下,然后推开车门,从容的走下车子。他下车后站在马路边,看着车子倒车转弯,路灯透过车窗照在沈渭南的脸上,他脸上的表情僵硬而麻木。
莫言看着车子从他面前开过,嘴角慢慢拉出一个弧度,他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已经达到了目的,苏然是个执着专情的人,他知道对她说什么都没用,只有沈渭南,他知道沈渭南是个聪明而自我的人,就因为他太自我而且他的路一直都走太顺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他是自私的,自大的人。他这种人一旦认定某样东西,一旦在脑中行成某种概念就很难改变,既然他不愿意看见苏然的好,那么他就要把苏然要回来。
沈渭南回家的这一路上车速都很慢,实际上他用在操作车子上的心思少的可怜,不过是在本能驱使着车子向前开去。他现在的情绪有一点愤怒,那是一种被人揭穿真相后的恼羞成怒。
沈渭南把车子开到自家小区门口后没有进去,他把车停在了小区门口的马路边,把车子熄火以后点燃一颗烟,沈渭南是个聪明而理智的人,短暂的恼怒以后他很快冷静下来,他不得不承认莫言的口才是极好的,他站在一个第三者的立场,抢别人的老婆那么理直气壮不说,还把他说的哑口无言。
他冷静下来后兜兜转转的把莫言的话和他还有苏然以及莫言之间的情况想了个遍,想完以后他忽然有点理解莫言了,莫言的行为虽然没什么道理,但是他说的都是真的,他忽然想,莫言从苏然11岁的时候就开始守护着她,对那该她那是一种多么深厚的感情,那可能已经是一种模糊掉了的亲情与爱情。一个人能这么爱着另外一个人,他隐隐是有些羡慕的。
沈渭南想到这些后,抛开别的念头,开始来认真的审视自己和苏然的婚姻。他现在想来,苏然好像在他心里是模糊的,因为她就在身边,因为她来到他的生活里太容易,所以他从来都没有哪怕是一次好好的看过苏然。他知道自己不爱苏然,但他也没有爱上别人的心情,从很久以前他就开始这么麻木的生活着,和苏然结婚以后他依然这么麻木着,他没有和苏然认真的交流过,当然他也是没有心情和苏然交流的,他觉得莫言说的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看不上苏然的。
沈渭南想到这里忽然觉得烦闷,他不想往下想,再往下想他就会想到莫言刚才说的,他在耗费一个女人的青春,挥霍她的爱情。他隐隐知道莫言说的是对的,但是他又不想承认。
夜深的时候,沈渭南终于带着有些压抑的心情开车往家走去。当车子开到自家的院子里,沈渭南停好车,他看着自家的落地窗在那里愣神,屋子里亮着灯,灯光不是很明亮,他知道苏然一定是像往常一样开着一盏落地灯在等他。以往的多少次他深夜回家,只要他一进门苏然都会微笑着从沙发上站起来迎接他。以前他从来都没有深想过,次数多了就理所当然了,现在他忽然想到很多,苏然以前的笑不是微笑的,她以前一笑嘴就裂的大大的看起来傻乎乎的,但是却充满了活力,以前的苏然是懒惰的是贪玩的不上进但是活的自由没有心思。可是现在的苏然从什么时候就已经失去了自由的心思开始有些沉重了呐?
沈渭南不禁又想如果苏然没有和他结婚那么她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他稍稍动动心思就会想到,苏然的性格单纯,以她的性格要是有个可爱的外形,那么也会有些追求者,但是苏然不好看,一个几乎没有什么特色的女人,唯一可以拿的出手的家世也被隐藏了起来,可以想象她身边几乎是不会有追求者的,再以莫言的手段,苏然就是不爱他,如果没有自己的存在那么他们肯定是会结婚的。
沈渭南想着苏然要是和莫言结婚那她现在应该是怎么样的呐?他想想就会知道,苏然的性格平和,和莫言开始的婚姻生活应该会有些别扭,但是以莫言的心思他爱一个人那是可以给与无限的包容和绝对的耐心的,莫言外表出色凭良心说比他都要胜过几分,莫言性格强势,有足够强悍的社会生存能力,他要是宠爱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会得到绝对的幸福,苏然和莫言生活最大的障碍可能就是身份角色的转换不过来,但是以莫言的耐心,苏然早晚会屈服,那么很自然的就会预见的到苏然以后肯定是个无比幸福的女人。
沈渭南现在终于承认他是在耗费一个女人的青春,挥霍她的爱情。他看着窗户里屋内的情景,他看不见苏然,但他知道苏然现在肯定就坐在沙发里正在安静的等着他回家。
沈渭南的心里一片空茫,他感觉到有些疲惫,这一晚他想的太多,越想就越让他无力。屋里面的那个女人原来是可以过更高质量的生活的,可他却好笑的以为自己满足了一个女人对爱情的奢望,甚至不自觉的有些沾沾自喜的以高姿态的来享受她的仰慕。沈渭南觉得自己真是浅薄的可以,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理所当然的,他又凭什么这么自我的光顾着自己的需求,享受着别人的付出还不愿多看人家一眼。
打开自己家门的时候,和沈渭南预想的一样,苏然听见声音就很快从沙发上起身,微笑着走到他面前:“渭南哥,你回来了。”她嘴里打着招呼,就习惯的弯腰去给沈渭南拿拖鞋。
沈渭南望着苏然弯下去的腰身,心里被堵的难受,他终于发现苏然的笑容里透着小心翼翼,有着讨好的味道。
那一刻沈渭南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他心上,他忽然觉得透不过气来,他怎么就把一个单纯活得自由的女子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为什么不早多注意她一些,为什么即使不爱她,也多给她一些拥抱,为什么不多分出一些时间来陪陪她,他现在才忽然想起来,他们结婚后他从来都没有陪苏然去逛过街,也从来没有给她买过什么东西,他为什么活得那么自我,让身边的女人活的那么战战兢兢。到现在他才明白,苏然这是爱他,因为得不到他的回应她才如此的小心翼翼,但是有几个女人的满腔爱意经得起这样的消耗?
苏然把沈渭南的拖鞋给他放在脚边上,但是却半天不看见他穿,她直起身子看向他,沈渭南的面色沉重,看着她的目光意味不明,苏然犹犹豫豫的叫了他一声:“渭南哥?”
沈渭南心里混乱的让他疲惫,他走上前拥抱住苏然,这是第一次他带着珍惜和一些爱意拥抱住苏然,他用的力气不大,只是把苏然圈在怀里,有那么一会,他没有说话,苏然似乎也知道他有心事,放松了身体安静的让他抱着。
沈渭南把下巴枕在她的肩头,一种真实的温暖涌上心头,虽经过无数此的身体接触但,这一会他才发现苏然的身体和他的身材竟然是那么的刚好,他拥抱着她不觉得她娇小,她的高度,她身上柔软的脂肪都让他觉得拥在怀里的人是那么的厚实,舒服。
良久后沈渭南低低的说:“然然,我累了,想睡觉。”
苏然在他怀里轻声的应他:“好,你先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