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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李沐晨家时,小店的门关着,李沐晨的钥匙和包不知道丢到在那里。想想可能是在花冠酒店。程宇飒说他会去问问单绍辉让他留心一下。现在只好叫醒李沐晨的爸爸来开门,可想而知李家爸爸肯定会问她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家。
“晨晨——”李家爸爸看到李沐晨这么晚才回来,他确实要问。
但程宇飒抢在他问之前先说。“伯父,对不起,这么晚才把沐晨送回家,她一天都和我在一场,你不用担心。”
程宇飒的气势让李家爸爸一时之前不知说什么好,他认识这个来买过烟的年轻人,知道他出手大方,可是没想到他会和自己的女儿在一起。“沐晨现在交往的男朋友是我。沐晨,我还有事,其他的事就麻烦你了。叔叔,改天有时间我再来拜访。我先走了。”程宇飒转身回到车里,李沐晨站在小店门口对着他挥手再见。
“爸爸……”李沐晨轻声说。
“先到屋子里去。”李家爸爸让李沐晨先进去,“浩海呢?”
“他已经结婚了,爸。我上次拿回来的喜糖,就是他的。”
“唉——”李家爸爸轻声叹气,“回去睡觉。”
“爸,他人很好。”
“有话明天再说。”李家爸爸催着李沐晨去睡觉,对他而言,谁是他女婿并不重要,只要那个人对他女儿好就行。但这晚才回来,让他看了很不高兴。年轻人喜欢玩没错,但也得有个度。李家爸爸感叹自己年纪大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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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贝儿顾不上冷,披上一件外套开车出门,她接到程宇飒的电话,很意外。为什么宇飒会这么晚打她的电话,宇飒不是出差去了吗?程宇飒讲了几句之后,她大惊失色,宇飒说琮威现在在医院,说他高烧很严重,需要人照顾,安贝儿想也不想冲了出来。
车子开在路上,心里有难以抑制的情绪,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心头,被压得喘不过气。她感觉自己如同身处在阴暗的雾霭之中,冰冷潮湿,脚上连双鞋子也没有,踩在湿滑的土地上,前面有一个人的影子,她想追上那个人,可是无论她怎么跑都追不上。
“等等,等等我——”她声嘶力竭冲着人影喊叫,可是那个人对她的声音却无动于衷,“等等我,等等我……”
她的脸被冻成了青紫色,嘴唇干裂发白。她舔了舔嘴角,感到嘴角开裂之后的疼痛钻到了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让她痛不欲生。她不知道前面的人影是谁,但是她固执地一定要追上那个人,让他停下脚步,让他看着自己——
“吱!”安贝儿停下车,冲进医院急诊室。“琮威!”这里一片白墙,如同在她的幻觉之中,让她感到茫然无助。
“嫂子!”程宇飒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差点撞到他。程宇飒扶住安贝儿的双臂,“嫂子,嫂子!哥没什么大事,只是发烧,嫂子你——”
他看到安贝儿红肿的双眼以及脸上一片泪水。安贝儿有那么爱程琮威吗?程宇飒心中升起疑问,发烧又不是生离死别,为什么要哭成这样。看她有些情绪失控只好让她先坐到一边。“哥在输液室。嫂子你还好吗?”
安贝儿的耳朵只听到嗡嗡的声音,突然她拉住程宇飒的手。程宇飒感到安贝儿的手冰冷不带一点点温热之气。安贝儿喘着气,调整自己的呼吸,神情僵硬动作麻木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呆呆地擦掉脸上的泪水。深呼吸之后恢复了平常说话的语态:“你怎么会突然回来?不是在出差吗?”安贝儿眼神凌厉盯住程宇飒。
程宇飒没有回答,而是说:“我要去拿药,嫂子你去看着哥哥吧。”说完,他快步离开,安贝儿的目光跟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她这才站起来,走到输液室。里面有几个值班护士,还有几个人在挂点滴,她看到程琮威躺在一张病床上。深吸一口气,不紧不慢地走到程琮威身边,看着他的脸。在她心目中英俊帅气的人却被一次高烧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吗?憔悴到判若两人,真的是因为高烧?
他的嘴皮子在轻轻的动了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安贝儿弯下腰,耳朵凑到程琮威的嘴边。
“……晚……小晚……小晚……”
安贝儿静止不动,她的手握起程琮威的手,双手握在一起。在他耳边轻语:“我是小晚……”
“……小晚,真的是你……”
“是我。”安贝儿抚着程琮威的脸,心疼他生病。
晕睡中的程琮威突然甩开安贝儿的手:“你不是小晚,你不是小晚!走开!走开!”他全身如同着魔似的开始抽搐,嘴角里吐出白沫。安贝儿慌了手脚,马上去叫护士。
护士赶过来做处理,她只能手足无措站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她不想伤害程琮威。她更不愿承认他爱那个女人爱得那么深。他怎么会知道……安贝儿看着自己的双手:“我不是小晚……”
程宇飒赶过来看到这一切和站在一边的安贝儿,冷冷地说道:“嫂子,你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安贝儿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你没看出来,哥哥心里的人不是你吗?”
安贝儿抱着自己的双臂,咬了咬嘴唇才开口说道:“我……知道……”她认输了,输给了程琮威,她没有征服程琮威,反而输得一败涂地。她决定带程琮威去见虞馨晚,不管结果怎么样,她已经输得惨不忍睹,不会在乎雪上加霜。
☆、Part37
城市里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人如同行走在钢筋水泥的森林中,失去了鲜活之气。唯有道路两边的行道树为这座城市增添一抹绿意。一旁的商家店铺,迎着晨光开始新一天的生意。
一辆黑色的车子急驶而来停在商铺外边的马路上,正打算拉开卷帘门的虞馨晚回头,看到车上下来一对男女。女的她见过,上次来店里修过电脑,那个男的——虞馨晚瞪大了眼睛,惊愕地不知该说什么。
程琮威身体恢复之后,安贝儿把她的决定告诉他,说她愿意带他去见虞馨晚。她是认输了,但有一点,她仍可以最后一搏。那就是虞馨晚的态度,上次她来时见到虞馨晚的男朋友,说是男朋友,其实和未婚夫也差不多,两个人住在一起只差领个证。虞馨晚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是她挽回这段婚姻的关键所在。
“你好。我们又见了。”安贝儿今天特意做了别有用心的打扮,一身素色的衣服,头发随意批散着。在虞馨晚前面,她要扮演一个弱者,博取她的同意。“对不起,我把他带来,因为他很想见你……”安贝儿口中的那个他,是虞馨晚以前的男朋友,是安贝儿的先生——程琮威。
他病好之后元气大伤,一直躺在家中休息,公司里的事都交给了程宇飒去处理。今天早上他醒来时看到安贝儿坐在梳妆台面擦着粉底,大概是她从镜子里看到他醒了,便说了句:“你醒了吗?早上想吃点什么,我叫佣人去做。”
程琮威没胃口,甚至提不起精神说句话。
“你还是吃点早餐吧,因为我想带你去见个人。”
说话间安贝儿抹起了口红,早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暖暖的照在她身上,为她涂上一层淡淡的光辉,她的头发好像变成了褐色似的,有着诡异的美感。她原本就是一个漂亮的人。
程琮威静静地盯着她看,然后又将视线转向窗外。隔着白纱仍能看到窗外的事物,干枯的树枝意味着冬天的到来。他的心被冰封,再也不会涌起爱意。“我不想见任何人。”
安贝儿听到他的话,并没有急着跟他争辩,而是说:“一个你很想见的人,你也不见吗?”
她的这一句如同强心针打进程琮威的心里,一个他很想的人?他只想见一个人,她知道的。“谁?”程琮威露出狐疑的表情,眉头紧锁在一起,明明想到了是谁,还要多此一举再问一次。
“如果想知道是谁,就把早饭吃好,然后跟着我出门吧。”安贝儿浅浅地笑着,注视程琮威。他不知道她的心却在滴血,如同被锋利的刀子割得支离破碎。在他面前,她必须强装笑脸,“还不想起床吗?”她转过身,继续梳起头发,嘴里轻快地哼着歌。
早餐时,戚平珠问他身体怎么样了。他说已经好了,没事了。他今天要出门。戚平珠问他去哪里,他没说。安贝儿却说:“妈,琮威是跟我一起出去。”
正在吃饭的程宇飒顿时停止了动作,好像看西洋镜似的看着程琮威,怪里怪气地问道:“哥,你要出门?”
“对。”程琮威喝一口白粥,他现有的心情也只能喝下白粥。喝了几口之后对安贝儿说,“我吃好了,我们现在走吧。”
“正好,我也吃好了,走吧。”安贝儿跟着程琮威出去。
一路上是她开车,他坐在副驾驶位上闭目养神。看得出来,他虽然闭着眼睛,但他的心思一定是最活跃的时候。安贝儿却是表情平静,对于即将发生的事,她无可奈何。两个人还是夫妻,总有一天她会面对这个现实——程琮威和虞馨晚的重逢。
虞馨晚,仔细看她是个美人胚子,鹅蛋型的脸,乌黑的头发,眉毛弯弯长长的,眼情总是柔和。说话时总是从容不迫的样子,举手投足之间透着自信和大气。她见到程琮威时很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安贝儿说:“是我带他来的,因为他一直想再见到你。”看到虞馨晚很不解的眼光盯着自己时,安贝儿笑着解释,“我是他的太太。”
虞馨晚看着程琮威硬生生说了句:“好久不见。”
这么早咖啡厅还没有开门,程琮威问她想去哪里,虞馨晚说:“我还没吃早餐,要不去肯德基吧。”她笑着,看到他略微皱起的眉头,知道他还是一样,不喜欢她吃这类的洋快餐。
程琮威还是跟着她走进了肯德基,他不喜欢呆在这种地方,让他全身不舒服。虞馨晚让他坐着,问他要不要吃东西,他摇头。她自己去叫东西吃。一会儿之后她拿着一个红色的托盘回来,里面放着一杯牛奶和一个法风烧饼,还有一杯咖啡。她把咖啡放到他面前,“喝点热的东西吧,速溶的,你可能不喜欢。”
他确实不喜欢,但是杯子很暖手,他握住杯子取暖:“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他曾想过无数个问题,想着见到她的时候该说的话。可是真的见到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反而是干巴巴地问了她一句过得好不好。
“我很好,我男朋友对我也很好。”虞馨晚大口咬着法风烧饼,把腮帮子塞得满满地,“以前我跟你在一起时,你就不许我吃这些东西。总是带我去吃高档的餐厅,去高级的酒店,其实那些才是我想要的。”
“小晚……”
“听我把话说完。”虞馨晚咽下嘴里的东西,又喝了一口牛奶,热热的牛奶烫得她差点把牛奶吐出来。“我没你想的那么完美,我只是个很普通的人,我喜欢吃路边摊,穿着网上买的T恤衫和牛仔裤。你送给我的那些衣服确实很漂亮,可是我发现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