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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两年来有违定北侯之责,望皇上赐罪!”
夜冥玥见他真心认罪,于是道:“罢了,念你为天虞出生入死,功勋卓越,朕恕你无过,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命你三日后出城迎齐越国使节。”
“臣……”四青溟犹豫了一下。
“酒醒了么?”天虞帝逼问道,直视着他。
“臣遵旨。”对,酒醒了,过去的就过去吧!
四将军领旨而去,阑王赏完花也回去了。夜冥玥坐着继续品茶,突然一道阴影盖过头顶,人影立于他身侧。
夜冥玥抿了抿茶:“你听明白了?”
那人不语,可是夜冥玥分明感觉到一股挚热的怒火目光钉在他身上。
“呵,该帮的朕已经帮了,该瞒的也瞒了,你以为你能撑多久!”夜冥玥斜睨着那人,语气不善。
“哼!你也讨不到好!”那人负气地甩袖而去,大步流星如同风火过境,夜冥玥可叹了满园春色白白被毁!
临行那人所言意有所指,夜冥玥气得牙痒痒,夜于潭你敢背叛朕!梅思嫁你也给朕走着瞧,朕没讨得好,你也休想!
夜冥玥的怨毒之气大盛,丽日下竟有种寒风瑟瑟之感。
第五十九章
春日黄昏,王府里穿堂画壁、檐栏回勾,正是富贵辉煌,园子里种着珍贵品种的牡丹,争奇斗艳,在落日余阳之中更是有一种别样之美态。
可是王府雕廊里各个行色匆匆,无心留恋于美景。他们已经在王府里搜寻了正一下午,连在京城内大小街巷都找了个透,都不见那柔弱纤细的人儿。平日里见来叫人心疼的人儿,没想到脾气倒倔强得很。
“找到人没有?”
“找遍了都没有。”
“别偷懒了,赶快去找。”
“……”匆匆的交换了一下消息立即又往其他街找去。因为在京城怕大批人出动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麻烦。王府的下人找人都很小心翼翼,也因此一个下午下来连那小人儿的人影都没有找到。
要说王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说来全都是嫉妒惹出来的麻烦。
早些时候说思嫁曾被人卖去了小倌馆,思嫁长相美艳身子有娇弱得似弱柳扶风,当初老鸨就是看上了他的这份气质才高价买下了他。说来思嫁长得虽然美,可以说是中上等的美人儿,但是却称不上那种叫人一见惊艳绝伦的程度。
而思嫁被卖去的地方正是花街里顶出名的百花楼,名字叫来无差,百花楼里内容“百花”,什么品种都不差,说来花魁若兰公子更是可以与我们的玥大美人较之一二的大美人儿。
当初阑王出现在百花楼,老鸨为讨好贵客自然招来了若兰公子作陪,可惜的是王爷并不好他那一套,对若兰公子的百般挑逗于无物不说,还为论长相不如若兰公子的思嫁公子赎了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殷切地带走。
若兰公子自然嫉妒无比,当下不能如何,淤积的怒气就到了这天,思嫁在王府里闲着无聊,出门闲逛的时候正被若兰公子见了,当下让小厮请了来。几番闲聊叙旧下来,若兰公子何等聪明自然是知道了王爷将思嫁带回王府却没有动他,而思嫁分明就是喜欢上了王爷,当下戏谑抱负之心起,在他的教唆之下,诱导思嫁去找王爷表明心迹。
若兰公子自然是知道当年王爷与尤王妃的事情,也明白王爷并不好此道(自然是自恋的以为他对自己没感觉下的定论),这才骗得思嫁去勾引王爷,他的目的自然是要叫王爷讨厌了他,将他赶出王府,以雪当日之耻。
不过结果却是在思嫁的百般勾引笨拙的明示之下,王爷无奈地说出了当日与夜冥玥所说无差的话,只是说得更加婉转,可是纤细的小人儿如何能承受得了如此呢?当下哭着跑了出去。
王爷为此愧疚无比,他不知道自己平日里的关心竟让这小人儿误以为自己也喜欢他,而且他的温柔爱护竟让他爱上了自己。而在以为小人儿只是感激他收留之情的情况下,告之了他事情,其结果竟是——
“找到人没有?”
“回禀王爷,还没有找到,不过王爷不必担忧,小公子不会有事的。”
王爷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表示自己无事,他道:“多派些人去找,暗中行事。”
“是!”
“等等,找到了……先不要急着带回来吧。”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也好。
“是。”
阑王隐隐得觉得头有些疼,事情怎么会发展到如此呢?
春风楼,春风得意满楼却是不假。被众多王孙贵族所庇护,相不春风得意也难。
今日虽然没有王孙云集,却也有个不得了的人在楼中小酌——四将军。将军今日来本意是不喝酒,与水老板闲聊解闷,顺便做小别。可是下午的时候却跑来了一个哭得惨淡的小人儿。
小人儿在京城认识的人不多,水司逸就是一个。受了委屈没处诉说,就到春风楼来找他的水大哥哭诉了。
不过说是哭诉,小人儿却是一直哭泣不成声。四将军见此一时心中感慨,不喝酒的坚持立即被小人儿的眼泪给哭没了。当下取来酒于小人儿共饮。
水司逸也是心有苦楚无法说清道尽,也陪着这两个失意的人饮起酒来。
烈酒下肚,刺激到了泪腺,三个人都可以有理由可说的红了眼。
水司逸这才明白四将军为什么会如此喜欢饮酒,只是为了找个流泪的理由。
那个人真的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了,真的没有再出现,是不是因为齐越国的公主就要来了,他就要纳妃了。后宫佳丽三千,他并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更不会是他水司逸。
“他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思嫁趴在桌上流着眼泪。
“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因为我不配,配不上……我这么……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一丁点的喜欢都不可能?”四将军却是没有哭,笑得凄惨。却也是醉得一塌糊涂。
水司逸嘴角上扬,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他连说醉话都不可以,他只能把心绪压抑在心底。
其实最痛苦的人并不是他们可以哭出来,或者大笑得凄惨的四青溟和思嫁。他们可以大胆地表露心迹,可是他水司逸不能!模模糊糊中,他靠在桌子上醉倒,迷蒙中他听到心低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叫——
“今天他突然来了天南殿,看到他天人一般的容颜,掩饰不住心中的悸动。可是我对自己说不能,不能越矩。”
“今日殿上答话,看到他满意地笑了并得到了他的赞许。”
“今日在轩栏看到他了,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笑得风轻云淡,但是却是对别的女人。”
“下午他喧我进宫,终于又可以看到他了。”
“这几天吏部选人事情很多,他特许我可以不用去上朝,可是他不知道我宁愿不休息也不要错过一天中可以见到他的时间。”
“又到了三年一度选绣女的日子,又有好多女人出现在他的身边了,我知道我嫉妒的快要发狂,可是仍旧要面带笑容地面对每个人,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的心绪,因为我爱上的是不可以爱的人!”
“听王总管说新选的绣女中有一个黎贵人很得宠。”
“听人说齐妃有喜了。”
“听人说……”
“我已经无法忍受需要听人说才能知道他的一举一动的日子,可是无法越矩!不能冲动!不能表露出来!不能让他厌恶!喜欢我!父王!一定不要讨厌我!”
水司逸猛得惊醒过来,看了一下四周,昏暗的光线,一张又一张的桌子,春风楼!对了,他醉了,然后那个梦……“四将军和思公子呢?”他问在一旁收拾的小二。
“四将军和思公子在雅间,下的方才去看过了,还醉着呢,老板是不要派人通知将军府的人?”小二回道。
水司逸刚要开口却被一声惊叫止了声。
“怎么了?”
“好像是雅间里的思公子的叫声。”
水司逸一撩衣摆三两步跑上了楼,雅间的门一开,他呆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满室的狼籍不说,这零落的衣物……水司逸想到这个可能性倒吸一口气,往里一看,却见思嫁抓着抓着一间单衣缩在角落里,单衣遮掩下根本不着一缕。和思嫁的羞恼欲哭比起来,四青溟则是懊恼地脸色发青。同样的情况是他也不着一缕。
水司逸想到了什么立即惊呼不好,转身喊道:“不要上来……”却已来不及,三四个小二全都看到雅间里的“景色”。
酒后乱性便是如此了!两个人都完全不记得过程,可是当时的情况不容他们做二想。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面对,思嫁从王府里跑了出来,自然是不要回去的,何况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四将军一听立即表明他会负责,如此一来不管事情要如何解决,思嫁都是跟着四将军回了王府。
其实四青溟也有私心,他不想让那个人看轻了自己,思嫁住在他那里期间可供人猜测之事不言而喻。
等两人离开了,水司逸叮嘱店里的小二不可将事情宣扬出去。等安静下来,水司逸觉得头胀疼得厉害。
“都是怎么了!究竟是我疯了还是老天疯了,这个天下疯了?”
又想起下午的那个梦,虽然不记得梦到了什么,可是那样揪心地痛,让即使是清醒着的水司逸都感觉胸口还在隐隐的疼得厉害!
第六十章
“思公子,将军请来了一位名绣坊的花夫人为公子做新衣。”一个稚气的童声从门外响起。
思嫁放下手中的书,隔着门皱起眉头,低咒了一声“该死!”。随即拉了拉衣服,整了整容装,思量着怎么将人打发了。
“公子?您在吗?”小童又喊了一声。思嫁扫了一遍房间,连屋顶都没有放过,窗外是荷花池泥土稀软无立足地,屋檐一进门就会被发现,看来是没法躲。
正还寻思,却听门外脆笑声连声起,门已经被推开:“思公子,奴家进来喽!”
从门外进来的其中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童子,原是四将军的小厮,将军见他们二人年纪相仿,就遣他来照顾思嫁的生活起居。
另一位是京城名绣坊的裁缝师傅花想容。花夫人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裁缝师傅,以一双慧眼巧手著称。
花想容绾着发髻,发饰简单,只单边别着一朵绒缎的大红牡丹,衣色也是一样的红色,简单的打扮,却给人一种富贵荣华的感觉。再说花想容的样貌难得的一个美人儿,年纪略微有些大,已是二十五六的妇人,不过并不显老。
花夫人脆语连珠地笑道:“啧啧,好俊俏的小公子呀。”
思嫁从大门被打开就由方才的皱眉深虑的模样变而为秀气害羞的小人儿,一张小脸扑红扑红,乃是看到生人害羞的模样。
“小青子,这位是花夫人?”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