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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石头雕的人吗,如果不是,一个大活人怎会这样坚硬的线条。并不是说他棱棱角角,相反这是一张很好看的侧脸,有一点某个男明星的味道,像是那个叫金什么武的。但他却不像个真人,人的脸再深刻再有棱角也有些许的柔和感,那是属于人面部肌肉的细微动感,他却没有。没准儿他就是个人偶,哪有真人的头发这样黑这样亮,像是他上月收藏的那块大漠黑玉石里一根根抽出来的。
“钱我不要。”贺大少边说边作势坐进车里,“载我一程…”可是不等他的屁股挨上车座,一股冲击就迎面而来。
车里的人有一丝的惊讶,这个人竟能挡下他。
“呀,呀,原来你是活人啊。”贺朱焰轻轻揉着鼻子,这一拳虽是挡住了,但还是撞疼了他的鼻梁,“手挺快的…唔!”车里的人不但手快,脚也不慢,这不就已让贺大少抱着肚子躺在了地上。
“火哥儿!”好友吃了亏,艾九和卓夜旭不再只顾看戏。
这时,不远处又有几束车灯射来,熄火的丰田立刻发动,看来是正被人追着。车启动的一瞬,卓夜旭突然将艾九护在身后。
“阿旭?”
“没什么。”只是车里的人刚才看艾九的目光…
收回目光,将油门一脚踩到底,迅速消失在三人所在这条道上。笼罩在阴影下,那开合的嘴形似乎是,少爷。
第2章 日本来的许先生
香港国际机场,接机大厅。
男人出色的外表不免引来过往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只是浑身散发出的冷硬气息让人看了一眼不再有第二眼,再出色的长相又怎样,这种人只能敬而远之,否则会被冻伤的。
“许先生,您恐怕还得等一会儿,少爷他刚…刚出门。”电话那端的声音不免有些诚惶诚恐。
“谢谢,我会在机场等着。”
电话里迟疑了一下又说,“少爷他也许半小时后到机场,也可能一小时…要不我派车来接您?”
“谢谢,我等少爷。”冷硬的声音重复着。
“啊,是,那好的。”
“再见。”声音冰冷却有礼。
五岁以前他没有名字,在香港的一家孤儿院只被人当阿猫阿狗叫着。十五岁以前,在日本他有一个叫秋元清夜的名字,十五岁的时候艾家的老爷子给了他另一个名字,许毅。
艾老爷子是与他已过世的父亲或是母亲有些渊源的人,是什么渊源,他没有兴趣去追溯。五岁那年,艾家在孤儿院找到他,将他带到日本交给母亲一族的人抚养,准确的说是代为照管,他的优渥生活以及身份地位全部来自于艾家。那些也许与他有亲缘关系的人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家族的人,而是恭敬疏远的称他为艾家的少爷。从小他就知道自己并非秋元家的人,他是属于艾家的,但绝不是艾家的少爷,十五岁这一年他见到了真正的少爷。
那时候艾九约十岁,也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不过大概是世界上最金贵的一个孤儿。不管他有多排斥和祖父同住一个屋檐,年幼的他仍然必须住在艾家大宅,直至十六岁以后才允许有自己的别宅。
在艾家的老宅子里,艾九一直有一个向往的地方,那就是祖父那一间从不向别人开放的房间。艾家的老管事诚叔告诉他,里面有一张好大好大的狮子皮,是从一头好大好大的雄狮身上完完整整剥下来的。究竟这个‘好大好大’有多大,艾九一直想去看看,可是祖父从来不允许自己以外的人进入,直到这一天。
这一天不是礼拜六或者礼拜天,可是早晨还没起床祖父的属下就来告诉艾九,今天不去学校,说是等一会儿有位重要的客人要来见他。不用上学艾九当然乐得高兴,懒床到晌午吃过早饭后等了半天也没见所谓的客人,于是闲不住的少爷又一次来到了神秘房间的门前。
圣母玛利亚一定听到了小少爷的祈祷,这个平时锁得死死的房间今天竟然没有锁上门!
艾九推开虚掩的门,揣着扑通扑通的心脏走进去。
有些失望,里面没有他想象的像是侏罗纪公园一样令他惊诧尖叫的东西,只有一些老古董玩意儿,尽管这些东西当中任何一样都能在深水湾换一栋豪宅,但是小少爷感兴趣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张狮子皮。
在房间的尽头,一张面向墙壁的巨大座椅上,艾九找到了它。果真如城叔所说,那是一张‘好大好大’的狮子皮,艾九猜这应该是一头比公牛还要庞大的狮子。鬃毛凛凛的巨大狮头钉在背靠上端,一张完整的皮铺在座椅之上,像极了一头活生生的大家伙。圣母,上帝,这是怎样的一种诱惑,艾少爷想也不想就跳上去坐着,小小的身体还填不满座椅,整个人陷进‘狮身’当中像是把这张皮包裹在了身上。
小少爷在‘狮座’上蹦跳时,一个东西搁着了他的屁股,摸出来一看是一个相框,框里是一张撕碎后又粘在一起的黑白老照片,照片里有两个人,一个是祖父他知道,他见过祖父年轻时候的照片,另一个很像卓家爷爷,虽然那人的脸被撕开了,但那两道大刀似的浓眉和卓爷爷一模一样,还有…
就在艾九仔细研究照片中人的长相时,一个脚步声走了进来。
许毅,不,这一天以后他才有这个名字,这时他还叫秋元清夜。他正要靠近那张背向他的巨大座椅时,它突然转了过来。
‘谁允许你进来的’,枕着狮身的漂亮男孩,这样质问他。
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一头狮子张开爪牙向他扑来。
‘你是谁?’他同样质问,艾家的人说过,这个房间是不允许人靠近的。
‘艾九。’
‘少爷…’
深深弯下腰,那一瞬间,就此臣服。
艾家的人打来电话时,艾九还在床上淌口水,后来是隔壁的卓夜旭将他叫醒。两人昨晚和贺朱焰到赌船上玩了几把,过后就直接上贺大少这儿借宿。
“是什么大人物,竟要你艾少爷亲自去接机。”一听两人要去机场,贺朱焰便自告奋勇当起司机。
艾九张嘴咬了一口卓夜旭手中的三明治,嚼了两口才说,“可不就是大人物,老头子当干儿子养的人。”
贺朱焰惊呼,“那不就是你老子喽?”
艾九昨晚赢了不少,心情好不和他动拳脚,“是我老子,我这就带他孙子一块儿去接人。”言下之意,贺朱焰是他艾九的儿子。
贺狐狸早已百毒不侵,“能当你艾家的儿子孙子也是福气啊,走吧,就去看看我这位祖宗是什么来头。”
“阿旭,还要。”艾少爷再次伸长脖子去咬卓夜旭的三明治。
贺朱焰见了也转过头去,“我也要。”
卓夜旭看也不看他,把剩下的两口全塞到艾九口中。
“阿旭你偏心眼!”贺大少控诉。
艾少爷得意地昂起下巴,“心眼本就是偏的,你见谁的长正中了。”
卓夜旭懒得理会两人,兀自打开一罐可乐仰头牛饮。他可没习惯把沾了自己口水的东西给别人吃,尤其是贺大少这种喜欢男人的变态。至于艾九,早习惯了。
“我就知道,你们小两口…”
话没说完就听见两声暴吼,“你说谁小两口!”紧接着两记拳头向贺大少的两只眼睛挥去。
贺朱焰赶紧缩回脑袋,“哼,你们就欺负我孤家寡人吧。”
一大早弃了被窝与艾少爷一块儿到机场接人,并非贺朱焰闲着没事儿干。正如他所说,要接的这个人日后定是艾家能够管事的大人物,像红帮这样的小门小户理当第一时间前去露露脸拍拍马屁,以便往后来往多几分熟路和关照。
到了机场,艾少爷才想起一件关键的事。
“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也忘了问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是从日本来的。”艾少爷很白痴地说。
贺朱焰呻吟,“我真服了你。”
“日本人…”卓夜旭望着不远处,“会不会是那个人?”
艾九和贺朱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需一眼大约就肯定了一半。日本人,尤其是男人,向来就以缺乏表情而着称,这个人应当就是其中的典范,严肃、呆板、生硬,浑身上下就连头发丝儿也给人这样的感觉。
“是他?”贺朱焰的眼睛眯了一眯。
艾九没注意到他的语气里的不同寻常,大步走上前去,“我去问问。”
早在三人走进大厅时许毅就一眼认出了他们中的一个。看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人,他极力克制压抑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使得他看起来仍然是那一副冷硬的样子,却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脏就快要跳出喉咙。不等艾九来到跟前,他已主动站起身来。
“艾九,知道我吗?”艾少爷上前这样问着,世界上大约也只有他一个这么接机的,美国总统也没他来得拽来得酷。
知道,怎会不知道,这一个早已深烙在他身心的名字。
“少爷。”缓缓垂首,“许毅。”
“嗯,我知道。”
事实上,在这之前艾少爷压根不知道许毅还是许什么的人。‘我知道’不过是随口说的三个字,却让许毅柔和了脸上的线条。
找到人以后艾九转身招手喊着,“阿旭,就是他。”
许毅脑中立刻浮现出一行讯息:卓夜旭,卓家太爷卓士舍的孙子,少爷来往最密切的一位朋友,暂且可以判定接近少爷为善意。面对走来的人,上前一步轻轻点头,“您好。”
卓夜旭也回以问候,“你好。抱歉,让你久等了。”
“阿九,不介绍一下?”贺朱焰越走近就越感觉肚子隐隐作痛。没错,是他,那一脚差点揣断他的肠子,不会认错。
艾九指着贺大少,“红帮的贺朱焰。”接着又向贺大少介绍,“这是许毅。”
许毅再次在脑中搜寻:红帮,香港一股不弱的势力,并非善类。依旧礼貌性的问候,“您好。”
“许先生,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贺大少笑着伸出手。
艾九和卓夜旭翻起白眼,又来了,这个看见长相不错的男人就想勾搭的贺狐狸,永远这副德性。但是拜托他看清楚一点,许毅可不是他喜好的那种类型,也是绝对不可能是他能勾搭的类型。
碍于他是少爷的朋友,许毅伸手和他握了一下,垂了垂首之后站在艾九身边不再答话。
“没有吗?请问两个礼拜以前,许先生是否有来过香港?”
“对不起,没有。”
任谁都看得出这个冷飕飕硬邦邦的人不适合去套熟络,偏偏自以为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贺大少要去碰钉子。艾九看不下去,忙抓着他走出大厅,“好了,走吧,许先生也累了。今天见了面大家就是朋友,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联络。”
随后许毅跟着三人上了一辆模样古怪的车。说它古怪确实不假,许毅的目光也在它身上多停留了一秒。
火红的家伙外型是跑车的样子,但又比跑车要高宽许多,车身流线有些Ferrari和Lamborghini中一两款的影子,但仔细看又不是其中任何一款,整个车身从正面的角度看去像极了一种动物。这就是贺朱焰自己设计改装的爱车。
贺朱焰驾车,卓夜旭在前座,把后座留给艾九和许毅。艾九伸长脑袋和前座的好友叽里呱啦说着昨夜的赌庄、前晚的球赛以及大前晚泡的妞,许毅则和身旁的少爷保持着约四十公分的距离,生怕有所冒犯。
贺朱焰透过后视镜注视着那一头如黑玉刮丝的头发,和那张线条坚硬的脸孔。在当时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