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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稳。”
贺朱焰话刚说完车已向一堵厚墙撞去,半秒过后方向盘猛地向另一边甩去,车头右角与墙相击被撞得粉碎,接着车冲向左边擦过路灯柱,撞倒了灯柱也削去了车头左角,然后朝正前方紧闭的仓库铁门迎面撞去,破门而入后速度有所减缓。
贺大少如法炮制,在堆满废墟的大仓库中寻找阻击物,以一次次的碰撞来减下车的速度。车内的许毅已被震得五脏错位,贺大少却是把方向盘当成转轮盘玩得起劲,随着它左右快速打转,变形的车身七零八落就快散架,堆放杂物的仓库也成了废墟。
“你给我停———”贺大少大喊一声,右脚伸出车门抵着墙根的台棱随车滑行,“停———下————”等到车刹住鞋底已被磨穿,前脚掌也蹭得皮肉模糊。
许毅再次惊住,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怪物,竟然用脚去刹车!
“走!”贺朱焰刚站起身又坐了回去,捂住胸部直抽气,刚才的冲撞伤了他的胸骨。正要大声喊痛,突然脖子一紧,被人拎起后领拽出了车。刚被拖了几步爆炸的声音就直冲耳膜,随即冲击气流掀飞出去,落地呈狗吃屎的姿势,还被人当成了肉垫压在了底下。
贺大少强忍着疼痛翻过身,享受了两秒许先生的热情拥抱,“虽然这一刻我梦想了很久,但是现在能不能先…”嘶…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许毅甩掉头上的碎物,翻身到一边等待仍在嗡嗡的耳朵恢复听力,“你说什么?你…”转过头竟看见贺大少哭得稀里哗啦,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那糊满整张脸上的是泪水没错吧?“你?”
痛,要痛死他了!贺朱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抱住那只刹车的脚,扭曲的脸上眼泪和鼻水齐下,再也找不到一点俊帅的影子。
许毅有点不知所措,自从五岁起他就没有…不,他这一生都没有这样哭过,他所见过的只有幼稚园的小鼻涕虫才会这么哭。他实在想象不出一个成年男人,要在什么情况下才能哭成这副模样,只是因为痛吗?不能理解。
贺朱焰也不想这样,他也不想在许毅面前表现得这么孬种,但他就是痛啊。红帮老大怕痛是整个香港出了名的,一条小割口也能让他叫得像杀猪,现在受到这么大的创伤他能忍着不叫出来,完全是因为不想在许毅面前丢脸。这也不能怪他,医生说了,他的痛神经要比别人发达得多,这是身体构造问题怪不得他。
许毅眼中的不理解,在贺朱焰看来就是赤裸裸的鄙夷。贺大少好郁闷,刚才是多么英勇的一面,这下形象全毁了。说到形象,贺朱焰最后看了一眼爱车,面露心疼,“‘他’有个名字叫火狐,跟了我好些年,一直舍不得换,这下不换也不行了。”
许毅微微垂首,“抱歉。”
“他们追来了。”
许毅看着他痛哭流涕的脸,不确定他是否还有站起来的能力,“还能走吗?”
贺朱焰被问得一愣,为什么不能走?许毅有所不知,贺大少是很怕痛,但这一点小伤对他来说只能算挠痒,虽说挠痒也能让他哭天喊地。此刻就算伤势再重十倍,他也能一边痛哭流泪一边放倒十人,更别说是走路。
不过,既然许先生这么问了,那么,“我想有点困难,可能伤到了腿骨。”
追兵的车声临近,许毅不想与他再磨蹭,背过身准备背他。
“啊!不行,痛啊!”被碰到胸口的贺朱焰痛叫起来。
许毅这下真的鄙视起这个男人,女人也没有他这么娇弱。
“算了,我还是自己…”
贺朱焰话没说完人已被打横抱起。许毅右手穿过他的腋下,左手托着他的双腿,既不会挨到他的胸口也不会碰到他声称受伤的腿骨,就这么抱着他穿过废墟寻找藏身处。
“谢…谢了。”
被许先生像抱女人一样亲密地抱在怀里,贺大少的心情有点复杂。
第8章 红色法拉利的‘爱恋’
穿过仓库是一条背街巷子,车辆不能通过,前后望去只看见两三个人影。
唯恐那两个杀手不见尸体紧追而来,许毅脚下不敢停步,抱着贺朱焰在小巷中快步奔走。
贺朱焰这会儿胸前和脚掌的疼痛已缓和了不少,但一想下地走路又会弄疼脚,也就心安理得地让许先生抱着。
“怎么不带把枪防身?”贺朱焰想起他刚才的那把瑞士军刀就觉得好笑,那刀用来开西瓜是够锋利,要命的时候一颗子弹也挡不住。如果不是那些人太轻敌,现在许先生已横尸大街了。
许毅只想快点走出巷子,本不想与他说闲话,但既然对方问了他也就礼貌地回应了一句,“没有习惯。”
“我也不喜欢碰那玩意儿。”尽管红帮每天经手不少这种‘玩意儿’,“看来我们也有相似之处。”贺大少又企图与许先生拉近关系。
许毅放慢脚步挪了挪手,他抱着的人身形虽然瘦,但总是一个男人,一个高个儿男人,加上手臂伤了伤,只觉得怀里的人越来越沉。
“贺哥!”“老大是你吗?!”
前面呼喊的人正是红帮的秃皮和浩明。
“来得早啊,都快赶上给我收尸了。”
贺朱焰赶忙跳下地,让红帮的人看见他被许毅这么抱着,有损他贺大少的形象。
浩明本想说已经够快了,前后还不到十五分钟,但秃皮递来眼色要他别顶嘴,听老大的口气显然是真的动了火。老大车上的追踪器信号消失了,也就是说车可能已经…那辆车老大一向宝贝得像什么似的,现在心情当然好不了。
“去查一下那些人的…”想起这并不属于自己该管的事,贺朱焰忙改口,“浩明,送许先生一程。”
对艾家的许先生,浩明自然不敢怠慢,“车就在巷口,许先生要不要先去医院?”
许毅摇头,“麻烦送我到沙田。”跟着浩明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又折了回来,走到贺朱焰跟前,脖颈伸直低头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屈体礼,“谢谢。”
贺朱焰不禁失笑,“香港不是日本,要谢人也不是这样的。”
许毅不再说什么,转身走向巷口。
看着他的背影,贺朱焰笑眯了狐狸眼,又有得玩儿了,该让许先生怎么谢他呢?
“啊!我的脚!秃皮你想弄死我是不是,痛,好痛啊———”
许毅拉上车门将巷子里传来的嚎叫声关在外面。这一个人,面对向他举枪的人第一反应是去夺取对方的枪,能够在眨眼间杀掉两个人,甚至看不清他用什么东西穿刺了他们的心脏,以疯狂到近乎自/杀的方式让车停下来,下一秒却是哭成那种…嗯…令人悚然的样子。这是一个怎样的怪人?
第一次,许毅对艾九以外的人感到好奇。
但也只是好奇。
事后经诊治,贺朱焰的胸腔肋骨只是轻微骨裂,一个礼拜就能痊愈。至于腿骨,结实得可以剔下来当铁杵使,脚掌蹭掉的那层皮也是两三天就好了大半。贺大少痛神经比别人粗实,愈合能力也比别人强得多。
受伤不重,并不表示贺朱焰对许毅的‘恩情’不重。许毅心里也很清楚,这一次如果不是他出手相救,世上恐怕再没有‘许毅’这个人。
虽然交情不深,但从过往的几件事来看,许先生是个不愿欠人情的人。正当贺朱焰盘算怎么让他还这个人情时,一辆崭新的Ferrari开到了红帮总部门口。一时之间,艾家的主事许毅与红帮的贺朱焰有着非比寻常关系的谣言传遍了香港。
原本许先生送贺大少一辆车没什么大不了的,同是道上的朋友,礼尚往来实属常事。但是红帮的贺大少喜欢男人,艾家的许先生向来性冷与人交集不多,这都是人尽皆知的事,突然间许先生送给贺大少一辆车,还是透着暧昧味道的红色法拉利,任谁也不会认为两人之间只是寻常的关系。
天大的绯闻谣言甚至惊动了艾老爷子,之后许毅还被传去问了话。回了老爷子一句‘没有这事’以后,许毅不再理会这些无稽之谈。他送车仅仅是为了赔偿,对方那辆红色跑车在市面上找不到,只能以一款Ferrari代替,也是直觉认为那个男人与这车很衬。
红色法拉利,的确很衬风骚浪荡的贺大少。
贺朱焰同样像个没事人一样,反正他已声名在外,只当给他的光辉艳史再多增一笔。如果可以,他倒希望这不止是传言。只是正如艾九说的,艾老爷子当成亲儿子养的人,他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去碰。
送了车,然后呢?没有然后。这以后许毅仍然把贺大少当作路人甲,在一些公共场合碰了面不是视而不见就是点头而过。那一场‘同生共死’只有贺朱焰自己当一回事儿,对许毅来说过则即忘。
“一辆车就把我打发了,好伤心啊。”贺朱焰一边哀叹,一边开车缓缓前行。
前方是一辆银色丰田,和贺朱焰的Ferrari一样也是辆新车,许毅先前那辆已被人做成了三明治夹心,只能报废修不了了。
贺朱焰手靠在窗边拨了拨秀发,心情变好了一些,“相比之下,他对我很大方。”
身为艾家主事,许毅是显得朴素了一些。
有时候看一个人,看他的车也能知道几分,朴实无华,这就是艾家的年轻主事给人的印象。也因此被不少人看轻,在艾家高层眼里他或许忠诚,或许沉稳,但却不足以成大器,最终只能是老爷子身边一条惟命是从的忠狗,不足为惧。然而,他接手事务的这一年慢慢让人见识到他是怎样一个人,他的手腕他的魄力一日日令人刮目相看。他没有丝毫时下年轻人的浮夸,他不像那些所谓意气风发实则乳臭未干的小子自以为是,面对质疑他从不回应半句,他只用他的所作所为来说话,他的锋芒只在必要时展露,等到那些老头子注意到他的锋锐时,他已稳稳打下了自己的根基。以至于要除掉他,不得不用非常手段。
“许董,您可到了,十七楼已经等急了。”
许毅刚下车,男秘书小宋就把一个文件夹递来,“这是今天会议的内容,您先过过目,省得他们等会儿刁难。”
“谢谢。”
盛源集团,艾家白道上的一个实体公司,集金融、房地产和IT等多个行业,规模不算小。不知是不是老爷子定下的规矩,艾家主事的大佬们都会在此兼任一职,挂一个‘董事’之名,各种名目的高层会议大都在此召开。当然,只有事关切身利益大佬们才会屈尊赴会,有关盛源日常事务的,除非是闲得没事做偶尔会赏脸露露尊容,通常只派个人来代为占座。
今天的会议是讨论几个投资方案,但听小宋说十七楼已经满座,看来讨论的应该不止是盛源的事务那么简单。
贺朱焰停好车以后也紧跟着许毅进入了大厦。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今天的股东大会他也有份,贺大少手中有盛源百分之三的股份,勉强能算一个与会的股东。本来他可以不参加,反正他手中也没有多少表决权,只不过,他闲着也是闲着来逛一逛打发时间也好。
直通十七楼的电梯被人把守着,守卫见到贺大少面生,翻看与会名录后才准予他进入电梯。
“是您啊,钟老,您快请进。”
看清对方后贺朱焰赶紧一手按开门按钮;另一手按住电梯侧门;请门外的人进来。对方正是上一回被艾九打断了手的那个钟老幺的老子钟万宏,艾家一个分堂的堂主,艾老爷子手下的一把交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