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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们就被放出来了。因为我们两人是朋友,只是一时喝高了犯了糊涂闹起来。加上我认罪态度极其良好。杂货店老板好话说了一箩筐。警察说这次就算了,不给我留案底也不关我了。最后只让我们在笔录上签了字就放我们出来了。
其实这一着走的实在是险。若是老板认定我是个骗子,若是110晚来一步,若是遇上的警察难缠一点……
想想心里还是有些后怕的。
当我走出派出所大门的时候,忍不住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
我怀里还揣着向杂货店老板借的700块。
徐泽料定我身无分文,不可能离开这个沿海的小城市。所以尽管他有一夜的时间调人手过来找我,却没有想到多派些人看守在火车站。
我压了压帽子,对售票小姐说:“劳驾。给我一张去F市的火车票。”
火车缓缓开动。我看见徐泽的人在站台上警惕的张望。
我冷笑。拜他所赐,这些年我练出了一身逃跑的本事。这些人怎么可能看得住我?
我在F市的火车站里过了一夜。
第二天,我在车站外面打了个电话给那个杂货店的老板。
“那块表出手了吗?”我问。
“嗯。我只知道它值钱。没想到会值那么多!”
这么快!
“买家是谁?你从哪找到的?”
他犹豫了一会儿,说:“我把它拿到了寄卖行。”
我说:“老板。那七百块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老板连忙说:“没关系,没关系。不用还了。徐先生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真是没经验的人啊。那天我们一起在警察局,他也是这样紧张。
我叹了一口气:“老板。你身边没有其他人吗?如果还有另一位徐先生在,请让他听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我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从里面传过来。
“小晓。是我。”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来。我发现自己竟有些想念。
强压下想哽咽的欲望。我竭力装出平静的声音:“徐泽。这件是和那个老板无关。都是我逼他。你就放过他吧。”
“你竟然把那个东西给他。”徐泽的怒气陡然上升,“小晓,那块表是我送给你的成年礼物。这两年来你虽然躲着我,却还一直带着它。但是这一次你把它随便丢掉了。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徐泽,你放过他。他是无辜的。”
“我的行事作风你还不了解吗?”他冷笑着。“你以为我会放过一个帮助你从我身边逃走的人?”
“放了他。否则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你。”
“如果我放了他,你是不是就会愿意来见我?”
我沉默。
他凄凉的笑起来:“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放过他!”
“我会死。”我坚定的说,“徐泽,如果我要是知道再有一个人因为我而受到你的折磨,我就去死。我不想看到第二个万虹。”
“……”
“徐泽。你了解我的行事作风吗?”
“徐泽,你不要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你在威胁我?”他问。
“难道我的威胁不成功?”
“不。”他苦笑,“你很成功。”
我说:“那就好。”
“小晓,你现在在哪里?我很想你。”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暗哑。
我心中一紧。
他哀求的说:“你在那里等我去找你好不好?”
我挂上了电话。
眼泪默默的流下来。
17
我从F市转车回到我费尽心思逃出来的城市。
在这座繁华的大都市里。我出生、成长、爱、然后伤害和被伤害。
在这个城市里,有一栋别墅在一场爆炸中埋葬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在另一座大宅子里,有个男人总是在深夜的时候站在一扇门前,假装他的爱人还在里面酣睡。
在这个城市的某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有一个落魄的男人幻想着自己睡在一个三等船舱里。而他所乘坐的轮船正在海上航行。这个男人就是我。
徐泽一定不会想到我现在就在他的势力范围之下。他现在想必在F市大费周章的寻我。他必定以为我此生决不会想要回到Z市。前几次我都是在外地被他逮到。
其实,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我会回来这里。在F市的时候我考虑了很久我要去哪里。最后去买车票的时候我说:“小姐,请给我一张去Z市的车票。”说完自己也吓了一跳。
原来无论如何,我还是愿意呆在有徐泽的地方。
我现在在一家超市里做搬运工,主要工作就是把货搬到超市的仓库里,或者把货从仓库里搬出去。没有货要搬的时候,搬运工们就会在凑一起喝酒打牌谈女人。这个时候我总是在一边遮着脸睡觉。不知为何,这几个月来我总是渴睡得很。
徐泽最近的日子应该很不好过。这当然不仅仅是因为我。
万虹最后选择那么壮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是对他的最后一次反击。媒体开始大规模的挖掘徐万婚姻背后的秘密。徐氏的股票也跌的厉害。
他在报纸上一脸痛苦:“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很爱她,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选择离开我。”
那眼中的悲伤不似作假。只是那悲伤肯定不是为了他死去的妻子。
不过这些麻烦对徐泽来说还不是什么难关。
我对这个人的能力太了解。
他强的可怕。
那时候他出现我从我和万虹的婚礼上,沉痛的宣布他的堂弟涉嫌出卖徐氏的商业机密。荷枪实弹的警察请我到警察局“协助调查”。离开礼堂后我被押到徐泽的车上。
这件事在当年可是件极轰动的新闻。还处于权力交接时期的徐氏也受到了很大打击。然而他极为巧妙的让媒体全部站在他那边。徐氏平稳过关。而我这个倒霉蛋落到他的手里,从此不能翻身。
我真是个倒霉蛋。老天总是不遗余力的向我证明这一点。比方说现在,我就因为被落下来的货物砸到而进了医院。在场那么多人,只有我被砸到。我苦笑,要是买彩票涨工资时碰到这种几率就好了。
有人惊呼:“哎呀,周晓!你的头流血了!”
头头在一边对我大声吼:“周晓!你怎么回事!那么多人在这里只有你往那箱货上面撞!”
他当然生气,我这是算工伤的。
但是我没有力气跟他辩论是货没有码好掉下来还是我跳起来把自己的头当鸡蛋似的往货箱上面碰。
粘稠的液体顺着我的侧脸一直流到颈子。头疼的要命。眼前的一切开始发黑。
我的身子慢慢歪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医院的床上。医生在旁边对我的同事老夏说:“他最好要做一次进一步的检查。”
这句话我好像听另一个医生也说过。
我出声喊:“老夏。”
老夏一脸喜色的说:“周晓,你可醒了。刚刚我们都吓死了。”
我扯出一个笑:“真不好意思,麻烦你送我来医院。”
老夏爽朗的说:“都是在一起讨一口饭吃的嘛。互相关照是应该的。你现在觉得怎样?医生说你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我苦笑:“我哪里有那个钱?”
老夏把眼一瞪:“你这是工伤啊,还用自己掏钱?你伤的这么重,当然要好好检查检查。不然落下后遗症怎么办。那时候想让公司再认帐就难了。我们又都是临时工。以后还不知道在不在这家超市里干了。每月累死累活就那么一点点钱,要是再为这份事落个病在身上。不值!听医生的话,去好好检查一次!”
我受伤,老夏比我自己还义愤填膺。。
我问:“头头是不是发了好大脾气?”
老夏生气的说:“你甭理他!不就是老板的舅子嘛,什么东西!你放心,他要是这次敢说三道四给你气受,我就帮你抽他!”
我紧张的按住他:“老夏,你可别胡来。你儿子不还在上大学吗?你没了工作怎么行?”
老夏愣了一下。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我们都沉默了。
18
几天前我拆了线。
医生又劝我做进一步检查。我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头有些不对劲。总是头晕,头疼,视线突然发暗,还会莫名其妙的昏倒。以前这些情况不是没有,但是自从这次被砸以后。这些情况变得明显而且频繁。别真像老夏说的那样落下后遗症吧。
我听从了医生的劝告。做了检查。今天我来医院拿检查报告。
在大厅里,突然有人迟疑的唤我:“周晓?”
我回头。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满脸惊喜的看着我。
我疑惑的问:“你是?”
他说:“你不记得我了?这也难怪。都十几年没见了,你自然是忘了。要不是你长得太像秦阿姨。我怕也认不出你。几年前你找我爸妈打听你父母的下落我还远远的看到了你。刚要喊你你小子就跳上车一溜烟跑了。”
秦阿姨?我的母亲就姓秦。会这么叫我母亲的人是——
“成非?”
“好小子,终于想起我了。”
记忆里那张孩童的脸和眼前的这一张重叠起来。
我惊喜的大叫:“成非!”
他笑着狠狠锤了锤我的肩膀:“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吗?当年——”
我僵了一下,随即勉强扯开笑脸:“我过的还不错。”
成非脸上立刻显出懊恼的神色:“瞧我!还提当年做什么。”
看他的神色,想必也是知道那场变故的原因。
我笑说:“当年怎么了?我还没给你表演过我的自由泳了。喂,你现在还是只会一种狗刨式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呵呵笑起来:“狗刨式怎么了?比你游的快就行!”
我反驳:“那是因为帮我们计时的是朱丽丽。”
两人相视大笑。
成非问我:“你来医院做什么?”
我说:“我来拿检查报告。”
“什么检查?”
我看他紧张的样子不禁失笑:“就是一般的健康检查。你呢?哪里不舒服?”
成非突然得意起来:“我好的很!”
这时突然有个年轻女人喊:“成非——”
我们同时回头。一个孕妇蹒跚着向这里走来。成非连忙紧张的跑过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