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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太张狂了。”莫飞啐啐骂了一句,恰在这时,坐在对面一直不曾开口的江萧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形高大而挺拔,在地板上拖出一道暗长的黑影。
“莫飞,想要怎么样?”他迈开几步,走到肚子血流不止的莫飞面前,斜睨了他一眼,旋冷地开口:“我奉陪!”
不要以为他父亲进去了,他就可以任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欺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闻言,莫飞一怔,没想到江萧还是拥有这无人能及的气场与阵势,都已经成了一只落水狗了,恨恨地盯望着江萧,他张狂地笑了几声。
“很好,很好。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办你么?江萧,你看清楚了。”莫飞扬手在大厅里指了一圈。“这里,我是唯一你能靠得住的人,如果你连我都失去了,你还真是没指望了。”就是仗着这一点,莫飞才敢与他那样说话,才敢说他是一保乌龟,被前妻与初恋情人不知道戴了多少顶绿帽,他侮辱了他一个男人的尊严,尤其是像他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受得了?生他者父母也,知他者吕辰也,吕辰知道他做不了,所以,他帮他做了,而且,如果他做了,他可能直接就进去了,那样的话江家真没指望再东山再起。
而且,刚才,他也差一点就冲动了,在冲动还未完全爆发的时间里,吕辰就冲了出来,吕辰,果然是与他一起长大的人,最懂他的人是他。
江萧勾唇一笑,笑容着带着一股子邪气,瞳仁里紫光浮现,刹那间,黑亮的瞳仁变成了紫红色的,让人看着心生冷憷。
“莫飞,吕辰捅了你,你要怎么着吧?”他又燃起了一支烟,吞云吐雾间,面部遍布乖戾的神情,俊美五官隐在了一层白色烟雾中,修长的手指节把玩着铂金打火机,蓝色的火苗在他眼前一明一灭。
“你。”对于江萧的张狂,莫飞吞下喉间的血水,不要以他不敢办他,看看是谁笑到最后,他掏出了电话,说了几句狠绝的话,‘啪’的一声,手机盖子滑落,眼眸里终于浮上一层笑意。
姚庭轩看够了两人剑拔弩张的戏,缓缓从座位上起身,笑着向两人走了过来,拍了拍江萧的肩膀,再转向血流不止的莫飞。“莫子,毕竟是多年的好朋友,何必搞成这样了呢?再说,你刚才说得也太过份了吧!你知道老萧的脾气啊!他那受得了那种话呢?”
众目睽睽之下,他想当一个和事佬。“闭上你的臭嘴,姚庭轩,你妈的如果是君子,不可能与那个女人绞在一起?”由于彻底撕破了脸,莫飞也不想再给姚庭轩面子,反正,他都与江萧闹翻了,要翻大家一起翻,想充当好人,没门儿。
所以,他抬手指向了刚才与自己针锋想对的那个女人,香雪欣,刹那间,香雪欣的脸然一片惨白,也许她没有想到,莫飞会在这种场面说这样的话。
“莫子,你喝醉了。”姚庭轩冷斥,话音里带着浓浓的警告,面色也沉了下来,粗黑的眉毛轻挑。这莫子脑筋转不过弯,然而,他哪里晓得莫飞看上了香雪欣,有一夜,他纠缠了香雪欣一个晚上,香雪欣还摆了他一道,把他给她吃的媚药让他吞了,那是西班牙苍蝇,药性很猛,姓香的女人还命人去绑架了一个孕妇丢到了他的那间房里,而那个孕妇是他老婆最好的朋友,他不敢动她,只能拿着一条铁链锁住了自己的手腕骨,把自己锁在了墙壁角,整整一夜,他捱得十分辛苦,从此,他就恨上了香雪欣,发誓这女人最好不要落到他手里,他做梦也不会想到,香雪欣不是一个贞洁烈女,原来她早就与姚庭轩有一腿了,所以,怎么能不恨,不怨呢?
“你少他妈的训斥我,你不够格,要说不讲情义,你姚庭轩是让人不耻的一个,都说朋友妻不可戏,你到好,睡得安枕无忧。”
“你住口,性莫的。”香雪欣花容失色之际,向这边扑了过来,神情带着几分凌厉,象极了草原上发怒的非洲豹。“你不要血口喷人,姚庭轩不像你,你他妈的连人都不是,江萧,你知道吗?他曾经想对我用媚药,要不是我精明的话,我的贞洁早就毁在了这臭男人的手里。”
她的话让大厅里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是怎么样让人措手不及的一幕?
吕辰听了莫飞的话,微微有些闪神,而对面那几个虎视眈眈的男人,瞅准时机,不知是谁踢出一个飞腿,吕辰手里的那支枪弹飞而出,一个过肩摔,他高大的身体毅然倒落在地,被人制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只能用一双凶恨带着杀气的眼神仇视着压抑着他双胳膊的男人。
一双擦得发亮的黑色眼鞋底倏地就踩到了他的左脸颊上,狠狠地往下压了几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妈的,不过是江家一个下人,也敢对我动粗,莫爷告诉你,今时不如往日了。”
江家权倾一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江萧敢怎么样?如今的江萧连自身都难保。
现在,他没那个时间去与香雪欣争辩那件事,总之,除去这个伤他的嚣张之人再说,子旋见状,急忙举起了手中的手机,拍下了莫飞用脚踩着吕辰左脸颊,凶巴巴地恐吓的画面,荣子禄见状,也没有多加阻此,他也不太欣赏莫飞的嚣张与跋扈,更何况,这整个事件,他也是个局外人,这种事,还是少沾上身为妙,子旋悄然拍了好多张,几乎所有的角度都拍尽了,江萧站在那里,象一尊雕像,尽管手中的拳头捏得格格作响,可是,他仍然没有动,他知道一旦手中的铁拳甩出,是什么样的结果,恐怕姚家正等着这样的结果,姚家之所以目前还不敢动他,一是仗着他舅舅也是京里的人,二是,在看暗中窥视他的整个实力,如果他表现的突出一些,那么,他们就会想方设法灭了他,这些,他都心知肚明,只是,见吕辰这样被莫飞欺负,他感觉象是有人拿着铁锤把他的心口硬生生锤成了几大块,支离破碎,比万箭穿心还要痛上千万倍。
“莫飞。”静知再也无法忍耐,她挣脱了莫川的怀抱,疯了一般跑了过来,她已经看到是吕辰伤了莫飞,不是江萧,这虽然让她松了一口气,可是,她在江家的时候,吕辰一向都待她很好,事事对她考虑的十分周全,人都是有感情的,不能将以前的一切都统统抛开,更何况,吕辰是江家最忠心的下人,在江政勋与苏利,江漠入狱后,大家都走光了,包括那个口口声声要侍候苏利一辈子的裴姨,在江家出事后,也不见了踪影,这一点,是吕辰最让静知感动的地方,吕辰是江萧的下人,名为主仆,但,自从一起长大,江萧与他早就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这种感情,不压于他与他哥江漠之前的那份血浓于水。
江萧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上,看到他隐在烟雾中的冷硬五官,以及指关节握成惨白一片的手掌,心疼痛入骨,那份痛他说不出来,可是,她有嘴巴,她可以替他喊出来。
“莫飞,你还是人么?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她冲上前,一把推开了用脚踩着吕辰左脸的莫飞。
“吕辰。”
静知心疼地喊,江家是败落了,可是,江家人也有生活在这个世间的权利,不可能连出来玩也要受到这些视利疯子变态的对待。
莫飞稳住身形,定睛一看,见是静知那张俏丽的娇颜,目光在她身上巡视了一圈,嘴角立即扯开。“嫂子,不,江夫人,噢!不,姚夫人,唉,你说,我该怎么称呼你好?身子都这么重了,还要出来沾染是非么?”
这娘们儿敢推她,他拽住她的一支胳膊,狠狠地向前推去,静知猝不及防,整个身子便往后仰去,就在她以为自己肯定会跌落到地之时,一支强健的手臂伸了过来,搂住了她早已变粗的腰身,熟悉的气息钻入鼻尖。
男人的突然出手,让她勉离即将摔倒在地的危险,她身子重,如果这一跌下去,她也不敢去想那样的后果。
仰首,眼瞳里就倒映着他俊美,却在刹那间布上三千尺寒霜的五官,黑亮的瞳仁再次变成了紫瞳色,急剧地收缩,眸中一抹精光如星星之火在燎原,扩势。
将她往身后一带,丢掉了指尖上的烟蒂,大手一扬,只听‘啪’的一声,空气就传来了通透的响亮巴掌声,灯光下,左脸颊上红色痕迹让人怵目惊心。
莫飞也象是一只被惹怒的老虎,老虎想发威,可是,在气场强大的江萧面前却只能咬碎了一口银牙,老虎一捅即破,不过是只纸老虎,这天底下的人,一物降一物是世间永远不变的规律,一向在江萧面前,莫飞都放不出一个屁了,如今不过是仗着江家垮台了,想发发威,威风一把,明明知道江萧身后已经没有了强硬的后台,可是,他就是不敢把他怎么样,天生的吧!
刚才,他踩吕辰的时候,江萧都一直强忍着,没想到,他推了那女人一把,这男人就再也沉不住了,可以想象,林静知这个女人在江萧心目中的位置有多么重要。
“老萧,开个玩笑嘛!这女人都怀上别的男人孩子了,你还这样护着她。”
在江萧似想要将他整个穿透的凛寒目光中,他终于垮塔了双肩,扯着唇服一句软,然而,这句软却又一次踩到了地雷区,江萧额角的青筋一根一根地贲起来。
“莫飞,别太嚣张了,如果你觉得这游戏很好玩,我莫川也愿意掺进来。”莫川弹了弹衣视上的烟灰,高大伟岸的身形举步走过来,慢吞吞地掀唇吐出,刚才,莫飞推静知的那一把他看到了,就冲着这一把,他莫川与这个嚣张的男人卯上了。
“你算个东西?”莫飞对莫川并不是完全不知晓,也听过他在道在的威名,只是,他仗着自己是政权之家的后人,而这个男人的身份,只是永远见不得光的黑暗之人,黑与白怎么能相提并论?
“我是个什么东西,你接下来就知道。”莫飞阴冷地开口,就在此时,门口冲进来一群身着警服的警察,个个手中持着枪支,他们是接到莫飞的电话赶来的。
为首的警察唤了一声:“莫少爷。”然后,视线迅速移到了正躺在地板,被人压抑身体,全身动弹不得的吕辰身上。“带走。”他挥手对身后的下属下令。
“吕辰。”见警察要抓走吕辰,静知急了,从江萧身后冲了出来,然而,江萧再次伸出猿臂,将她死死地按在了怀抱里。“江萧,他是你最亲的人啊!难道你就这么忍心让他们带走他?”她颤着声冲江萧怒吼,明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可是,她就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带走吕辰,明明是莫飞不对,可是,有权的人就是老大,轻而易举就呼来了一群警察,把受欺负的人带走,这个世间,没有公道,没有真理,谁有枪支,谁有至高无上的权力,那就是老大了。
“他不过是一个下人,值得你如此么?再说,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林静知,你这样是想让大家误会么?”
一句话冷冷地撇清她与他之间的关系,就如冬天的一盆碳火,明明烧得正旺,天空却即时飘降了雪花,硬生生将那一盆碳火扑灭,让她的心一下子就如跌入了冰容,明明他的脸伸手可及,可是,却感觉远在天涯,他的一句话,象一座山横隔在了她们之间,喉头象是被割破了,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怔怔地凝望着他,眼里有着点点泪光在闪烁,别开脸,大掌从她腰间慢慢无力垂落。
“江萧,不要以为她是关心你,她不过是不想见到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