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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之更多。待贵族商号尝到甜头,难以罢休,他们本身便不敢轻易挑起战事,且应能以其在北狄地位左右番廷之朝议,自发维护两国商渠之通畅,此其一。”
“其二,我虽对对方官商授之以渔,是否以伙伴之谊待之,却皆在人为。假若水长草肥,北方平稳,不如大肆发展关系,稳固北狄贵族。假若天有不测,北方牲畜年入短而有南下之意,不如提出与其牛羊最盛部落交易,并与以高利,引固有官商和新盛部落内斗,坐等其削弱实力。甚至,我可派出使节团队常驻狄廷,借口调停纠纷,行收买人心之实。”
说到这里,我有些犹豫,通商之说实为表象,为的是铺垫后说,可后面这一计糜人心智,实在恶毒。
算了,若要在死伤无数和引人堕落中选,我宁愿后者。
“老子曰,‘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两国边境之交,我为城郭,彼为荒野,轻重有如玉珏之于木石,我方实已立于不胜之境,是故争锋一起,唯我方耗损而已。”
“若两国通贸易,则可因商渠建商城,引双方百姓聚居,兴繁华之所,筑奢靡之都,休戚与共,双方同举之。此计,上则可由北狄贵族藩领城镇,中可留北狄贵族居于城中,下可引北狄贵族常入城销金度日。上策得以实现,则北狄商城为我之屏障;中策若成,则北狄人质在我手中,南侵必多有顾虑;最不济下策,仍可成就一座北方销金窟,控制银脉,颓败贵族,消磨其人奋强之志……另外筑城亦通消息传递之捷径,例如其时北庭之风吹草动,我可由其族入城寻欢的人数、次数、停留天数、花销目数等等旁证细查。此乃其三。”
“我与北狄,既相争不可避,则其中维持均衡之耗损,应由双方共举,断无一方长期任人予取予求之理。行贸易,建商城,并非为我方牟利,而在勾连利益。商城存,边境和平,则双方互利,商城毁,战火再起,则双方共伤。北人虽迟愚,长久亦应明此理,无形之中,又深陷此道,苏鹊以彼制彼之计既成,则北境平矣。”
我一口气说完,周围静悄悄的,有点可怕。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皆作目光深远,若有所思状。
抵狄五十载,北邑城池毁坏无数,民怨沸腾,我这送城一说……
恐怕确实骇人听闻。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人过远虑,孰有近忧乎?
“咳!”
我咳嗽一声打破尴尬的僵场,呐呐说道,“苏鹊信口开河,诸位就当……”
未及说完,顾文古一步跨到我面前。
“苏贤弟大计安邦,文古拜服!”
他说完便拜。
“文古兄这是做什么!”
赶忙扶起他,看这人脸上无比恳切,心中不免忐忑。他以为我当真是天纵英才,坐在这儿片刻间就想出平北大策?
惭愧啊,闻哥关心北方战事,去年他途径广平时多次聊起这个话题,之后我想了好久才略有所得,今日实在是气令智昏,竟至不管不顾,在这里侃侃而谈……
郭怡沉吟半天,此刻释然插嘴,“城外之城,战外之战,此计可谓深谋远虑,行之得当,可以绝后患。”
尚未答他,却见世子郑重过来拱手,“苏公子今日能以此策相授,元凛感之佩之。”
今天这一屋子,果然都是人才。
我越发后悔不迭,还没来得及跟闻哥说起,我跟你们这说的什么。
“世子高看,郭兄客气,苏鹊话纸上谈兵,说得轻巧,只怕这……”知易行难,我哼哼,“执行起来也未必那么容易。”
是不是我看错,世子那张板脸竟隐然动容。“苏公子安邦之良策,若他日真有机缘实行,元凛在此保证,定会择良人慎重执之。”
那边四公子不知道在和定襄王咬什么耳朵,咬了几句,定襄王笑起来。
“听几位文绉绉的说了这许久,也差不多够了吧?我这老粗,耳朵就要磨出茧子了。”
定襄王说完走过来便拉郭怡的手。
“听说过公子下得一手好棋,我早就手痒,不知公子可愿陪我去杀他几盘?”
“定襄王若有如此雅兴,郭怡奉陪就是。”
郭怡脸上老大不愿意,不过还是跟着定襄王走了。
定襄王走了,世子拉了那位酷似廉王的洛南王,和四公子一起到前面和廉王嘀嘀咕咕,完全弃我和顾文古于不顾。
我正在惊奇他们如此的待客之道,顾文古却无视他们,挪到我旁边坐下。
“苏贤弟,刚才小王爷说你三条策论只有六个字,文古很是好奇,不知可不可以不吝赐教?”
“顾兄切莫误会,小弟只是手懒,才写了区区六字。”
说完我见他仍是恳切的盯着我,不由苦笑。
“顾兄,小弟那六个字乃是少报,屯粮,常价。”
顾文古听完,沉吟良久,“……愚兄此生自负,从未真心佩服过一人,贤弟今日已让我破例两次。”
我脸上一热。
这番称赞在别人听起来,未免觉得说的人太不知好歹,听的人与其说受了恭维,不如说受了揶揄,不过我知道他并无此意。以此人傲气,说出这样的话来,才是真心。
“顾兄高才,方才一番见解,数语道尽苏鹊心中所想,苏鹊早已叹服。”我真心答道。
顾文古闻言笑了笑,“文古他日能与贤弟这般人物共事,实在高兴。”
心中对他又添了几分好感,想到早前莫名其妙的遭遇,我看看还在聚众商讨的廉王一家,不由得问出口,“顾兄切莫笑话,其实小弟到现在还不知这廉王府搞这许多花样,究竟为何,总不会真是为了听我们坐而论道吧。”
顾文古奇怪的看着我,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苏贤弟为何来此?”他最后问。
“苏鹊乃是因接了府上四公子的帖子,说是有中秋灯谜会……”
我不由得看了一眼那该死的骗子,他还在那边众人间嘀嘀咕咕。
顾文古的神情变得更为古怪。
“顾兄是因何来此?”我问。
“……文古出身江南同文书院,此番前来,是受书院推荐的。” 顾文古说得有些犹豫。
我大惊,同文书院,岂不是四年前,暄兆文祸……
大概是看见我惊疑的样子,顾文古主动解释道:“天恩浩荡,免撤同文书院,但同文学子这些年,也确实受到打压。好在我早于暄兆文祸前就从书院出师,有道是前罪不追,因此出身还算清白。”
我点点头。只因暄兆文祸三位大人皆出身同文书院,文祸之后,凡同文学子一律三试不取,天下皆知。
“元凛仰慕顾公子高才,有几个问题,还望能与顾公子相谈。”
世子从前面独自过来,望着顾文古说道。
顾文古连忙起身,匆匆看我一眼。
“顾兄请。”我说。
他微微点头,便随世子去了。
剩下我独坐厅上,看前面四公子和廉王洛南王兀自笑谈,觉得真正莫名其妙。
好在我也没被晾多久,四公子就过来了。
“走吧。”
他笑笑,说的跟没事人一样。
“去哪?”我实在没有好气。
“吃饭啊。”
他笑得更加开心,像拣了个大元宝似的。
水亭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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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亭话醉 一个丫环在前面掌着灯笼,四公子走在前面,我跟在最后,又在府中弯弯绕绕了半天,到了一个大概是花园的所在。
“你下去吧,我们自己过去。”
四公子拿了灯笼,遣退了丫环。
“走。”他对我说,自己在前面带路。
进了黑黢黢的花园不久,到一座池塘,塘边一座半水亭,掌着几盏灯火。
亭中有一桌酒菜。
四公子把灯笼放在一边,先坐了下来。
“你都不饿的吗?”他抬首问仍站着的我,向一桌佳肴努努嘴。
我愣,他还好意思问我。
“今天晚上,这都是怎么回事?”我站在原地,努力抑制自己的咬牙切齿。
四公子仰头看着我,还是在笑,而且是越来越好笑的那种。
“……有什么好笑?我有这么好笑吗?”
怒气冲天,我开始不分尊卑。
“你在气什么啊……”
他指着我,又笑,完全没有被我的气势影响。
“我……你……” 我气得口不择言,“你骗我,你说,你是不是故意骗我进这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局!”
“……”
四公子瞪着我,有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突然倒伏在桌上,头埋进臂弯双肩颤抖,身子上下起伏,抽动不已。
我站那傻看着,正疑惑他是不是突发恶疾,想着要不要喊人来帮忙,四公子艰难的抬头望我一眼,当场爆发。
“哈哈哈哈哈……”
他捶胸顿足,抚掌拍桌,拍得一桌酒菜跳起三尺高。
不用照镜子我就知道,我已经气得脸色铁青。
“你别……别……别气,实在是……太……太好笑了……哈……”
他又一阵大笑,前仰后合,我怀疑他都要岔气。
“哈……哈呀……哈……”
我不气,有什么好气?不过冷脸冷面,站在旁边看他抽疯。
“哎……哎呀,好了。”
他终于坐直了身子,擦掉笑出的眼泪。
“哈……”
刚抬起头看我,又爆发一阵大笑。
完了他不再敢看我,努力绷脸作正经状,脸都要抽筋了。
我看了一会,颓然坐下,由着他继续练绷脸神功。
“咳,咳,你听我说,我下帖子,只是想邀你过来吃饭而已。”
四公子喘过气来,赶忙说道,低头不敢看我,看我他的绷脸神功就要走火入魔。
“我们相交一场,我总不至于,让你饿着肚子在这斗文吧。”
“哼。”
“那些游戏花样,是元凛元胜元济他们搞出来的,为的是替皇上选个侍读。那个酉时就开始了,我请你戌时来,和那个没有关系啊。”
意识到可能是误会了,热血一下上涌。
“……那我进来,怎么都没见到你?”我声音都开始打颤了。
“我等到戊时已过,都不见你过来,问了下人也不知道,正在奇怪,结果元胜跑来说,你竟然跑去参赛了……”
他有破功的倾向,低头不敢看我。
我脸上已烧得发烫,宁愿他看不见。
“我怎么知道,我一进来知客就把我带中庭去了!又没有人跟我说,连个问的人都没有!”我大声吼道。
“好,好,”四公子立刻安抚我,“这等怠慢贵客、不称职的混人哪能留得,我这就叫人把人叫来,扒皮抽筋,打出府去,好给你出气!”
他真的站起来,就要喊人。
“喂——算了,今天客人那么多,他也不知道。”
有时候我真恨自己的好心。
“唔,”四公子立刻坐下,点头道,“苏公子宽宏大量,却不能就这么算了,不如今晚且先记下教训,回头再算不迟?”
……他肯定是故意的。
我不想纠缠,但想到别的,实在又气。“你都听定襄王说了,怎么也不来找我,还让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