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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她令力祺惊艳、兴奋、心跳得乱七八糟,几乎无法控制自己。
他走前才看见穿白色礼眼的是齐家卓,冲动的心情缓和了一点,他走前几步,那位置既不易被人发觉,又可以清楚看到他生平所见最美丽的女人。
齐家卓为她卸下斗篷。哗!真不得了,更迷死人!
她里面穿袭紫色钉胶片珠子的长裙,长袖一字领,长发梳在后面结了个髻子。脸上薄施脂粉,一双珍珠垂吊耳环伴着她的俏脸,更觉光彩迷人。主席夫人为她找来朵黄色康乃馨插在她髻旁,她就更见妍丽。她再次转身,她的晚礼服原来是露背的,正露出一截奶白色的背部,背上还有两串珍珠垂挂,迷得人想上前轻抚她一下。
身段之佳,绝不逊于她的外貌,她丰满了。唉!她真的长大了,成熟了。
她和大家喝酒聊天,应酬了好一会,她放下酒杯独个儿走开,大概不停的应酬,连笑容都僵了,要到洗手间松一口气。
乘她一个人,力祺忙走上前去:“雅悠!”
她有点意外,但并不惊异,脸一寒,连酒涡都不见了,只冷冷地招呼:“林公子。”
“雅悠!”他情不自禁,的想握她的手。
她把那奶白的小手抓紧紫色晚装手袋往后一移:“你忘记我姓傅?还是叫我傅小姐好了。”
“若要叫.我叫你林夫人,你仍然是我太太。”力祺重见雅悠,百感交集,连声音都抖了。
“过两天我的律师会把离婚书再次送给你。”
“我不会签,我不会离婚。”力祺想过不再等下去,但此刻他反过来要争取,他真的不能放走雅悠:“一天手续未了,我还是你的丈夫。”
“没关系,我还年轻,我可以多等两三年。”
“雅悠,你怎可以一声不响的离去?我有很多话跟你说,你回家好不好?”
“我当然要回我的家。”
“我是说,我们的家,以前的家。”
“我永远不会再到那儿。”一直平静的雅悠,说至此也有点激动。
“我去你家看你,你是不是住娘家?”
“不是,你不要去烦我爸爸,也不要去请私家侦探查我的地址。我告诉你,林公子,一切已经完了。”
“不……”
齐家卓过来,雅悠如遇救星:“家卓,还记得林公子吗?”
齐家卓看看雅悠微笑:“要不是在这儿碰见,差点忘了。”
“是的,我们都忘了。”雅悠也说。
力祺看见齐家卓很生气;对手,真是强劲的对手:“齐家卓,你不要乘人之危,雅悠是我的太太。”
“我没有乘人之危,不过,你倒是乘虚而入。”齐家卓和上次完全不同,一洗忧郁之气:“幸好,我和雅悠仍然是好朋友,但是雅悠和你,已经断了。”
“没有这回事,夫妻误会不和是有的,你不蓄意破坏就好。”力祺不理齐家卓,柔声对雅悠说:“明天我们约个地方见面好不好?”
“对不起,最近我很忙,实在抽不出时间。改天,改天我们请你晚宴。”
这时候,乐妃走过来,对力祺说:“晚餐开始了,不少人已经入座。”
乐妃看见雅悠很意外……这样美丽的女孩?好像在哪儿见过。雅悠也看了看她。
力祺失魂落魄,一直以为身边是雅悠熟识的秘书——泰玲。因此不以为意,及至省起是乐妃,他这才猛然地叫:“雅悠,她是……”
雅悠轻挽齐家卓的手臂:“胡夫人在那边等我们入座。”
他们这就走了,大庭广众,力祺也不好意思追上去。
大家又被安排在不同的座位,雅悠、齐家卓和主席伉俪同一桌,力祺更不可造次。
他只好遥远注视雅悠。
乐妃低声说:“波士,我记起来了,那位傅雅悠小姐不就是你以前的太太?”
“什么以前以后?她一直是林夫人,我担心她误会你是我的女朋友。”
“她也有男朋友。”
“什么?”力祺厌恶的盯她一眼:“他们是世交罢了,什么男朋友。”
乐妃低头努努嘴。老实说,乐妃可屈就做力祺的秘书,是另有所图,她在表姊那儿认识林力祺,对林力祺颇爱慕,再加上力祺两年来孤家寡人,太太不知所踪,她希望能有一天成为新林太太。看见雅悠,自卑感油然而生,自知难与雅悠相比;但看雅悠的态度,对力祺并无好感,加上她身边又有另一位俊男。
她也有留意雅悠,雅悠一直很投入她身边的人,和齐家卓一直有说有笑,连他们这边也未望过呢!这还不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乐妃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只要循序渐进,况且又近水楼台。
晚餐后,舞会开始,力祺很想过桌请雅悠跳舞,可是,有齐家卓在旁,他不敢上前,因为刚才雅悠就当着齐家卓面前,不给力祺面子。他看着齐家卓和雅悠翩翩起舞,他想不到雅悠跳交际舞的舜姿也如斯优美。他突然灵机一触,音乐一起,齐家卓请雅悠跳舞,力祺便拉了乐妃出去。乐妃很高兴,因为这是力祺今晚第一次请她跳舞。
到舞池一角,力祺说:“去请齐家卓先生跳舞。”
“不,我……”
“这是公事。”一句话压下来。
“但我不知道哪位是齐家卓先生。”
“就在我后面,和我太太跳舞的那一位。我要跳到他身边了,你敏捷些……”
“齐先生,赏面跟我跳个舞吗?”
在社交上,齐家卓不能拒绝,况且,力祺已及时代替了他的位置。
力祺终于可以握住雅悠的小手,轻拥她的蛮腰。他轻抚着雅悠的手背说:“雅悠,我知道你痛恨我,我们之间有太多误会。误会是可以解释的,让我一一向你解释好不好?”
雅悠一直望前含笑,保持她的最佳仪态,但显然不开心听力祺的说话,也没有开口说话。
“我们是夫妻,中国人说的一夜夫妻百夜恩,你明白的,我错了你告诉我,也听听我的解释。怎可以一声不响的走了?”力祺拍拍她的腰:“不要不理我,你说句话啊!”
“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况且事隔两年了,还重提旧事干什么?你忘记它吧!”
“你和我回家,你肯回家,我往事不提。”
“我是不会回去的,也不想听什么解释。我已经开始我的新生活。林公子,此后请你别再打拢我。”
“我不会和你离婚,不甘心就这样和你分手,你说过爱我的,爱我便应该体谅我。”雅悠默然不语。
“雅悠,为什么不说话?”
“肉麻话我是听不进耳里的。”
“夫妻相爱也算是肉麻吗?”
“音乐停了,林公子,谢谢你请我跳舞。失陪!”
力祺不放手,雅悠皱皱眉头,力祺手一松,雅悠马上转身。齐家卓已在等候,轻轻扶着她的腰回座。
力祺很气,看齐家卓不顺眼,不习惯被女孩子冷落,觉得乐妃很没用,为什么不缠住齐家卓。
“为什么不和齐先生继续跳舞?你不知道我有要事和林夫人商量吗?”他忿忿的责备乐妃。
“他根本无心跳舞,追随着你们在打圈。”乐妃委屈地。
“你的魅力呢?”
乐妃垂首不语。力祺也不和她跳舞。由舞池回座位,一看雅悠那一桌,她和齐家卓已不在,舞池没影子,八九已经离去。
※ ※ ※
第二天,乐妃已经查到一切。吉庆百货公司的新合股人,是齐吉麟,占股百份之四十九。新百货公司,两位合股人各取一字,变成了吉庆百货公司。
查利的总代理权,是由齐吉麟取得。凭他在澳洲的人面财力,那代理权当然比外人容易获得。怪不得雅悠和齐家卓出双入对。齐家卓追到身边还斥资合股,无非想守住雅悠占便宜。力祺很气忿,恨的不是雅悠,是齐家卓、傅庆坤甚至莫依芙。
他马上打电话去百货公司。很久,傅庆坤的秘书玛利才来听电话。
玛利说傅庆坤不会回来上班了。
“是不是因为装修?公司什么时候可以再启业?”
“装修是原因之一,最近,董事长身体不大好,所以,他会多休息少办事。”
“他不舒服?大小姐是不是因为她爸爸生病,所以由外地赶回来?她由哪儿回来?澳洲?”他一口气的追问。
“大小姐回来有很多原因,公事、私事。据我所知,大小姐不是由澳洲回来。林公子,对不起,我还要到楼下看工程……”
力祺放下一切工作赶去傅家。但傅庆坤曾说过傅、林两家绝交,力祺不得其门而入,被大厦管理员加护卫员请了出去。力祺气极,吩咐乐妃通知秘书室,由各初级秘书轮流打电话到傅家。这样弄了两天,莫依芙的电话来了,傅庆坤答应五时在家里接见他。
※ ※ ※
力祺两年多没到过岳丈家,重临旧地,想起当初追求雅悠时的甜蜜,不无感慨。傅庆坤坐在大厅的安乐椅上,清瘦不少,但精神似乎还不错。莫依芙坐在他身后,拉起了晚娘脸。
“坐吧,找我找得那么急,有什么重要事情?”
“前几天在一个宴会,我看见雅悠和姓齐的双双出现。”
“雅悠的确回来了。”
“由澳洲回来?”他再多此一问。
“不是,雅悠是由美国回来的。”
“原来雅悠一直在美国。”力祺叹息:“我去美国便不愁找不到她。”
“不是,她不是一直在美国,她首先由英国去法国,再由法国去意大利,最后一站去美国念工商管理。”
“齐家卓就去美国陪她?”
“雅悠很自立,况且去美国念书又不是游玩,不必玩伴。雅悠念完课程正准备回来,碰巧家卓公干去美国,大家碰到了,便结伴回来。”
“有那么巧?”
“你既然不相信我,何必问我?我也没必要向你编故事。雅悠有自由,你们早就分开了。”
“但我一直仍然当她是太太。”
“真赏面!不必了!现在,雅悠生活得很快乐很称心满意。”
“雅悠回来,当然住在娘家,她在不在?”
“不!她不住在这儿。雅悠早出嫁了,她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
“她自己的家?”力祺念头一闪:“雅悠是不是和齐家卓住在一起?”
“你这乌鸦嘴。”莫依芙喃喃暗骂。
“你怎可以说这种话?你在侮辱雅悠。”傅庆坤声颤颤很生气:“雅悠是个怎样的人你都不知道,她会无名无份和人同居?就算她笨,在你那儿已经得到教训。她再也不会被男人欺负。”
“对不起!爸爸,我心一急便乱说话。近年我心情坏,常语无伦次,你老人家不要生气。”力祺忙道歉,他是应该相信雅悠。齐家卓拼命追求她是一回事,雅悠不会爱他:“我有很多事情需要解决,一定要和雅悠单独谈谈。爸爸,请把雅悠的地址告诉我。”
“对不起!雅悠吩咐我们千万不能把她的住处告诉你。我不可以做个不守诺言的爸爸。至于你们之间的事,既然雅悠已经回来,相信你不找她,她也会找你。”傅庆坤点了点头:“你还没有在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