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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出色到什么程度呢?她把帽檐用手抬看一看——方婉萱是站在人群外围,远远的看。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也够她知道他是何方神圣了。
是唐逸,这个万人迷来来去去,永远不乏女人缘。
她把帽檐再压低些,她怕唐逸看到她。
说好不再相见的,今天是个巧合而已——方婉萱必须即刻离开才行,因为她不想唐逸误会她是慕名而来的。
突然——方婉萱的草帽被摘了下来,而且被人大声“点名”。
“婉萱!原来你躲在这儿!草帽借我遮遮阳!我左思右想后决定了,我还是要振作才行!要不然我一定会半途而废的!所以我就跟著来了。走!咱们去逛逛吧!
藉此找灵感!”徐祖芸一看见方婉萱就认出她了!她戴十顶草帽她也认得出她。
“这里人太多,会干扰灵感,我们去散步——”徐祖芸就这样大咧咧嚷著,完全没注意方婉萱的神色复杂。
“咦!那个解说员为何看来有点面熟?”徐祖芸揉揉睡眼,抬高帽檐仔细看著——那男人也注意到她们俩了。没办法!徐祖芸的音量一向是高分贝的。
“他不就是唐逸吗?他怎么会在这儿——万人迷变成解说员?啧!啧!未免差太多了吧,唉!他为何看起来还是那么英俊呢?”徐祖芸推了推方婉萱的肩膀,她没有得到回应。
因为唐逸的目光也已经捕捉到她了,她无从逃遁。
四目相望,一切尽在不言中,只是彼此“真心意”对方真的知道吗?
第九章
以前的唐逸是宁愿和一棵树讲话也不想去碰触复杂的人际关系。他只习惯用心灵去感受大自然的精灵声音,用镜头去捕捉它的奥妙所在。
如今的唐逸换了个方式,用眼睛去观察,用嘴巴来讲解关于自然环境生态的点点滴滴,他换了另一种生活方式。改变的不是外在这个人,而是来自他灵魂深处。
只是没想到,他的“人才”仍胜过“口才”太多了。
唐逸吸引人的地方,依然是他俊逸不凡的外貌。至于他讲的内容似乎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这该如何是好呢?总不能叫他戴了顶太阳草帽把脸给完全遮了住,当他看见有人戴著遮住脸的太阳草帽时,他真如此想。
就在他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时,他看见了方婉萱。
再相逢情依旧,唐逸不发一语没有继续讲解,反正大家也没认真听。
方婉萱没有走向前去,她答应过她离去的。即使她舍不得走——“婉萱!你总得让我知道我赌赢了那小胡子没?”徐祖芸拦阻著,原来她还记得这一件事。
徐祖芸总是说是风就是雨的,城墙也抵挡不住。
※※※
“我想先澄清一件事,今天完全是个巧合!”
方婉萱和徐祖芸来到唐逸居住的绿色小木屋,室内布置简单。
一张没有床角的弹簧床铺,一柜有关自然生态的书籍,他过著简单而朴实的生活,唐逸好似返朴归真。
室内有张和式桌子,但没有椅子。地板是木制的,三人席地而坐,方婉萱一坐下就立刻表明立场。她绝对没有不遵守承诺,她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徐祖芸不想坐在一旁当“超级大电灯泡”,她翻著一本相簿,她不问自取,反正唐逸也好像没当她存在。她眼中只有方婉萱一人。
“我说的是事实,纯属巧合!”方婉萱重申了一次。
唐逸静静地看著她,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奇怪!怎么全是这种好像树的植物,尖尖的刺又不是玫瑰,一点也不漂亮。”
一旁的徐祖芸叨絮了起来,不满意这本照相簿从头到尾全都同一样。
是“琼麻”!方婉萱瞥见了。这叫她情何以堪,往事历历在眼前。
“喂!唐逸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错过婉萱是不是你今生最美丽的错误,最后悔的遗憾?”徐祖芸咄咄逼人状,比当事人还要著急,她可是为了赌约非问出个答案不可。
唐逸胸口一紧,这个“答案”早已在他心中了。
“是不是?”徐祖芸提高了音量。
方婉萱不想听,这实在是太折磨他,也折煞她了,她起身要走!徐祖芸又想拦阻,这一回她甩开了她的手。
方婉萱不想再待下去,因为她怕自毁承诺。
“是!这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唐逸开口肯定道。
“最大还是宇宙大、超级大?”徐祖芸简直儿戏般。
方婉萱停住了脚步,是又如何?
“无与伦比的大!”唐逸的答案让徐祖芸乐得高呼万岁!“我先回饭店去了!
你们小两口就叙叙旧吧!”徐祖芸蹦蹦跳跳而去,她“击败”了陈书豪,她赌赢了。
至于赌注她可没答应,是他自说自话的。
方婉萱不敢回过头去看唐逸,她怕自己把持不住。
“我爱你——”方婉萱的背后响起了惊心动魄的这三个字。
她等了好久的三个字,终于等到了。
“我知道——”方婉萱其实心里已经明白一切了。
“转过身来!让我好好看著你好吗?婉萱。”唐逸深情款款地道来,方婉萱怎么拒绝得了呢?
“只是看看你的脸而已,没有其他!”他温柔地说。
唐逸缓缓转身来,她好想扑到他怀里去。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唐逸和方婉萱面对面坐著。方婉萱低下头,左顾右盼,她不想直视他的眼。
“‘我喜欢看著对方的脸说话’,这是你说过的!”唐逸转述在“永和山”时,唐逸被方婉萱访问时的开场白。
方婉萱抬起头来!她的目光无计相回避。“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本来我打算当个平凡的国家公园的解说员,不管是垦丁、玉山或是雪霸都好,不过这些日子下来,我发现回到最初生长的地方,可能才是最适合我的!”唐逸打算以后过“山居岁月”的日子,重温孩童时光的温馨快活。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方婉萱轻声道。既然两人已“分手”,何必又多此一举。
方婉萱履行承诺,离开了唐逸,他又想怎样!
“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肯——”“肯跟你走是吗?放弃我的(奇*书*网。整*理*提*供)工作跟你一起归隐?”方婉萱打断唐逸的话,唐逸千言万语全梗在喉头。
“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你当我是什么?”她的笑容非常的苦涩,也非常的无奈。
“我不是这个意思!婉萱,你听我说;我只是想也许……也许我们可以……”
他朝思暮想的不就是这个。
“你未免太自私了!全想到你自己!”她又打断他。
“不是的!我只是不想勉强你为我牺牲。”唐逸解释道。
“牺牲?心甘情愿怎能叫牺牲?”方婉萱一字一字如利刃。
“或许!真的是我错了!”唐逸颓然地低下头来。
“不!你没错,错的是我,是我爱你太深,深到想把你改变过来!”两个人都把“错”揽在自己身上。
“是我!是我错以为,你若‘包容’我你其实并不会快乐!我希望你做自己,不要为了爱我而让步!”唐逸道。
“那又何必开口说我们可以——”方婉萱不解。
“这只是个建议,你可以考虑一下!”唐逸不急。
方婉萱如果跟唐逸走,就要放弃目前的工作和生活。
“你希望我跟你走吗?”方婉萱扬了扬眉反问道。
“是!我希望!”唐逸点头承认。
“那你当初何必要我走——”方婉萱激动起来。反反覆覆、忽冷忽热的,任谁也受不了。
“我——”唐逸十分的矛盾。
想爱又不敢爱,想爱又怕对方受到伤害。
“我不会勉强你的!”唐逸苦笑了一下。
“勉强!你明明知道我多爱你,我怎会勉强,我高兴还来不及,我终于和我的白马王子万人迷结成连理,我求之不得不是吗?多少人羡慕我呢?”方婉萱失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但她也只能以笑容来掩饰一切。
“婉萱——”唐逸伸出手从桌这头到方婉萱那头。
“我可以拒绝吗?”方婉萱哽咽地说。
“当然!你是独立的个体,你不是男人的附属品,你不必像我养母一样对待我养父!”
唐逸把手缩了回来。他明白,这一切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你可以给我一把剪刀吗?”方婉萱突然开口道。
剪刀!唐逸有,可是她要剪刀做什么?
“你可以帮我把长发剪掉吗?”方婉萱平静地说著。昔日是“长发为君留”,今日是“长发为君剪”。
“婉萱,别这样。”唐逸一把剪刀怎剪得下去。
“拜托!我的长发因人而生,让它们断念——”方婉萱闭上双眼,态度十分坚决。
“婉萱!我不能!”唐逸剪不下手。
“你能!你一直可以战胜自己的。剪吧!”她心一横。
“别逼人!我不想一刀两断什么都没有!”唐逸从方婉萱身后拥住了她,他好想再一次地拥有她。
“我不得不这么做!我承认我很想很想跟你走,不论是天涯海角,可是你真的就是我要的男人吗?我也不知道哪天我会不会后悔?对这份曲折的感情十分没有把握。”
“你想走我随时让你走——”唐逸仍不放开她。
“我不是朝三暮四的女人!我不想老是推翻自己。而且,逸,你确定‘山居岁月’的日子真的适合你吗?你不必为了和我在一起而抛弃红尘俗世。”方婉萱终究希望爱不要为了对方而改变,那太辛苦了。
唐逸的手松了开,他对她说的无言以对。
“这世界在变、时间会变、人也会变,何况是感情这东西,有永远的爱情吗?
的确!我爱你也想永远爱你,我想你也是,可是我胆怯,我怕我们有一方支持不下去——”方婉萱“理性”地分析著!爱情碰到现实生活就浪漫不起来了!她怕!她输不起,因为唐逸始终叫人捉摸不定。
“我们连试一试的机会也没有?”唐逸颓然叹了口气。
“别再说这些让我心动的话!”她制止他说下去。
唐逸再度拿起剪刀,这一剪是不是要断了情缘。他的左手抚摸著她柔顺的秀发,初见时她发长是在肩上。如今发长及背,颈部以下的头发全要化为断线的雨滴而下。
不要!唐逸不要。
“让我们再爱一次,婉萱,别那么狠心!”唐逸发出最后的哀鸣。方婉萱狠下心来,她其实比他更苦。
“剪——”方婉萱咬著唇,她实在是爱他太深了。
唐逸无可奈何,百般不情愿之下,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剪刀动了动——剪在她的发上,如同剪碎了他的心一样。
一根根的秀发,离开了方婉萱,剪断的是情丝吗?
“我要把断发带走——”方婉萱狠到了极点,一点也不留给他,唐逸怎承受得住。
方婉萱甩了甩头,此刻她的长发只到肩上了。
唐逸不是美发师,所以剪不出什么造型。但方婉萱要的不是这个,而是发自内心的“解脱”,她囚禁自己太久了。方婉萱把断发绑成了一束,她真的得到解脱了吗?
“婉萱!你要保重——”唐逸只能这么说了。
“如果在山里住得闷,就到城市来走走。整座山都是你的,你可以好好的利用规划,也许将来成了世外桃源,我又可以采访到你这位杰出的异人!”方婉萱幽幽地说,她拿著一束头发,要离开这间绿然而小木屋了。
“别走——”唐逸情不自禁唤了一声,他舍不得她走。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如今他后悔莫及。
“我不是在报复你,我只想你过得比我好!”方婉萱泪光莹然地扫到地上的相薄,“琼麻”正迎著风看著她。
她是琼麻!她会好好地坚强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