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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事?”问话的同时忽地坐起来,却因气血仍虚倒回床上,待头晕目眩过后,他才转头找人。
赵建成也是被他突然坐起又倒下吓到,急问:“爹你没事吧?”神医不是说爹的身体会好起来么?
还未醒?连他这个毫无武功之人都醒了,他还未醒?心里一紧,赵靖问:“他伤得很重?”
慢慢地坐起身,虽然头还是有些晕,可在赵建成和戒嗔的搀扶下至少可以行走了。扶着他走向赵鸿麟床前,戒嗔有些犹豫,担心地看着步覆虚浮的人,替他捏了把冷汗。但愿在看到九王爷后,他还能挺住。
走至一半,赵靖已看到那床上躺着之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真的是九皇叔?
“我昏睡多久了?”赵靖直觉便怀疑时光是否过了二十年,然而身边的建儿仍然是孩时的模样啊!
“从受伤至今已半个多月了。”戒嗔答道。
来到床边,让二人放开自己,赵靖细细地打量着床上昏睡之人。这个发丝灰白,脸颊眼角爬上细细皱纹的人,和九皇叔真的很像啊!那灰白眉毛如柳叶般秀致,长长的睫毛覆住他的眼睛,俊挺的鼻梁下那略薄的双唇微微弯起,似乎正做着好梦,睡得很安宁。虽然是生了皱纹,可那脸,那气息,那神韵,分明是九皇叔啊!
“怎会变成这样?”赵靖一时激动,胸口室闷,站立不稳倒在了赵鸿麟身上。
“爹你没事吧?”
赵建成与戒嗔欲上前扶他,却被他拒绝,自己撑着床沿缓缓起来。突地,他撑起一半的身子停住了,愣愣对着那双灿若惊鸿、温柔清媚的明眸,“九皇叔”
“靖儿……”看他已睁开眼来到了自己眼前,赵鸿麟笑了,眸中难得地染上温情,伸出手抚着他的脸笑道:“靖儿你终于醒了。”
即使他变老了,可是赵靖发现,自己竟然还是会着迷地看着他因为他的一颦一笑,他的眼波流转,他的清媚气息,早已深入心中。
难得赵靖没有躲闪他的亲昵之举,赵鸿麟笑意更深,干脆拉下他的头贴近自己,温热的气息已扑至对方脸上。“靖儿,等你的身子调养好之后,我们就带着建儿隐居可好?”
如此近的距离,已能在他的眼中看到自己,赵靖失神地看着,白皙的俊颜飘上一抹淡淡红色。他并未听到赵鸿麟在说什么,只是在他目光的凝视下,心已悸动不已。
戒嗔再次地犹豫之后,拉了赵建成的手出了门外,正巧玉如虹端了一盘的饭菜过来,戒嗔示意他不要进去。“他们都醒了,现在正交谈。”
玉如虹了解地点点头,只盯着戒嗔不说话。
戒嗔担心他会说出一些让人难以回复的话来,垂首不去看他。
他到底还要逃避到何时啊?在心中暗叹一声,玉如虹将饭盘放到他手中,道:“快趁热吃,冷了就不好吃了,这可是我亲自做的。”
原来自昨日朱无命对赵鸿麟下药之后,众人便不敢再随便吃别人的东西,都自己动手烧菜了。玉如虹做的饭菜虽说不怎么好吃,然而比起被莫名其妙地下药,他的饭菜简直就是美味佳肴了!而红灵本身已被下过不少药,倒也不怕他再对自己下药,但是还有建儿与赵靖,因此她也变得小心起来。只有段无痕最轻松不过,他根本不必担心师兄会对他下毒。到不是说朱无命会顾及师兄弟情宜,而是他手头还捏着兰盅王,朱无命想要它就不敢对他动手。
玉如虹去搬来一张方凳子把饭菜搁上头,正说要吃饭,眼前红影一晃,红灵出现在门口
见到她,赵建成已开心道:“娘,爹他醒了!”
红灵微怔之后已喜,速速推门进去,身后跟着赵建成。
身后的戒嗔张了张嘴,却不知要怎么说,只能看着她推门而入。而玉如虹则是冷眼看着,见她进门后却定立在门口的身影,嘴角不禁浮起嘲弄的笑。
却说赵靖微一失神后便已回神,想要起身离这微妙的气氛远一点,却被赵鸿麟用力定住,凝望那露着些许慌乱的神色,眸中情意似无尽的海,轻叹道:“靖儿,你仍不肯原谅我么?”
直觉地,赵靖摇头,直至看到他目中乍现的惊喜光芒,不由道:“我从没怪过你,又何来原谅之说?以前之事我亦有错,九皇叔大可不必放在心……唔……”
余下的话已被缄封
“啪”的一声,是盘子掉落地上。红灵怔怔看着这一幕,突地竟有了一股想要狂笑的冲动为何,每一次都会让她看见这样的情景?
听到声音,二人倏地分开。瞟了眼门口呆立之人,赵鸿麟如水温柔的眸中霎时蒙上一层阴影,担心地看向赵靖,果见他的身子僵如石像。
“红灵?”这个伴在身旁十年,对他痴情执着,却同样用错了爱的方式的可怜女子,据传她已随自己跳下悬崖殉命。然而她正好好地出现在眼前,一身红衣美丽依然,只是神色憔悴。赵靖看着她,撑坐在床沿一动不动
戒嗔来到门口,对这怪异的气氛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将满脸惊色的赵建成拉了出来。迎着他的是玉如虹露出的一口雪白贝齿,还有他丢过来的“你很鸡婆”的眼神。像他就很会享受,一边吃着亲手做的饭,一边看好戏,岂不快哉!
此时,段无痕与段无与出现在门口,并未注意到气氛的异样,见赵靖醒来,他已走了进去,朗声笑道:“靖哥,你总算肯醒过来了!”
“无痕?你怎么会在这?”又见到一个意想不到之人,赵靖再次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啊?
“要是没我经过那条路,你们早就死在那里了。”段无痕笑笑来到他们身边,这才注意到赵鸿麟已醒,不由对他露出一口白牙,调侃道:“九王爷醒了?不知您对从一个倾国绝色到人老珠黄之人是何看法?”
“无痕!”赵靖轻斥。
赵鸿麟对这莫名其妙的问题自是无法回答,但见赵靖瞟了自己一眼,紧张地脸色一变,心里似有触动,轻声问:“发生了何事?”
然而赵靖却转过头不答,段无痕则是笑而不答,红灵站在门口冷笑。
既然无人愿意告诉他,赵鸿麟也不是太好奇,该知道时总会知道。撑着身子坐起,垂到胸前的长发看得赵鸿麟一愣,抓起发丝细一看,竟然真的是灰白色?这才明白段无痕所指何意,他变老了?
“等朱无命配出解药他大概也已经老了!”红灵冷冷出声,为了眼不见为净,干脆转身出门而去。
“娘……”赵建成跟了过去。
“红灵……”赵靖唤不住她,起身要追时眼前突地一黑,往后倒向床上。幸好段无痕及时抱住他,方不至于再次压到赵鸿麟。“谢了,无痕。”
“你别太操心了,还是躺回去休息吧。”
一道陌生的温柔声音传来,身子被来人扶起离开段无痕的怀里,赵靖看向他,是个俊俏漂亮的年轻公子,灿烂如星的眸中似乎闪过一丝不悦“这位公子是?”赵靖疑惑地看着他,觉得有些熟悉。
“这是我五弟段无与,我就是送他来解毒的这才碰上你们。”段无痕替他介绍后,帮着要扶他回床休息,但是却被段无与搁开去。
赵靖挣开他的扶持,头重脚轻地往自己躺的床走去,一边道:“我没事,可以自己走过去。”
“你的身子治好不到一天,若无事又岂会站立不稳?”段无痕摇摇头过去扶着他,分明尚未复原,他为何总爱逞强?扶他躺下之后,这才道:“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了,你的身子会好起来的,死猪保证你会完全恢复,不再病怏怏的。你躺着,我给你做饭去。”
“死猪?”赵靖疑惑地抬眼看他,对于自己的身子能恢复似乎不太敢相信,因此未表现出一点欣喜之态。
赵靖微微一笑,原来义弟竟是神医的师弟,真是头一次听说。或许是有些累了,他半眯上眼,喃喃道:“但愿神医能……解药……”
“靖哥,靖哥,靖……”见他已睡过去,段无痕替他撵好被角,眼角余光瞟向赵鸿麟,他竟是一脸平静地半靠在床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段无痕未去打扰他,和段无与出了门,打算给赵靖做点清粥小菜来。
人都出去了,屋子里变得安静,亦变得空荡荡的。
灰白发丝垂于胸口,赵鸿麟抚着脸颊看着赵靖的方向,深沉的黑眸中看不到一点波澜。或许脸上的皱纹不是太深,他抚摸不到半点痕迹,可自赵靖的神色中他知道,这是事实他变老了!定是变得难看了,因此靖儿才不愿再看他吧?
是自己陷得太深,竟忘了人终究是会变老,纵然曾经绝色倾城娇艳柔媚,到老了,谁不面皱肌黯?自己比靖儿年长七岁,定然会先他衰老,至他人老珠黄,靖儿又岂会再喜欢他?记得他曾为自己痴狂,是因他的绝色媚颜……在他尚未变老时靖儿便在疏离,如今年华老去,他断不会再回到身边了……
眯着眼轻轻吐出一口气,心头仍似压着巨石,堵得胸口发胀。披衣下床走到赵靖身边,凝望着他微皱眉头的睡颜,不由思忖:他是为何而烦恼?
赵鸿麟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他眉间,低叹:“靖儿,你是为了何事而忧,为何连睡着之后亦是愁眉不展?”
是为他容颜老去而忧?或是因为红灵的出现而愁?是否无法在他和红灵之间抉择?
“若你选择了她……”并非没有这个可能,毕竟他们曾十年相随,比之自己与他的仇怨,红灵对他是一片痴情,而自己又给了他什么?想到此,目光不禁黯淡下来,探索着握住他的手,才发现自己竟在发抖。怕他会从此离开自己,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怕过……便是当日被追杀不敌之时他都不曾担心,只因那时已下定决心,天上人间生死相随!然而此刻面临的却可能是生生别离,明知他在世间的某处,自己却只能依靠回忆来思念他,牵肠挂肚,魂萦梦绕……或许自见到那小小的孩儿之时,他便成了自己唯一的记忆,若今后真的无法再见到了,那他要靠什么来支撑下去?
握着的手不由捏得更紧,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想放弃亦无法舍弃啊!微抖地捧着他的手轻吻,眼泪无来由地涌了出来,似那断线的珍珠不停落下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反复不停地哽咽着念着这句诗,到后来赵鸿麟已是泣不成声,只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仿佛他一放手赵靖就会消失似的。
门口,红灵脸色苍白地僵立着,良久,她飞转身形离去,一滴晶莹的泪珠随风飞散,在阳光下闪烁出五彩的光芒……'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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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一幕,玉如虹默默地静立着,不知为何眼中亦蒙上一层烟氲。缓缓地将门带上,他靠在门外的墙上似喘不气来,微张着嘴连吸几口气,目光落在远处飘忽不定。
身旁的戒嗔从未见他如此失态,不禁有些担心,“如虹,你没事吧?”
突然,玉如虹抱住他,紧紧地抱住,将头埋在他胸前闷声道:“戒嗔,不要离开我……我不能失去你……”
一听这话,戒嗔的身子已是僵住,微微挣扎着:“你放开……”
“不放!永远不放!”玉如虹几乎是耍赖,抱着他的腰就是不松手,“我不想让自己后悔,我不想变成我爹那样……”为了无法确定的将来,为了无法掌握的幸福,更悔恨曾经不去珍惜,等到眼看着幸福就要流逝才去努力,却发现那是枉然……他不想失去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