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外国人多过本地人。
走在路上,一会儿就见到个台湾人,过一会儿又听到广东话,算的上是华人的天下。
之前在国内的时候,李相勋已经给了他们几部卫星电话,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陈耀扬两天前带着春水号停留在公海上,他自己悄悄上了岸准备好一条运输船。
双方联络上以后,田安然他们没有做一刻停留,当天晚上就上了运输船。
任真如靠在船栏杆上闷闷不乐。深夜的大海恬静而优美,海风阵阵,海浪声声,偶尔还能听到海鸟的叫声。但所有的一切都让她开心不起来。
田安然心里一软,走到她身边低声说:“对不起。”
任真如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曾经距离西贡只有三百公里,不,也许是两百公里,然而,你却让我与它擦肩而过?”
田安然无语。
任真如的眼睛又黑又亮:“我似乎已经闻到了西贡橘红色的味道,还有黄色的西贡河,我也看到了穿着越南旗袍的女子,不过,都是在幻觉中。”
田安然无可奈何地说:“好了,你别急,我们在越南有个联络处,过两天,我叫人给你买个二三十套越南旗袍,咱们不买便宜货,那件贵就买那件,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丁良锋也劝道:“真如,不要闹小孩子脾气了。越南旗袍我看就土得很,再说安然说了要给你买几十套,到时候你一天一套不是也挺美?你想吃橘子好办,我以后天天给你买。”
他们都是专注各自事业的男人,那里懂得浪漫的含义?
任真如嗔怪道:“你们男人个个都是苯蛋。不要理我,我回去休息了。”
丁良锋尴尬地看了看田安然,过了一会儿才问:“安然兄,你醒过来以后有没有什么不对头?比如出现幻觉什么的?”
田安然对他们两人的态度一直很和气,听到他问就展颜一笑:“有一点问题,有个现象曾经三次出现,就是我脑袋里出现沙沙的声音,好象是有金属沙子在滑动。”
丁良锋看着黑夜的海面,沉默不语。
田安然问道:“对了,我听小禾说,有七天的时间我完全是死人。良锋,你是科学家,你确认我是死人吗?”
丁良锋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田安然盯着他的眼睛:“很多医学专家检查过我,他们也确认我是死人。现在,我想听听你的理由。”
他的声音平平淡淡,可是丁良锋一下就感到极大的压力,呼吸都艰难起来。
丁良锋颤抖着回答:“那是因为对死亡的定义不一样……”
田安然面沉似水:“那么,什么才叫死亡?我把一个人脑袋砍下来放三天,那叫不叫死亡?”
丁良锋无法移动自己的眼神,他无法撒谎:“从某种程度上讲,那不算死亡……”
田安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把他的身体烧掉呢?只留下他的脑袋?”
丁良锋茫然回答:“别问我了,我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怎么样判断一个人是否死亡。”
田安然感觉自己手心冒出冷汗:“换句话说,除了你和真如,世界上的其他人都会认为我已经死亡?”
“是的。”
田安然身体微微一颤:“你能不能告诉我是怎么救活我的?我想知道你们使用的具体方法,是否…。。是否我已经不是完全的本来的我?”
丁良锋大吃一惊,眼前这人的天分之高简直生平罕见。
成功人士一般情商极高,相反,智商并不如何重要。丁良锋一直认为田安然是个情商很高的人,此刻他才有了新的认识。
不过,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告诉田安然真相,这是他和任真如一辈子的秘密。即使有一天他们不得不毁灭田安然,在毁灭前一分钟也不可能告诉他。
丁良锋勉强笑了笑:“安然兄,我不会骗你,但有些事你不能知道,也不必知道。我承认,我们确实在你身上使用了一些尖端科学技术,但是这种技术很危险,所以并不能推广,这就是不能告诉你的原因。希望你能谅解我们的苦衷。我和真如早就商量过,这件事情会是个秘密,我们不会再让它发生。”
田安然呆了呆,他脑袋里高速转了转,又隐约感觉到金属的沙沙声。当下平静心绪,看着船体卷起的浪花大力呼吸了几口。
等他转过头,他脸上已经是微笑:“良锋,你可看见前面的那艘船。”
丁良锋一看,什么都没有,睁大眼睛努力张望,终于发现远方隐约有个小光点。
田安然略带欣慰地说:“你看它的旗帜,上面写着春水号,多美的名字啊。”
丁良锋干笑道:“是的。一江春水向东流,还有春江水暖鸭先知,都是古诗中的名句,这名字起得好,古朴文雅,很有诗意。”
陈耀扬走了过来:“大哥,三十分钟以后,我们将登上春水号。”
他站在大哥身后,沉稳地注视着大哥的背影,他从来都相信大哥绝不会抛弃他们。
陈耀扬登陆安定岛以后,一切工作开展的井井有条。不过,田安然从来没有表扬过他。
听到他的汇报,田安然没有回头:“知道了,你去安排一下换船工作。”
G市已经远远的离开了他们。
很多天前事实就是如此,只是到这一刻,听到春水号传来的汽笛声,运输船上的人才想起这件事。
他们将在这海洋中展开新的生存搏斗。
无人喝彩。
第一百三十七章 海上的第一天
三月三日。
这支由新时代中国的流氓、地痞、野心家、科学家、农民、小资产阶级组成的奇怪队伍,迎来了他们海上的第一个日出。
大漠的日出给人的感觉是苍凉悲壮,站在茫茫的戈壁滩上,在黎明时分看着那颗孤零零的太阳,偶尔才能看到寂寞的旅人粗糙的脸,那时候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生存这个词语。
海上的感觉却大为不同,在海浪声声中,在海鸟的清脆鸣叫中,初生的太阳映射着粉红薄紫的种种光晕,身处其间你会感觉旅途的尽头就有个美女在等你。这样的美是每个人一生都不容错过的奇景。
春水号本来是一艘护航舰,排水量达到八百五十吨。原本隶属于东南亚某国海军,后来被该国海军领导人找了个借口就仓促退役,转卖给李进的庄湘吉,陈耀扬登陆安定岛以后,被军备的事搞得焦头烂额,李进考虑到长远投资,就做了个顺水人情,配备了一百套军人装备连着春水号卖给了他。
“大哥,我们已经进入马六甲海峡,再过八个小时,就可以到达我们的总部。”陈耀扬毕恭毕敬地汇报,房间里还坐了几个头目,田禾自然也在,不过他们没有发言权,只能愣愣地坐着听。
此时田安然坐在指挥室,桌子上摆着黄静远的报告和一杯白开水,阳光从窗户射进来,白开水的热气在光线中袅袅升腾。
田安然面无表情:“附近各个势力情况你弄清楚没有?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咱们是新加入者,虽然晚了些,但总算赶上了,来了就要好好干,可不能让别人小瞧了去。”
陈耀扬回答:“是!在安定岛屿方圆一千海里的范围内,一共有二十几个海盗组织,其中势力比较强的有六个。我们现在实力很薄弱,一直以来都不敢和他们发生冲突。”
田安然沉吟不语,似乎在想什么。
陈耀扬知道大哥素来好勇斗狠,惟恐这句示弱的话让大哥失望,连忙补充说:“这海上不比陆地,在G市的时候,遇到什么事往人群里一藏就可以了,最主要是由官方的力量存在,这里没有法律,更没有躲藏的地方,大家都要靠实力说话,谁的火力猛,谁就占上风。大哥,这是我的一点想法,您参考一下。”
田安然却问道:“我以前听人说过有五个势力比较强,你怎么说是六个?”
陈耀扬立刻回答:“说是五个也对。原本是六个,最近四海力量被蓝色民主阵线打得差不多了,把它去掉就还剩下五个。”
田安然听到这个名字一下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蓝色民主阵线?你说说看是什么样的一个组织?”
“我听人说,他们好象大部分是大陆人。他们的势力范围距离我们有一千多海里,所以从来没有和他们接触过。”
田安然把水杯握在手里,怔怔地发呆。
“大哥?”陈耀扬试探性地问。
过了很久,田安然缓缓地说:“以后我们也要改名字,我们不再叫兄弟盟了,那个名字会永远留在G市,由乌鸦他们来继承。我们以后就叫卡斯旺民族独立阵线……。不,叫……叫卡斯旺民族自强阵线。”
这一次会议,如果用黄静远的话来说,就是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
田安然在他的黑道霸业上,终于走出了突破性的一步。
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他在G市刚刚展露头脚,田安然曾经对他的弟弟说过,某一天黑色也有可能变白。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完全没底,只是有一个朦胧的愿望。
后来和苏定北的出海改变了一切,就在那一次,田安然第一次听说有个海盗组织居然叫亚齐自由运动,当时他就极度震惊,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跌入黑色的无底深渊,听到这个情报仿佛又柳暗花明,上天在关上所有门的时候,总会给人留下一扇窗户。他整整思考了好几天,要知道,在田安然内心,他极度厌恶自己的黑道事业,一旦有做大洗白的机会他又怎能轻易错过?再后来,苏定北野心勃勃地推波助澜,号称要打着自由民主的旗号在东南亚大干一场,一语惊醒梦中人,田安然再没有丝毫犹豫,全盘接受了苏定北的理念。在这一点上,说苏定北是他的导师毫不过分。
窗外,任真如欢快的笑声传来,她和丁良锋在甲板上观赏海景,心情愉快非常,原本去国怀乡的黯淡心绪暂时被冲淡了些。
田安然和部下们密谋完毕,众小弟听得懵懵懂懂,不过他们都莫名其妙地有些激动,似乎有些说不明讲不清的东西在内心滋生,并迅速成长。田安然也没有跟他们详细述说,就走到甲板上呼吸海风。
和任真如好几年没有见面了,此番重逢他对她自小就存在的敌意倒是淡漠了很多。
一只海鸟迅速俯冲进海里,水面上只露出它的一双脚。
任真如发出一声惊呼。
随后轻拍胸口:“我还以为它在自杀呢。”
海鸟飞回天空,嘴里多了一条鱼。
丁良锋笑着说:“动物不会自杀的,只有人类有思想才会自杀。”
田安然目光闪动,微笑着走过去:“良锋对动物有研究?”
丁良锋回头,摇摇头说:“只是知道些皮毛,我是搞生物科技的,多少沾点边。不过我的几个好朋友专门在研究这门科学,偶尔也会听他们说起。”
任真如笑着说:“安然你对动物有兴趣啊?我们有几个同学在东北做了个实验室,从小白鼠到海豚关了整整一个基地,以后我带你去参观啊。”
她脸色红润,精神看起来很不错。
田安然也笑了笑:“他们研究的内容有没有动物控制?比如狗可以训练出来去咬别人,警察不是很喜欢带狗的吗?”
丁良锋点点头:“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