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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驹比划了一会,这才颓然地把长刀插回刀鞘,闷闷不乐地坐在太师椅上,默然沉思着,似乎在盘算如何派人之策。
秦玳望着他皱眉沉思,脑海之中也是转个不停,忖思道:“听他这么说,好像他在眼上练有什么特殊功夫,能在百尺之外看到事情发生的经过?像这种特殊的眼上功夫,是否就像大愚师父所说的,是佛门六大神通中的眼通功夫?”
他虽是这么想,可是看来看去,也看不出程家驹像个精擅佛门“眼通”的奇人。
正在疑惑之际,他又听到程家驹自言白语:“总之无论如何不能再把铁卫派出去对付那个小子了,如今只有两条路走,一是让神刀门派出刀阵,二是以重酬买通血影盟的杀手出面,上回他们搞砸了,这回为了信誉,他们无论如何也会接这个案子吧……”
秦玳还是第一次听到“血影盟”这三个字,他从程家驹的口气中了解,这血影盟杀手组织,多半便是忍者在江湖上对外的名称。
他在心中暗忖道:“据田中春子说,在华丰城的暗杀组织有梅、兰、菊、樱四组,而服部玉子在华阳城还另外有四组忍者组成的暗杀团体,真不明白这种暗杀组织如何能在大城市里生存?”
他其实不知道,越是大都市,人与人之间的恩怨情仇越是复杂,再加上商业利益间的冲突,使得买凶杀人之事每日都会发生,于是杀手组织才会如雨后春笋般在大都市里崛起。
据说,人类最最古老的职业,便是娼妓和杀手。
而东瀛忍者来到中土,由于人生地不熟和习俗上的差异,就很难进入上层社会,只有先从社会最底层的青楼和杀手组织着手,然后为了探索消息,再扩展到经营饭馆、酒楼、客栈等。
秦玳因为弄不清楚状况,才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结果来。
不过,他认为纵然程家驹肯付出重酬聘请血影盟的杀手,恐怕那些忍者也没有胆量敢接下这笔生意。
忖思之际,他见到程家驹霍然站了起来,走到门口,问道:“是谁在门外?”
木门被推了开来,一个高瘦的中年汉子满脸含笑地站在门口,道:“少堡主真是好耳力,老夫刚到门口就被你发现了。”
程家驹抱拳道:“原来是韩二叔,晚辈未能远迎,尚请恕罪。”
那个中年汉子满脸透着精明强悍的模样,正是神刀门的二门主,外号地煞刀的韩永刚。
只见他整了整灰色长衫,笑道:“岂敢岂敢,少堡主挑这么个隐密的地方,原本就是为了避人耳目,老夫岂能劳驾少堡主远迎?”
他走进密室,打量了四周一下,道:“老夫在华丰城住了十多年,这天香楼少说也光顾了七八十趟,却不知道这楼底下还有这么个好地方,嘿嘿!少堡主不愧是*名士,俊彦侠少,竟能蒙楼主青睐,嘿嘿嘿!老夫真是欣羡得紧……”
程家驹听出他言下之意,是说这间密室是天香楼的老板娘用来与自己幽会的场所,于是笑了笑,并未加以解释,只是引着韩永刚在太师椅前坐下,又倒了杯茶放在几上,这才问道:“韩二叔,你在晚间派弟子到堡里传达口讯,要我们暂时勿动,到底事情如何我们都不了解,能否请二叔详实告之?”
韩永刚喝了口茶,沉声道:“少堡主,这回我们碰到大麻烦了,弄不好,恐怕会惹上灭门之祸。”
程家驹一惊,道:“哦!有这么严重吗?”
韩永刚脸色凝肃地点了点头。
程家驹问道:“二叔,难道那姓秦的小子真的如此厉害,连您和程大叔都怕了他?”
韩永刚颌首道:“那个姓秦的虽然口口声声说是枪神东方云前辈的徒儿,可是说实在话,本门并不含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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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一下,道:“的确,他枪挑三弟张云,破了本门的半套刀阵,一身武功不容小觊,不过以本门的实力,再加上贵堡,纵然五湖镖局的邓老匹夫出马,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何况那姓秦的小子年纪太轻,绝无可能是枪神之徒,只要枪神不出面,我们也不必在乎他……”
程家驹道:“既然这样,那么二叔你为什么会传讯要我们暂时勿动?”
韩永刚道:“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他略为思索一下,道:“你晓得的,几天前本门曾派出三十二名弟子,由张三弟领队赶往灵岩山一带,本想在路上堵住五湖镖局的镖车,杀了那个彭浩替百战报仇,岂知遇到了姓秦的那个小子,使我们二十一个人成了残废,张三弟当场被杀……”
程家驹呼了口气,道:“那个姓秦的小子,不晓得是从哪里蹦出来的,真是太可怕了!”
韩永刚道:“依我之见,本想派出三十六名弟子,由我率领去围杀那个小子,我就不信他能破我大天罡刀阵!可是门主没答应,说要先弄清楚那个小子的师门来历,然后再作打算。”
他喝了口茶,润润喉,继续道:“贤侄,你晓得的,本门有许多弟子都在衙门里,罗师爷听到门主这么说,于是建议我们找衙门里的人出面,设法栽那姓秦的小子一个赃,用点手段把他捉进牢里。如此一来,不仅能弄清他的来历,还可设法判他个死罪,让他永远没有帮助五湖镖局邓老匹夫的机会。”
程家驹道:“这个计谋很好呀,可是为什么没能把那姓秦的抓进牢里去呢?”
韩永刚长长叹了口气,道:“这都怪我们的运气太差了,谁知今天早上邓老匹夫竟有三个访客从华夏城来,刚好遇到姓秦的小子,结果他们一伙人到了得月楼……”
他详细地把二捕头剥皮鬼手俞大贵,带着数名衙役守在太监弄得月楼门口,准备以飞贼、淫贼、大盗的名义逮捕秦玳,结果却被红黑双煞痛打一顿之事说了出来。
程家驹倒吸一口凉气,道:“那三个人是什么来历?竟然连俞二捕头都敢打?莫非没有王法吗?”
“俗话说:‘人心似铁,官法如炉。’”
韩永刚继续道:“那剥皮鬼手俞二捕头岂是简单人物,他横行华丰城,谁不让他三分?所以他一被打,马上回到衙门禀告知府大人,宋大人一怒之下,立刻派出王大捕头带领四十名捕快和衙役,把得月楼上上下下团团围住,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程家驹忍不住插嘴道:“若是这样子还抓不住那个姓秦的,莫非他真的想造反了?”
韩永刚摇头道:“这跟姓秦的没有关系,完全是那三个由华夏城来的客人的缘故,逼得王大捕头立刻撤出得月楼。”
程家驹骇然道:“那三个人莫非是什么皇亲国戚?否则以乾坤双环王正英的武功造诣,再加上四十名捕快,抓几个犯人又有何难?”
韩永刚摇头道:“那三个人虽然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不过来头显然更大,否则王大捕头不会吓得脸都白了,再三叮嘱我们,要我们别招惹邓公超那老匹夫,并且还暗示我们,千万不可妄动,不然他也没法保住我们神刀门……”
程家驹一愣,问道:“王大捕头真的这么说?”
韩永刚道:“就因为他这么警告我,我才急忙派人到贵堡去的。”
程家驹想了下,问道:“韩二叔,王大捕头有没有说,那三个人和姓秦的到底是什么来历?”
韩永刚摇头道:“当时不仅是我,连门主也再三追问,可是王捕头始终不肯明说,只是警告我们,若是惹上那三个人,可能会遭到灭门之祸。”
“灭门之祸?”
程家驹脸色大变,道:“那三人既然是来自华夏城,莫非是东厂或者是西厂的蕃子?”
韩永刚道:“如果仅是两厂的蕃子,王大捕头可能不会那么忌惮,依老夫之见,那三个人身份不低,说不定是内厂的二档头或者大档头……”
程家驹听了此言,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没有吭声,而韩永刚也没有继续说话。
一时间,密室中一片静寂。
第四十二章 混淆黑白
大明帝国的每一个行省,都有所谓的“三司”,这三司便是行省中的最高长官,其中布政使司掌理民政及财政,都指挥使司掌理军政,提刑按察使司则掌理刑名按劾等业务。
一般而言,这三司又称为“藩司”、“都司”及“臭司”,三司并立,互相牵制,各主其事,权力极大。
除此之外,为了考查地方民情及官员的施政状况,朝廷往往会选派御史巡抚各省,这种各省的巡抚,权力又大于三司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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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一种人,职位并不很高,其权力之大,却往往超越巡抚之上,这便是由宦官太监所主持的东厂。
东厂是属于秘密的特务组织,成立最早。
后来,由于太监争权及皇帝避免东厂权力过大,又成立西厂来牵制东厂。
东、西二厂在既合作又斗争的情况下,延续多年之后,皇帝复又成立内厂,借此控制二厂的运行,于是形成一种极为紊乱的特务机构。
从东、西二厂出来的人员,负责的事大至国家大事,小至市井斗殴,无所不管。
由于整个组织操纵在没有学识、心胸狭窄的太监之手,加上厂中人员良莠不齐,所以无论是朝廷大员或是各省官吏,全都害怕落入二厂蕃子的手里,在蕃子们罗织罪名、栽赃陷害之下,丢官削职还是小事,大者牵连极广,甚至会诛九族,女眷一律发放教坊为奴……
韩永刚和程家驹一想起华丰府衙的大捕头,在提起那三个从华夏城来的客人时,那种言语暧昧、神情紧张的样子,立刻便想到了这三人的身份。
因为这三人若非出身东、西二厂,或者是内厂的话,绝不可能让身为华丰府大捕头,且在江湖上颇负盛名的乾坤双环王正英如此忌惮,甚至说出会招来灭门之灾的话来……
江湖人虽然快意恩仇,可是如果犯了国法,纵然勇武盖世,仍有寸步难行的时候,除非从此隐姓埋名,藏匿在深山大泽之中,否则一般的武林人,都不愿在官府落下罪名,成为通缉要犯。
所以韩永刚一提起乾坤双环的警告,程家驹的脸色马上凝重起来,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密室之中一片寂静,在密室外窥视的秦玳,似乎也感受到了那股沉重的气氛。
他自幼生长在山野之间,几位师父对他叙述的大都是本身的遭遇及武功上的领悟,从未有人提起东、西二厂的事,更遑论其他?
故此,他在感受到那股沉重的气氛之后,忖道:“那一笔勾销诸葛明和褚山、褚石两人的武功,并不见得比风雷刀张云高出多少,这韩永刚如此害怕,果然是因为他们来自华夏城的官府,不能得罪……”
忖思至此,他又听程家驹问道:“韩二叔,难道一切都作罢了不成?”
韩永刚道:“不是作罢,而是要暂时停下来,等到那三个在五湖镖局作客的人离开,我们再继续行动。”
程家驹颔首道:“对!他们从华夏城来到华丰城,一定是有任务在身,顶多待上十天半个月。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按兵不动,等到他们一走,我们就继续下去……”
韩永刚脸上现出狰狞之色,沉声道:“邓公超那个老匹夫欺我神刀门太甚,不但纵容局中镖师挑衅,并且还将门主的爱徒杀成重伤,差点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