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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绝不能放过他,只要那三个内厂的档头离开,本门一定将五湖镖局夷为平地!”
程家驹道:“二叔,家父已经在午后赶往黄山,准备邀请天刀余老前辈下山相助,到时候有他那把刀,足够对付姓秦的……”
韩永刚冷笑道:“那个姓秦的小子年纪轻轻,自称霹雳神枪,还用得着天刀余断情来对付他吗?我看令尊是多此一举吧。”
程家驹道:“家父为人谨慎,此行不仅邀请天刀余老前辈,还顺便到宜兴去邀请罗汉刀宫前辈,到时候天南的七大刀法高手,有五位在我们这边,就算邓公超请到了山西刀客相助,也抵挡不住……”
韩永刚道:“天刀余断情已有多年不理俗事,恐怕令尊此行无法请他下山……”
他话声稍顿,笑了笑,道:“贤侄,你晓不晓得天刀余断情一生最怕谁?”
程家驹一愣,道:“这个……晚辈倒没听说过。”
韩永刚道:“天刀余断情一生之中最怕的人,便是双剑盟的金花姥姥。”
他的目光一闪,道:“想当年,金花女侠韩翠花长得美貌如花,曾有多少江湖侠少慕名追求,可是她情有独钟,偏偏爱上当年并不怎么有名的快刀余飞,两人情孽相缠多年,虽然结为夫妻,却因余飞想要追求刀法上的极致,而导致夫妻反目。”
他顿了一下,道:“自此,余飞改名断情隐居深山,苦练刀艺,历经十年修练下山,连败三十八名刀法名家,被天南武林视为刀法第一。而昔日的快刀余飞,名号也一改为天刀,成为刀中泰斗……”
程家驹恍然道:“原来如此,难怪我爹会如此推崇天刀余老前辈,认为他的刀法的确已窥刀艺中的神奥,自认永无超越天刀的可能……”
韩永刚道:“由于天刀余断情抛弃妻子,独自入山修练刀艺,所以金花女侠气愤难平,不断地找他的麻烦,不过天刀一直容忍躲避。多年过去,昔日的金花女侠已成为今日的金花姥姥,而她也跟她的兄长共创双剑盟,广收徒弟,势力日益巨大……”
程家驹“哦”了一声,道:“难怪双剑盟的门人,常常会无端地找刀法名家比武,原来有这段辛秘……”
韩永刚道:“金花姥姥痛恨刀客,加上她的兄长也出身峨嵋,故此自认剑为百兵之首,练刀者乃是下乘之人,因此双剑盟门下弟子不但仇视刀客,并且常找刀客的麻烦。只不过,这次有了例外,我那师侄杨百战在去年游杭州时,结识了金花姥姥最宠爱的女徒刘小鹃,两人不打不相识,很快陷入热恋之中……”
“等等!”
程家驹突然打断他,问道:“韩二叔,你说的刘小鹃,莫非是天南三女侠中的散花女侠?”
“不错!就是她。”
韩永刚道:“天南三女侠中以飞霜武功最高,其次是逸电,再来就是散花了。虽说刘小鹃在天南三女侠中排名最后,不过她的一手金花暗器的确不容小觊,这次我百战师侄在五湖镖局十几名镖师围攻下,能够留住一条性命,也多亏她以金花杀开一条血路……”
秦玳听到这里,眼前立刻浮现出散花女侠刘小鹃的模样。
他不清楚刘小鹃救出杨百战之后,要如何向师门叙述整件事情,不过他心里非常明白,若非自己出手救援,恐怕刘小鹃在仓促逃命的情形下,会死于田中春子之手,绝无可能带着杨百战安然逃回神刀门。
韩永刚继续道:“刘小鹃将满身刀伤的百战师侄带回本门之后,详细叙述了整个情形,并表示要返回双剑盟,向她师父禀报整个经过。据门主说,那金花姥姥最是护短,纵然不高兴自己弟子与刀客发生恋情,却更恨她的弟子受到刀客伤害。想那五虎断魂刀彭浩是山西刀客之子,金花姥姥眼见爱徒受辱,自然会率双剑盟弟子向邓老匹夫兴师问罪,到时候,嘿嘿……”
程家驹抚掌大笑道:“哈哈!韩二叔说得不错,到时候二叔只要加油添醋地说两句,不怕金花姥姥不出面跟五湖镖局算账。万一金花姥姥吃了亏,她的兄长银剑先生就得出面,而后牵连整个峨嵋派也得派人对付邓老匹夫了。”
“不仅是这样!”
韩永刚笑道:“想那金花姥姥和银剑先生交游广阔,包括凌霄、峨嵋、昆仑、崆峒、海南等五大剑派,他们都有朋友或亲戚,如果双剑盟吃了亏,这几大剑派的高手都会挺身声援,何况还有一个天刀余断情呢!”
程家驹微微一怔,随即恍然道:“不错!虽然金花姥姥多年以来都是找天刀余老前辈的麻烦,但他们毕竟曾经是夫妻,金花姥姥若是受到伤害,天刀定会出面……”
韩永刚笑了笑,正待说话,似是发现什么,侧首问道:“少堡主,你还约了谁到这里来?”
程家驹道:“我约了太湖周玉龙……”
韩永刚道:“门口有人。”
程家驹一听,马上一个箭步窜向前去,拉开房门,只见一个穿一身灰黑色劲装的矮胖年轻人站在门口,右手抬起,似乎正要拍门。
他见到门被拉开,程家驹站在门后,脸上不禁泛起错愕的表情。
程家驹忙道:“哦,原来是玉龙兄,请进。”
周玉龙进入室内,见到韩永刚也在,抱了抱拳,道:“在下周玉龙,见过韩二门主。”
韩永刚赶忙站起,还了一礼,道:“少寨主多礼了,韩某不敢当。”
秦玳从窥孔中望去,只见周玉龙长得方头豹额、身形壮硕、浓眉大眼、皮肤黝黑,若非程家驹称呼他玉龙兄,秦玳真不敢相信他便是娇小可爱的周冰倩的兄长,不禁暗忖道:“我还以为冰儿长得秀丽可爱,她的哥哥必然也是丰神朗逸,岂知是这么个德行?真不敢相信他跟冰儿是同胞兄妹,难怪那程婵娟会不喜欢他……”
一念至此,他心中突来传来一丝警讯,顿时把分散的心神凝聚起来。
瞬间,他便觉察出有人在二十步之外,正在向秘窟行来,并且是循着另一条通道而至。
他将眼光从窥孔前移开,四下一望,发现里面竟然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藏匿,除非立刻循着自己原来进入的通道离去,否则一定会被来人发现。
可是在这紧要关头,让他就此离去,他又非常不甘心。
刹那间,他的目光投向上面,只见密室后墙和洞窟顶部接缝之处,尚有尺余长的隙缝,那条缝里的石壁并非平滑,而是粗糙有棱。
意念电转,秦玳深吸口气,整个庞大的身躯竟然平空而起,像是一张纸样,背部紧靠屋顶,双掌如有吸盘,贴住石棱,两腿用力,撑在石壁和墙壁之间,让自己就那么挂着。
远处秘窟末端,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秦玳只见烛光摇曳,一个身穿薄罗锦衣的女子,手持一盏灯笼,姗姗行来。
秦玳背部紧贴石壁,脸部朝下,眯住双眼,遏力收敛起眼神,俯望而去。
但见那个女子云鬓乌黑,上面插有发钗及步摇,在烛火中闪动着金光,由于角度的关系,一时看不出她的容貌,却很清楚地看到她在行进之间,从裙下不时露出的一双锦鞋。
她袅袅婷婷地行来,锦鞋上绣着的鸳鸯图案时隐时现,仿佛真有两只鸳鸯在她裙下出没,看得秦玳几乎有点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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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堪堪走到近处,凑首朝屋里望了一下,似乎嫌手中拿着的灯笼碍事,蹲下身躯,把灯笼平放地上,又继续紧贴墙壁,凑首窥孔向内探视。
秦玳就在她的头顶尺许处,俯望而下,那女子丰盈的双峰和微突的臀部,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唯独她的容貌被乌黑的云鬓挡住,根本看不到。
当她探首窥视时,颈后露出一大块白晢的颈肉,衬着稀疏的发根茸毛,产生一种极为怪异的吸引力,竟使得秦玳的心跳加速起来。
他心知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沉不住气,让那女子发现,并且还可能丧失探听周冰倩消息的机会,所以心念一动,立刻下了个决定。
只见他身躯斜滑,在石壁间横移尺许,然后像一片落叶似的落在那个女子身后。
他的行动快捷又没有声息,不过由于衣襟之间所带的细微风声,使得搁置在那女子身旁的烛火摇晃了一下,以致让那女子有所察觉。
她的臻首一转,想要探视洞窟内为何出现不寻常的气流,岂知后颈一麻,已被秦玳施出“震”字手法,将她的晕|穴闭住。
那女子身躯一软,往地上倒去,秦玳右手一揽,在她倒地之前,把她柔软的身躯轻轻搂住。
顿时,一股清幽的芳香扑鼻而来,香柔温暖的娇躯投入怀抱,一张美丽的脸孔,就那么毫无隐蔽地展现在秦玳眼前。
秦玳发现这女子年龄甚轻,长相美艳,黛眉瑶鼻之下,是一张宜嗔宜喜的菱形红唇,丰润潮湿的唇瓣散发出无限魅力,似在向人索吻。
虽然她双眸轻阖,看不见她的横波秋水,可是成*性的魅力,依然无减丝毫。
秦玳记得田中春子说过她的顶头上司是中忍松岛丽子,而这间青楼是由伊藤美妙所掌控经营,那么这个能进入秘道窥探客人隐私的女子,必定是这两人之中的一个了。
秦玳看了怀中的丽人一眼,将她抱起放在一旁,让她斜靠在石窟洞壁,然后走到窥孔处向内探视。
随着目光所及,他只见周玉龙此刻已经坐在圆桌旁的圆凳上,而程家驹和韩永刚则是围坐在旁,正在谈论着事情。
只听得周玉龙道:“程兄,你觉得小弟这番处置对不对?”
程家驹点头道:“玉龙兄的才智让小弟佩服不已,这样处置非常正确,不过……”
他望了韩永刚一眼,继续道:“令妹既然在外结识了姓秦的小子,自然会编造出许多骇人听闻的故事,一是可以抬高那个姓秦的小子身份,二是要破坏在下声誉,让令尊大人对在下产生不良印象。不过她到底江湖经验不足,所以编造出来的故事破绽不少,只要稍加推敲,便可戮破她的谎言!”
韩永刚附和道:“周少寨主,程少堡主所言极是。你想想,枪神老前辈在二十多年前便是天下十大高手,他已失踪二十三年,怎会收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为徒?这在年龄上根本衔接不上嘛。更何况那姓秦的还自称有多位师父,都是绝代高人,又为何会为了二百两黄金,投身五湖镖局作镖师?这里面矛盾之处极多,只要稍加推敲,便可知都是谎言……”
“不错!”
程家驹道:“这里面最大一个谎言,便是冰儿所说的,那姓秦的小子凭着一杆铁枪,竟能破了神刀门的天罡刀阵,并且当场杀死风雷刀张云,这简直是胡说八道,莫名其妙!”
韩永刚附和道:“少堡主说得极是,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
他嘿嘿一笑,道:“周少寨主,你想想看,本门的大天罡刀阵可与洪门的罗汉阵相比,就算天刀余断情进了刀阵,也不敢说能全身而退,更何况一个在江湖上默默无名的小子!”
说到这里,他冷哼一声,道:“老夫在江湖上行走二十多年,从没听说过什么霹雳神枪,哈哈!真是好笑,亏得周姑娘想出如此荒谬之事!少寨主,这件事你该好好地管一管,别让令妹碰上了骗子,连带把令尊的威名都丢失了,闹出武林中的大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