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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不计前嫌回来了,这让他感动之余更是为自己的行为羞愧。她被打,他不但不能为她报
仇,还怀疑她。难道他被浸染太久,已经忘记了人和人之间还有信任这回事,还是他只习惯
相信谭天凡他们经生死考验出来的感情,而从戴晗后不再相信女人信誓旦旦的爱情?
随
着和赛尔靠得越来越近,他发现自己身上有太多的顽劣,这些顽劣在赛尔的纯真折射下一一
现形。凌姨的话让他发现,不是他在牺牲,是赛尔!她抛弃了一个纯真清白的世界来跟他,
一个游走在异世界,有复杂的社会背景,繁琐的家庭关系的人,她图什么呢?她可以坦坦荡
荡地说她是为了爱情。他呢,他以为能给她全世界,结果才发现除了金钱,他什么也给不了
她!他的爱都是自私狭隘的,只是为了将她诱惑在身边的一句口号。爱是什么?是给予,是
信任,是谦让,凌姨的话让他看到了本质恶劣的自己,他羞愧了!他该拿什么来给赛尔,他
开始反思。
范赛尔睡梦中翻身,罗烈受惊似的缩回了手,抬眼,看到赛尔睡眼朦胧的眼
睛看着他,咕噜着:“烈,你回来了?”
罗烈再也忍不住,俯下身就抱住了她:“宝贝
,谢谢。”不是谢谢你帮我解围,而是谢谢你回来。回来给我认识自己的机会,回来给我重
新爱你的机会。罗烈静静地将头埋在她颈旁的发丝中,觉得此刻的自己在情感上是如此的羸
弱。他的爱和赛尔的爱相比是如此的卑微,掺杂了太多人为的因素。也是在嗅到赛尔身上熟
悉的香味,他才感到自己从听到赛尔走后就一直强压在心底的恐惧。他让忙碌掩饰的这种恐
惧,他害怕赛尔永远离开的恐惧。
她是可以永远的离开的!他听谭天凡转述了她的话:
是我自己不了解你们世界的规则,错误地闯进来,才发现我并不适合。我该知难而退吗?
他当时听了就苦笑了,他们世界的规则和她的截然不同,她要的公平公道甚至尊重都是非
常困难的。他虽然看上去是棵大树,却不可能每根树枝都能庇护下面的树荫。早在很早很早
的时候,他就已经学会一切都要靠自己,他如何将这样残忍的生存方式告诉已经将他视为终
身依靠的她呢!那么纯真,善良到明知别人欺负她还给予宽容的她,要怎么学会这样残忍的
生存方式呢?
一方面,他体谅她知难而退,毕竟这才刚刚开始,以她的聪明窥到了从此
后的繁琐杂乱,波涛暗涌并不奇怪,她选择知难而退也无可厚非。爱情是很脆弱的东西,一
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夭折。他宁愿她选择现在离去,也不愿真有大难那一天才劳燕分飞,这样
他对人性才积攒起来的一点信任也将灰飞烟灭。
另一方面,他害怕她知难而退。很久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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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放任自己声色犬马,不辨方向地活着。即使他有明确的目标三十五岁退休,他也在清
醒时知道那只是一个安慰自己的假象。三十五岁退休?他去做什么?离开了熟悉的环境,离
开了熟悉的工作,他在海边别墅里安渡下半生?每天钓钓鱼,或驾船出出海?又或者开一张
房车,到处旅游,到处探险?孑然一身,四处流浪?他只是想想就觉得无聊透顶,那只是没
有什么意义的活着。直到爱上了赛尔,他三十五岁退休的目标才具体起来,开始向往赛尔关
于“家”的具体描绘,开始把他所有的计划都加了赛尔进去,这样只是想想就让他心中充满
了温暖,觉得找到了人生的方向,找到了生存的意义。他又怎么不害怕赛尔的知难而退呢?
那意味着他刚拥有的梦想都将一切归零,NO!甚至更糟,一个刚看见梦想看见天堂近在咫
尺的人,你让他怎么甘心又跌进地狱!
他疲倦的样子让赛尔微微一颤,双手抱住了他的
脖子,似乎也明白这声谢谢的真正意思。
“对不起,我不能为你出气,还怀疑你。”罗
烈艰难地说出这声迟到的道歉。对凌姨不能说的话却不能不对赛尔说,即使很惭愧,也要慢
慢修复赛尔对他的信任。我要我们再无间隙地去爱,学会信任,学会理解,学会等待……
赛尔眼角有些泪湿却强笑道:“原来你在吃醋,我还以为你真的那么无情,只顾你家人的
感受。”
如果他不是我大哥,如果我不是家长,我会放任自己去找他打一架,为你讨回
公道。罗烈在心里念着这些无法说出的话,现在说感觉很假,很虚伪,而他不想再给赛尔留
下这样的印象。所以他只是有些酸涩地避开了这个话题:“凌姨不是说接你回家了吗?你怎
么又跑回来?”
赛尔用手抚摸着他的脸:“凌姨说我太任性,教训了我一顿,我才发现
我错了,我不该要求你为我出气。他毕竟是你大哥,换了我,也不可能为个误会和范志昇翻
脸。怕我这样任性地跑了给你家人形成我很霸道的印象,毕竟以后我还要在这生活下去,所
以我又跑回来了。他们没发现吧?”
罗烈在她的抚摸下努力微笑:“天凡已经勒令他们
都说你病了,所以没人发现你走了。”
“那就好!”赛尔有些后怕地拍拍自己的胸。“
那帕克王子真的像凌姨说得那样坏吗?”她一想到在那人床上几乎睡了一天就感到后怕,幸
好没发生什么事,要是发生了,她有何面目面对罗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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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罗烈为了让她对帕克
有足够清醒的认识,将帕克对他有意思的事也告诉了赛尔。
“天哪!”赛尔想起帕克床
脚那一副画,惊得目瞪口呆。半响才笑着说:“这是幸还是不幸,我们两都荣幸地被他看上
了!”
罗烈捏捏她的脸,笑道:“这种‘幸’我劝你还是别要,我们家乡有句俗语,‘
不怕贼上门,就怕贼惦记’,你自己去想吧!”
赛尔歪头想想,打了个冷噤,不寒而颤
地往罗烈怀中蜷了蜷。
罗烈拥紧了她,被自己的话提醒了,不由皱了皱眉,那帕克会这
样罢休吗?
认亲是罗烈家乡一种风俗。是指新进门的新娘一一认过男方长辈的
一种仪式,新娘事先准备好礼物,然后在男方或伴郎的带领下给一个个长辈行过礼,长辈的
回礼就是一个红包,算是给新娘的见面礼。
仪式是在罗家主屋举行,一大早就有人布置
好天地灵牌,准备好相应祭祀的物品,只等时辰到举行认亲仪式。
因为罗烈忙,陪着赛
尔的是谭天凡。他不断地给赛尔解释着看见的风俗,来帮助赛尔了解认亲是怎么一回事。碰
到赛尔不知道的长辈主动帮她介绍,赛尔虽然觉得这些长辈看上去长相都差不多,但想到以
后要和这些人相处,就认真地做功课,非常辛苦地记住对方的相貌名字称呼。这样半天下来
,再见面时不用谭天凡提醒她也能毫无差错地称呼对方。这让谭天凡很惊奇,有些人来了几
天都分不清罗烈的这些叔伯,赛尔只用了短短时间就记住了数十人的名字和复杂的称呼,这
不能不让他感到惊奇。
赛尔只是淡淡地笑笑,也不解释。和凌姨的一番谈话让她有听君
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强烈感触。如果她返身上飞机时还有些朦胧,那么飞机上几小时的飞
行,外加消耗了几杯纯咖啡就已经足够她想得明明白白,到她下飞机时,她的思想有了翻天
覆地的变化。
她一直自以为自己是成熟的,理智的,凌姨的一番话却让她看见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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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她只是在她的世界自以为成熟!当到了另一个陌生的世界时,她的稚嫩就暴露出来了
。仅仅窥到那复杂的关系,她就抱头逃窜。她无法去深想将自尊,将自己的世界观彻底颠覆
的复杂。当发现罗烈无法依靠时,她以不适合他们的规则,知难而退为由选择逃回了自己安
全熟悉的世界。表面上看是因为罗烈的无情,因为自己受了伤害的负气出走,实际上她知道
自己是可耻的逃走。不管是不是自己吓自己,还是受了各方媒体中关于大家族黑暗的宣扬,
她害怕了那关于前途的未知,害怕这样的伤害仅仅只是一个开始。那脸颊热辣辣的痛,肋骨
上的淤青都让她真实的明白这不是电影,也不是小说,这些都是真实的,都将是她以后真实
生活的构成。
都说都市人是现实的,市侩的,当危及自己生存或利益时,大都能及时地
计算出自己的得与失。赛尔虽然没有计算自己的得与失,却选择了动物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选择远远地逃离到安全地段来逃避未知的命运。
“如果你现在告诉我你不爱罗烈了,那
么当我这些话白说,否则你怎么来你就给我怎么回去!”
凌姨这话让她迷茫地上了飞机
,又是一个下意识。当飞机起飞,她虽然知道自己还可以选择回去,却很快地放弃了这懦弱
的想法。
她不爱罗烈了吗?她却知道即使她离去她也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罗烈已经是
她今生感情的终结者,穷此一生她都不可能爱任何人超过罗烈。既然如此,她难道还选择在
安全的熟悉的,只是无罗烈的世界中过她可能会平安漫长的一生吗?这样即使她活到一千岁
又有什么意思呢?只不过是一具顶着漂亮躯壳的行尸走肉罢了!没有灵魂,再精彩又有什么
意思呢?
回去,回到有罗烈的地方。那或许是个与她的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或许罗烈
不可改变地仍不是她全部的依靠,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作为新时代的独立女性,她不是
早已经习惯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吗?在陌生的环境中找工作,找住的地方,甚至自己解决酒
吧里遇到了性骚扰,她一向不是做得很好吗?难道遇到强硬的罗烈就不知不觉地将问题都推
给了他,那还要她有自己的脑袋做什么,失去自我个性的她又与其他女人有什么分别,顶着
同一个无个性的面孔渐渐模糊了自己,这难道不是大多数女人的悲哀吗?想到这里她霍然一
惊,该庆幸罗烈早让她意识到这个问题,否则等她一步步沦陷到失去自我时,她也会像怨妇
一样埋怨罗烈毁了她却不会反省是自己一天天的惰性思维毁了自己。
想通了这一点,赛
()
尔的思想豁然开朗,不再狭隘地抱怨罗烈的无情。作为一个大家族家长的女人,她开始认真
思考怎样去做好自己身份以内的事。当这样换位思考时,她又发现了她爱的人的不凡。一个
那么年轻的家长,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把这个大家族维持成这样的欣欣向荣。不说别的,那
么庞大的庄园一年下来要多少的开支,还有那些关系,大大小小合法不合法的生意,罗烈他
容易吗?
赛尔光想想就头痛,续而就非常同情罗烈,也理解了他常把退休挂在嘴边的话
。那人若不是很累,何曾有这样消极的想法。
爱要相互理解,相互谦让。她开始对凌姨
说教的词有了深刻的体会。抛弃我爱你,你爱我的肤浅,她开始明白爱不是说说而已,而是
去做。或许以后还会遇到不同的困难,她打定主意再不轻易逃避。
记得罗家长辈的称呼
或许看上去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