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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月将承欢拽到床塌处坐下,这才有些哭笑不得地道:“北冥,我叫翔月没错,但‘翔’字并非我姓。”
“好了,别闹,”一手轻易将准备再次扑向承欢的北冥格开,燕雅看向承欢脸色,皱眉道:“ 他现在经不起你折腾。”
“恩?!欢儿!”
终于意识到错误的北冥立刻飞奔到承欢面前,拉着他的手问道:“怎么回事?!是那个混蛋把你弄成这样的吗?”什么啊?!该死的!燕雅明明说那家伙不会伤害他的啊!
“呵……,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只是受了些凉而已。”承欢笑他的大惊小怪。
“你每次都是这样……”猛地想起当年承欢受的伤害,北冥的眼窝有些微泛红,自从那次之后他就无法再承受在床第之事时的暴虐,若是有,对他本身便是双倍的伤害。
紧拽着承欢衣角,北冥声音有些哽咽,“好象没事一样……”
对于当年的事,北冥一直深深自责。是他亲自将承欢带到那畜生身边的,承欢被他虐待时,明明自己就躲在一旁,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那人身下压抑地哀叫,痛苦地呻吟,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忍到那人说出燕雅所在后,才愤怒地全身颤抖的杀了那人,抱起只剩半条命的承欢哭泣。
知道他又开始自责,承欢微笑安抚北冥心绪。
其实那时的事也给北冥留下了心病,他和翔月也曾多次试图安抚他,但是没用。北冥对与人欢爱之事产生了畏惧之心,甚至在承欢休养好身体刚开始接客时,只要北冥知道总会像发了疯一样,想阻止那些人靠近承欢,每次都被燕雅或翔月强行带走。
就是现在,无论他试图表现的多令人放心,多顽皮好色,都无法真正的与人亲密接触。
冷静的眸子扫了那二人一眼,燕雅看向翔月:“如何?”
“他只带了四名侍卫,另外一人是夏国的护国将军罗青。”微一顿,翔月笑道:“连对夏侯氏忠心不渝的护国将军都不放心的跟来,看来这夏侯因还不是一般的让人不放心呢。”9C3F76F4琶:)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调笑归调笑,二人心中都明白那罗青之所以非要夏侯亲自来,是真心希望他能在找到承欢之后,收敛下自己的荒唐行为。而为防止夏侯因一心只放承欢身上忘了正事,他又不得不亲自跟来。
“只这样不够,夏国民风彪捍,神院的存在又使军队对夏王忠心不已。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贸然进攻,只会两败俱伤。”燕雅皱眉。
第 19 章
转身再看向承欢,“欢儿,若要对付夏侯因,你有多大把握?”
“……不知道,”浓密的睫毛低垂下去,承欢老实答道:“昨夜我曾试着对他用摄魂,但是无效……”
也就是说,夏侯因对他一点也不着迷。五年前的诚儿看不懂他的善变和无常,而今的承欢看不懂他的城府和心计,再怎么样也是棋差一招……
与翔月对视一眼,燕雅唇角勾起一抹少见的笑意,道:“那我们……就再等等。”
意识到燕雅有事要和翔月单独商量,承欢以帮北冥沐浴为由带他回烟华阁。
此刻,夏侯因也已回到嫣红院内。
那红姨见夏侯因每日的往那云雨楼跑,给她的银子虽不曾因此变少,毕竟心里气不过,见他这日比前几天都早很多的回来,神色还有些恍惚,也不上来招呼,只在心里唾了一口,暗道,‘不知道被哪个妖精给榨干了,这般模样!’
坐在塌上拼命的灌酒,罗青进来时见到的就是夏侯因的如此模样。
“君上,您不能再喝了!”夺过夏侯因拿在手中的酒杯,罗青劝道,“恕属下直言,君上近几日一直待在云雨楼内,我们此番要查的事情却一无所获。刚刚朝中有人来报,晋国与我大夏接壤之地颇有异动……君上!”
话到中途,却被索性直接将壶中酒灌入口中的夏侯因打断。
“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抹去当年给他的伤害?”第一次,他在这儿时玩伴面前展现了自己的脆弱,“罗青,他恨我……”
看他如此,罗青收回所有责备的语言,叹道:“……属下愚钝,当年的事君上是有些过分,偏生他又太过单纯、执着……”见他因自己的话而更加痛苦,罗青忙接道:“但是当年君上的决断并没有错,若是普通人家的少年,蒙君上喜欢,带回宫中当个宠儿也没什么。但他偏偏是神院之人,还是象征纯净的继任者。就算神院今非昔比无法与王室抗衡,它毕竟还是夏民心中的神坻。所以,就算时光倒回,君上也只能如此。”
“时光倒回?……呵,若真能倒回,朕绝不负他。”
“……,就算是恨也好,至少诚儿对君上并非全无感觉。他会如此,也只因为当年被背叛。罗青知道这主意有损君上威严,但是君上是否可将自己心意告知于他,既然他曾倾心于君上,或者可以再次试着接受您也说不定。”
本来请君上与自己同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诚儿使他宽心,反正当年的诚儿已经溺死在‘瀛水’中了,就算君上要带他回去,别人也只当他又是谁送与君上的礼物。
只是,眼见君上越发对他沉沦,罗青心中反而不安起来。哎,只盼君上得到诚儿后,可稍稍安心于政事,别反而更加沉迷就好。
醉眼朦胧中听得罗青这番话,夏侯因立刻精神了下,追问道:“会么?罗青你确定?”毕竟自己前几日也算表现的够明白了,诚儿却还是无动于衷。君王与生具来的骄傲使得他无法轻易将爱意出口,可是……,若说出口诚儿真能再度接受自己,管他什么骄傲不骄傲的!他只知道他要诚儿!
罗青微怔,道:“不能……属下无法保证。只是若是让他再这么对君上的心意猜测下去,属下恐怕他会再次陷入五年前的困境中……”
果然……
夏侯因疲倦地闭上眼,无力的挥手,“……你下去吧,朕会再想想的。”
“是!”
门被罗青带上,夏侯因苦笑。
再想想?呵……,脑中浮现的只是自己对诚儿的伤害。那时欢爱中的诚儿羞红了脸对他说,‘诚儿喜欢君上。’而自己……
时光倒流……时光倒流……
若真如此,我夏侯因便用所有换你一笑又何妨?
一觉醒来天色已略微转暗,夏侯因心惊,他在云雨楼内待了这几天更是明白诚儿如何受欢迎。想到这里难免心中苦涩,却还是立即起身往云雨楼走去,只盼现在还没人找上诚儿就好。
“哟,这不是夏爷么?”
媚笑迎上夏侯因,翔月道:“还以为您会为了今早的事生承欢的气呢,看来还是爷大人有大量。怎么?爷今天是找这楼里的其他角儿……”
“我要承欢。”
翔月闻言轻笑,命人招呼夏侯因上烟华阁,自己就转身去找燕雅。
一见翔月笑成那般的进来,燕雅立即明了,“他来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他不想别人碰承欢就只能每天都来捧他的场,呵,倒是让我这云雨楼多赚了不少银子。”凤眼笑的眯起,翔月又道:“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你竟会为承欢将他引来。看来你对欢儿还不错嘛。”
“我是为晋国,不是为他……”燕雅品茶。
就着他的手,翔月将茶送入自己口中,“烂理由……,不过,你确定现在的夏侯因能陪在欢儿身边吗?他今早可刚伤了他……”
“放心吧,五年的时间不算短,夏侯因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帝王,他不回轻易放开承欢的。”
不像他……为了霸业不惜一切……
敏锐地捕到燕雅眸中闪过的一丝失落,翔月笑道:“雅,别那种表情……,我会以为你在羡慕欢儿。”
“呵……,我是在羡慕他。”出乎他意料的,燕雅竟笑着承认。
见他如此,翔月反倒笑不出来了,只道:“何必想太多……”
夏侯因进入烟华阁时,承欢正安静的坐在阁台处等他。
北街辉煌的灯火称得他的身形更飘渺,好象下一刻就会灰飞烟灭似的。只一刻,会真正永远失去诚儿的念头使夏侯因感到恐惧。五年前他听到他死讯时的绝望都不及现在,因为那时的自己并不明确自己的心意。而现在,诚儿堕入风尘他知道,他们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他也知道。只是他无法看他在他面前毁灭,无论他是承欢或是诚儿,他都将是他夏侯因唯一爱的人。
太多的念头涌了出来,在夏侯因脑中飞速闪过,怔地他只得愣在远地。
承欢看到夏侯因后立即朝他走来。
将承欢打横抱起,夏侯因坐在床塌,让他像个宠物般缩在自己怀中,“阁台风大,怎么不多添件衣物?”
“呵……,爷忘了?像我们这种做相公的,衣物都是穿的越少才越惹人怜爱。况且穿的再多不也还是要脱掉?”
并未如他预料般的生气,夏侯因只是苦笑了下,然后伸出右手,用指尖细致的描绘承欢的五官轮廓。半响才道:“对不起……诚儿。”
从夏侯因口中听到这样一句话,承欢真真愣了一下。
夏侯因的手指停在承欢浓密的睫毛处,着切的感受他细微的颤抖,对他承诺道:“我以后再不会伤害你。”
指尖处又是一阵颤动,承欢轻道:“呵……,爷有什么对不起欢儿的?是欢儿不懂事,惹了爷不快。您今日还不计较的来捧欢儿的场。欢儿可真不知该怎么报答爷好。”
轻轻挣出夏侯因怀抱,承欢起身从一衣柜中抽出一个看似华丽的锦盒。在夏侯因疑惑的眼神中打开,内里竟是一些奇怪的器皿。
随手拿了几件物品出来,承欢笑的妩媚,“不如欢儿今日随爷玩些新花样儿,可好?”手中赫然是几段不知用什么做的奇怪绳索,还有一把长针和一个小巧的皮圈。
夏侯因如被雷击般愣住。那些东西分明是就是欢好时用来虐待身下人的。自古王宫本就是一个欲望之地,他生于斯,长于斯,又怎会不认得这些东西?!只是让他心痛的却是承欢这里有这些,就代表了这里的每一样东西,他都曾经‘亲身体验’……
动作有些僵硬地将承欢手中的东西一件件扔开,夏侯因猛地拥他入怀,低沉着嗓音道:“别这样……诚儿。我真的错了……”
“欢儿都说了,爷并没有……唔……”承欢无所谓地开口,却被夏侯因温柔地吻住。
“我爱你……,诚儿。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当年来不及说爱你……”夏侯因轻柔地吻着他嘴角,像对待一件珍贵无比的玉器,惟恐他摔碎般的小心翼翼。
明知道夏侯因在演戏,他本来应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是承欢还是无法控制地开口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