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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生快速地跑了过来,没去捡那篮球,也蹲下来,对着程橙问,“对不起,对不起,怎么样?你还好么?”
然后就发现这个女生,蹲在那里,捂着脑袋,哭了。
“哎,你别哭别哭”,男生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男生打篮球砸中女生是常有的事,有很多也会哭鼻子,可是面前的女生……她哭的声音,太不同了。
怎么说呢,好像根本就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太绝望。
“别哭了,我看看。”他把程橙的手从脑袋上挪下来,然后看见一片血,惊讶地长大了嘴。
“亚楠!怎么了?”叶瑞走了过来,看着呆愣着的丁亚楠发问。
丁亚楠指了指程橙,“她被篮球砸中了,那个……流了很多血……”
叶瑞看向程橙。
程橙已经顾不得面子,哭得愈发大声了。
“不要哭了,”丁亚楠着急地看着程橙,“我带你去医务室成不?”说着,就要扶起程橙。
“我带她去吧,”叶瑞打断丁亚楠,“她是我同桌”。
叶瑞去拉程橙,发现她还是哭得厉害,根本不愿意动,于是无奈地叹口气,打横抱起了她,向医务室走去。
包扎的过程里,程橙还是一抽一抽的,看得叶瑞一脸的纠结。
好不容易包扎完了,医生建议程橙还是在医务室休息一下,于是,她就这么对着叶瑞,躺在医务室的床上,哭声是止住了,但是眼泪还是一直流。
“天啊!”叶瑞从旁边桌子上撩过一盒纸巾,递给她,“有那么难过么?”
程橙闻言,瞪了眼叶瑞,然后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眼泪鼻涕,回丢给他,就从床上下来,毫不回头地走出医务室。临走丢给叶瑞一句话,
“你懂什么叫难过?”
第4章 第四章
我刚认识程橙的时候,她就像一个全身长满倒刺的小刺猬,我想,我如果再不帮她一下,她就要被自己刺死了。
——叶瑞
叶瑞回到教室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书桌已经不成样子了,几根笔泡在积水里,敞开的书本上都是水,纸张因为吸收了过多的水份又在空气中蒸发,变得皱巴巴的,桌面的水还滴答答地渗入到课桌里面去,他前天刚买的ipod,看来是要报废了。
叶瑞当然知道,这是哪家小姑娘对自己的报复,他看看程橙,再看看自己的桌子,突然笑了。
程橙没有看到自己的同桌那一脸异样的笑,理直气壮地直直腰,从书本中抽出英语书,左手托脸架在课桌上,挡住叶瑞看向这边的视线,默背着单词。
如果叶瑞扑过来要打自己她就把手上的英文书拍到他脸上然后咬他的手臂,如果叶瑞要辱骂自己她就乘以十倍地骂回去,程橙这样想着,并且想好了各种恶毒的词汇。
谁知道叶瑞比她还淡定,一句话没说就收拾好了课桌,然后陪她一起默背起了单词。
晚自习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叶瑞突然递过来一张纸条。
虽然是同桌,可是两个人以往都互不搭理,所以那是程橙第一次见到叶瑞的字,很好看的行书,字迹整齐淡雅地排列在一张长长方方的白纸上:
“对你的勇敢和决心我表示认同,可是不得不承认你的做法,实在是愚蠢至极”
程橙盯着那张纸条看了一会,然后迅速地塞进了课本里。
接下来的几天,温婷婷都没有什么小动作,兴许是那天满头的血把她吓得不轻,程橙觉得日子要好过的多,头上的伤口也开始结痂,留疤是肯定的了,可不幸中的万幸,伤口比较接近发际,就算仔细看也不一定看的清楚。
程橙总是很擅长在悲剧中找满足。
照例是周日的半天假,程橙刚拖了自行车准备回家的时候,在半路被一个男生拦住了。
“怎么了?”程橙记性不太好,记人脸尤其不擅长。
“是我,不记得了么?”丁亚楠抓抓头,“上次不小心用篮球砸中你的那个……”
“哦。”
“那个……实在是对不起,你有空么?我想请你吃个饭赔罪……”
“我吃过午饭了。”
“那……喝杯东西也成啊!”丁亚楠着急,“让我表达下自己的歉意么……”
“不用了。”反正也不关你什么事,程橙想。继续拖着自行车要走。
“唉唉,”丁亚楠一把拉住程橙自行车后座,“就一杯!”
“……”程橙拖了拖自行车,发现丁亚楠拽得紧巴着呢,实在没法,只好答应。
两个人磨磨唧唧地到了一家离校不远,装修得挺温馨的奶茶店坐下。
“喝点什么?”丁亚楠热情无比地递过饮料单子,“这家店果汁奶茶都很不错啊!喂,老板!我要一杯香芋珍珠奶茶!”
程橙随便看了看,接上一句,“原味的。”
“唔……”丁亚楠抓抓耳朵,“你口味倒和阿瑞差不多……”
“阿瑞?”
“就是叶瑞,你的同桌呗。”
“哦,”程橙又目无焦点地看看饮料单子,“你和他很熟?”
“那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啊!”丁亚楠说到叶瑞,话那叫一个多,“小时候住在同个小区的,又上了同个小学,初中,哈,结果高中丫又来投奔我了!”
“嗯。”
“嘿嘿,我也找不着什么和你共同的话题,只能扯东扯西,”丁亚楠爽朗地笑笑,偷偷看了眼程橙,继续唠嗑,“阿瑞他没给你添麻烦吧?嗨,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耍冷酷!”
“嗯,确实。”程橙想起叶瑞的目中无人,不禁点点头。
“其实……也不能怪他啦,”丁亚楠搅了搅刚端上来的奶茶,“他小时候本来不是这样的,长大一些后就变了,唔……估计是被他爸妈打怕了,才特别冷漠……”
“哈?”程橙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家暴什么的,叶瑞?太不像了吧?
丁亚楠吐吐舌头,“你也不信吧?我啊……要不是亲眼看见了,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的。”
程橙皱起眉头,仔细地看向丁亚楠。
“那时候还在上小学,我常常缠着阿瑞一起玩,放学后业也一起写作业什么的,有一次马虎把作业本落他家了,于是回家吃完晚饭后没打一声招呼就冲他家拿作业本去了,开门的是他爸,脸凶凶的,问了我几句就回头把我的作业本拿出来给我,我趁着他爸回头那会儿,探着脑袋往里看,结果……就看见阿瑞被吊在他家的吊扇上……”丁亚楠叹口气,“我一直以为阿瑞的家庭很幸福的,父母既相爱,又对他好,给他买吃的买喝的,阿瑞的新衣服也总是最多,天天上学有人接送……”
程橙觉得这事真是太稀奇了,有点不靠谱,于是怀疑道,“你那次……是凑巧吧?!”
丁亚楠摇头,“我当时也这么觉得,可是后来一留心,就发现了很多蛛丝马迹,比如阿瑞开始不上体育课,夏天的时候也不像我们这些顽皮猴子一样穿背心到处撒泼,不小心碰他一下他就躲,我问他,他开始不肯说,后来我问得紧了,他就告诉了我一些。”
“嗯?”
“哎,你想都想不到,整晚整晚跪搓衣板都还是轻的,竹签你知道么?就用竹签从指甲缝里刺进去,直到刺到指甲根才算完,手上的太明显,就刺脚上的,夏天就常用针扎,冬天那是用皮鞭的!”
“都没有人发现么?”
丁亚楠摇头,“发现也不顶用,之前我们小学倒有个女老师细心,发现了不对劲,就联系了家长,结果就莫名其妙地被撤职,然后好像是转职到了乡下,阿瑞父母是当官的,有的是办法掩盖,而且,就算是阿瑞肯说也没人信的,他父母是邻里有名的模范夫妻,父慈母爱的,大家都羡慕得紧呢!”丁亚楠说着都有点揪心起来,“真的是……再没有比他父母更虚伪的了……”
程橙惊讶地张张嘴,转念一想,又觉得奇怪,“不对啊,上次我好像撞见了叶瑞和他妈,没觉得叶瑞很怕他妈妈。”
“对的对的!”丁亚楠点头如捣蒜,“也不知道阿瑞用了什么办法,上高中之后他父母就不敢打他了,甚至连他一个手指头都不敢碰,进进出出的,都要看他的脸色,我都奇怪死了,可是问阿瑞阿瑞又不肯说……”
这起起伏伏的,简直就是一出戏么。
程橙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低下头就着吸管喝完了杯子里的奶茶,轻轻站起来,对丁亚楠说:“谢谢你的奶茶,我要回家了。”
“唔……这……这么快……”丁亚楠很郁闷的样子,只好跟着站起来,“那……我送你回去!”
“真的不用了。”程橙回绝着,出了奶茶店的门。
丁亚楠跟着出来,支支吾吾地说,“那我下次……还能请你喝奶茶么?”
程橙对他笑了笑,回答,“下次我请你吧。”然后骑上自行车,回眸都没留下一个就干脆地离开了。
留下呆呆的丁亚楠在原地半天没动作。
叶瑞的事着实有点震惊到了程橙,导致她接下来的日子没事就杵在课桌上观察叶瑞那张不动声色的脸。想从其中看出个结果来。
倒是把叶瑞看得心里发毛。
“喂,我的脸上难道贴了人民币么?”在程橙又一个偷瞄之后,叶瑞终于发达了自己的不满。
程橙迅速收回了目光,然后清清喉咙,小声地说,“好吧,我收回上次的话。”
“什么?”
“就是说你不懂得什么叫难过那一句。”
“哈,神经。”
程橙又小声地,“那个……丁亚楠告诉我很多事。”
叶瑞转头看她,嘴里却在骂着别人,“丁亚楠那个三八。”
“说实话我蛮好奇的。”程橙不畏惧叶瑞凶残的目光,,回看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叶瑞笑起来,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卖关子,“你很想知道么?”
程橙想了想,然后点头。
结果叶瑞转头就没再搭理她。
学校最近因为要迎接市里的领导来校参观,所以统一了全校学生在下午课后进行大扫除,班主任早就分配好了每个人的包干区,程橙负责整理和打扫这栋教学楼一二层的楼梯间。
叶瑞也是。
活倒不重,只是一层的楼梯间刚好在四班旁边,程橙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跟叶瑞换换,改成只扫二楼就顺心多了。结果回头去找叶瑞,发现这家伙正蹲在远处挑挑拣拣不知道在找些什么东西。
程橙叹口气,看来这两层都要自己打扫了。她仔细地扫完第二层的楼梯间,最后拖着扫把到了一楼。
正准备随便应付应付就闪人的时候,果不其然,温婷婷就像追踪狂似的,突然就闪到了自己面前。
“哟,这不是我们的程橙么。”温婷婷端着一盆子擦黑板剩下的污水,盛气凌人地站着。
程橙没有搭理她,只顾自己扫地。
“有娘生没爹教的贱种!”温婷婷骂道。
程橙听到那个爹字就不干了,“啪”地一声把扫把摔到地上。
“贱种!”温婷婷更加放肆地叫,然后把污水往程橙身上泼,“叫你嚣张!叫你狂!”
程橙躲了一些,还是被溅到不少。
“去死吧你!”温婷婷大叫,然后把整盆水,都往程橙这边泼。
程橙躲避不及,裤子湿了一大片。
温婷婷还不满意,冲过来就要打程橙耳光。
还好程橙不傻,立刻抓住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