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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浅握着水杯,“第一年,我在外公那里过得很好,衣食无忧,外公年龄大了,他是老来才有我妈妈这个女儿,后来,外婆和妈妈都过世了。妈妈死后,外公性格孤僻,他自己都说,他听不得别人在他面前说一句家庭幸福的话,渐渐的,家里那些老亲也就都不来往了,他一把年纪了,凡事不可能亲力亲为。在我妈妈去世后不久,公司来了个人叫李重浩,外公说他为人踏实能干,且业务水平相当好,他一步步从基层做起,最后做上公司高管,我外公非常赏识他,还认他做了干儿子。”
“那个人,也就是公司现在的董事长。”
荣浅点点头,“我刚去的那年,总在家里见到他,他对外公很好,尽管不住在一起,可每周都会来给外公说说公司的事,还陪我们吃饭……”
厉景呈想到外公那张精明却掩不住苍老的脸,谁能防着身边人那一下重击呢?
“直到有天,”荣浅回忆起两年前的事,还是禁不住伤心欲绝,“我到了家,佣人告知外公被送去医院急救,等我赶到时,李重浩守在急救室外,后来外公没有被抢救回来,医生说他脑梗发作,又没好好吃药,其实外公一向很注重作息,药更是每顿都不落下……”
这些,厉景呈之前就知道了个大概。
公司顺理成章成了李重浩的,而作为外公唯一的继承人,荣浅却只拿到为数不多的钱,再往后,就是她失踪的事了。
“你被挟持,跟李重浩有关系吗?”
荣浅看眼边上的颂颂,她似乎不想提到这个话题,“不知道,我不想去回忆起。”
“荣浅,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
厉景呈冷不丁这么一句,荣浅有些措手不及,“我说得都是实话。”
“我不信,别人救了你,你就能给人生孩子,你是这种人吗?”
荣浅极力掩饰,“我说过,人是会变得。”
“那你在我这怎么一点都没变?该不正眼瞧我的时候,绝对不多给我一个眼神,你说外公出事是一年后,颂颂两岁,也就是说,你被对方救了立马就给人生孩子,都不带谈情说爱的,荣浅,你就这么随便?”
她被厉景呈的连番发问给堵住了嘴,她想着让厉景呈别再往下查,所以适当地跟他透漏些实话,却不想着了这老狐狸的道,前后时间一掐算,荣浅脸色都变了。“我早过了谈情说爱的年纪。”
“我现在都怀疑,颂颂是不是你亲生的。”
荣浅手里的杯子扬起,差点将水泼过去,厉景呈手掌挡住脸,“我只说怀疑,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厉景呈,你走。”
“走是吧?行,本来我还觉得离婚后你见不到小米糍,瞧着挺可怜的,既然这样,那就不见好了。”
“等等!”荣浅放下水杯,“你什么时候让我见她一面?”
“我会把她带来见你的。”
“不,不要,”荣浅着急制止,“我去帝景见她。”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厉景呈问。
“我这地方太小……”
荣浅发现不能再多说话了,厉景呈那双眼睛跟透视光束似的,估摸着几眼就能将她看穿。
她垂下头,想转移开话题,“厉景呈,我们都成两条平行线了,况且,你不是要跟盛书兰订婚了吗?你的好日子才开始。”
“那你说我订婚,对你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荣浅盯着手里的杯子,“关我什么事?”
“我要娶了盛书兰的话,小米糍就有个后妈了。”
荣浅眉眼一动,声音也变得很轻,“这三年间,本来就是盛书兰在悉心照顾小米糍。”
“那个性质可不一样,那时候,她只是代我照顾,可我们要真结婚了,她还年轻我也年轻,我们肯定要有自己的孩子,到时候,我的心思可能也没法完全在小米糍身上,盛书兰就更别说了。”
荣浅听得害怕,她的女儿,从出生就没能好好享受过母爱,厉景呈的分析也没错,他们结婚后,不可能不要孩子的,她胸口起伏几下,情绪也慢慢激动起来,厉景呈盯着她不住隆起的胸脯看。
她轻咬下唇肉,“这决定是你下的。”
“是我说的没错,但你只要说一句,你不想我订婚,我现在就取消了。”
荣浅菱唇微张,她要说别订婚,盛书兰非恨死她不可,但她要不表态,以后她的女儿怎么办?
荣浅想想,这老狐狸是不是摆了根绳索,就等着她往里面钻呢?
“厉景呈,订婚这种事怎么能这样儿戏?”
“为什么不行,我当时也是随口一提,再说结婚了都能离婚,更何况只是个订婚而已。”
荣浅看他眼,“我的离婚证呢?”
厉景呈黑曜石般的眸子微亮,“你吃醋了。”
“厉景呈,我发现你有时候挺幼稚的。”荣浅说完,狠狠灌了一口水,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激动起来。
这口水灌得太狠,直冲喉咙口,她没设防,咻地往外喷,厉景呈抬起手臂护住脸。
荣浅弯着腰咳嗽起来,将杯子往茶几上重重一放。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保姆过去开门。“您是?”
荣浅起身一看,怔在原地,居然是霍少弦。
男人拿过拖鞋换上,走进客厅,两个男人照面,厉景呈目光阴狠地朝荣浅睨了眼,霍少弦怎么会知道她住在这?他来过?
霍少弦径自走向荣浅,他也没想到厉景呈在这。
“少弦,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你今天休息,路过这,就上来了。”
“霍家离这边好像不顺路吧?”厉景呈这口气,怎么听着都是阴阳怪调。
霍少弦勾起的嘴角毫无弧度可言,“帝景离这更不顺路。”
“我是特意来的。”厉景呈回道。
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得,荣浅听得头疼。
霍少弦也不甘示弱,“你们都离婚了,这事谁不知道。”
厉景呈嘴角紧绷,那目光几乎能在荣浅身上打出一个个洞来,他们离婚的事,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要不是荣浅跟他说,霍少弦能知道?
荣浅忙招呼霍少弦坐,“我去给你们倒水。”
厉景呈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往这坐半天,除了差点被她喷一口水外,连个茶杯的影子都没看见,霍少弦一来,立马就受到这样的礼遇,凭什么?
荣浅很快端了两个茶杯过来,离厉景呈近,便先将其中一杯放到他手上。
他看眼,是咖啡。
厉景呈眉头微展。“你还记得我爱喝咖啡。”
“家里没有上乘的,只有速溶的。”荣浅将另一个杯子递给霍少弦,男人嘴角漾起个好看的圈,“浅小二,我一直爱喝你泡得蜂蜜柚子水。”
厉景呈嘴里的那口速溶咖啡立马变了味,怎么听着,都是蜂蜜柚子水比速溶咖啡更花时间和精力。
荣浅坐在沙发内,霍少弦穿了件驼色的风衣,领子高竖起,很有范儿,这两个男人,在穿衣打扮方面都是一绝,往那一坐,跟走完红毯回来得男模似的。
霍少弦喝了口,精致嘴上点了潋滟,“我跟莫希办好了离婚。”
厉景呈觉得嘴里更涩了,什么牌子的咖啡,这样难喝?
“那橙橙呢?”
“跟我。”
荣浅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她也才离婚,更不会安慰人。
厉景呈朝两人分别看眼,该不会到了这种时候还想着旧情复燃吧?
“其实还是原配好,再怎么样,找个人总是后妈。”
他这一句话,不是招仇恨么?
荣浅想让他赶紧走,霍少弦闻言,侧首朝男人看眼,“心灵契合的,那才叫原配,勉强绑在一起是没法幸福的,你和浅小二不也离婚了吗?”
霍少弦这意思,就是说在这场婚姻中,荣浅从来没和他心灵契合过了?
“我们只是签了离婚协议书,我还没去民政局办理。”
荣浅闻言,猛地抬头,“厉景呈!”
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霍少弦听着,只是看他眼,“我们要在一起的话,你那张结婚证就是一废纸。”
厉景呈眼角浅眯,其实,他是骗荣浅的,当时一下气愤,签完后他就让律师去办了,可没想到律师办事效率那么好,等他回过神打电话去阻止,对方已经在给他送离婚证来的路上了。
那俩本子被厉景呈一直压在那,打死都不会和荣浅说真被他给办下来了。
他平日里做事果敢狠辣,可也不排除,有时候被气闷了就会犯二。
厉景呈事后想想,他怎么就那么二呢?这证一扯,再想拉荣浅去,不是比登天还难吗?
可好歹这事,只要不去民政局查就没人知道。
厉景呈这回就拿它当挡箭牌,“霍少弦,你不会想当小三吧?”
男人别开视线,“你这边说着没离婚,那边却要和家里的人订婚,那个盛书兰,怕是早就被你收了吧?”
荣浅闻着火药味渐浓,“厉景呈,你赶紧回去吧。”
厉景呈越发不爽,凭什么让他走?
“时间也不早了,小米糍肯定在家等你。”
厉景呈听闻,嘴角微展,“对,小米糍是我们女儿,你关心她是应该的,荣浅,你即便不想跟我在一起,找人的时候也该把眼睛擦擦亮,你已经有个颂颂了,别再找个二婚且带着孩子的,将来结了婚,你说你是再生一个还呢,还是不生呢?”
这张嘴巴!
荣浅夹在中间都觉得这话听着不舒服,霍少弦也不是省油的灯,“你倒是想和浅小二一起,怪不得,之前谁这么自恋,非把颂颂当成自己儿子,我说这长得哪哪都不像,何来这样的自信!”
这可是厉景呈的伤疤,荣浅看着两人,霍少弦揭起来可一点不留余地啊。
再这样下去,两人会不会又打起来?
厉景呈潭底聚起黝黑色,俊朗非凡的面部已起阴云,但他的气场绝不输于任何人,“霍少,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上照呢?”
荣浅一听,疯了,他该不会要把照片的事说穿吧?
荣浅忙开口,“厉景呈,你赶紧回去吧,快快!”
霍少弦眼里露出怀疑,“上不上照关你什么事?”
“那个女人,是你的第一个女人吧?你们彼此是第一次?那敢情好啊,都说男人会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特别念念不忘,是不是?”厉景呈最喜欢干往别人伤口撒盐的事了。
荣浅目光偷偷朝霍少弦看了眼,这是曾经横亘在他们之间最大的伤口,如今,随着时间,它尽管愈合了,但对霍少弦来说,心里的隐痛犹在。
他浓密的眼睫轻垂,在好看的脸上呈现出两排暗影,荣浅见状,回了厉景呈一句,“那你呢,你对你的第一个女人也念念不忘。”
男人没成想被荣浅这么一顿呛,荣浅冷笑下,“所以,你就和那个女人订婚了。”
霍少弦听在耳中,却并没丝毫的雀跃,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他们小夫妻在揭以前的事,还带着打情骂俏的成分在里面。
厉景呈有口难辩,他第一个女人本来就不是荣浅,却偏偏还说了那些话。
霍少弦手指在茶杯上轻点几下,“厉少,你倒是有过多少女人啊?”
男人左顾而言他,“我结婚后,就只有荣浅一个女人。”
荣浅听着两个大男人讨论这种问题,以为她脸皮比城墙还厚是不是?
看这样子,他们是谁也不肯先走的。
颂颂跑过来要喝水,荣浅让他就着自己的杯口,厉景呈的手机忽然响起,是小米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