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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嫌弃。”
男人手指勾住她的裤沿,再度使劲,荣浅腾出的手挥向男人的脸,清脆的巴掌声在静谧黑暗中显得尤为刺耳。
对方的动作顿了顿,荣浅才要起身,忽然被他狠狠掐住脖子。
压迫得窒息感令她颈间的伤口有了再度疼痛的错觉,她呼吸渐渐跟不上,她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能硬碰硬,可到这最后关口,她哪还有别的办法?
荣浅挣扎的力气都没了,只觉自己就快要死掉,她用力摆动脑袋,嘴里发出呜咽声。
男人要得并不是她的命,他两手松开,“再敢不听话,我要你小命!”
荣浅迫不及待呼吸,胸腔内注入新鲜空气,她大口喘息,嘴里犹在说道,“别碰我。”
男人将她拖到床头的地方,他侧身从床头柜内拿出个东西。
他当然不可能真得要荣浅,可那种绝望和羞辱,他必须要让她承受。
男人将情趣物品放到边上,他不会对荣浅有任何前戏,更不会对她亲热缠绵。
他解开她的扣子和拉链,荣浅并不是他的对手,她挥动的两手碰触到,镯子发出一声微乎其微的清脆声。
荣浅蓦然想到这个手腕上的东西。
她双腿犹在挣扎,两手高过头顶,手指在镯子的搭扣处轻轻一掰,她将镯子慢慢展开,形成一把尖锐无比的小刀。
男人将她的裤子往下褪,荣浅虽然也害怕,但她清楚地知道,如果不出手的话,她今天就要被毁在这了。
方才将她带进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将她随身携带的东西都掏空了,万万没提防她的首饰。
裤子褪至膝盖处,荣浅忽然坐起身,脑袋几乎撞到对方,她双手握住小刀狠狠往前捅,男人一声惨叫,这样的角度插过去正好是胸口。
刀子很是尖锐,但创伤面不大,荣浅害怕之余,又将手臂下压,第二刀是插在对方腹部前,男人着急往后退的时候,荣浅又一个前冲,给了他第三刀。
男人捂住腹部,鲜血直流,荣浅裤子也来不及往上提,她滑下大床就想跑。
手臂被身后的男人狠狠拽住,荣浅身子被推出去时很轻,脑袋砰地一下撞在了不知名的东西上。
她觉得头晕目眩,一点点力气都使不上。
男人大口喘着气,嘴里放出狠话,“我今天就算死,也要拉上你垫背。”
他知道自己变态,不然的话,这种事交给别人做就行了,又何必亲自动手。
可他就是想第一时间看到荣浅的害怕,听到她的尖叫声。
荣浅被摔到床上,头疼欲裂,她摆动脑袋,双手撑起上半身,但她疼得完全没有力气了,只是倒在床上动不了。
男人摸索着想要出去,手掌刚触到墙壁,双腿便不听使唤地发软,最后虚弱地倒在了地上。
他心想,这女人下手可真狠,这还真是要将他捅死拉倒的节奏。
男人失血过多,没想到弄得个两败俱伤,他渐渐体力不支,也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门,在此时被悄然打开。
走廊内的灯光射进来,女子脚步停顿下,看到男人一双修长的腿,白色的衬衣上染了血,腹部和胸口的血迹仍在扩张。
她随手将门关上,用手机照明往里走。
荣浅模模糊间醒来,看到一束亮光,但根本看不清来人。
她以为又是那个男人,她害怕地摇头,“别过来,别碰我!”
对方走到床前,刻意将手机按在掌心内,她伸手拿过掀起被角,将半边的被子盖住荣浅的头。
唯一的亮光消失殆尽,荣浅握紧手掌想要起身,可她的力气只能强撑到不至于完全昏迷。
女人用手机照了照,看到放在旁边的用品。
她目光落向荣浅,将那个玩意拿在了手中。
荣浅分明感觉到自己被推开,她羞愤之下想要踢,却被对方使劲按着。
那东西,极为逼真,而且配合了高科技,并不是冷冰冰的。
荣浅觉得有种撕裂感,她张开嘴,忍着的坚强在此时痛苦出声。
“厉景呈——”
她惊喊了一声。
对方的动作并未停顿,荣浅咬住下唇,不再开口,她眼泪刷刷往外淌,这次,她又这么清晰而残忍地感觉到自己的清白被剥夺掉。
------题外话------
把你捧在手上,虔诚地焚香,
剪下一段烛光,将经纶点亮,
不求荡气回肠,只求爱一场,
爱到最后受了伤,哭的好绝望
——希望,我可以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
☆、31你想让我心疼死你吗?
荣浅当时真恨,她为什么没有晕过去算了,而是要让这种事情如此清晰地呈现在自己身上。
对方按住她的膝盖,只是侵入了,然后缓缓退开,没有再多做其他的动作。
女子收拾起床上的东西,走到男人跟前,又吃力地架起他。
荣浅的手机他们没有丢掉,就放在外面的车内,厉景呈应该很快会找来。
女子生怕荣浅听出异样,便将男人背在背上,力道很沉,也就是脚步声重了些而已,再说荣浅本来就知道对方受了伤,这样一听,反而越发信了。
偌大的房间内,恢复静谧。
女子离开时,还刻意将房门开着。
荣浅动动手,想要爬起身,全身虚弱的厉害,她在原地躺了会,后背一层层的冷汗渗透出来。
厉景呈开着车已经在往这儿找,接连几个电话不接,厉景呈就知道不对劲了。
他想办法弄到霍少弦的电话。
这一打,几乎惊得他浑身战栗。
“浅小二?”霍少弦听出厉景呈的声音,立马察觉到不对劲,“我看着她坐出租车回去的。”
“什么时候?”
“一两个小时前。”
厉景呈当即愤怒出声,“她根本没回来!”
“什么?”霍少弦大惊,“她在哪?”
“因为是跟你见面,我才放下心来,没想到就这么让人钻了岔子。”
霍少弦忙拿着衣服出门,“我去找。”
“不用了,我用手机定位到地址,我先去看看。”
“在哪里?”
厉景呈掐断电话,不跟他再啰嗦。
他踩足油门,车子在夜间发出的轰鸣声多少令人心里不安,他双手圈紧方向盘。
对方必定是有备而来,不然就不会连平日里跟着荣浅的人也被甩开了,厉景呈越想越怕,顺着导航一路去往目的地。
这儿并不是X,看着也就是栋普通的别墅。
厉景呈一眼看到有辆出租车停在门口,他下了车后径自走去,看到荣浅的包被丢在副驾驶座内。
厉景呈眼色一凛,拿起包后看向别墅。
大门是敞开着的,一串血滴子从他进门时就延伸至远处,厉景呈顺着往里走,又来到二楼,零星的血滴看在眼中触目惊心,他心越来越慌,脚步也变得急促起来。
血滴在某个房间前止住了,厉景呈站定在外面,甚至不敢进去,可他没有一点点的犹豫,他抬起沉重脚步,里面漆黑一片,他伸手将灯点亮。
骤然出现在他眼中的一幕,令他心脏猛地收缩,呼吸就像被勒住脖子般静止,胸腔的疼痛正在无限扩散出来。
荣浅就那么直挺挺躺在床中央,脸上蒙了被子,裤子褪至膝盖下面,床铺凌乱不堪,他喉间轻滚,感觉就像有把刀正将他的喉管慢慢在割开,一刀一刀,不轻不重,足够他疼得死去活来。
厉景呈快步过去,将被子甩开,看到荣浅闭着双眼,他吓坏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醒醒,荣浅?”
她仿佛骤然活过来似的,一个激灵,眼帘慢慢睁开。
看清楚跟前的这张脸后,不哭不闹也不喊,仿佛睡了觉才醒来,“景呈?”
“是我。”
“我头疼。”荣浅伸手抚向脑袋。
厉景呈拉住她的手,“别动,撞伤了,我们回家。”
“好。”
荣浅试了下,爬不起来,厉景呈将她搀扶起身。
她的目光渐渐落到膝盖处的裤子上,厉景呈心一紧,以为荣浅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他赶紧拉住她的裤腰往上,荣浅垂着头,一把按住厉景呈的手。
他艰难地吞咽着,目光抬起落到荣浅脸上。
她坐向床沿,起身后慢慢将裤子拉起来。
厉景呈看得难受,替她将拉链拉好,又将扣子扣起来。
荣浅看到地上那一滩血,更是心悸。
后来,她是晕过去了,只模模糊糊记得对方离开。
厉景呈看到床上那个被掰开的手镯,他把它捡起来,上面的血渍都干涸了。
“我把那人刺了几刀,具体几刀,我也忘了。”
男人喉间轻哽,伸手拍了拍荣浅的脑袋,“做得很好。”
他想抱着她走,可荣浅避开了,“我自己能走,我没受什么伤。”
厉景呈搀着她出去,走廊上都有血,这儿完全是陌生的地方,两人来到房子外面,荣浅看到那辆出租车,她别开视线,一步步艰难地走向厉景呈的车。
坐进副驾驶座后,荣浅浑身一软,陷入了无限的绝望和空虚中。
她抬头看着那房子在后视镜中逐渐消失,厉景呈用手机发了条指令,很快就有人过去将别墅封锁起来。
回到家,小米糍睡得比较早,厉景呈进去将女儿抱到客卧,再回到房间时,荣浅已经进了洗手间。
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很响,很响。
似乎要想将一切不敢面对的事都掩藏掉。
荣浅没有开灯,浴室内漆黑一片,她抱住肩头蹲在浴缸内,洒下来的冷水裹着她周身,她冷得瑟瑟发抖,牙关猛烈在打架,刚才没有流出来的眼泪,这会刷刷顺着脸庞往外淌。
厉景呈站在门外,没有听到一丝一缕的哭声,他知道荣浅心里比他还要痛千万倍。
他伸手将灯打开,豁然出现的灯光令荣浅的难堪一览无遗,她更是无地自容,张开眼睛,却没看到有人进来。她心里稍稍觉得宽慰,再看那盏点亮的灯,似乎又觉得浴室内不若方才那样阴冷了。
是啊,当年的事情之后,她躲在阴暗的房里够久了,最后不还是要开着灯才能睡觉吗?
哪里都不是能躲避的栖息地,荣浅胡乱抹了几把脸,将身上尽量冲刷干净。
厉景呈背靠墙壁,许久后,里面的动静这才消散。
门咔嚓一下,荣浅穿着睡袍从里面出来。
男人站直身,荣浅双眼通红,他看着又是一阵心疼,荣浅哑了嗓音,“你怎么站在这啊?”
“我等你洗完澡。”
“我又不是孩子。”
她擦着头发往前走,看到小米糍没在床上,荣浅心里也有几分明白。
楼底下不住传来汽车喇叭声,霍少弦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厉景呈将两人的手机都关了。
荣浅坐到床上,“我好困。”
厉景呈将灯熄灭,甚至顾不上洗澡就躺到她身边,“睡吧。”
荣浅眼睛都没闭起来,她抬起手臂压住眼帘,那个人,只是进去便出来了,没有更多的动作,他的目的那么明确,就是想把她弄脏掉。
她轻咬下唇,不想哭出来,可紊乱的气息声落到厉景呈的耳中,他知道她在哭。
厉景呈伸手将她揽到怀里。
荣浅枕在他的胸前,厉景呈的心跳声砰然有力,她肩头微颤,这个时候,谁都没有先开口。
荣浅知道,她这幅样子被厉景呈看到,他心里其实早就清楚了。
可厉景呈这边没底,他到的时候,荣浅昏迷着,也许有些事她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