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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媒婆不可置否,Jamie一口饮尽杯里的红酒,开始娓娓道来两人在德国的那段日子。
正如苏小沐猜测,Jamie家境优越,是个不折不扣的千金大小姐。因为父亲的缘故,Jamie在一次宴会上邂逅了夏何夕。彼时,夏何夕刚到德国不久,因为正威集团和Jamie父亲生意上有所往来而应邀参加了这次华人聚会。只是……两人的这次见面并不是很愉快。
当时Jamie有个德国男朋友Grean,两人因为在大学同选一门课程而迅速相识相恋,但同样迅速接踵而至的是——经历最初的甜蜜期后,Jamie发现 Grean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么完美,他脾气暴躁、家境复杂,最糟糕的是,他管不住自己下边的小鸟。
在Jamie随母亲回国探亲的短短半个月内,他和别的女人上床了。劈腿全球通用,Grean被包抓后的解释也全球通用:他一再向Jamie保证,自己只是一时把持不住,是对方勾引了他,他虽然身体在别人那但心却永远向往着亲爱的Jamie……
Jamie不接对方电话一周后,Grean找到了她家,也就正是举办jamie家举办聚会这天。而夏何夕去后院透气时,很不幸地刚好撞见Grean压在Jamie身上,他希望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挽回女友的心。
气氛有半秒凝重,夏何夕端着酒杯的手指微紧了紧,欠身表示抱歉后转身欲退出花园,Jamie却大叫一声冲到夏何夕面前,在夏何夕回头的瞬间挽住了他的胳膊,用德语劈里啪啦对着自己前男友说了一大通。
Grean听后愤愤不平地离开,霎时,诺大的花园里只剩下Jamie和夏何夕。此时,两人对彼此的印象还只停留在刚才Jamie父亲在门口迎客时向众人介绍这是她家的安陵小公主。
徐徐夜风中,夏何夕抬下巴:“你刚才和他说什么?”
Jamie理了理微乱的卷发,娇笑:“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帮我清除了个大麻烦,谢啦!”说罢,Jamie还颇为调皮地朝夏何夕抛个媚眼,只可惜,夏同学似乎并不吃这套。
噙笑着晃了晃酒杯里的液体,夏何夕含着凉凉夜风悠然道:“安陵小姐记性不错,刚才你父亲介绍我时告诉你我刚到德国不久,德语不太好。”
Jamie瞥眼,不明所以地看夏何夕。
夏何夕饮尽酒水,嘴角的笑容更盛,“所以刚才你对那个白人说……”他慢吞吞地启齿,故意拖长每一个字解释:“你真是逊毙了,随便找个男人都比你的床上功夫强,比如这个短小精干的中国男人。”
Jamie有片刻怔忪,她的确没料到来德国小半个月的人能听懂她和前男友说了些什么,所以才如此大胆的口不择言。现在看来,是捅娄子了。念及此,Jamie嘿笑出声。
夏何夕的笑依旧挂在脸上,语气却染上了调侃的味儿:“安陵小姐怎么知道在下短小精干呢?用这个打击前男友是不错,但我也很受伤。因为……”他半拧起眉头,靠Jamie更近一些道:
“你在质疑我的能力。”
就这么一句话,Jamie对这位“短小精干”的男人感兴趣了,她眯起漂亮的眸子,将彼此的距离凑得更暧昧些:“要不找个机会试试?”她不反对一夜情,特别是在刚失去男友的现在。
两人打嘴仗时,刚好一阵风吹过,还带着后花园蔷薇花的甜味。夏何夕眸子闪亮却不再说话,Jamie期待的唇也没压下来,反而离她越来越远,漫不经心地扫过Jamie已跌落到胸口的肩带,夏何夕半是讥讽半是揶揄说:“可惜我对你没兴趣。”说罢擦身出去了。向来心高气傲的安陵小姐就这么被夏何夕耍了,生气有的,羞愧有的,但更多的是,Jamie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她喜欢。
基于喜欢这样的大前提,后面发生的事情就很顺理成章了。通过父亲的关系,Jamie很顺利地打听到了夏何夕的家世、背景,她甚至知道夏何夕最喜欢的颜色是黄色,金牛座,喝加糖不加奶的咖啡,对猫毛狗毛所有小动物的毛过敏,冬天钟爱穿深褐色的毛衣,身高多少体重多少……嗯~似乎真的除了不了解他是否“短小精干”外,什么自己都了如指掌了。
当然,最后这一个秘密要由她亲手解开才好玩。为了追求夏何夕,Jamie也算无所不用其极了。除了正常的“偶遇”,苦肉计、美人计,Jamie能用的招数统统都用上了,偏偏夏何夕就是无动于衷。
可越是这样,Jamie越是不甘心,最后她铤而走险,走了很傻的一步。那晚Jamie和夏何夕大吵一架后,拨通了前男友Grean的电话,本只是盼着能借酒消愁,顺便激发一下夏何夕潜在的醋意,可Jamie怎么也没想到,Grean染上了大麻。
在Grean的诱哄下,Jamie在大麻的刺激下抽得飘飘然,大脑完全不听自己控制。她只傻笑着看见几个男人脱了她的外衣、鞋子,他们□着上身朝自己走过来。那么一刻,她竟然一点反抗和厌恶的感觉都没了,缓缓地闭上了眼。
幸运的是夏何夕还是通过电话及时找到自己,她完全清醒过来已是半夜,夏何夕背对着她坐在床边,声音朦胧低沉,他说:“你的品位真是越来越差了。” Jamie想笑,嘴角抽搐却像脸在抽筋。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和夏何夕完了,彻底完了。连着两次被他看见自己□胸膛的样子都是和别的男人,估计在他心里,自己就是个烂女人。
从那以后,Jamie就认命地不再联系夏何夕。她以为这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就这么结束了,可老天爷似乎很喜欢捉弄她,某个契机她彻底栽在夏何夕怀里了。
这个契机发生在三个月后,同样的华人宴会,甚至场景差不多的后花园,只是这次男女主角换了。Jamie倚在栏杆边,轻笑着看那个小个子女人踮起脚尖强吻夏何夕,夏何夕明显可以一把将女人推倒在地,可他却选择了怜香惜玉的方式拒绝——不断地扭头躲避,眉头蹙得比任何时候都紧,那里分明写着无奈。
女人离开后,Jamie才从角落闪出来,幸灾乐祸地说:“你偷窥我两次,我看你一次,扯平了。不过,你好像有麻烦上身了。”
夏何夕抹了嘴唇上沾到的口红,苦笑道:“是,是比你还麻烦的大麻烦。”
Jamie撅嘴:“你不是很会拒绝女人嘛,这次不行了?”
夏何夕站在原地唇瓣紧抿,良久眸子才恢复清明问:“有什么办法能不伤害她地拒绝?”
Jamie心底有一闪而过的痛,撑下巴道:“这多简单,你娶我。”
“嗯?”
Jamie说:“现在整个华人圈子谁不知道我喜欢你,嘿,Sum,如果我们闪婚那女人一定能死心的。而且鉴于最近你和我父亲合作的项目,我相信他一定对这桩婚事很乐见其成。”
“……”
如此,Jamie和夏何夕的婚礼在一个月后正式举行,那个当初强吻她的女人也再没出现过。
Jamie给自己留了最后一个希望,也是最后一次绝望。她用两年为期限的婚姻捆绑住了自己和夏何夕。她以为两年很长,自己一定有机会打动这个男人的心,只可惜眨眼间,夏何夕在合约到期时,还是潇洒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然后义无反顾地回国。别说回头看Jamie一眼了,或许在他心底,根本不知何为回头。
从始至终,在他心里,这场婚姻都不过是一场戏,可惜男主逢场作戏,女主却太过入戏,以为戏如人生,能一直演下去,以至于导演喊卡的时候,她还没从梦中清醒过来。
叹了口气,Jamie缓缓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撅嘴抱怨:“你都不知道Sum刚离开那段时间我有多难过,哎,我纠结到以为自己快要得抑郁症了,可我果然没心没肺,到最后我还是活过来了。”说罢,Jamie用一个略带难过的表情结束了这段不算太美好的故事,眨了眨眼,眸子又恢复欢快地说:
“所以当他email告诉我他有喜欢的女孩子的时候,哦买噶,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惊讶多不甘心。我问他,Sum,你是认真的吗?他居然想都没想就肯定了,说找到了命中注定的女孩,还说以免误会,让我以后都不要再联系他。”
“我浪费了两年时间在这个男人身上,最后失败时我一再告诉自己,Jamie,不是你不够努力,是这个男人太薄情太没血性。你对得起自己,是他不懂得珍惜。可一转眼,他就告诉我找到了Mrs。right,所以……”
小媒婆看Jamie 不再言语,接着她的话往下说:“所以你故意在【男人超市】找到我,接近我。更是在知道我们结婚的消息后,夜闯夏何夕家,目的就是为了看看我。”
Jamie弯眼娇笑,眼里闪烁着恶作剧得逞后的小得意:“我总要做点什么气气你和他,才对得起自己这两年青春吧?”
“那后来呢?为什么改变主意跑来告诉我这些?”
Jamie眼里闪过一次促狭,嘻嘻道:“曾经有人告诉过我,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一个克星,Sum就是我命里的克星。他当初把我弄得死去活来,我也曾经恨他恨到死去活来,但一想到恶人自有恶人磨,我就一笑泯恩仇啦。”
小媒婆眨眼:“恶人?”
Jamie颔首:“对,你就是那个恶人!你看,当初他把我整得惨兮兮,或者说那么多女人都被他整得惨兮兮,可现在一报还一报,你也把他整得惨兮兮,嘻嘻,上帝是很公平的。”
小媒婆手一抖,果汁差点洒出来:“我哪有……”
话还没说完,Jamie就瞪大眼睛指控她道:“还没有?他出车祸躺在医院这么多天你身为妻子都没现过身,还不算恶人?你知不知道,我去看他的时候,他正在大发雷霆,跳着还没断的那只脚使劲砸手机,我猜一定是等不到你电话给郁闷的,我还从没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哈哈哈……”
Jamie话还没说完,小媒婆已脸色煞白,“车祸?什么车祸?”为什么他一点不知道?
见状,Jamie倒是不疾不徐,叹气道:“有我这么好的前妻吗?居然千里迢迢来通知你们小两口团聚,OK,要想知道他在哪家医院也不难,回答我的问题。”
闻言,小媒婆才赫然想起Jamie先前提出的要求,开口正想问对方想问她什么,话卡在喉咙里却说不出口了。以Jamie这么恶劣的性格,她想问的问题难道是……
这边,Jamie也一脸“你懂得”表情凝视小媒婆,拨弄了下长发,懒懒道:“我可花了两年时间都没解开那个秘密,你就算了却我最后的心愿也该告诉我吧,他是不是真的……很短小精干?快说!”
小媒婆望着Jamie瞪大的眼睛,红霞渐渐染上脸颊,良久,久到自己快要窒息,小媒婆才听自己结巴说:“还……不错。”
闻言,Jamie倒是满脸的不甘,撅嘴喃喃:“哦,你说他是ED患者或许我会更好受一些。”
小媒婆:“……”
第三十七章
病房外,小媒婆抱胸睥睨二哥苏锦程,正兴师问罪。从Jamie那要到住院地址后,小媒婆就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刚好撞见夏何夕童鞋在接受全面检查,而今晚值班的苏医师也在场。
默默把二哥叫到病房外,小媒婆突突只觉脑仁犯疼。她和夏何夕吵架的事,二哥是知道的。虽说的确错大部分都在夏何夕这边,但他出车祸这么大的事,二哥居然也知而不报!这也太那啥了点。
对于这一举动,小媒婆只能理解为两点:其一,夏何夕这次车祸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