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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则霜思索了片刻道:“少爷,梁公馆的住址您也知道,三军驻地您也知道,那还要我去找什么呢?”
毛子琛满意的笑着将册子递给沈则霜道:“你看了就会明白。”他按住沈则霜的手道:“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任务安排给你。”他勾着眼睛朝沈则霜笑道:“今天上了半天搏击课,我腰疼,你帮我按按。”
说罢,他解开自己的衣物,将雪白的胸膛袒·露出来。沈则霜别着脸将手放在他的腰上,使劲一掐,他便呻‘吟了一声。
他俨然将这种酷刑当做了一种享受。
……
毛子琛醒来时,天已大亮。今天是休假日,不用上学。他披上长衫,洗漱过后,坐在花园里吃早餐。
一名男佣走到他身边,弯下身子道:“少爷,有个叫聂海林的,说是您的同学要见您,大管家已经让他在门口等着了。”
毛子琛眼皮都没抬一下说:“让他等着。”他悠然抬起一双细长的手,沈则霜站在他旁边,把鹅肝酱涂在白面包片上,又切成整齐的小块。做好了这些,他才用叉子叉好,喂到毛子琛嘴中。
毛子琛将舌头伸出来,轻咬住面包片,再吞进嘴里。他的吃相甚是优雅,但那双眼却在沈子霜身上来回碾过,恨不得将他的骨头剥开来看。
一个小时后,毛子琛终于用完早餐,他这才用提花毛巾擦干净手。闲适的说:“让聂海林进来吧。”
“少爷,我有任务在身,先走一步。”沈则霜道。
毛子琛用手心触唇,在他嘴上碰了一下,道:“晚上早点回来,我等你。”他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听得沈则霜心里一抖,道:“我知道。”
聂海林走进来时,毛子琛正坐在白色的海滩椅上,他一身白,十分应景。他稍稍抬起脸,故作惊讶道:“聂海林同学,你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让你久等了吧。”
“还好。”聂海林见座椅只有一把,便站着。毛子琛笑着说:“如果你不介意,坐在我腿上也行”。
聂海林拒绝了他的好意,他道:“昨天你让着我,故意让我赢了,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毛子无辜着问他:“‘他’是谁?”
聂海林咬着牙道:“梁凤成。”
“哦,你是说少帅。”毛子琛悠然道:“你抢着上来和我比,不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么,我只是帮帮你,不过分吧。”
聂海林看了他半天,只见他的丹凤眼微微睁开,里面的双眸透亮的像上等的猫眼石。不过这可不是一双单纯的丹凤眼,里面藏了多少人不知道的东西。
“我哥哥说,如果你想加入三军的队伍,随时和他联系。”
毛子琛故作讶异道:“这个事情我还得考虑一下。”
“你要考虑多长时间?”
毛子琛摸着自己的指节,一根一根顺下去,“说不准,三五天,三五年?”他敲了敲脑袋,道:“我特别容易忘事,说不定明天醒来就忘了。”
聂海林忍无可忍的跺了跺脚,“那你想好了再告诉他。”
毛子琛优雅的伸出手道:“也好。过几天,我再亲自登门拜访少帅。”
他见聂海林的睫毛抽了抽,便笑道:“当然,也顺便看望聂海林同学。”
他看聂海林站的腿都酸疼了,还强忍着,有意想撩拨一下。于是站起来,身上的长衫便赫然滑下来,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
他就笑着对聂海林道:“我们都已经坦诚相见了,就做个朋友吧。”
聂海林第一次看到另一个男子的身体,他想说什么,又哽在喉咙里。最后终于爆出一句:“滚出去!”
下一刻,他就后悔了。这是毛子琛家,该滚的人是他。
毛子琛望着他灰溜溜的从花园里跑出去,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哈哈,他突然觉得这梁家一家人倒真是有趣极了。
回应
梁凤成把手里的猫放在地上,猫毛沾了他一手,他闭着眼睛想了想,这才慢慢睁开眼说:“他这意思是要同我谈条件。”
聂海林把那只刚跳上他膝盖的猫扒下来,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毛子琛野心不小,你要提防他才行。”他见梁凤成一声不响的望着自己,怔怔的问:“我说错了?”
梁凤成把手抬起来,摆了摆,道:“方才我突然想到,你长大了。”
聂海林半带尴尬的笑道:“你不也是长大了,人都是要长大的。”梁凤成晃了晃灰蓝的眼眸,道:“长大了便是看事情周全了,有自己的见解了。”他又望着那只躺在地上打滚的白猫,幽幽的说:“我不是长大,是变老了,过不了多久,就要化成灰了。”
聂海林捂着他的嘴巴道:“大哥哥,你胡说什么。”
梁凤成笑道:“我瞎说的,你别放心上。”正在此时,梁公馆的大门被拉开,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酱紫色的长旗袍,外面罩了一件白衬褂子。
她惊讶的把头上的宽檐贝雷帽摘下来,大声道:“哎呀,小祖宗,我可总算见着你啦。昨晚上我做梦梦到你同你爸爸从驻地回来,没想到今个这梦就灵验了,改天我还真得去烧几柱香,你们才回来的多些。”
四姨太把帽子甩到沙发,走过来说:“让我看看,你瘦了。”她亲昵的捏着梁凤成的脸颊道:“哟,个子又高了伐。”她一激动,就容易暴露自己的上海腔来。
“四妈,我对不住您,这几年公务繁忙,一直不曾回来看您。”梁凤成不适应的扭了扭胳膊,稍稍避开四姨太迎上来的双手。
四姨太更变本加厉搂住他的脖子道:“老爷在军队里忙还嫌不够,非得把你们搭进去才甘心咯?”她又放开梁凤成去拉聂海林的手道:“你回来便好了,千万不能把我的海林带走。”
四姨太有点人来疯,喜欢装嫩逗乐,梁凤成一边笑一边好脾气道:“四妈,过了明天,海林就要跟我一起去驻地。”
“啊拉?为什么啊?”四姨太嗔怒的望着聂海林,两手紧抓住他,生怕他跑掉了。
梁凤成只得解释道:“这是他自愿的。”
聂海林也跟着说:“四妈,我不小了,要跟着大哥哥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我不想一辈子都待在家里。”
四姨太握着他的手松了些,有些惆怅的说:“那我就要一辈子孤零零的待在家里么。”
她又怅然道:“明天就是三姐姐的忌日,这几年,大家像都把她给忘了。人活着的时候,大家都记着她的好。人一去了,还有谁记得她。”
她把贝雷帽子拾起来道:“这帽子还是先前她送给我的。”她睹物思人,仿佛看到童云就站在自己面前,还是笑靥如花,风华万千。
“四妈,爸爸今晚也会回来。”梁凤成打断了她的沉思。
“他终于肯回来啦,我也有话要跟他说的。”四姨太听到这消息,脸上才微微露出欣喜的神色,但只是一瞬间,又颓丧了下去。
梁凤成故作好奇道:“四妈肯定是要向爸爸诉苦吧?”
四姨太故意白了他一眼,笑道:“我哪里敢哦,我是要给他看些东西。”
“什么东西?四妈以前最爱给爸爸喝补药了。”梁凤成在一旁调侃,聂海林却煞白着脸,因为四姨太常常在家就拿着大瓶小瓶的药水往他嘴里灌。现在他才知道,原来那些都是补药。
吃过午饭,聂海林就被四姨太拉着,看她在永乐百货买的漆皮大衣。
梁凤成独自爬上二楼,他向那新来的男佣道:“四太太叫我上来帮她拿样东西,你把门打开。”
男佣迟疑了一下,梁凤成就说:“要我把四太太叫上来,她跟你说你才肯开门是吧。”
男佣就低下头,迅速的打开门,梁凤成让他守在门外。“这东西挺沉得,等会你帮我拿下去。”
说完,他把门虚掩着,自己走进房。四姨太的房间仍旧是那模样,海派家具将宽敞的空间挤得狭小,各式小玩意挂了一面墙,眼花缭乱。
面朝窗几的书柜上放着一个檀木盒子,一个黑色的鳄鱼皮钱夹空置在其上。梁凤成轻手轻脚的拿了,拉开链子。
“太太,您是来取东西么?”男佣的声音响起来。
“嗯?”四姨太愣了愣,又道:“我房里有人?”男佣稍稍晃了晃脑袋,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四姨太推着门进来,便见梁凤成悠然坐在长椅上,手里拿着一本普希金的诗集。
“四妈,您是多久没看这本书了,都泛黄啦。”梁凤成边说着边把书收好,道:“我听说读了这种诗集,去追女孩子才容易。”
四姨太那疑惑的眼神终于平复下来,道:“哦,原来是这样。我那儿还有好些歌德的诗集,你也可以拿去读一读。”她把手放到梁凤成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道:“什么时候带个小姐回来给四妈瞧瞧!”
梁凤成笑而不语。
四姨太又与他玩笑几句,二人听得楼下的男佣高声道:“老爷回来啦。”
四姨太立刻变了神色,对梁凤成道:“你先下去啊。瞧我这模样,还得再补补妆,不然怎么见老爷子哦。”
梁凤成把门掩着走出来,从门缝里窥视,只见四姨太把她那檀木盒子拉开,从里面取出一张淡蓝色信纸。
此时,梁霄德那丝毫不显苍老的声音在偌大的室内回荡;“怎么只见海林一个人,四太太和凤成呢?”
暗示
梁霄德一身戎装走在前头,他身后的人摘下宽檐白礼帽,一张六角脸上的丹凤眼眯着,笑道:“这中西合璧的艺术,是一门学问。要是太欧化,就犯了崇洋媚外的错误。可是太中式,又缺了点洋味。”他对梁霄德道:“梁将军,我早该跟我叔叔说,让他来看看您这屋子,修得比那凡赛尔宫也差不到哪儿去啊。”聂海林听的眼睛一跳一跳,这毛子琛拍马屁起来,恨不得把大饼当成星星夸赞。
梁霄德欣喜之意无以言表,他乐呵呵的说:“哪里哪里,子琛你嘴巴太甜,我倒真是难以招架了。”他见聂海林已经站了起来,便问他道:“海林,子琛是你的同学,你们都认识了,我就不再介绍。”
毛子琛穿着一身月白的长褂,他走上前,把聂海林的手握住。毛子琛的手骨细长,搭在聂海林手心上,笑眯眯的说:“聂海林同学,我们又见面了。”
聂海林心里一阵不适,将手往里缩了缩。半晌吐出一句:“你好。”
毛子琛一向放的开,他与聂海林并肩坐下,“我听梁将军讲,你在生人面前话不多。但接触久了,也是个话匣子。”
没等聂海林开口回答,他又道:“我以前也是这样,是个闷葫芦。后来用了一些方法,才开窍。现在你看我,见了谁都不怕。”他低着长睫,眨眼道:“我可以帮你,这不难。”
聂海林腻了一身鸡皮疙瘩。梁霄德看他二人表情甚丰,以为他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