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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再是你儿子,也是有脾性的,虽然不敢跟你吊歪,可咱也得把自个的想法说出来:“孔子虽说过,君子不言利,那是因为,他反对百姓和国家盲目地追求利益,孔子游说周游列国诸候,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宣传他的思想,百姓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孩子都可以读上书,这也是孔子追求的仁者目标吧,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利。更是关乎到一个国家兴亡的大利……”利益,谁不谈利益了,也就是一帮子老夫子脸面上过不去,就跟那君子远庖厨是一样,根本就是儒生曲解了先辈话中的含义,最后是以讹传讹,最终歧义变成了真理,真理反而成了糟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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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个国家,不为自己的兴亡打算,反而要跟豺狼言说什么是善与恶不成?突厥强大之时,何言依附我大唐?每每兴兵叩关,为何?利也,能从我大唐的百姓手中夺走粮草女人,夺走一切他们需要的,等到他们弱小了,被比他们更加凶残的异族所屠杀的时候,抹抹嘴边的血迹,吐掉夹在牙缝之中的骨渣,很是面目和善跑到了我们跟前,很是装可怜的道:“我们跟大唐一向亲善,何来纷争,不过是些许误会尔……”
这话就是放屁,说放屁我都嫌污辱屁了,我不知道是面子大还是天底下百姓大,我只知道,我曾经是一位热血青年,而我现在依然是,我没有能力开疆扩土,也没有能力去订立新的制度,去完全改变这个时代,但我有一张嘴,我能把我的想法说出来,不管能有多少人听到,也不管这时代能有多少人能理解遭受了无数屈辱的华夏民族子孙那种发自肺腑的悲吼。但我总是要说,不吐不快!!
当然,咱不能说得太露骨了,朝着李叔叔的脑门子痛骂一顿,喷他一脸口水,那本公子别热血了,直接挂门楼子上等风干算了。咱只能作了部份的引申和引喻,这几位大佬哪个不是智商一百八上下的主,大唐与突厥之间坚苦的战争,过去还不到十年,自然会往那些血淋淋的事实上联想过去。
“……这位可汗进驻定襄城建牙帐,说的好听,进驻,”我咬着牙恨道:“定襄城本就是我大唐之领地,分明是抢夺了我疆域,掳我百姓,占我城池,再来先兵后礼,呵呵,统三万户,精兵四万,马九万匹,不知道这三万户中,又有我大唐多少破亡之家的妻女在里面。”
“大胆!”老爷子怒叱道,一脸发黑,咬牙切齿,目光不停地闪烁着。心头一冷,糟了。李叔叔刚才还哼着要同意那位占我疆域,掳我百姓,占我城池的突厥可汗进驻定襄城,我这么一说,天知道李叔叔会咋想?
“放肆!太放肆了……”李叔叔拍桌子打板凳地跳下了榻,在殿堂里转悠,脸色阴森得可怕,这俩声大吼,让我心里凉到了极点之后,反而轻松了下来,有啥,历史至少会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杀我倒不会,贬我为庶民无所谓,反正我就是这样的人,大不了以后带着老婆孩子和父母,咱往海边跑,当个富家翁,管你李家喊杀喊杀。
“玄龄兄莫恼,玄成以为,贤侄之言也不无道理,刚才,是老朽,唉……后生可畏矣,我等自在乎一个名声,却枉顾了定襄城之百姓也,臣魏征有罪,望陛下看在房俊年纪尚轻……”魏叔叔正容朝着表情阴森,面目狰狞的李叔叔道。
“嗯?……”李叔叔顿住脚步一愣:“爱卿这是何言,我何有怪罪贤婿之言尔?”
“……”一帮子大佬呆愣愣的盯着李叔叔,那这老货发彪是啥子意思?
“朕有魏卿这一面镜子,能常省自身,有佳婿这等忠直之英材,不为名利,而是为国之兴亡之利而谋言,朕兴甚,如何要怪罪?”李叔叔一脸和蔼地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长叹一声道:“朕是恨自己差点就被那突厥小儿卑躬屈膝之言瞒过,差点就为了自身之虚名,而妄顾我大唐百姓之危而恨矣!”
“我大唐有此明君,必定国运恒久,乃我等百姓甚至子孙后代之福尔。”我第一个跳了出来,五体投地,这是李世民,中国最强盛时代的一位有为之君,说出了以百姓喻鱼水,以皇朝喻舟船,水能覆舟亦能载舟这个后世治世警言的一代明君。我绝对是真心的,这一次下跪,是为了那定襄城那万余百姓而跪。臭历史,再次被我在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把,似乎,把轮子的轨迹又挪了挪……
“吾皇圣明!”几位朝廷重臣也一同向这位大唐最高首脑至于最高的敬意,唐帝国的军国主义头子李某某老脸微红,但是他很欣喜,甚至在我们跪下行礼的时候还不忘整理下垂下来的一根发丝,很自恋的表现,怪不得老爱把自个的臣下比喻成镜子,把本公子画的肖像也挂自个的床头自我欣赏,敢情这位李叔叔有着相当强烈的自恋狂的倾向,被偷偷斜起眼角的我看到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这才是真正的沙盘
“免礼平身,都起来起来,呵呵呵,此事,明日上朝再议,对了贤婿,你来找老夫何事?”
“小婿此来,一为了岳父的画像一事,二来,小侄听言,我朝中有沙盘这好物件,心中着实好奇得很故想来观摩一番。”不敢把话全部说完,进奏院之事咱可不敢乱提。至于地图的事咱也码不准,待无人的时候再跟李叔叔切磋。
“沙盘?”李叔叔眨巴眨巴眼笑道:“那东西倒是有,不过贤婿,你瞧那东西有何用?现下又不需要行军作战。”
“啊?!”我靠,敢情是临时沙盘?晕,都是些什么人啊,这么极具军事价值的东西,竟然,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由兴奋到失落的心情。
“老朽有些体力不支。陛下,老臣先行告退。”李靖伯伯咋了,听到沙盘脸色有些发白,想临阵脱逃,左右扫了眼,一个二个的朝堂大佬皆面容发苦,干嘛了都,不就是个沙盘吗?
“爱卿莫急,呵呵,贤婿既问起,走,随朕去瞧瞧,诸位爱卿也一起来罢。待看了沙盘,卿等再走也是不迟。”李叔叔很兴奋,领着我们这一票人马走出了门。
“父亲。”老爷子走我边上时,故意干咳一声,赶紧低脑袋表示恭顺。
老爷子左右瞄了眼,压低声音迅速道:“做得好!不愧是我房家的后人,刚直敢言,老夫甚慰,呵呵呵……”老爷子难得夸人,很激动,走路都有点云中漫步的感觉。
“贤婿过来,你刚才言辞闪烁,莫非还有什么难言之处?”李叔叔慢悠悠地和着一票朝堂大佬朝着另一个方向溜达过去,像是想起了什么朝我扭头过来问道。
“岳父大人。为何我大唐没有一张完全而又完整的地图?”小跑到李叔叔跟前立正,很是殷切地问道。
“你可知道制图之难?非是我朝,前朝、先汉,哪一朝不竭心尽力地绘制我华夏这疆域,可都无法绘制完成,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李叔叔一边走一边感慨。
“哦……”一边走,一边拍李叔叔马屁,好半天才到了另一座大殿。进到殿门。李叔叔就领着我们朝着一个角落处走去,那处摆着一个大概也就是乒乓球桌大小的桌子,桌上搭了好几坨黄泥巴,像小屁孩子玩沙堆似的。
李叔叔很得意,很摆显的拿手指着怎么看起来都像我家老三摆在家门口处的黄金糕说道:“这沙盘乃老夫亲自搭建而此,贤婿来看,这是贺兰山脉,这是阴山,这是太原,这乃是云中。而这儿便是白道。贞观四年,李靖便兵出云中,与突厥在白道激战。大败突厥,接着挥师直进,于阴山处再败颉利可汗,呵呵……颉利北逃,派执失思力前来见我,求内附我朝,朕怀着仁念,准其所请,岂料他乃诈降,欲恢复力量便逃入漠北。所幸这二位爱卿会师于白道,两厢一商议下来,查觉颉利之动机,二卿当即趁夜而袭……”
一干朝廷大佬目光很呆滞,吭哧半天应一声,看样子,李叔叔不知道摆显过多少回了,怪不得这帮老货一听要来看沙盘,那面容扭曲的模样……
李叔叔的话我非常明白。可问题是他的手老在那一坨和这一坨之间比划,我哪知道哪坨是哪儿,又不好贬低李叔叔的沙盘制作水平,只好傻了巴叽地露两门牙表示对李叔叔的敬意,这老货实在能吹,看样子,李唐王朝便是因为此战,大败突厥而威名远播,四方部落各族君长皆惧唐军之武力,屁颠屁颠地都跑到了长安请李叔叔称“天可汗”,既拍了马屁,又表示臣服,您总不好意思把刀砍咱们脑袋上了吧?于是,李叔叔很得意洋洋地顶了个天可汗的名头,此后李叔叔赐给西北各族君长的玺书都用“天可汗”的称号。
“利害利害,岳父大人果然利害。”嘴里敷衍着,实在是不想看李叔叔堆肥似的堆出来的沙盘,说出去都不好见人。
“贤婿啊,”李叔叔自我吹嘘了半天,似乎看到了我的表情有点不对盘,干咳俩声道,“难道老夫这沙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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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成,这个,”不知道该咋说,根本就见不得人,这样的沙盘拿到后世,狗瞧着都能笑掉大牙。
“唔,那你是何意?”李叔叔看样子对我的表情和回答很不满意,扯着嘴角道。
“这个,”拿手比划了下:“小侄觉得,太简单了。”
“嗯?贤婿有话就说,不要磨磨叽叽的,惹得老夫不痛快。”李叔叔有点不耐烦了。
“小婿就是觉得,现下的沙盘精确度似乎略有欠缺,在战争中使用沙盘,是为了能够合战场上双方的形式一目了然,为指挥者提供立体、形象并且直观的信息,以方便军事指挥者用来作为作战资源布置、计划、决策和指挥,执行的推演工具。
若是我大唐要建立参谋部,此物更是重中之重,能让各位在后方的军方人士精确地了解前方的战况以及战略部署具有相当重要的意义,而且若是成立军校,我大唐的军事学员虽然无法直面沙场,但可以通过精准的沙盘来对曾经发生过的战例进行推演,增强他们的军事指挥能力,沙盘上的对抗训练在提高军队作战能力促进军事理论发展等方面会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踱着方步,走到沙盘跟前,伸出个指头捏捏,不是粘劲极大的那种黄泥,应该属于容易塑形的黄沙一类。
嘴巴很干了,说了很久了吧?李叔叔等一干人不知道啥时候都坐在了胡凳上,如同好学的学生,盯着本公子瞧。等到我话音一落,李叔叔等一干军旅人士非常认同地点着脑袋,很好,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军方高级指挥人员,一点就通,干咳一声,继续卖弄:“沙盘,不仅仅是战时的需要,我们也可以对其他的事项进行沙盘演练……这不仅仅是军方所需,例如工部建筑城池,维护城池,还有我大唐的各个交通要道的维护开建,同样,有这沙盘,对哪一个部位、那一处建筑进行整改或修筑……”
“噢?沙盘还能做此用?”长孙阴长踏步而出,看了那几坨,很好奇地拿手指戳了戳问道。
“正是。”沙盘对于军事教育和着军事参谋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我可是全吐了出来了。
“贤侄之言确是甚佳,只不知,如何让这沙盘垒建得如你所说的那般立体、形象和直观?老夫可是想见识一下。”李靖这位大唐军方第一人站到了我跟前开言问道。
“这个,小侄就献丑一番,前几日,小侄到了城外,地形地貌尚记得一些。”挽起袖子朝李靖和各位大佬拱拱手,走到那堆黄泥沙跟前,拿手一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