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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唤来阿宝,道:“阿宝,你去浣衣房问问,为何衣物还没送过来?”
阿宝应了,可是过了足足一个多时辰,却还未回来。我心里觉得有些怪异,于是,让梓菊亲自去寻了阿宝。又过了半个时辰,梓菊才将阿宝带了回来。梓菊抱着一团衣物,阿宝红肿着眼睛,不停地抽泣。
我有些诧异,问道:“阿宝,你哭什么?怎么去拿衣服,也要拿这么久?”梓菊把衣服递上来,只见那几件衣服,布满了灰尘,还印满了脚印,一件粉红色的纱质衣裙,裙摆处,竟还被扯开了两道口子。
我一团火腾地烧起来了,怒道:“阿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宝有些惊慌,脸也红了,抽泣道:“奴婢去了浣衣房,可是浣衣房的姑姑……和奴婢吵了起来……这衣裳……奴婢……”
梓菊接口道:“宁宝林,刚才阿宝被浣衣房的姑姑欺负了。”
原来,阿宝去了浣衣房帮我拿衣服,没想到,那浣衣房的姑姑却一脸不屑,道:“宁宝林,谁是宁宝林?哦,是了,就是那得罪了贵妃娘娘的五品宝林么?啧啧,皇上也没空闲,去看宁宝林的衣裳,急什么急呢?”
阿宝听了,争辩道:“可是这衣裳已经送来六七日了,怎么也该洗好了。”
那姑姑撇了撇嘴,道:“你若急着要,给你就是。”说着,转身,进去抱了一团衣服出来,扔过来,道:“给你。”
阿宝一看,这衣服竟还未洗,急红了脸,把衣服塞到那姑姑怀中,道:“宁宝林这衣服怎么没洗呢?这可怎么行哪?”没想到,那姑姑大怒,一把将阿宝推倒在地上,怒道:“狗奴婢,竟然敢推本姑姑!放开你的狗爪子!”
阿宝不服气,爬起来,就要和那姑姑理论:“姑姑,我没有推你,怎么冤枉我哪!”其他浣衣女见了,却一同涌上来,拉拉扯扯之间,衣服全被践踏了,还被撕扯开几道口子。直到梓菊去了,好说歹说,万般赔礼,才将阿宝带了回来。
我勃然大怒:竟连一个小小的浣衣房奴婢,竟然都敢羞辱我!我怎么说,也是一个五品的宝林,何时能轮到你一个奴婢来羞辱我!我一拍桌子,咬牙道:“什么姑姑?她到底是何人?”
阿宝吓了一跳,哆嗦着,低声道:“是浣衣房的管事姑姑金蝉。”
我恨道:“金蝉,很好,很好,我就去看看你这金蝉到底有何本事,竟敢如此嚣张!”
我唤来春娣,让她帮阿宝看看伤处,顺便上了药。我又让玉瑕拿了一件桃红色的衣裳,穿戴妥当,甚是艳丽:我依然要保持了我的姿态,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小看了我!
梓菊有些忧心,道:“宁宝林,若去了,恐怕又要招来麻烦了,现在风头火势,这口气,还是忍忍吧,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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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那张月季上的纸条:“勿躁静观”,我知道,我要勿躁,我要静观!可是;忍!忍!忍!在这宫中,我何时不提醒自己,忍气吞声!我何时不提醒自己,谨言慎行!
每日低声下气地下跪,为凌层安请安,被她嘲讽,这也罢了,今日竟连一个小小的浣衣房婢女,都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叫我如何能忍?我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我强忍怒气,道:“若是再忍,岂非哪个奴婢都敢骑在我头上,那我们还有立足之地么?”
梓菊见我动怒,便说道:“那奴婢跟随宁宝林一同前去。”
我知道梓菊是怕我难忍怒气,终会出事,故而才提出要跟随我去。我心里也甚是感动,可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决不会过于冲动,只不过是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罢了。
我带着梓菊,到了浣衣房,只见这里水气袅袅,一股闷热的水气,扑面而来,几十个浣衣女正伏在地上刷洗,甚为辛苦。当日玉瑕在浣衣房中,想来也吃了不少苦头。
梓菊温和地问道:“敢问金蝉姑姑在么?”
那些浣衣女,听见叫声,抬起头,见了一个穿着艳装的女子,站在门口,都惊讶地停了手。浣衣房离嫔妃们居住的后宫,距离甚远,平日嫔妃们也不会到这浣衣房来,这些女子难得见到几次外人,难怪不认得我。
忽然,一个浣衣女惊叫道:“宁宝林,是宁宝林!”
我有些惊奇,我何时见过她?梓菊在我耳边轻声道:“她曾送过衣物到清芳堂,见过宁宝林。”
我点点头,向她微微笑了笑。那些浣衣女见我来了,心知我定是为阿宝之事而来,一时慌了神,低下头,噤声不语,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那个小丫头机灵,走到我面前跪下,道:“奴婢秀秀见过宁宝林。”其他浣衣女猛地醒悟了,一起跪下,道:“奴婢见过宁宝林。”
我心道:这些丫头,毕竟还是害怕的,既然不是她们闹的事,我就无谓为难她们了,金蝉肯定不在此处,我就要看看,她见了我,到底是怕,还是不怕。于是笑道:“都起来罢。”
秀秀起来,轻声问道:“宁宝林,金蝉姑姑不在,奴婢帮你去叫她,可好?”
我点点头,心道:这个秀秀,倒是很机灵,说话得体,呆在浣衣房,倒是有些可惜了。
大概过了一刻钟,秀秀把金蝉带到了我面前。这金蝉,大概比梓菊大那么三四岁的模样,脸长长,脸皮白净,可惜颧骨过高,有些刻薄模样。她见了我,有些惶恐,脸皮微微颤动,下跪道:“奴婢金蝉见过宁宝林。”
我心里冷笑:好啊,你终究怕了么?我却还以为,你小小一个浣衣房管事,能有多大的本事,敢作威作福!
我冷冷地说道:“我不过是一个得罪了贵妃娘娘的五品宝林,又怎敢让金蝉姑姑下跪请安呢。”
金蝉不敢起身,跪着道:“奴婢胡言乱语,请宁宝林恕罪。”
若是换作我往日得宠之时,金蝉或许已经惊恐万分,磕头求饶了,如今,却不过轻描淡写的一句“请宁宝林恕罪”。我心里很是恼怒,梓菊向我打了个眼色,示意我该见好就收了。
我忍着怒气,道:“起来说话吧。”金蝉起了身,低了头,做出恭敬的模样,等我发话。
我笑着说道:“听阿宝说,浣衣房可忙得很哪,我的衣物,竟六七日都未来得及洗呢。”
金蝉道:“回宁宝林,近日天气炎热,皇上和众位娘娘的换洗衣物多了,浣衣房使女数量不够,也就耽搁了宁宝林的衣物。”
我问道:“哦?娘娘?都是哪些娘娘?”
金蝉抬起了头,意味深长地一笑,道:“当然是贵妃娘娘、静妃娘娘、淑妃娘娘,还有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顺仪、顺容、婕妤众位娘娘。按照规矩,奴婢将按娘娘们的等级,作为浣衣衣物的次序,其它人的衣物么,耽搁了,却也无甚出奇的。”
三品以上的妃子,才有资格称为“娘娘”,金蝉在我面前数出如此多的妃子,还带了某种意味的笑容,分明是暗示我:我不过只是五品宝林罢了,如此多的“娘娘”排在我之前,何时才轮得上我?
我心道:哼,以前怎不见说,人手不够呢?怎么就不见说,有众多娘娘的衣物需要换洗呢?待我失宠了,这人手就不够了?就如此多的娘娘需要换洗衣物了?分明是找籍口刁难罢了!
我脸色一凛,抽动嘴角,笑了笑,道:“嗯,是了,浣衣房很忙,金蝉姑姑的话,我记着了。”说着,我甩了衣袖,带了梓菊离开浣衣房。
回到清芳堂,我把所有人召来。我问小海,道:“浣衣房是哪个公公管的?”
小海道:“金蝉姑姑直接管理浣衣房,金蝉姑姑是金贵元公公管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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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贵元,我记着了!我点点头,又道:“从今日开始,我的衣物,一律不要送去浣衣房了!”
我心里暗自下了决心:总有一日,我要你们所有这些落井下石,欺辱我的人,在我面前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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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再起待时机
每日,我都承受这各色人等,异样的目光,闲言碎语,久而久之,竟落下了辗转反侧,整夜难眠的病根。
我的模样,渐渐地憔悴,这竟又成了众人言语的话柄。我实在难忍这种苦况,只好让小海召了萧慎之来问诊。
萧慎之给我把了脉,又看了看我的脸色,皱眉道:“宁宝林忧思过重,殚精竭虑,导致夜不能眠。臣只有为宁宝林开些安定宁神药,让宁宝林可以稍事休息。”
我苦笑道:“宁神药?有用么?除了那宁神药,难道别无他法?”
萧慎之俊俏的脸庞,带了无能为力的神色,低声道:“心病还需心药,那药汤,不过以作辅助罢了。”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心病”在何处,更期望能让自己能放下心中焦虑。只是在宫中,就如“终身履薄冰”,我却又如何能在薄冰之上,放下心头大石呢?目前这状况,离我入宫时的幻想,已是越发的远了。终身履薄冰,谁知我心焦啊。
我吃了萧慎之的汤药,稍稍能浅浅地睡了两三个时辰。风头越盛,危险越大,这苦果,我已然尝到,我惟有隐藏自己的风头,才不至于招来妒恨。无论如何;我是时候隐藏自己了。
我尽力不去想那些嫔妃们刻薄的言语,言语之中,也不再保持着那隐隐透出高傲的姿态,与人言谈间,微微低下了头,换上了一副带着卑微的笑容。
我与月容近来走动甚是频密。我常去衍翠宫中,与月容一同,描着花样,以绣花为乐。
我因常在衍翠堂走动中,衍翠堂另两位嫔妃,五品的木丽人木晨颜,六品的愉才人程薇,也一同认识了。
木晨颜这名字虽美,可是依我看,她与其叫“晨颜”,不如叫“暮颜”合适。她与庄晔晴,乔伊静一同进宫,刚进宫时,被封作七品的贵人,也曾被胤綦召去了伺寝,得宠也是指日可待。
可惜,这时却得了心悸、心痛的毛病,常年药不离身,年纪不大,却被折磨得容颜消瘦。因长年呆在宫中,她脸色异常苍白,难见血色,颇有“暮气沉沉”之感。胤綦已多年不来木晨颜处,只是当年乔伊静被封作一品的“静妃”,也就把她同一届的庄晔晴、木晨颜等人,一同加封了罢。
愉才人程薇与我、月容是一同入宫的。之前,我倒不是如何留意,近来,我在衍翠堂,一见此人,很是惊讶:这程薇,长得倒不输凌层安,也是如此的娇媚。
不过,两人同为“娇媚”,凌层安更偏重于“媚”。凌层安已然成熟,柔媚入骨,微微一笑,眉目斜飞,风情万种之色,油然而生。
而这程薇,更偏重于“娇”,眉目间异常地娇俏可人,身子也甚为玲珑。更令人惊奇的是,她虽年已十七,几乎已过参选秀女的年纪,却带着孩童般的稚气,显得单纯无比。
我模样虽然也显得甚是纯真,可是与其一比,却不得不甘拜下风。我在胤綦面前,装作天真之时,常常爱将食指放入嘴中,而这程薇,却似乎已是习惯,总爱将食指,放入嘴中舔食,一副孩童般的娇憨模样。
我暗暗心惊,我心知,胤綦颇为喜欢不谙世事的天真女子,若非我当日在御花园中,以一句话,引起了胤綦的注目,恐怕这程薇获得恩宠,却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