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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容拉着我,问道:“姐姐,伤着了么?”
我回握了她的手,摇摇头,道:“不碍事。”我转头一看,被我压在身下的那个小太监,已经被他的同伴扶了起来,正撑着腰,苦着脸,不停地哼哼,像是摔坏了腰。
我心道,如果不是他垫在了我的身下,恐怕我是摔得起不来了。我心里觉得又是感激,又是愧疚,道:“公公,对不住了,可是伤着腰了么?”
那公公勉强想向我摆摆手,可是一动,他又苦着脸,不停哼哼。
我从头上摘下一支金钗,递给那扶着他的小太监道:“宁宝林在此多谢两位公公,这是小小意思,敢问公公贵姓?”
那太监也很是机灵,道:“他姓钟,我姓张,保护宁宝林是咱们的职责,宁宝林何必客气呢?”
我一笑,又褪了一个戒指,与那金钗一起,塞到那张公公怀中,道:“钟公公为了救我,摔坏了身子,我实在过意不去,张公公带钟公公回去,好生休息吧。”
张公公道了谢,就扶了那摔坏的钟公公走了。
这时,众人都已经东倒西歪地围拢了过来,胤綦说道:“今日是大年初一,也是贵妃的生日,贵妃想了个游戏,与众同乐。”说着,笑吟吟地望着凌层安。
凌层安笑着道:“你们分成三排罢。第一排是二品以下的姊妹们,第二排是太监、宫女,第三排是各府的皇妃、仆妇。”
尔后,她又对徐福全道:“徐公公,你找几个有力气的太监,大家一起将这银子,向湖中心抛掷。”
徐福全应了;叫来四个身强力壮的年轻太监,等着凌层安的号令。
凌层安呼道:“听口令,抛——”,那四个太监听得号令,用力将那些银子向湖中心抛去。那些跑出去的银子,借着冰的光滑,嗤嗤地往前滑动,滚了很远。
凌层安面带笑意,大声说道:“大家赶紧去抢银子罢,谁抢到了,就算谁的!”
胤綦也笑道:“大家玩去罢,拿到最多的,朕再赏!”
众人一听,全都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向湖中走去。有人是贪图那些银子,有人纯粹是为了讨胤綦和凌层安的欢心。
这时,玉瑕苦着脸,爬了过来,道:“宁宝林,我可找着你了。”
我见了玉瑕的模样,有些好笑,笑道:“玉瑕,我看你是摔得不轻呀。”
玉瑕哭丧着脸,道:“我连摔了几跤,屁股都快摔烂了。”
玉瑕说话一向直白,现在连“屁股”都说出来了,我与月容听了,对望了一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们三人互相搀扶着,颤抖着站起来,走了两步,哧地一声,脚下一滑,三人又摔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我坐在冰上,只见几百人,你追我赶,不停地有人滑倒在冰上。十个倒有八个,倒在了冰上,有人刚爬起来,又倒在地上,四处乱滚。笑声、叫声、摔倒声,交织成一团。
我朝胤綦那边望去,胤綦看着众人,只见那些贵妇淑女,都滚到地上,仪态全失,不禁也笑出声来,乔伊静、孙柔开始只是微微笑着,这时也忍不住,掩口而笑。而那凌层安,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笑出来了,最后,忍不住,竟伏在胤綦身上,笑得全身颤动,看她的模样,是肚皮都快笑破了。
我心里愤恨之极,心道:这些人,都是把别人当作玩物,看到别人痛苦了,出丑了,他们就高兴了!
愤恨之后,我的心,忽然一阵刺痛,一阵莫名的哀伤,在我心里跳动,心道:玩物?玩物?我又何尝不是他们手中的一个玩物?
玉瑕将我扶了起来,说道:“宁宝林,咱们快去捡那银子罢,不然都让别人捡跑了。”
我回过神,勉强笑道:“你们去罢,我就在这里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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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实在不愿去捡那银子,一来我觉得在湖上摔跤,实在出丑,二来,即便我去了,恐怕也捡不来多少,不如不去。
月容拉着我的手,关心地问道:“姐姐,是摔着了么?”
我摇摇头,笑道:“没有,我真的没事儿,你们去罢,去了迟了,都让别人捡光了。”
玉瑕和月容听了,两人连忙互相扶着,一滚一爬地,跑到湖中央,去捡落在湖面的银子。
过了一个多时辰,湖面的银子都捡光了。徐福全嚷道:“大伙儿都坐了冰床,上岸罢!”
大家又登上冰床,我与玉瑕月容,同坐了一个冰床,让太监们拖着,回到御花园中。
徐福全又大声唱道:“皇上有旨,点数,谁捡的银子最多,有赏。”
这时,走出十几个太监,走到各人身边,一一点了各人捡到的银子。那些穿了带齿鞋,拖冰床的太监,因为鞋子防滑,他们又是擅长在冰上行走,所以抢的银子最多。
胤綦笑道:“好,都赏了。各人赏二十两。”
这时,徐福全又道:“皇上,后妃当中,愉才人是捡了最多银子的,有九十八两。”
胤綦饶有兴致,笑道:“哦?愉才人?愉才人在何处?”
我心里一惊,愉才人?愉才人不就是与月容一同住在衍翠堂,长着一副童稚面孔,却又娇俏万分的程薇么?我当时就对她有所忌讳,没想到,她毕竟还是有了让胤綦注目的机会。
只见程薇,娉娉婷婷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低着头,娇滴滴地说道:“愉才人程薇参见皇上、贵妃娘娘、静妃娘娘、淑妃娘娘。”
胤綦、凌层安、乔伊静、孙柔,几道目光一起,交织在程薇身上。我细细看了四人的表情:胤綦的目光一亮,含着笑意望着程薇,凌层安脸色黑了黑,但又很快恢复常态,乔伊静若有所思,孙柔神色如常,倒是看不出想的是什么心思。
胤綦有些好奇,笑道:“湖面这般滑,你是如何捡了如此多银子的?”
程薇娇声道:“回皇上,臣妾看见那些拖冰床的太监,可以在冰上来去自如,觉得奇怪,后来仔细看了,发现他们原来是穿了带齿鞋的,所以,便差人给臣妾送了一双过来。”
我更是心惊,心道:这程薇,好聪明!竟然想到穿带齿鞋!我是千万不能小瞧了她!
果然,胤綦拍手,笑道:“好好,竟会想到借穿带齿鞋,果然聪明!”
这个程薇,聪明透顶,又是善于察言观色,加上长了张天真无邪的面孔,看来,得到胤綦的宠幸,也是指日可待了。
胤綦又笑道:“安安,我看这愉才人,倒有你以前的几分风姿。你有什么赏了她?”
这程薇不过十七岁,凌层安已经二十四岁了,足足大了程薇七岁。我暗自笑道:宫里的女人,最怕人家说她老,皇帝说“愉才人倒有你以前的几分风姿”,不是说凌层安年纪大了么?
我一看那凌层安,果然,她的眼里闪出一丝不快,但很快又用笑容,掩饰了过去。
程薇连忙跪下,磕了个头,道:“臣妾蒲柳之资,生性粗陋,贵妃娘娘雍容华贵,天姿国色,臣妾又怎敢和贵妃娘娘想比?”
凌层安强自一笑,从手上褪下一个金镯子,笑道:“愉才人,赏了你吧。”
程薇又磕了个头,道:“谢皇上赏赐,谢贵妃娘娘赏赐。”说着,恭恭敬敬地伸手接了。
我心里冷冷笑道:凌层安,我看你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罢。日后我们的对手,恐怕又多了一个!
奇珍异宝赠贵妃
我带了玉瑕,去了衍翠宫找月容。
玉瑕见了月容,笑道:“玉贵人,你真是越发的美貌了,啧啧,瞧这脸蛋,这身子,真是我见犹怜呀,得了皇上的宠幸,就是不同了。”说着,谗着脸,去摸了月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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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掩着嘴,笑道:“你这小蹄子,好没正经。”
月容的脸,却红了,拍了玉瑕的手,道:“玉瑕就爱胡说,我还不是那个样子么。”说着,望了我一眼,露出腼腆的神色。
玉瑕说的,倒也是实情。自从胤綦召了她伺寝之后,月容越发的有新妇模样。月容的皮 肤,犹如白瓷般细腻光洁,但原本略有些苍白,如今却白中透红,面若桃花;原先的身子,略略显得有些单薄,如今逐渐圆润起来,玲珑剔透。当初是少女模样,如今已是少妇的风情了。
我心道:没想到,月容竟有这般大的变化,得了伺寝,果然就是不一样了。我心里不知怎的,竟然一酸,于是便想着,赶紧转换话题。
我看见地上摆了一个屏风,上面绣了十来朵牡丹,姹紫嫣红,娇艳动人。我走上前去,问道:“这牡丹屏风,是妹妹秀的么?”
月容点点头,道:“今晚凌贵妃的寿筵,要拿去送礼的。”说着,月容又有些脸红了,道:“我这没什么好东西,我又只会绣花,便绣了这牡丹图,让姐姐见笑了。”
我淡淡笑道:“凌贵妃地位崇高,又最得皇上宠爱,什么珍贵事物没有?有这份心意,便是了。”
月容问道:“姐姐准备送什么呢?”
我从袖中,拿了一支金步摇出来,递给月容。月容惊叹道:“好美,是姐姐让工匠打造的么?”
我点点头。这支金步摇,是我画了图,让宫里的工匠打的。三朵牡丹,簇拥在一起,金光灿灿,华贵无双。下面的坠子,打造成芍药和莲花的花形。看上去,牡丹高高在上,芍药和莲花似乎无地自容,羞愧地躲在了下面。
我让工匠打了这支金步摇,自然有我的深意,一来,凌层安最为喜爱牡丹,这支金步摇以诗歌为题:“庭前芍药妖无格, 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 花开时节动京城。”我这是暗暗奉承凌层安,是国色天香的牡丹;二来,金步摇是宫里女人常见的饰物,并非奇珍异宝,并不会抢了他人的风头,我也免了遭受妒恨。
我尽管与凌层安为敌,但她毕竟地位最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又有了身孕,在乔伊静、孙柔、黄翠仪等人,暂无行动之前,我也不得不暂时装出温顺的模样,去巴结了她。
月容唤了两个小太监,将屏风抬了,与我一同,到了麟趾宫。麟趾宫的使女碧云,将我们引到了各自的座位中。
宫里等级森严,后妃的座位,自然也是按照等级安排的,我比月容略高了两级,两人也不能坐到一起了。
寿筵还未开始,那些后妃们,只是零零散散的来了。我觉得有些气闷,便走出了麟趾宫,不想,却看见了乔伊静。
我连忙行礼,道:“见过静妃娘娘。”
乔伊静曾两次说道,不需叫“娘娘”这般见外,叫“姐姐”也就是了。可是,这是在麟趾宫附近,凌层安耳目众多,我与乔伊静过分亲密,让他人听见,恐怕又会若来疑心。
乔伊静笑笑,道:“宁宝林免礼了。宁宝林这么早就来了么?”
我恭恭敬敬地答道:“是。”
乔伊静又笑问道:“宁宝林准备了什么礼物,送给贵妃娘娘当寿礼呀?”
我掏出了金步摇,双手递给乔伊静,道:“臣妾地位微薄,只准备了区区薄礼。”
乔伊静拿着金步摇,仔细看了,又掂了掂那些芍药、莲花坠子,道:“庭前芍药妖无格, 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 花开时节动京城。宝林妹妹好心思啊。”
我连忙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