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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面对着曹操本人我可不敢造次了,否则他一怒之下,说不定就把我的小命给夺了去。
“凌,你分心了。”曹操从容的放下一子,抬起头看着我。
“呵,呵。”这你也知道?我心虚的笑笑,迅速把思绪收回到棋局上。
“落子不会拘泥于一招一式,这是你的长处。”曹操意味深长的说道,“但步步留情却是你致命伤。”
“思接千载,视通万里,只有如此,方可将前方的局势看得清楚。”我抬手放下一子,才淡然笑道,“凡事太近,缘份必尽。给彼此留个后路,不是更好么?”
曹操长叹一声:“一个是如此,两个也是如此!”
“啊?”我一愣,“丞相,您说什么?”
“罢了。今日便到此吧。”曹操说着,便起身往外走去。
我说错什么了?他为何掉头便走?
望着曹操渐渐远去的身影,我呆呆的坐在原位,半晌没反应过来。
接下来的几日,不知是何缘故,曹植已甚少来找我了。
虽说曹植不常来了,曹丕倒是经常经过我的院落,但他每次只是在院外徘徊,并不曾进来找我。
而我也乐得清闲,开始思量着怎么逃出去。可惜丞相府表面上看去似乎是乏人看管,实质是固若金汤,我谨慎的观察着,不敢轻举妄动。
在这里的时间越久,我越感到孤立无援。
我在夜幕降临的时分想念孔明,这使得我的黄昏过得不安而混乱。孔明虽在我的黄昏中出现,最后终是擦肩而过,有几次我想拉住他,但当我伸出手时,我的面前却总是空空如也。这让我感到,我对他的思念就像一阵永久的颤栗或者某种辉煌的闪光,是极度不真实的。
孔明对我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呢?一个过客?一个知己?或者是一个生涩的、不和谐的、颠倒的、潜在的不安因素?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直到现在为止,我真真切切的在想着他。即便是在如此孤寂的情况下,只要想起他,我的心底就会涌起阵阵暖意,这就足够了。
“凌小姐,有人来拜访。”我正坐在窗前静想着,玉儿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
“哦。是谁呀?”我边问着,边往屋外走去。
如果世间真有“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佳人,那么,院中所立之人绝对便是。
她美妙的风姿艳丽飘逸,仪表娴静,体貌安闲;身穿着鲜亮的绫罗衣衫,耳戴华美的佩玉,身上点缀着闪闪发光的明珠;拖着薄雾般的丝绸所做成的轻纱裙,隐隐散发出栀子花的清香;她的肩膀匀称有如刀削而成,柳腰纤细有如紧束着绢带,修长清秀的脖子,呈现出白皙的肌肤;既不施脂,也不抹粉;眉若青黛,一挑媚百生,眼似秋波,散发着幽柔而迷离的光芒。
她的美与小乔是不同的。如果说小乔是空谷幽兰,悠然的散发阵阵清香;那她便是临风芍药,随风舒展着绝代的风华。
正当我天马行空的想着,只听她轻启艳如朱丹的红唇,柔声问道:“你便是凌?”
我连忙收敛了心神,行礼答道:“小生正是。”
她优雅的回了一礼:“我是甄宓。”
哦,我闻言后释然,原来她便是甄宓,无怪乎会有如此风情万千的姿容。
红儿奉上香茗,甄宓端起轻抿一口,才悠悠开口道:“明日府上有盛宴,丞相诚邀你前去赴宴。”
“我必前往。”我慎重的点点头,“这等小事随便差人来报皆可,还扰烦夫人亲自跑一趟。”
“并不扰烦。”甄宓轻笑道。“其实我此番前来,主要是为想看看你。”
看看我?我平凡无奇,有何好看之处?和甄宓、小乔一比,我恐怕就是路边的野花了,不,应该说是路边的杂草,在本质上有着天壤之别,不具可比性。
甄宓似知道我的疑惑,便解释道:“那日你与子恒间精辟的对话,现整个丞相府全知晓了,人人都争着想来一睹你的庐山真面目。”
我听得差点咽气,太夸张了!莫非丞相府里立了“消息树”?否则这么快事情便弄得众人皆知了?不知不觉中,我这风头也出大了吧?也是,古时不是都说什么“三从四德”吗?而我那番“大逆不道”的言论确实会卷起滔天大浪。
“既如此,甄宓便先告辞了。”甄宓大约是看出我的不自在,于是便起身告辞。
“恭送夫人。”我也赶忙起身行礼相送。
望着甄宓优雅离去的背影,我心绪万千,这样一个绝代佳人,也要身处乱世,受颠沛之苦,但也正应征了那句“自古红颜多薄命”的名言啊!
翌日黄昏时分,天空竟飘起了鹅毛大雪。这对我这个生长于热带南方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偌大的惊喜。
站在空旷寂寥的雪地上,仰望宁憩安详的天空,无数的雪花静静的飘落下来,融化在我的面颊,润湿我的眼睑,心里充盈了平和与惬意。抓两把雪送入口中,让冰凉的感觉顺着喉咙而下,浸透了我的肺腑,心灵便走进了一个冰清玉洁的世界。
“哈啾!”南方人的体制还是抵受不住北方的严寒,我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凌小姐,”玉儿拿来一件裘皮大衣给我披上,“别再玩耍了,宴席已开始啦。”
我看看天色,确实不早了,便急匆匆的往大堂赶去。
刚到大堂外,便见曹植一身新装,正笑意盈盈的站在大门旁。
“凌儿,多日不见,可曾想过我啊?”曹植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我面前。
凌儿?我皱了皱眉,脸色立时沉了下来:“子建,下次不许再这样唤我。”
“为什么?”曹植大惑不解。
“没有为什么,只是我不喜欢有人这样叫我!”我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大堂内走去。不知为何,在潜意识里,我就是不允许除孔明以外的男子这样唤我的名。
“凌儿,等我……”孔明低哑如梦呓般的声音仿佛还在我耳边回荡。想着那日与他分别时的情形,我恍惚着,眼睛完全不看前方的路,冷不防便撞进一具宽阔的胸膛里。
“对不起……”我揉了揉额头,抬头道歉,看清来人后,却吃了一惊,“是你?!”
正文 第二十章 错综复杂
(更新时间:2005年01月14日 本章字数: 2768)
来人正是曹丕,他伸手扶住我的肩头,脸上仍是一贯的阴翳之色,但问话的口气却出奇的温和:“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的头还有些眩晕,只能茫然的摇摇头。
“大哥,凌。”曹植上前巧妙的将我和曹丕分开,“你们站在门口做什么?还不进去?”说话间,曹植已拉起我的手,往大堂内走去。
曹丕微怔了下,便跟在我们后头,也进了大堂。
大堂上早已坐满了人,曹操居于主位之上,他正用若有所思的神情打量着我们三人。
我们三人向曹操深施一礼,便各自找位坐下了。
我的位置编排在曹植的下席,对面席上坐的是曹丕与甄宓。甄宓微笑着向我颔首,我也冲她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而在曹丕与甄宓的下席坐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男子,如果我没有料错,他应该是曹彰,曹操的第二个儿子。
因我是第一次看见曹彰,便多望了他几眼。其实曹彰也是个人才,只不过他的兄弟光芒太过耀眼了,相较之下,他便逊色了许多。
“你对我二哥有兴趣?”一旁的曹植见我一直盯着曹彰看,遂出声问道。
我已懒得回答,只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便专心的向眼前的佳肴发起进攻。
这时堂上已有歌舞开始助兴。歌者音质清脆婉转,舞者舞姿婀娜纤柔,堂上众人皆陶醉其中。
我倒是没什么兴致,堂上热闹的景象与我格格不入,我只低头默默的吃着案上所摆的食物,时间便这样慢慢的被打发掉了。
忽然听到瓷器清脆的破碎声,紧接着便传来女子的尖叫声,我赶忙抬头去看。
只见一名丫鬟正浑身哆嗦的跪在曹操的案前,她的脚边散落着大摊的瓷器碎片。而曹操的锦袍上溅了大片的水渍,此时他的表情变幻莫测,令人无法看清他真实的情绪。
“叭!”的一声,曹操一掌击在案上,把杯碟都震碎了好几只。在场的众人个个目瞪口呆,抖抖颤颤。他们对曹操的性子太了解了,在他高兴之时,你胡言乱语都不打紧。一旦发起火来,只要稍有疏忽,哪怕只是说错一句话,都会招来杀身之祸,那丫鬟看来是在劫难逃了。整个酒宴,霎时笼罩上一片阴沉的气氛。
我刚想站起身来劝阻,衣袖猛地被曹植拉住。
“你干什么……”我回头去看,曹植紧皱着眉对我摇了摇头。我握了握拳,便不说话了。
“拖出去。”曹操轻描淡写的下令道。
“丞相饶命啊!”丫鬟苦苦的求饶道。一旁的侍卫上前来将她从地上拉起,拖着便往外走。
“住手!”我再也按捺不住,出声阻拦道。
大堂上本就鸦雀无声,我的声音便尤显突兀,众人皆将目光聚集到我身上。
但我已顾不了许多,快步上前向曹操求情:“凌斗胆,请丞相饶她一命!”
四周立刻传来阵阵抽气声,竟然有人敢在曹操盛怒的情况下,强行出头,真是不要命了。
而曹操却只是咄咄的盯着我,半天不做声。我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心说:“要杀要剐,你好歹也说一声啊!”
“罢了!”曹操大气的一挥手,两个侍卫立时会意,便放开了那丫鬟。
丫鬟获了大赦,便跪地磕头如捣蒜:“谢丞相不杀之恩!”
曹操看都不看她一眼,只说道:“你退下去吧!”他回过头对已噤若寒蝉的众人说道:“诸位继续吧。”说完他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便转身回内堂了。
我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回位坐下了。
“原来你也会怕哦?”曹植见我满头大汗,遂打趣道:“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我没理睬他,端起案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此刻我需要酒精来为自己压压惊。岂料这酒看似温和,其实辛辣无比,一入喉便将我呛的咳嗽连连。
“不会饮酒就不要乱喝!”曹植轻拍我的后背,为我抚顺气息。
“我,我怎么知道这酒这么烈!”我又轻咳了两声,总算是平复下来了。可此时我发现,头好重,眼前开始朦胧起来,坏了,这酒的后劲好大!我知道自己的酒量奇差,便起身告辞。再不走,酒精一发作,我恐怕就要当众出丑了。
一旁的曹植便起身搀扶着我,往外走去。
屋外的雪依然静静的飘落着,凄清的冬风轻轻的吹落了枝头上本就稀少的黄叶,和着那缠绵的雪花,片片缕缕,清柔脉脉。
雪花纷粉扬扬的飘洒,把大地洗成一个白色的童话。我便喜欢这样的雪,喜欢那一群晶莹剔透又玲珑多姿的精灵。
在酒意的驱使下,我轻踏脚步,在洁白的雪地上悠然起舞。雪花轻盈的在我身边飞舞着,令我感到在这清新寒冷却又能觉出万分暖意的雪天,空灵的思绪似要飞翔起来了。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曹植望着我,口中忽喃喃的念道。
我一怔,停下舞步,回头轻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曹植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看着你的舞姿,觉得你好美,不知为何,便涌起这两句诗词来了。”
我大吃一惊,怔怔的不发一语,因为这两句诗词我太熟悉了,是《洛神赋》里的词句啊!
“方才在大堂之上你劝戒父亲时,那紧张、害怕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