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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可,“你怎么那么贱,这样的男人你也原谅他,给他机会再伤你一遍?”刚好那时启宣成立广州分公司,郭可毫不犹豫主动请缨,南下广州,避开北京的人和事。
我痛快地答应到广州出差,其中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郭可,我很想念她,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一见到她特高兴,一把搂住她来了个俄罗斯拥抱。郭可也乐:“李争,你来太好了,这半年在广州可把我闷坏了,连喝酒都找不到人!”我赶紧摇头:“别的都好说,酒是不能再喝了,喝酒误事啊!”
郭可帮我拖着行李去找出租车,我们两个北方女孩到了广州立刻显得高高大大,站在街头有点俯瞰众生的感觉,一路上受到不少关注。我逗郭可:“喂,有没有遇见合适的?都说南方有钱的主特多,你钓上来一个两个的,也让姐们沾沾光!”郭可苦笑了一下:“烦了,对男人不抱希望了,等攒点钱不如出家当尼姑去!”
广州是和北京截然不同的城市,常有人说广州是一座平民之城,财富都散落在民间,而北京比起来多的是六朝古都的贵气和傲气,看满大街的建筑就觉出来了。也有人抱怨广州是文化的沙漠,我觉着也不尽然,没文化也是一种文化,更何况人家只是不一样的文化而已。
对于我这种没什么追求的老百姓来说,广州有它的好处,来了没几天就觉得我那小脸摸着细嫩了很多,北京的冬天忒干了,没事净流鼻血玩了。不好的地方也有,在这想找人陪你瞎侃基本上没戏,人人都忙着赚钱,要是拽人跟我瞎贫,自己都先内疚得要命,生怕耽误人家生意。
每天都要跟林峰在电话里聊上半天,聊生活聊工作也聊未来的打算,晚上站在阳台上迎着广州温暖的夜风和千里之外的爱人切切私语,感觉特甜蜜。就觉得我们那爱情的小树苗正在嗖嗖地疯长,也不是哪个哲人说的“距离产生美”,真不是一般的有道理!我就期待着赶紧把这边的事情忙完,火速飞回到他的身边。
第 20 章
“新一代的洗衣粉,新一代的人,新一代的小姑娘,洗澡不关门……”
“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一对狗男女,其中就有你……”
“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新中国就没有新生活,没有新生活就没有性生活,没有性生活你叫我怎么活……”
就看见俩衣着暴露的小姑娘站在DJ旁边的大音箱上,扭屁股扭腿,就着鼓点频繁展示高难度动作,一边还带领下面的小孩们高唱黄色歌曲。我跟郭可面面相觑,这叫一个乐啊,这江湖已经不是我们的啦,不到这种娱乐场所来还真不知道自己有多老!算算有好多年没进过迪厅了,如今这迪厅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天下,黄得还挺有创意。要不是晚上实在无聊,我和郭可估计也想不起来到这找刺激。
两瓶啤酒下去,我们俩立刻有了随着鼓点摇摆的冲动,眼神一沟通,下场吧!
说到跳舞,基本上我和郭可是一个师傅带出来的,属于性感妩媚型的,没办法,舞蹈课的老师就是这么教的,估计老师字典里没因材施教这一说。同一个师门出来,郭可跳出来就是好看,身材好啊,我看着都流口水!一样的动作,配合上我这天使般的身材,能达到可爱那个层次就算不错了。
那DJ挺有水平,放的曲子好像就是可着我们俩节奏来的,跳得分外尽兴。
郭可好像一直在期待着这样的一场发泄,大幅度地舞动,每个动作都带着一种绝望的美,迷幻的灯光中,她的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汗,晶莹地滑下;我也尽力配合着,追随着体内一种久违的疯狂,想想每一块脂肪都随着我的动作而燃烧,我不禁快乐地加大幅度。
场内的空气越来越狂热,地板在震颤,灯光在闪烁,DJ掌握着众人的心跳和呼吸,在关键的地方加入花哨的变化,不断地把人群推向一个接一个的高潮。
不知道跳了多久,就觉得人们越来越狂野,尖叫声口哨声统统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DJ也在不断地撩拨着人们:
“你们High不High?”
“High——”
“你们热不热?”
“热——”
“那就脱——”
气氛在悄悄地发生变化,人们千奇百怪的动作,到最后都统一了,站在原地身体不动,只是不停地摇头。想象一下几千人一块摇头是什么感觉,特震撼,特有号召力,我和郭可也跟着学,没一会就觉得脖子快折了。摇头的人们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个个闭着眼睛,一脸陶醉的神情。我心里忽然明白了,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摇头丸吧!
我拉了拉郭可,趴在她耳边大声喊:“咱们出去吧!”她也明白我的意思,再呆下去就不好玩了。
忽然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从一个灯光昏暗的地方,逐渐开始往外扩散,人们都一脸惊恐地尖叫着四下逃窜。等到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真的不好玩了,我俩被狂乱的人群死死地挤在一堆音箱的旁边,想动也动不了。
从音箱上面突然伸出来一只手:“快点上来!”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那只手,手忙脚乱地爬到音箱上面,陌生男子接着把郭可也拽上来,我趁机往舞池里一看,一个人背朝上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殷红的血透过衬衫,流了一地。
“还看!赶紧跑吧,再等会警察来了,你们就麻烦了。”那人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就往后面跑。
冲过混乱的人群,左拐右拐地绕过各种奇形怪状的房间,居然跑到后面类似于员工宿舍的地方来了。我在后面喊:“你认不认识路啊,带我们上哪儿去啊?”
他也不理我,就一个劲地抓着我狂跑。终于从后门跑了出去,他才撒开手。我和郭可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多久没这么运动了,这回一口气都补上了。我拍拍胸脯:“小心脏啊,今天让你受累受惊了!”
外面月朗星稀,空气十分清爽,我站起来,终于看清了这个救我的人。还行,小孩长得挺精神,就是穿得忒花哨。
我对他说:“多亏你啦,太谢谢了,没你,我们俩估计早被人挤成相片了。”
他乐了:“没事,顺手呗,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他掏出手机来,“你们等会,我打个电话。”
“哥,出事了,你赶紧过来摆平吧!一小孩让人给捅了……不认识……我没事……那行,我先走了……”
我跟郭可面面相觑,这人谁啊,黑社会啊,咱老百姓可惹不起黑社会。
我看他说完了,赶紧说:“那个,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改天再专程谢你去啊!”
我拉着郭可就要走,他又一把抓住我胳膊:“别走啊,你也忒没诚意了吧,也不问问我叫什么干什么的,你上哪谢我去啊?”
我就觉得他那笑容特别不怀好意,不会才出虎穴又进狼窝吧!想起以前学过的女子防身术来了,抬脚就把我那又尖又细的高跟鞋往他脚上跺!
就听他一声惨叫,立刻就抱着脚原地乱蹦。我拉着郭可转身就跑。
身后他带着哭腔对我喊:“你叫李争吧,真不认识我啦!”
第 21 章
广州就是广州,都半夜了,大排档吃宵夜的人一点都不少。要是平时遇到这种热闹,我早就兴高采烈大呼小叫了,今天一反常态,两只手老实地放在膝盖上,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你倒是吃一堑长一智,现在警惕性够高的啦!早两个月人家抢你包那回,你要是也这么有勇有谋,就不至于让人拿板砖拍个满脸花了!”王帅一边揉他的脚丫子,一边训斥我。
眼看着他那脚面子又红又肿,我觉得特对不起他:“谁让你当年非要当无名英雄来着,你要是留下尊姓大名,我们不早就认识啦。再说了,我一脑震荡病人,还指望着我记得您啊!我就隐约记得那英雄脸上长着不少粉刺。”郭可在一边听了憋不住乐。
王帅气得小脸通红地说:“我那是刚回北京水土不服。”
刚才在路上就把事情弄清楚了,人家王帅纯粹是见义勇为的活雷锋。他一两个月前回北京正好遇见我被坏人打劫,还是他挺身而出把我送到医院,结果我脑震荡吐了他一身;这回又是救我于最危险的杀人现场,结果又被我当成靶子拿他练了一回防身术。
王帅想起来就觉得特冤:“李争,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啊,怎么一见你就这么倒楣啊!”
我赶紧打岔:“听口音你是北方的?讲讲,怎么跑这混来了?”
王帅叹口气:“说起来话长,我十几岁父母就离婚了,没人管,幸好我哥在南方混得挺好,我就出来跟我哥混了。”
郭可问他:“你刚才给你哥打电话把我们俩吓了一跳,你哥干什么的?不是黑社会吧!”
王帅特骄傲:“说了你们也不懂,再把你们这些良家妇女吓着了。反正我哥特有钱,刚才你们去那迪厅,就是我哥给我的生日礼物,牛逼吧!”
我立刻睁大了眼睛:“那迪厅?是你们家的啊!刚才那杀人怎么回事?”
王帅说:“我也不知道,打架寻仇呗!没事,有我哥呢,再说这事跟我们也没关系!”
一边吃着海鲜小炒,我一边频繁地打量王帅,努力想发现阔家少爷和我们普通百姓的区别,看了半天我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那你天天在迪厅都干吗?收门票?端酒?还是接待贵宾?是不是每天点钞票点到手软啊!”
王帅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我干什么你没看见啊?我是这的DJ啊,你们俩一下场我就认出来了,我打碟都是算着你们的舞步来的,还对你们抛媚眼,感情我那都是对牛弹琴呢!”
说实话,我还真没注意台上面的,又没戴眼镜,哪看得见他那媚眼啊!看我们俩目瞪口呆的样子,他又问:“你们不会不知道什么是打碟吧!”
我和郭可特有默契地摇摇头,表示没听说过。王帅一脸的痛心疾首:“代沟,很深的代沟!你们俩马上就要被时代抛弃了。”
吃过宵夜回到郭可住的地方,我们俩还在讨论今晚的传奇经历,接触到新生代的新生活让我兴奋得半宿没睡着觉。
第二天下午正在公司准备那个促销项目,同事说有人找我,出去一看,王帅穿得拖泥带水花里胡哨的站在门前。
我看他直皱眉:“你干吗来了?”
王帅笑笑:“昨被捅那孩子死了,我们迪厅给封了,我没地方去,过来找你们玩。”
我一口回绝:“我们这是正经上班的地方,没什么好玩的,你去别的地玩去吧!”
他把那裹成粽子似的的脚伸出来,做可怜状:“你看你昨天多狠那,医生说你差点没把我骨头踩折了,当作赔偿,你让我跟这玩会,保证不影响你们办公!再说了我知道,这里面就你和我郭可姐管事,你们说了算,对吧!”我是真拿这孩子没办法。
为了那个圣诞促销的项目,我挺伤脑筋的,下午和同事们一起讨论,想找出一种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