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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欧阳克听在耳中,便已心思缜密地猜测出了些许二人之间的纠葛:胡青这家伙八成是毒杀了自己的师傅与众师兄们才惹得药魁如此的忌恨。可是……胡青与药魁交谈中涉及的信息太少,欧阳克还是有些许事情想不明白,胡青既然毒杀了所有的师兄为何还会独留药魁一人独活于世,难道他不懂铲草除根的道理?
事情八成没有这么简单!想不出合适的答案,欧阳克最后只能暂且得出这样的结论。不做声色地瞧着眼前这两人的战争。
再说胡青这话,让欧阳克猜测出了一些自己与药魁结怨的缘由,却不是全部。但是他的这番话,却真真切切地刺激到了药魁。杀意骤起,药魁着魔一般飞身扑向回廊中,速度之迅竟然瞧不出他飞身逼近的路线。
白影一闪已是近身,胡青当然不会怠慢早已引身而上,交手已是不可避免。
对于与药魁交手,虽说是数载未与他正面交锋,但是胡青对药魁的武功路数依旧是了然于心的。毕竟反目的日子再长也长不过为伴的日子,对彼此的熟悉程度早已不论是否情愿被深深地刻入了骨髓。否则,决意毒杀众师兄的胡青也不会轻易得手!
可是,今日胡青当真估算错误。药魁的狡猾程度显然也在这几年与胡青的周旋中得到了提升。
眼见二人在空中已经蓄足了功力,只待交锋,药魁却在胡青眼前忽然一闪留下锋若刀刃的衣角扫过胡青发梢,削去几缕青丝,药魁则猛然降低在空中的高度从胡青身下溜了过去,直逼欧阳克而去。
正如胡青所说,药魁的确不敢去杀胡青,未必不敌,却当真不敢。药魁的害怕也正如胡青所料:胡青若一死,他所要知道的事就永远没了答案,那这几年对胡青的忍受,以及自己近乎自虐的生活方式又还有什么意义!
但是,药魁不敢杀胡青,却不代表他不会对胡青在乎的人下杀手,眼前药魁的所作所为便是!
可是欧阳克又岂是泛泛之辈!药魁出手当真不留一丝一毫的余地招招直冲要害而去,却招招让欧阳克化解开来。
眼瞧欧阳克应对药魁虽然算不上十分轻松,却也不至于让药魁占了上风去。胡青也就打消了出手相助的主意,只把药魁看做让欧阳克活动筋骨顺便消遣的陪练。
见胡青停在一旁只瞧不动手,而这个刚才还彬彬有礼的公子,现在如疯了一般只与自己死命纠缠,欧阳克心中是好生觉得好笑:你们之间的恩怨倒是与我何干?怎么就只冲着我来呢?
“公子,冤有头债有主,你倒是瞧清楚了再出手。”欧阳克一边接招,一边笑嘻嘻地提醒道。
可是,药魁却不予搭理,只一门心思要取欧阳克要害。倒是欧阳克这边与他真是越打越发想笑,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公子当真是吃柿子选软的吗?怎么就赖上在下了。要你师傅和众师兄弟性命的可是他,”说着,欧阳克还趁空挡用眼神示意一旁的胡青,“那个在一旁闲得发慌的胡教主!”
有意将麻烦推给胡青,可是药魁却不吃这一套只一味的与欧阳克纠缠。这倒真是让欧阳克犯了难:这人瞧来与胡青关系不一般,胡青要他活,但是现在他又一副非要取自己性命的势头。他,倒是伤不伤得?
就在欧阳克犯难时,药魁倒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已趁势越来越贴近欧阳克。掌中寒气正在一点一滴的暗暗聚集,藏于衣袖下的手掌上掌纹已是慢慢的变成黑色。再近一些,只要再进一些……药魁一门心思地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药魁眼中的丝丝杀气,欧阳克不可能没有察觉,已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欧阳克便不敢再分散注意力。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欧阳克脸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严肃神情,当真是与药魁认真起来。
第59章
眼见二人越战越狠,且不说药魁,就连刚才还一副玩笑模样的欧阳克竟然被药魁诱导着也招招致命起来。
胡青心中一紧,得承认胡青还是有些许担心欧阳克失手要了药魁性命的。可是他更加担心的是欧阳克,虽说欧阳克的武功应该是与药魁相当,心机也未必输了药魁,可是药魁是早已存了不愿苟活于世的心,而欧阳克这一点上是输了他的。
已然担心,胡青自然是不会再袖手旁观,足下生力身子顺之离地,运势便要将药魁拿下,不敢在放任他与欧阳克这样近身相搏。
可是,药魁根本不可能傻到乖乖等着胡青出手将自己生擒住,便已经与欧阳克一掌抗上。这一掌,欧阳克要接下来当真是不难的,但是他要得不仅仅是接下这一掌而已,欧阳克要借力打力还药魁一份回礼。顺着药魁的势头欧阳克后退半步却是为了更上前一步,借势迎上,欧阳克这一掌药魁生生接过去,全力不让,二人既然势均力敌。
躲着暗处的小夜自然是将二人之间的形势看得真切,心中直替药魁暗暗使劲,只求药魁使上浑身招数将欧阳克一击毙命。
可是,小夜又要失望了。欧阳克与药魁之间一不进二不退的均衡势力,本可一直这样耗下去,直到一方不济,或是心生疏忽。忽然闯入的胡青的力量就这样的均衡轻易打破。
胡青本就是一个狠绝之人,此刻对药魁的出手当真是应验了这一点。
闪身出现在药魁身旁的胡青,没给他留下一时半刻出手防御抑或是攻击自己的时机,伸手便擒住药魁的右手,另一支手也没有半点闲着的意思,同时出手死死地掐住了药魁的后颈,手指压迫之处正是药魁的命门所在。
药魁被人擒了命门,尤其是被胡青,心中一慌便乱了手脚。欧阳克瞧胡青已将药魁擒住也就自然地收了掌中之势,不再蹚胡青与药魁这滩浑水。
药魁右手被胡青狠狠攥在掌中,后颈的命门又被他掐住,只能皱起好看的眉,拿眼狠瞪向胡青,怒吼道,“有本事你杀了我!”
却见胡青不答,只阴测测地笑着拿眼打量药魁清秀的面容,眼中的神色是和此刻笑容极相配的阴森森。
胡青手中下力,在场之人大概只有药魁自己听到了手骨被生生折断的闷声一响,惨呼声本要脱口而出无法抑制,却被药魁不服输地生生压抑。药魁其人,本就是一个不会轻易屈服之人,更何况是对胡青。
伴着药魁闷哼声的倒是胡青不带一丝感情地低语,“好一只毒手,这么些年师兄你居然还没有荒废?”
说话间,胡青似丝毫不知药魁断手之痛一般,又将药魁那只断手翻转向上。小臂内的断骨哪里经得起胡青这样的折腾,牵着经带着肉的,在药魁本就纤瘦的手臂内带着骨刺转了个180度转了个圈。
任凭药魁再是个意志坚强之人也难敌这样连经带肉的锥心疼痛,再也压抑不住地惨呼声脱口而出。
这样一个绝妙的公子,神仙一般的公子,此刻却冷汗似雨般直下,原本就不健康的苍白脸色此时更是连唯一着了微红的唇也被抽去了最后一丝血色,惨白的不断哆嗦。刚才不屈的傲气瞬间如胡青意料之中的那样被夺去了七八成。这留下的二三分傲气反倒更加惹得人见人怜,包括一旁的欧阳克。
可是,再瞧向药魁被胡青折断翻转的手掌,欧阳克心中那一丝丝怜悯之心瞬间荡然无存。
药魁掌中刚才的冥寒之气犹在丝丝的冒着白雾般的寒气,手掌中的掌纹诡异地呈现出漆黑墨色,似乎在预示着刚才的对垒欧阳克若有丝毫的差池,就算是善毒之人,就算是胡青这个五毒教主在不远处,也未必不会立时丧命。
胡青掐着药魁的后颈逼他将脸靠近自己,微微眯眼危险地笑道,“你这寒冥功夫倒是得到了师傅的真传,厉害得很呀!厉害到我的忌讳几分。”
药魁的惨状和他一贯的不屈服,不经意间竟然又激发了胡青做为邪教分支五毒教教主的本性,久没发作的本性——狼一般的残酷本性。
“你放心,我不会废了他的寒冥功,毕竟炼成也不容易。”胡青瞧向欧阳克,目光中原本嗜血的阴森一扫而去,居然似变脸一般换上了柔和的笑颜。
说话,一把推开药魁,胡青倾身向前是朝欧阳克而去。
踉跄着站稳的药魁抱着伤臂,瞧向眼前的二人,眼中的情绪,本应该是蚀骨的仇恨,是凌厉的杀意……总之,绝对不应该是此刻他眼中的情绪——嫉妒!竟然是极深极深的嫉妒。嫉妒得让药魁忘记了手上的伤痛,却又揭起了心中的伤疤,当真是痛极。
拾起欧阳克刚才与药魁对垒的手掌,摊在自己掌中,胡青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看来药魁没有来得及出手,放下心来的胡青,却不让欧阳克将手收回去,只攥在掌中,十指相扣。
“药魁,自今日起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离开后岭半步,否则……”胡青顿了顿,仅仅给了药魁一个余光,道:“不要惹我生气,后果你应当最清楚!”
欧阳克第一次瞧见这样的胡青,不拘言笑的胡青当真是有身为教主的威严。虽然只拿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瞧着胡青,欧阳克心中却是高兴的,因为他清楚,胡青的紧张发怒都只为自己一人。心中高兴,手自然是不由自主地将胡青的手更握紧几分。
只是一旁抱着伤臂的药魁,听了胡青的威胁身子明显至极地颤抖,似要晕厥一般,伸手寻了身旁的树干扶住才算站稳,本就因为疼痛没了血色的脸此刻更是像僵尸一样惨白一片,只颤声道,“你……你敢!”
胡青只一声冷笑,“不如你试试看,挑战一下我的胆量。我是无所谓,可是你敢吗?你输得起吗?”
药魁这次倒是保持了沉默,似乎是默认了自己不敢,也输不起。缓缓扬起一贯高傲的头,药魁早已没了血色的唇边溢出浅浅笑意,不是红颜却是祸水,倾国倾城。
瞧着眼前药魁的倾城一笑,欧阳克心中隐隐生出些不安,一句话忽然没来由地自心中冒出:人是极美之人,只是将败落……
没有再多做逗留,逗留也无意义。药魁抱着伤臂飞身而去,一抹孤衫白影,在这午后晴空,即使孤影也无法成双。
此时药魁离开的孤单身影,即使很多年后,被此刻的旁观者小夜忽然想起依旧会忍不住对他心生怜悯——明明可以选择离开,选择重新开始的药魁,却放弃选择,故我的执着与坚守。这样的不可理喻,怕是只有真正长大成人后的小夜一人懂得。
而此刻,就算是日后理解了药魁所作所为的小夜,也是不懂他的。
暗处躲藏的小夜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药魁你这个笨蛋,这么现在出手,要下手也要等教主不在场呀!!这下玩完了,惹毛了教主,谁还能赶走欧阳克!!
由着胡青继续与自己十指相扣的欧阳克被他带离了寒殿,往五毒岭的林子深处去。这一路上,欧阳克倒是也没有多问,心知问也白问,依胡青的性格,他若不愿说便是任由人磨破了嘴皮子使尽了千般酷刑他也未必说。
何况现在,欧阳克早已瞧出胡青心中因为药魁带来的种种不悦,于是打定主意今日就由着他的性子去。
终于在一处悬崖前,胡青停住了脚步。欧阳克伸长脖子瞧了瞧眼前的悬崖,心中暗自掂量,这悬崖倒是处于一个极隐蔽处,若是平时没熟悉地形的人带领一般人怕是会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