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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她出去!”
随着奚仲安的动作,樊季月的声音越来越小:“姓凌的,有本事你就别让她掉一滴眼泪!”
声音最终消失。
宝宝最近噬睡的很,连樊季月如此大吵大闹也没有醒来。
这是孕妇最典型的症状。
凌子墨松开手,手指划过她眼角,隐隐还有湿意。
他还是让她流泪了……
凌子墨把宝宝抱进卧室,放到床上。
她睡的并不安稳,总是不时的动一下,好像梦到了什么惊恐的事情。
凌子墨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只要她不安起来,他就握住她的的手,温热的掌心总能让她慢慢的安静下来。
李姨也是愧疚的不行,煮了安神汤等在外面,热了又热,始终不敢打扰他们。
直到凌子墨从卧室里走出来。
李姨看到他脸色苍白,眼底一抹阴沉。
“少爷,宝宝还好吗?”
凌子墨沉默,走了几步,突然摇晃了一下,狠狠跌倒在地。
李姨顿时吓的大叫:“少爷,快来人啊,少爷晕倒了!”
说来也奇怪,樊季月那么大的声音没有吵醒宝宝,可李姨一声叫喊就把宝宝惊醒。
她从床上爬下来,跑到走廓,就看到凌子墨倒在地上,身旁是一脸无措的李姨。
顿时,满脸的血色从脸上褪尽,跌跌撞撞的跑过去。
手足无措的蹲在他身边。
声音抖的不像话:“大人!大人你醒醒,李姨,大人怎么了,他怎么会晕倒?人呢?为什么还没有人过来?”
李姨虽然害怕,却更怕宝宝激动起业,会影响到胎气。
“宝宝,你先回屋,这里有李姨在,乖,听话。”
“我不要!”宝宝站起身,咚咚咚的跑回去,取了手机,明明只有三个数字,按了几次才打通。
“喂,我这里有病人,他晕倒了,对他晕倒了,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带着哭腔,跪在凌子墨身边,慌乱的像个孩子,“你们快过来,求求你们快过来,地址,啊,地址……我想想,这里是……”
李姨看不下去了,接过手机,报了地址。
宝宝惶然的举着双的,想碰碰他,却又不敢碰他,眼泪像是滚落的珍珠一颗颗的砸到他黑色的大衣上。
“都怪我,都怪我,我是个倒霉精,谁碰到我都会遇到麻烦,我为什么还要这里,都是我连累大人,呜~~~”
李伯终于听到声音从外面跑进来。
李姨抱住宝宝,想把她从冰冷的地板上拖起来。
李伯小心的把凌子墨翻过来,宝宝眼尖,一眼就瞧见他胸口大片的血渍,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胃里一阵阵的上反,忽然捂着嘴干呕起来。
她不禁唾弃自己,在这个时候竟然想吐,她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老宅一直是凌子墨休息的地方,所以除了奚仲安,家里只有三个佣人,没有其它的保镖,而调动保镖,一直都是凌子墨的专用号友。
奚仲安又不在,临时找人也来不及,这么偏僻的地方,救护车也不一定能找到。
李伯自告奋勇,决定开车送凌子墨去医院。
李伯毕竟年纪大了,根本背不起凌子墨,试了几次都不行。
宝宝忽然咬唇站起来,拖住凌子墨的两条胳膊,往身上背。
这可吓坏了一旁的李姨。
“使不得,使不得啊,我来,我来背!”
“管不了那么多了,再不快点大人就真的出事了,快帮我一把!”
李姨还是不肯。
可家里的几个佣人年纪都一般大,哪个能背动凌子墨。
最终,只能勉强同意。
宝宝在前面背着凌子墨,李姨和李伯在后面推着,三人跌跌简简,耗尽了力气,才将凌子墨从二楼背到一楼。
宝宝己经力尽,每一次呼吸,胸口都疼的像有几千根针同时扎在上面,双腿像是踩在棉花上。
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
“宝宝,你歇一会吧,求求你了,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宝宝不出声,她怕她一出声,最后的一点力气也要散尽。
凌子墨一八几的个子,平时又常健身,身子沉重不堪,宝宝将他拖到门外的车旁,整个人己经虚脱。
等李伯将他扶进去,宝宝直接坐到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李姨心疼的把她扶起来:“宝宝,你就留在家里看家,我和李伯去就好了。”
宝宝摇头,扶着她的手勉强站起来,爬起车里,将凌子墨的头放到自己的怀里。
李姨看她脸色惨白,脸上几乎被汗洗过一般,心里忐忑不己。
一路上,宝宝沉默无声,右手死死按着凌子墨的胸口,整个人像一颗僵硬的大树,绷的紧紧的。
李伯提前联系了医院,等到车子到了医院,医生和护士己经等在外面。
众人将凌子墨入到担架上,送进急救室。
宝宝也跟着往里跑,直到急救室的大门把她隔绝在外。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
宝宝瘫坐在长椅上,这才发现手心都冷汗,胸口的衣服都湿了,此时一阵阵发冷。
李姨会在她旁边,看着她苍白的脸,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手。
“宝宝,李姨问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宝宝哪里还顾得了自己,摇摇头:“我没事。”
“听话,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宝宝连头都不摇了,将脸埋到手心里。
大人平安,她就平安。
大人有事,她再平安又有什么用?
大人明明那么健康,为什么会突然晕倒?那片血又是哪来的?
谁能告诉她答案?
☆、第555章 大人是你永远的靠山(8)
不知道过了多久。
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宝宝一下子站起来,想要过去,又不敢过去。
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哪位是病人的家属?”
“我是!”宝宝强压下紧张道。
“病人是伤口感染引发的昏厥,你们是怎么看护病人的,明知道他身上的伤,还很严重,竟然让他流了这么多血才送来,知不知道,只要再晚一点,感染疮面变大,很可能产生很严重有病发症,这种情况竟然还让他出院,你们真是太大胆了!”
“身上有伤……”宝宝啁喃,他身上哪来的伤?
“看伤口,像是枪伤,而且己有一段时间了,我们不确定身体里是不是还有碎片,需要再进一步检察才能确定。”
“枪伤?!”宝宝吓的一征,凌子墨中枪了?
而且还是有一段时间了。
也就是说,他根本没出差,他一直在住院!
宝宝推开医生,跑到病床前。
凌子墨躺在雪白的床单上,脸色几乎与床单一个颜色,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针孔……
宝宝的眼泪当时就掉了下来。
“请让一让,我们要把病人送进病房。”
宝宝点点头,七手八脚的将眼泪擦干,持着病床亦步亦趋的跟着。
李姨看着她离开,并没有跟着过去,而是拉住医生,同他耳语了几句。
凌子墨被移到病房里,护士帮他扎好针,起身,嘱咐宝宝:“要随时注意病人的情况,如果有异常要及时通知我们。”
宝宝点头,等对方离开,宝宝弯下腰,眼里难掩的伤心:“大人,你不是说过不骗我了吗?你受了伤为什么不告诉我?”
凌子墨气息沉沉。
她从未见他这样脆弱的模样。
宝宝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握住他的的手:“大人,只要你醒迂来,我发誓,再也不会给你惹麻烦了,我就乖乖的听你的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再也不往外跑了。”
“你快醒过来吧。”
李姨站在门外,不住的摇头叹气。
李伯面色发沉的走过来。
“你去哪了这么久才过来?”
“本家那边好像知道了什么,刚刚打电话过来,问少爷的近况。”
李姨听着一愣,脸色有些微变,口气惊疑:“本家?”
李伯突然气愤起来:“都是你,说了让你劝表小姐回去,你偏偏说没事,明知道表小姐自小就是这个脾气,一不顺心就要去告状,这一回被少爷赶回去还能安稳,保不定在本家那里告了什么密。当时少爷怎么嘱咐你的?让你万万不能把宝宝的事情说出来,你倒好,竟然当着表小姐的面把宝宝给留下,你这不是惹祸吗?”
“我当时也没那么多,我看宝宝当时那么可怜,就想留她住几天,唉,兴许,本家只是想了解少爷的近况……你没有说什么吧?”
“我说什么有用吗?本家如果起了疑心,是你和我能瞒的过去的吗?”李伯背过手,在原地走了两步,看向窗子,重重的叹了口气:“只怕今后要变天了。”
宝宝连眼都不敢眨,生怕一个不察,凌子墨就会出事。
护士己经过来换了三次药了,可凌子墨还是没有醒来。
这期间,医生还让她去做了检察,说什么以备病人输血时急用。
她从小身体就很壮实,很少进医院,所以当医生把她拉进各种检察室,做了一大堆的检察,她也没放在心上。
李姨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保湿饭煲。
轻声道:“宝宝,换我看一会吧,你去吃点饭。”
宝宝摇头:“我不饿。”
李姨想说你不饿,你肚子里那位饿啊。
“乖,听话,少爷醒了我叫你。”
宝宝还是摇头,她一秒钟都不想离开凌子墨。
李姨没办法,急的在外面走来走去。
宝宝把下巴倚在床边,专心致致的盯着凌子墨。
即使经历了这样的生死险境,他依旧英俊的无以伦比,苍白的脸颊显出了另样的俊美。
“大人,你如果醒过来,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快醒来吧。”
…………
清晨的阳光划破纱帘洒在凌子墨俊美的脸上。
他从幽深的黑暗中慢慢的睁开双眼。
视线在天花板上定格了片时,慢慢转到身旁。
迎接她的,是一双小手,一双紧紧握住他拇指在小手,继续往上,是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宝宝抵抗不住睡意,在凌晨的时候终于睡过去了,但即使是睡熟,也不肯放开他。
凌子墨眨眨干涩的双眼,温柔的眸光落在她身上。
“少爷,你醒了!”
推门而入的李姨看到凌子墨,不禁惊喜的大叫。
凌子墨正要做出禁声的手势,下一秒,宝宝己经受惊坐起,微微迷糊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他。
凌子墨叹了口气。
宝宝眨了眨眼睛,眼里的迷芒散尽,忽然露出惊喜的光芒,紧接着,却突然嘴角一咧,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一边擦着眼泪水一边站起来,扑到他身上:“大人,我还以为你不会醒了,你睡了一天一夜,你干嘛睡那么久啊,呜~~”
凌子墨被她压住伤口,忍疼不适,笑着抚着她的长发,声音沙哑:“爱哭鬼……”
“快起来,你压到病人伤口了!”医生的一道喝声,成功的让宝宝跳起来,退到几步开外,哭声还没停,硬生生打了个嗝。
“对,咯,不,咯咯,起,咯咯,我不是故咯意的,咯咯……”
凌子墨忍着笑,还有心情揶谕:“看看后面有没有蛋。”
宝宝莫名其妙,正准备回头,才发现凌子墨在逗她,一张小脸胀的绯红,一边打着嗝,一边无尽的委屈:“下,咯咯,了也不,咯咯,给你,咯咯……”
凌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