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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天猜到是衣服,却不知道是西装。
小六帮他将西装拿出来,下面还有一条西裤,再拿起来,领带,配件,胸针,一应俱全。
小六张着嘴巴:“天哥,你们结婚也不告诉我一声,太不够意思了。”
不怪小六吃惊,谁会好端端的送人一套这么正式的西装?
苏培天心里生疑,这时才想起手机似乎不在身上。
“在这呢,嫂子的夺命连环CALL直是又恐怖又甜蜜啊。”
小六将手机递过去,苏培天接过,在手里握了一会,抬起头:“你回避。”
“……”
得,天哥都发话了,他再留在这就是自找不是了,嘻嘻哈哈的走了,顺带还牵走几个听墙根的。
苏培天按响樊季月的号码。
想起这一天一直在忙工作,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争事,心里却愧疚又焦急。
电话响了许久还是没有人接。
苏培天按断电话,再打,还是没有人接。
若换作平时,他的电话她一定是最快接听的,两人之间只能靠声音来传递着想念,所以电话对于她们来说异常的珍贵。
苏培天连打了几个都没有人接,隐隐心里一阵不安,起身就要走。
却忘了腿上的盒子。
啪
东西掉到地上。
苏培天后知后觉,弯下腰摸索着要把东西捡起来。
冷不丁,摸到一个卡片。
苏培天把东西收拾好,拍掉上面不可视的灰尘,这才小心的展开卡片。
手指摸过,能感觉到上面的波纹。
竟然是盲文。
这是樊季月小小的体贴。
苏培天微微扬起唇角,手指在上面流连了许久,才摸到字首。
苏警官,收到我的礼物了吗?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送你西装?先不要往下摸,猜一猜。
苏培天便听话的停住。
略略侧头,一双温柔的眼染上点点的光芒。
会是做什么呢……
想了许多的可能,可第一个都被自己否定了,慢慢的,竟情不自禁的想起小六的话来。
双耳葛的染上热度……
明明没有人在旁边,却抬起手,掩去嘴角一丝丝的窘然,半晌,才放下手,摸着那一行字,继续往下探去。
哈哈,猜错了吧,傻瓜,快说说你猜的是什么?让我想想,不会是……
苏培天一征,竟然脱口:“不是的。”
又一僵,硬生生的垂下头,继续往下摸去。
好了,不逗你了,打你电话一直没有接,就猜你一定在忙,我只能想这个方法告诉你了,我要过生日了,就在明天晚上,我希望我的苏大警官能穿着我亲自为你选的西装,风风光光的来参加我的生日案,不是开玩笑的哦,你不来的话,后果会很严重的,哼哼。
生日?
阿月要过生日了?
苏培天一直想问她的生日,可每次都有事打过,原来是明天。
要送她什么礼物呢?
苏培天沉呤起来,却突然听到李局的喊声:“小天啊,过来,上面的电话。”
苏培天抬起头,下一秒就要起身。
又硬生生顿住,小心的将盒子和纸片收好,放到椅子上,这才去了李局的办公室。
苏培天不负重托,短短一天的时间就找出了不少的疑点,当时的办案人员好大喜功,急着给自己竖典型,草草的就结了案,其中的证据和流程都严重不符合法规,所以庇露很多。
上面听了李局的回报很是重视,又听说看档案的是一个盲人警官,更是觉得了不起,这才把苏培天找了过去。
上面的意思是这件案子最好能在社会声势未造成之前解决,所以苏培天最晚要在明天晚上之前把全部的疑点找出来,上面才好开展立案调查。
电话挂断之后,李局语重心长:“小天啊,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局里的人都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我也知道这个局长的位置我坐的不安妥,只要你把这件事办明白了,明天局长的位置我主动让贤,让你来坐!”
“李局太谦虚了,我只是尽本职而己。”
“全局的荣耀就在你的身上了,明天之前,你务必要把档案处理好,能做到吗?”
苏培天难得的迟疑。
脑中跳出樊季月的卡片上的话:我希望我的苏大警官能穿着我亲自为你选的西装,风风光光的来参加我的生日案,不是开玩笑的哦,你不来的话,后果会很严重的,哼哼。
“怎么?有困难?”
“我……”
“小天,不管有什么困难都要摆到一边,你当年是见过那些家属的,当年的那位老母亲如今白发苍苍,这么多年的奔波双腿患上了严重的风湿,每日都是以泪洗面,连做梦都是儿子在向她喊冤……”
苏培天心里一恸。
“我知道,李局,交给我吧。”
出了办公室,苏培天站了许久。
他当年还是个青涩的小警员,那位母亲找来局里,给每个人下跪,眼里布满了绝望,这一幕久久的留在他脑海里一直不肯散去。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一直不肯放弃这个职业的原因之一,他一直相信,他们所带来的不只是正义,而是给了冰冷的社会一点温暖和期冀。
抬起脚,脚步却很缓慢,他不知道该怎么向樊季月解释。
远远的,有小六他们的声音。
“别乱碰,这是嫂子给天哥的。”
“嫂子对咱天哥可真好了,你看看这尺寸,分明是用手一点点的量的。”
“嫂子那么漂亮,又年轻,家世又好,难得还这么专一。”
“天哥?”小六用手肘碰碰一旁的人,察觉到苏培天的脸色有异,笑道:“天哥,夜也深了,下班了吧?”
一旁的小刘不懂看眼色:“天哥,嫂子这西装怎么就送一件啊?咱们这些伴朗的呢?”
苏培天垂下眸,走过去,伸手,将盒子拿过,颇有些护短的感觉。
他在椅子上坐了半晌,一直默默无声,右手则伸在口袋里,指间摸着那串熟悉的号码。
☆、第650章 番外之不作死就不会死(24)
他在椅子上坐了半晌,一直默默无声,右手则伸在口袋里,指间摸着那串熟悉的号码。
毕竟是搭档了这么多年,小六哪里看不出苏培天的异常,向众人使了个眼色,等众人散去后,这才坐到苏培天身边。
“天哥,李局是不是说了什么?你甭理他,他那是被老婆欺压惯了,成天拿我们出气呢。”
苏培天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小六,你明天有空吗?”
“只要天哥吩咐,刀山火海我也万死不辞!”
苏培天停了几秒:“明天……”
“明天怎么了?伯母要去复察?没问题,包我身上!”
“明天……是阿月的生日。”
小六一征:“嫂子的生日?”
苏培天点头。
“不对啊,嫂子生日怎么还送你东西呢?这是什么习俗啊?等等……”小六观察着苏培天的神色,瞧见他眼底的愧疚和遗憾,想了想,试探道:“天哥,你明天值班?”
“档案只看了一半,上面想在明天之前得到最终的结果,恐怕……赶不上了。”
“那怎么行啊,嫂子统共才几个生日啊,工作是事,个人大人也是事啊,咱不能厚此薄彼啊!”
“……阿月会理解我的。”
“才怪!女人的心眼啊可没你想的那么大,何况像嫂子这样的大美女,不知道有多少人巴巴的想着呢,天哥,就不能拖一天?”
苏培天抚摸着盒子,脑中几乎能想象出樊季月为他挑选这套衣服时期待的表情。
他又何尝不想去?
“小六,你知道那位母亲己经奔波了多少年吗?我的一天,也许就是她的一个度日如年,我能等得起,她却等不起了,她没了儿子,没了丈夫,居无定所,所有的希望就是能给儿子洗刷冤屈,我怎么能,怎么能……”苏培天垂下头,“我会向她解释的,这就是我的工作,也许,我可以帮她补过一个生日……”
小六摇头叹气:“天哥,你就是太拼了,不然也不会单身这么多年,不过,”小六举起大拇指:“我钦佩你!做了这么多年警~察,我没有佩服过谁,只有你!”
苏培天终究还是打通了电话。
樊季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也没有说话。
刚刚樊季青又来找她了,话里话外还是劝她要清醒,还说这次会来很多富家的公子哥,都是青年才俊,让她好好把握。
她不怕别的,她怕的是爸爸也会参与到其中,毕竟以樊家这样的家族,女儿是很少能决定自己的婚姻的。
樊季月不说话,苏培天也不说话。
倒是小六,在一边大喊:“嫂子,明天的生日宴是管够吃吗?”
这一句玩笑算是打破了僵局。
樊季月笑了一下:“随便你吃,吃多少都没问题。”
“那我可要空着肚子去了,你可别怪我吃相难。”
樊季月笑起来。
“嫂子,我可是代表整个五局去的,出场时可要给我放段音乐,要炫酷的,懂吧。”
樊季月一征,虽然之前就猜到了,可此时,似乎才真的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失望感压抑而来。
她咬着唇,许久,才小心翼翼道:“干嘛要你代表啊,你把你苏大警官置于何地了?”
口气是玩笑的,因为想极力压住心底的情绪。
小六也不好说什么了,哈哈的搔着头。
苏培天终于说话了。
“……阿月,祝你生日快乐。”
“你为什么,不当面和我说呢?”
“我明天……有任务,恐怕,过不去了。”
“……”樊季月久久不语。
苏培天愧疚不己,但又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阿月,等过了明天,我,我可以帮你补过一个生日,你想去哪玩都可以,我全都答应你。”
小六在一旁补充:“嫂子,是急事,我替天哥保证!”
当然是急事,只要是工作上的事哪有不是急事的?
樊季月一直很体谅他,有时候两人正在一起散着步,电话一来也要马上赶回去,吃着饭有任务也要马上离开。
她一直在适应着他的生活,可是……
这是她的生日啊,他难道不知道樊季青一直阻止他们在一起吗?
如果他不来,樊季青的理由就更充份了,更何况,明天会来许多父亲朋友的儿子,父亲打的什么主意她难道不懂?
她在群狼之中努力的给他掘开一条出路,可是他却怎么都不肯进来。
樊季月靠向阳台,突然间什么也不想说了。
“阿月?”樊季月的沉默让苏培天心慌,“就给我一天好吗?”
也许是听见了他声音里的焦急,樊季月的突然又软了。
“晚上也不能过来吗?八点?九点?十点?十二点?”
樊季月每妥协一次,苏培天的眼眸就越发的黯然。
小六一边看得着急,突然气急败坏的站起来,有气没处发,仰着头大叫:“你们有本事偷听,倒是帮天哥去看看档案,天哥累了一天,连口饭也吃不上,你们一个个倒是逍遥自在,怎么,这满警‘局就天哥一个人吗?”
四下无声,没人敢接话。
苏培天按住话筒:“小六,别牵连无辜,这本就不关他们的事,过来坐下。”
小六气哼哼的坐下,把扣子扯开,粗着嗓门:“嫂子,天哥好样的!我小六佩服他,明天他不能去,我去,我帮你争足了脸!”
“你还没吃饭?”樊季月突然道。
“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