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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我能明白。但爱情永远是属于两个人的故事,不是吗?一个人的爱只会是没有结果的辛酸的浪漫,坚守这样的爱,需要宽广的心胸去忍耐和相当大的勇气去承受。”
他摸了摸鼻子,走到我的面前,欲言又止地看着我,似乎在修正着思维程式,“润儿,我必须坦白,因为对你、对婚姻的高度期待,让我可以坚持不懈地等待。我一直认为,相恋的时间是人生中最微小的部分,几近可以省略。我更愿执着于婚姻圈定的爱情不会熄灭,蔓延植入我心。如果曾经的爱情是你体内流动的血液,因为神的恩典赋予了你对爱情的坚毅,那么我爱你,像天不会破碎……像鱼抱石般永恒。同时我承认,这个世界有很多纷争、混乱、机缘。记得有人说,在遇见真正的爱人之前,神会安排我们先遇见别人;在我们遇见心仪的人时,就会心存感恩。那么,现在,我感谢神。”
覆盖了神圣的宣言随风在空气中荡漾。我安静地站着,长久地望着他因为过度激动而燃烧的眼神,直到他终于鼓起勇气,坦诚我早已疲惫的心情:“神没有安排我遇见别人,我一辈子只遇见过一个人。”
七十九 雪过天晴,星月当空,无风的寒夜。我们于是裹着厚厚的棉被,在院子里坐着看星星
2005…09…23 18:47
(9月23日 郭襄)
可是这路真的越走越长了。
准确地说,我们迷路了。大雪之下,根本看不清来时的路,也看不见山上旅店的位置。天色渐晚,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行人,也没有一户人家,甚至远远近近看不见一点亮光。我们彼此都开始担心起来。
那个时候没有手机,也没有拿对讲机,大声吼一嗓子,回音很快就隐没在深深的山谷之中。早已过了晚饭时间。我没敢哭出声,可泪水已顺着脸颊往下流。我不知道是否可以依靠身旁这个与我同年的男生。面对困境,他尽量掩盖着自己心里的不安,在仔细判断了前面几条岔路之后,果断决定带我返回寺庙。因为前面的选择很多是走向未知和危险,目前仅有后退的路还算熟悉和安全。
快10点,我们才终于一瘸一滑地再次走回寺院。此时,大雪已完全覆盖屋顶、树冠和空地。人生就是这么离奇,没想到我刚刚在心里“永别”的寺院,这么快就会回到我的视线。又一次宿命般瞥过“红尘白浪两茫茫”的石碑,我们像远行的古人一样,投宿于僧人庙宇。
烤着火,吃过白菜豆腐跟粗茶淡饭,雪渐渐小了。他打来热水,让我已经磨起泡的双脚被烫得害羞和感动。我们站在院子里,雪花只星星点点地飘洒在头发枝头上。僧人们如几千年来一样,只点着少许烛火。所有的房屋、器具、人与衣着,都没有时间的刻度,如同《桃花源》里那个“不知有汉”的村庄。好绝妙的时间,好绝妙的地方啊!我呼一口气凝成白雾,丝毫没有倦意,而是暗自得意于今夜的浪漫,转头问他:“公子,今夜可否多陪我一会儿啊?”
雪过天晴,星月当空,无风的寒夜。我们于是裹着厚厚的棉被,在院子里坐着看星星。
他在某个夏夜写的句子,竟是同样适合这晚的情境:
山间 古院 旧月
看星 拨弦 问酒
谁舞轻风绕梁
欲言一世琴愁
后两句他不太满意,改过好几回,一直到十几年后还在等人绝配。可我倒觉得意味深长,并且已在幻想身着白纱的自己挥舞着雪花如敦煌的飞天一般,穿过梁柱间高低飞翔,想得脸上浮起了微笑,傻傻地看着他。
寺里无弦,我轻轻地唱《闪亮的日子》跟《一个爱上浪漫的人》;寺里无酒,我们就着柴火烧了一壶热水,对水当歌:
一个爱上浪漫的人,
前生是对彩蝶的化身,
喜欢花前月下的气氛,
流连忘返海边的黄昏。
一个爱上浪漫的人,
今世有着善感的灵魂,
睡前点亮床前的小灯,
盼望祈祷梦想会成真。
哦,这样的你执着一厢的情愿伤痕。
像这样的我空留自作的多情余恨。
就让我们,
拥抱彼此的天真,
两个人的寒冷,靠在一起就是微温;
相约在那,
下着冬雪的早晨,
两个人的微温 ,靠在一起不怕寒冷。
八十 他含着一丝祈求的目光,紧逼着我的决定,让我感觉到他随时可以崩溃的神经。我渐渐地低下头,任由他载了我按原路返回家中
2005…09…24 21:04
(9月24日 润儿)
他的眼睛干涸而混沌,长长的睫毛掩盖不住彷徨和无奈。我不忍再讲下去,整理完Papa的手稿,转身向外欲要离开。他走上前,紧抚我的肩膀,因为过度激动,他的手指陷入我的肌肤,让我好一阵酸痛。“润儿你要明白,两个相爱的人是否可以牵手,由家庭利益决定的运气和时机,比爱情本身更重要。”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毅然推开他的手,手稿脱落撒满一地,“你错了,在我还不懂得爱的时候,我喜欢他;在我懂得爱的时候,我爱他;如果终不能避免失之交臂,那我也愿为他甘守一生。”
他俯下身子,将书稿一一捡拾,整理好,举起来,固执地看着我。那是Papa的一篇关于《时空本性》的探讨。
“润儿,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的错误,就如同霍金数年来一直执着的黑洞理论,不也向全世界承认自己错了吗?”
我不想再讲下去,伸手接过书稿向外走。他顿了顿,随后叫起我的名字,高昂的声音已变为压抑的近似哭泣的低语:“想起你的笑,再远都不是距离。但依靠想象来慰籍的孤寂,仍然不失为我这五年求学生涯中最沉重的标签。我能设想的唯一结局是,你慢慢地长大,可以陪你去听一次海豚音乐会。就像小时候,看你穿了蓝色的T恤,纯真自然地走过来,在仁和音乐馆的流光飞舞中,牵着你的手一生一世。”
他缓缓的语调怀着对往昔的回忆,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悸动,撩拨着我的心弦。我在电梯间的小厅坐下来,强忍着不让感动随泪而落。那一次是好多年前的夏天,第一次回到故乡的我,心中慌张着陌生的城市。是他,奉了母亲之命,带我去音乐馆看演出,耐心地为我解析难辨的乡音。
“润儿,我知道你长大了,你应该懂得这世上圆满的爱情太少,我不能保证有一天你爱我同我爱你一样,但是我至少可以给你完美幸福的婚姻。”
“谢谢你,哥哥。”
“陪我回家吧,同伯母道别。”
我无意识地翻阅着Papa的手稿,有些迟疑。
“润儿,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
他含着一丝祈求的目光,紧逼着我的决定,让我感觉到他随时可以崩溃的神经。我渐渐地低下头,任由他载了我按原路返回家中。
母亲对于我们的早归颇感诧异,亲切地吩咐准备晚餐。稍后因为有电话进来,急招了司机驱车赶去外地。廖哥哥被父亲叫去了书房,时间过去了好久。想起病床上的Papa,我急不可耐地计算着时间的缓慢,终于看到他远远地来到小厅,在我身边坐下来。令我意外的是,和之前不同,他的眼神中是一种充盈了冰水的寒冷。我正在想如何安慰他,父亲吩咐我过去,我乖乖地进到书房。
“跪下。”
()
“啊?”下跪,是从小以来最严厉的惩罚。
“这个婚姻是两个家庭的长辈早已默认的,你没有理由不同意。”
“不,我根本不爱他。”
“只有婚姻可以使交情享受永恒,利益得到维系。它更多是趋向于形式,是双方关系的需要,和爱情无关。”
“没有爱情的婚姻,我要之何用?只不过是提前为我的生命奏响挽歌。”
“只有婚姻才会带给你完全的自由。你可以在它的外壳下,继续追逐无数次崭新的爱情,可以过眼云烟,可以来去无数。”
“我做不到,我只想要一次真正的爱情,就像您同我的母亲一样。”
“我同你母亲……不,我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必须学会忍耐,尝试闭上眼睛做不喜欢做的事情,并欺骗自己说:爱。”
“可是,您没有为女儿考虑一下吗?我真的不喜欢他,甚至讨厌跟他身体有一点点的接触。”
“你可以尝试去慢慢接受他。至于身体,实际上对女人来说,闭上眼睛,所有正常的男人都一样。你需要的是一个丈夫,一个家庭。”
“您是这样看待婚姻、家庭的?”
“只要你答应这门婚事,想做什么、想玩什么,我们都答应你。而且,将来只要你成为廖太太,为新的家庭生了小孩,再交几个男朋友也无所谓……婚姻与爱情,还有性,都是可以分开的。”
八十一 我困惑地看着我的父亲,因为名誉和地位的诱惑带给我的太多的陌生,我不相信这段话是出自这样一位一直追求完美而导致多愁善感的男人
2005…09…25 19:44
(9月25日 润儿)
我困惑地看着我的父亲,因为名誉和地位的诱惑带给我的太多的陌生,我不相信这段话是出自这样一位一直追求完美而导致多愁善感的男人,更不敢相信在此之前二十年来,我引为自豪的关于家庭的正统教育,是由这个男人亲自给予。追求自由的母亲、视爱为生命的父亲,他们在哪里?他们一时间退出我的视线,竟然走进了电视剧中上世纪初的封建家庭,走近了那个早被尘封的名词:包办婚姻。
我的家庭真的就如此需要这样的“联姻”吗?无论对我接受的教育,还是对我一直以来感受的经济状况,看起来都是那么不可思议。
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那个被钦定为我未来丈夫的人,那个自称带我回家只为了跟我母亲道别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已端了刚刚煮好的鱼米粥。他将粥碗放在内案,用汤匙小心搅动。“伯父,润儿下午没有吃什么东西。”
“嗯。”
“母亲刚有电话,希望我能早些带润儿回去。”
父亲听了,没有再讲话,推开门向外面走去。剩下廖哥哥半蹲下来,伸手轻揉着我的腿。我狠狠地盯着他,眼神中含有鄙夷。他将手缩回,自嘲似的笑了笑,“润儿,跟我回去吧,‘廖夫人’的称谓会给你的家庭带来属于政治上的荣耀。”
“如果父亲可以允许我自由地讲话,那么,此刻我想告诉你,为了你可笑的梦想,你不惜动用欺骗的劣质,换取我的感动与信任。我一直不愿相信这种品质会属于你!我也不稀罕你那些尊贵地位跟头衔。”
“润儿,不要想太多无关的东西。我是真的爱你,尝试着接受我吧。你放心,只要你自己不愿意,我可以保证永远都不碰触你的身体,更加不会伤害你,难怕只是心情,也不会。我可以一直等你,一年,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