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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还记得申以纯吗?”我的身子一颤,想到的却不是申以纯,而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即刻回过神,强拉回思绪:“申以纯怎么了?”
“姐姐,这次要债恐怕没那么简单,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冲着我?”
人群不知何时已经被疏散了,天空也不似先前那么明亮,微微地掩上了昏黄。告别了爸爸他们,我独自碎步走在人行道上,回忆着以前,当还有那个她在的日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都无法释怀她的不辞而别。
“因尘?”旁边有人唤我。
“清越哥哥?”一下愣住了。
“上车吧!我想跟你谈谈。”
其实上次柳墨禾的话说得很清楚,她很介意我跟清越哥哥如此地靠近。
现在我也无法隐瞒我喜欢清越哥哥的事实,因为柳墨禾一直都知道,从小时候开始就知道,不然她不会出于本能地去恨我。
我听她要求我跟清越哥哥划清界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反而很是庆幸,至少我对柳墨禾造成了威胁,那么我就可以断定清越哥哥对我的重视程度超越了柳墨禾。否则她不会如此待我。
其实从小时候开始我就暗暗发誓,等我长大后我要比柳墨禾更强,我也要站在清越哥哥的身边,光芒甚至强过柳墨禾!而现在,我足以成熟,有那么一点资本了,去争取,去从容。
也不知道这么一瞬间我是怎么想通的,只知道在那一刻我突然不再像个孩子般畏首畏尾地躲藏,逃避,与意气用事。
是的,我是个大人了,我也可以平等地坐在他身边。
其实一直可以,只是自己从来都不曾试着去突破。
我以一种从未有过的从容坐上了车。
坐在清越哥哥的对面,我第一次感觉自己是个女人,而不是个孩子。
“这次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对不对?”
我搅动着手中的咖啡并不说话,细细地听着他说下去。
“关于放高利贷的老大,我有所耳闻,挺狠的,估计这次是铁了心要搞垮你爸爸,一亿的债其实不算多,只是你爸爸好像得罪了他,这个……”
“不,不是我爸爸,是我。”我看着清越哥哥吃惊的表情,继续说:“我和他的女儿有一些过节,不算太大,但是,这当中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不然那债主也不会这么绝情。”我一直在猜想,这过节会不会是寒歌……
19。正文…利益之爱(三)
“因尘,你要小心,他们都是黑社会的。”宋清越皱着眉头。
“我知道,清越哥哥,她女儿我很早就认识了。我相信我的结解了,爸爸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看到清越哥哥关切的眼神,我有些释然一笑,轻松了不少。
“因尘,我还想跟你说关于墨禾的事,希望你不要在意。”清越哥哥,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果断了。
“清越哥哥,我不会的。”我吸了口气,顿了顿:“我喜欢你,无法改变,墨禾姐一定是感觉到了威胁吧!但是,我不会介意也不会放弃。”
清越哥哥愣住了,难得今天我这么成熟,效果不错,最后一句话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我总有预感这样对他以后的决定有帮助。
“因尘,你长大了!”
我俏皮一笑。
闲闲碎碎的,我和清越哥哥聊了很久,直到城市华灯初上才做别。
回到家时还不算太晚,推开门的时候我意识到妈妈已经知道了,她一直坐在轮椅上沉默。我默默地走过去搂住她一言不发。
半饷她缓缓开口:“这么多年来你爸爸很苦,当年要不是因为公司他也不会跑去借债,虽然急于报仇但是我知道她一切都是为了我,后来又为了我治病,而公司又在起步阶段,所以当中的亏损可想而知。只是我不曾想到会严重到这般地步……”
“妈……我们都在的,我们一定会闯过去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无言地拥着她。
一连几天过去了,公司的战况似乎愈演愈烈,报道的猜测也是花样百出。
我在心里轻笑谁都不会猜到,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竟然又是那个申以纯。她还真是不减当年的风采,所到之处总是鸡犬不宁,只是我实在想不到这次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她如此大动干戈。
虽说早些时候是有些过节,但好歹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如果非要这样,那就只有一个人,可是……
“该死的,申家果然有动静了!”叙言扯着领带走了进来,把手中的卡片摔在桌上。
我顺手拿起,是一份喜宴柬:“怎么?申家谁要结婚了?”
“什么呀!还不是他那个宝贝女儿,打着个奉子成婚的名号,并且放话要把手下的公司合并。现在申家发展的这么好,而且白道黑道两沾,这么大的肥水,只要并进去就拥有股份,哪个不是趋之若鹜。这以后申家可真的是只手遮天了。这次喜宴就是探探人气,类似于指鹿为马那一出。”
说完,叙言翘起了腿:“你说这新郎官面子可真够大的,让申大小姐奉子成婚!”
我捏着空白的请柬:“那个新郎官是谁?”
“哦,来头也不小呢!就是军区政委的孙子,叫什么来着……奥,高天翔……”
我的心狠狠地颤了又颤,当年的那些话如潮涌般充斥了我的大脑。
高天翔你的面子可真是够大,想着你当初口口声声跟我说你爱寒歌,现在倒好,跟着伤害她的女人结婚,还这么风光,你让寒歌看到,她的心会是碎成什么样!
“姐!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摇摇头,站起身:“叙言,明天我要去会会这位大小姐!”
这出喜宴可真是热闹,到处都是豺狼与虎豹,循着金钱的气味。商人手段就是高明,钱是闪光点,也是弱点,在这里什么样的欲望都暴露无遗。
我绕开这些人,眼睛不断搜寻着申以纯和高天翔的身影。
在一波厚厚的人浪中,我站住了脚,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周围的一切都随着那个火红色的身影静止,那一颦一笑……
我下意识地摇头,不!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范寒歌……”我喃喃地念道。一时间我有些眩晕,快要跌倒之际,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我。
“申以乔?”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隐忍的痛楚,温柔地拉过我的手:“来,我来给你介绍。”
人群渐渐地向这边靠近,我只是盯着那抹火红色和那张我想现在却又不敢再看的脸。
当她走近的时候我才看清,她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亲切地挽着一个中年男人,而那个中年男人旁边站着的就是申以纯和高天翔。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一眼能认得出他们的样子,只是我却无法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寒歌。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寒歌看着他们的样子,企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但是,她却没有一点感情的流露,难道真的只是样貌相似吗?
“爸!”申以乔唤着中年男人,继而转过头去,极不情愿地对着寒歌:“小妈。”
这个男人是申以乔的爸爸!什么!那,申以纯是……
“哥,你来啦!这位是?”我的手不自觉地想要抽出申以乔的手,却被他紧紧抓住。
申以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看到我们紧握的双手时,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快:“叶因尘,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怎么走到哪里都会遇上?”
说着,故意拽过高天翔,紧紧地靠着:“他,你还认识吧?呵呵,没想到吧!现在他是我的了。你的寒歌……还有这个资格跟我争吗?早就说了,贱人和璧人,天生就是注定的……对吧?小妈——”
我死死地盯着高天翔,他只是颓废的低着头,紧抿着嘴唇。
那一刻,我在心底彻底看扁了他。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寒歌”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的表情,但瞬即便笑着对上申以纯,娇嗔道:“老爷,你看,纯纯总是说这么怕人的话,人家听不懂嘛!”
申以乔的爸爸搂着她宠溺地笑着,转过头去:“纯纯啊!那看把你妈吓得!大喜的日子,说话注意点。走,歌歌,我们去喝酒。”
话毕,她依偎在那个男人的怀里旁若无人地走了。
一时之间,大家的脸色都很难看,尤其是高天翔。
申以纯气呼呼地瞪着我拽着高天翔就走了,高天翔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转过头,询问道:“申以乔,你什么都知道的,对不对?”那男人竟然是申以乔的爸爸,那个要将我爸爸的公司逼到破产的人竟然是他的爸爸。
其实我早就该猜到的,申以乔,申以纯,多么相像的名字。
“解释,我要解释。”这辈子,我最怕的就是隐瞒,因为隐瞒到了一定的份上,它就是欺骗了。
“申以乔,你告诉我,将我爸公司逼到破产的就是你爸爸对不对?”
申以乔不说话,过了会儿,他开口道:“因尘,你现在最想知道的恐怕不是这个吧!”
我现在已经慢慢开始习惯他一语道破我的心思,是的,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那个女人……
他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你猜的没错,她就是范寒歌!”
一瞬间,我有些眩晕,果然!可是我想不通,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这就是她所寻求的生存方式吗?
“因尘,这当中的缘由太过复杂,具体的我也没有搞清楚。不过,因尘,不管你现在见到的她是什么样子,你都要相信她。”
我猛地抬头,感激似的看着申以乔。我现在太需要这样的话了,这样的指引会减去我浪费时间的猜想。申以乔太了解我了。
“还有,破产这件事的确是纯纯搞的鬼,但是在我看来不会只是单纯跟你结怨有关,据我所知,你们结怨的关键在于范寒歌,也就是说,这件事情极有可能和范寒歌有关系。她们本来就是死对头,现在靠得这么近一点事情都没有出,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点了点头,微微地舒了口气,听申以乔这么一说,我心里反而舒坦了:“谢谢你……”我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神灼热而又期盼,我的语调渐渐低了下去,顺势埋下了头。
他突然抓住了我的肩膀:“因尘,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申以乔一向都很自信,可是现在的他,在我面前的他总是那么的卑微,就像我在宋清越面前。
我点了点头,压根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我怕我会……慌和心疼,不知道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难道我……不!绝对不可能!
申以纯的结婚似乎让她很是称心如意,或者她只是想把这件原本不可能的事情活生生地展现在当年的这些人面前。这样对于她就足够了。
对于破产的事媒体上铺天盖地报道的势头也渐渐灭了下来。据我所知,公司的员工开始正常上班,原先的罢工仿佛没有发生一样。
“真是不知道申家还想搞什么鬼,仗着黑白两道的庇护,无法无天了还,本地就有好几家公司被强行收购。据说因为对申老爷子的扩张有用,于是动用一些手段陷害,不知道是不是杀鸡儆猴。而且这些黑道的向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