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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休息,知道吗?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墨禾姐,清越就拜托你了。”
“申以乔像是喝多了,时间也不早了,路上人应该不多,你开车要小心,我来帮你扶他。”把申以乔架上车之后,我发动了车子。后视镜里,宋清越站在明亮的灯光下如此清晰,我微笑着挥了挥手,这一瞬间,我感到了为数不多的希望在我心里滋生。
开了一会儿,我感到申以乔浓重的呼吸声慢了下来。
“你醒了?今晚你真是高兴啊,从没见你喝那么多酒。”借着一闪一闪而又昏暗的灯光,申以乔的面容前所未有的沉静。
“怎么了?不舒服吗?”我降下车窗,冷风一下子灌了进来,我打方向盘的手有些抖。“好点了吗?”我咬着嘴唇问道,他将敞开的大衣搂紧了。我注意到,他穿的毛衣是我给他织的第二件,之前那件他喜欢得不得了,为了保证个人卫生,我又给了他这件以便换洗。
他歪着头,头缩在座椅里朝向我,看了好久。过了好久:“因尘,跟我说说宋清越吧!”我专注着开车被他这么没由来的一句惊住了。
今天申以乔跟宋清越都撒了谎,我没有时常在申以乔面前提起宋清越,而宋清越跟我倒是很多次地提过申以乔。
“因尘,我想知道……你们的故事。”
我笑了:“我们没有故事。”
他冷笑起来:“别骗人了,当你们望着对方的时候,那眼里的旁若无人的境界,怎么可能没有故事。”
“你倒是看得挺仔细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啊!”
他叹了口气:“你不用那么介意在我面前表露你对他的爱意,我是很介意但是我并不抗拒。你越是表达我才越能知道自己做得有多烂。我承认了,我早就承认了,宋清越对你连我自己都自愧不如。”申以乔今天怪怪的,不像是以往的阴阳怪气,那个我不当回事,每次他那样他都是不认真的,可是他今天怪在他的语气很认真。
“你这算是酒后吐真言吗?”我装着没发觉。
“这是真言,而且是不争的事实。你迟早会知道的。”
我噗嗤笑出来:“说的你好像全知道似的。不过我确实是傻瓜,他瞒着我的事情太多了,到死都不会知道了。”
“你会知道的,时机到了你就会知道。因尘……”他唤我。
“嗯?”
“你希望宋清越的病好吗?”宋清越都告诉他了?这两个人比我想象中的好相处。
“当然希望啊,他答应了我要好好治病,我希望他好好的,我欠他的太多了,多到……”说到这里,心里又一阵难过。尽管申以乔今天给了我很宽松的氛围说出这些,可是话到嘴边,我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描述这些。
“你们会在一起的,我也答应过你的,只要时机到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放你自由,给你们机会。欠他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他的语调弱了下去,副驾驶上顿时没了声。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我偷空看了他一眼,眼睛闭上了,呼吸声又重了起来。
我升起玻璃,打开一点点暖气。路上空荡荡的,只有路灯伫立在那里。
申以乔,只要你能够面对自己就好,这样我也能够对着你说再见。这个世界这样转着,往前走着走着,我们就并肩了,这当中彼此调和步伐,谁欠了谁多少步,也说不清了。
不经意间就遇到了,不经意间就陷进去了,不经意间就释然了,都是不经意间。我希望你也能好好地,打心底里的祝福。
有些事情我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知道。
那么多浓厚的意义,到我这里只能是冰冷的句子,那个句号就是终点,必须就是我们之间真实地写照。
我们心照不宣地过着每一天,很谢谢你作为朋友的陪伴,我们给彼此的身份就是朋友,好到多深的份上也只是朋友,其余的做再多,也只是徒劳,也只是用朋友来下的定义。
在佣人的帮助下,申以乔被搬到了房间。
我悄悄地看了看闹闹,老刘叔守着门一直等着我们,他告诉我叙言陪着她们母子一天,都累得睡着了。
穿过客厅的时候,我隐约地听到大铁门缓缓关上的声音,我闭上眼睛顺着楼梯走了上去,夜又静了下来,空气冷冷的,只有我的躯体是温暖的。
没有灯光,沉浸在黑暗中的我依旧找得到前行的路,这仿佛早就变成了一种本能,一种回归的本能,一种安宁的本能。
我开始不再惧怕黑夜,反而很享受这种安静,我也不会惧怕将来的路,在这路上,我走得越远,我要守护的东西就越安全。
明天是什么?明天就是我在夜里找到的路。
申以乔似乎从没有喝醉过,老刘叔站在房门口局促不安。
“少奶奶,少爷他……”
“没关系,我来,你早点去休息,辛苦了。”听到这话,不知道为什么老刘叔脸上满是喜悦。
推门进去,申以乔横躺在床上,眉头紧锁。
“申以乔!申以乔!”我拍着他的脸:“快起来洗洗睡吧!不能这样就睡啊!”他不吱声,眉头紧得更厉害了。
“怎么回事?”手搁上他的额头,居然发烧了。
“申以乔,看不出来你真的好重!”我费力地给他换上睡衣,身上居然也是烫的。
拿起内线电话,本来想让老刘叔送些药过来,可是他这么辛苦,我还是自己来吧。
来回在房里跑了几圈,突然想起冰箱里还有新鲜的西瓜汁,记得爷爷在乡下宿醉发烧的时候,来不及买药,喝一杯西瓜汁跟一些温水就好了。
西瓜汁很冰,我握在手里暖着,冷得牙齿发抖,至少得到常温,不然会刺激他的胃壁,还有支气管,为了加快速度,我又用热水过了过。
我叫起申以乔,扶着他。“快!把这个喝下去!”他处在浅睡眠状态,迷迷糊糊地应着。
他的身子很沉,不一会儿我支撑着的手臂就开始发抖。他一口并两口地喝了下去,我拍了拍背,擦去他嘴角的汁液。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脸色有些泛红,取出温度计的时候,果然,体温三十八度多了。
这个申以乔,不能喝还喝那么多,要是酒精中毒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起身打了一盆水,小心翼翼地擦着他的背和手臂。
不一会儿,温度又升高了。我只得每隔二十分钟我叫起他喝一口水。这么反反复复几次,到清晨的时候他的体温才恢复了正常。
他说了一夜的梦话,听都听不清,烧退了之后才睡的沉过去,我也放心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又是那个奇怪的梦,黑乎乎的,很多张脸,一惊我便惊醒了。
这个动作带动了睡在床上的申以乔,他也惊吓般睁开眼睛。
愣了一会儿,我拿过他额头上的毛巾,这时温度计显示的体表温度恢复了正常。
他不可思议地撑起身子,环顾四周,又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我好笑地看着他。
他似乎想起来了,一拍脑门,试探性地问:“我不会喝醉了吧?”我看着他不说话。
他捏了捏额角:“可是我怎么一点都不难受啊,就是有点饿。”
我端着水转身进了浴室:“你当然不难受啊,饿是一定的,宿醉之后都会这样。以乔,你以后可要注意了,不能喝太多,万一酒精中毒怎么办?”
他起身伸展了一下身体:“还是我媳妇儿好,比保姆都贴心。”
我切了一声:“就会放马后炮,把衣服脱下来,都是酒气。洗澡水已经泡好了,还是得放松放松肌肉。老刘叔准备好了早餐待会儿送上来。”
申以乔站在浴室门外很享受地看着我念叨个不停:“你做事越来越像模像样了,细致地不像话。”
“这不是好事吗?难道我粗心大意你就待见了?”
“不不不,你怎么样都好,你本来就是这样的女人,现在给你个机会表现了一把!虽然你最想表现的人不是我。”
我停下手里的事情,眉头一紧:“你什么意思,这话听着意思深沉啊!”
他走了过来,动手脱睡衣,我伸手制止他:“我出去了你再脱!”
他一把拉住我,语气严肃地说:“昨晚的话我都记得,如果你记不得我可以再说一遍。你不必刻意地回避这些了,也不必顾忌我避开那些敏感点,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位置,我会克制的。见宋清越一面是对的,那些各自心理上的纠结幻想都被终结了。你是中间人,现在我会让你自在点了。”
听到他清醒着这么说,我心里有些结打开了,确实,之前顾忌着很多,相处时难免不自在,现在说开了就好。
“对不起……”我小声地说道。
他松开手,拍了拍脸:“我以后可不喝酒了,得保持竞争力啊!我仔细看了看,宋清越就是比我白了点,唉,得好好保养保养了。”他总是能在气氛很不对劲的时候转移别人的注意力。
他对着镜子继续说:“我这位置是在朋友上了,可对你的那份心还在啊,我要保存实力,等着你们分手。”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脑子里都是些奇怪的念头。”
整理被子的时候,申以乔又变得很严肃:“因尘,宋清越一定有救!我向你保证。”
我无奈地摇摇头,前言不搭后语,听到他下水的声音,我才重新走回浴室,放下浴巾跟衣服。
这时内线电话响了,原来是老刘叔:“少奶奶,少爷的早餐准备好了。”
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行,你送上来吧,不用敲门了,少爷在洗澡。对了,把那位孙医师请来吧,少爷好像有点酒精中毒,昨天他还因为胸口痛检查的,今天也得检查检查。”挂上电话,我冲里面喊着:“我补个回笼觉,早餐放在小客厅,自己去吃。”
47。正文…缺失的记忆(三)
一觉醒来,已经大下午了。
房间里很是安静。“申以乔?申以乔?”我伸着懒腰,窗外难得的出现了阳光。
房间里静悄悄的,我都听得到自己的回音。
奇怪,周末的下午申以乔都会在书房看书的。打内线电话,没有人接。冲了个澡赶紧下了楼,老刘叔刚巧冲了进来。
“少奶奶,你醒了。”
“你怎么急冲冲的,少爷呢?”
“少爷吩咐等你醒了赶紧吃午饭。”
我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今天家里怎么这么安静,老爷夫人呢?闹闹还好吧?孙医师给少爷瞧过了吧。”
老刘叔扶了扶领带,面露难色:“少奶奶,您一下问这么多,我该回答哪个。”
我感到老刘叔心不在焉,有点不对劲。我放下筷子,警觉地问道:“老刘叔,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一惊,立马否认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我盯着老刘叔,他的脸色越来越红,似乎在做了一番斗争后,放松下来:“闹闹不见了!”我霍地站起身来:“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老刘叔被我的反应吓到了:“少奶奶,少爷就是怕你担心才让瞒着你的!”
“那瞒着我我就不担心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你给我说清楚了!”
“今天叙言少爷像往常一样带小少爷去公园玩,以纯小姐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