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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垂下手:“宋家不会断子绝孙的!”我伸手抚上小腹:“宋清越,你清醒点!宋家没有断子绝孙!”
宋清越似乎强忍着毒品的侵蚀,他的眼中闪烁着泪花:“对……对不起……”
孙皓彻底崩溃了:“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把你看得很紧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啊!!!”他变得有些狂躁,伸手卡住宋清越的脖子:“你们都往后退!不要跟过来!”他一步一步地挟持着宋清越,朝后退着,我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凉气从脚底板直窜心底。
他挟持着宋清越一直退到船头,这本该自由的海风里飘零着本不该有的死亡的气息。
“放了我哥哥!”申以乔跨步上前:“我愿意做交换!说到底你就是想看着宋家家破人亡!我满足你!你杀了我!”
我刚忙制止道:“不!孙皓!你不是说让我好好扮演着那个女人的角色吗?我愿意做那个傀儡!我愿意!真的愿意!孙皓!你杀了他们也没有多大用处!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她现在跟着她最爱的男人做着鬼夫妻!你这是成全了他们!你想让他们一件团聚吗?孙皓!放下枪!我跟你走!”说着,我丢掉了手里的枪。
宋清越被毒品削弱了控制力,他使劲地摇着头:“不……不要……这样……”
孙皓狂笑起来:“是吗?原来是这样?”他一边笑着一边丢掉了枪。
林婉菊松了口气,吩咐手下人慢慢地靠近,我也放下了心中的石头,看着宋清越,脚步慢慢地往前移动着,刚刚的一切让我脚底发麻。
申以乔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上前,他的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
一切都结束了,结束了,宋清越,再靠近一点,我们就开始你许诺好的世界。
孙皓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双手做着投降状,他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宋清越的身体有些摇摇晃晃的,被解开绳索后,他微笑地站在原地看着我,就像那个真实地宋清越。
“teamo……”他突然温柔地说道,说罢,他快速地反身抱住孙皓,纵身跳进了海里。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我还没反应过来。
“砰——”一声巨响,我的眼前出现了一道三米高的水柱,那冲击波将我们船头的一群人扑倒在地,水“哗”地淋在了我们身上。随着这一声,不远处岸边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报警声。
身边的警察完全炸开了锅,来来回回地穿梭着。
我趴在地上,身上的海水暖暖的,可我的心却凉透了,我呆愣愣地看着宋清越消失的地方,突然声嘶力竭地叫了出来:“宋清越你个自作主张的混蛋!‘teamo’是‘我爱你’!是‘我爱你’!不是‘再见’!”
76。正文…死生成说(二)(后话)
孙皓死得很彻底,林婉菊说找不到他的尸体。不过她很确信地告诉了我一点,宋清越救了我们所有人。她没敢说同样死得很彻底的也有宋清越,他们两个死无全尸,因此根本搜不到尸体。或许是身体碰撞时让他感觉到了孙皓衣服里的不对劲。
那个林婉菊口中偷偷泄密的人是夏雨晴,她受够了作为毒品试验者受着饶一诺的控制。在孙皓死的那一天,饶一诺因注射过量毒品死在了一张床上,没有人去追究他的死因。那张床上,叶瑾轩也曾经躺在那里,一样的姿势,一样的死因。就像是宿命一般,那时的夏雨晴刚满十七岁。
被宋清越烧毁的账本其实是假的,莫言骗了所有的人。他留了一道退路将功赎罪。他一直怀着深深地歉疚,也仅仅是对自己的家而已。那些被藏在清明上河图后面的账本是他最好的赎罪。在莫禾生产的那天晚上,这个郁结难解的老头子终于得到了解脱,安详地放开了这一切。
柳青山投案自首,作为污点证人,他陆陆续续供出了大批的不法分子。林婉菊正追着这条线索奋力追查着,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当柳青山在监狱里见到他的孙子时,这个略带亡命色彩的老人留下了眼泪。谁都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回头的。
申万秋没有逃脱成为受害者的命运,他一直被孙皓长期下毒,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毒素在体内累积,开始损害着肌理。可他有着最好的良药,那便是范寒歌的爱。他们就像一对恩爱的老夫妻,住在申家的宅子里,那里被改造过了,种上了许多花草。
申以乔带着剩余的一半的股份,离开了申家,专心经营起他哥哥留下来的公司。他独身打理着公司的事务,住在他哥哥的庄园里。偶尔晨露初起时,他便会泡上一杯茶对着窗外发呆,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是那个梦幻婚礼的夜晚,或许是那次兄弟俩难得合理见面时的畅谈。
杨叙言带着申以纯还有闹闹回到了以前住的地方,申以纯细心地将院子里的杂草清理干净,还扎了一个秋千。她经常在傍晚的时候跟闹闹一大一小地站在门口张望,直到夕阳的余晖里出现他们等的那个人的身影。有些人等得回来,有些人永远等不回来了。
夏叔叔退出了公司,他专心地陪着夏雨晴戒毒。夏雨晴很聪明,她细心地录下了她身处魔爪时的所有对话,孙皓一直在研制新型的毒品,并寻找着试验者。他们让这些身处国外的少女误以为杀人,继而胁迫她们参与贩毒,甚至是卖淫。雨晴只是众多被抓女孩中的一个。而孙皓口中的毒品藏在饶一诺为婚礼设计的温室里,就在那多出来的水循环系统下面。
柳墨禾将那间画廊交给了我,她说许多年来那一直是宋清越筹备的礼物。她告诉我,宋清越就是那个画家。他把那无处诉说的思念与爱恋倾泻在笔端,他说如果有缘,我总有一天会遇到这些他说不了的爱。
似乎所有的人都有了自己的归宿,可是我呢?宋清越,你呢?
我留在了巴塞罗那,我想继续呼吸着自由。更重要的是,在这里我感觉不到寒冷,它每天的阳光会告诉我,这就是最纯粹的温暖。
还有,我在等一个人。
申以乔陪了我一个月,他将一串钥匙交给我,跟着我走到了宋清越在国外时住的地方。那是在海边的一座房子,有长长的木头走道,我抚摸着那扶手,说不出话来。
“最想住在什么什么地方?”男孩问道。
女孩茫然地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最好是有海有草的地方,在草地上有一座木头房子,还要在草地上像铺砖头一样做一条路,一直铺到家门口。”
男孩笑了起来:“砖头?那还不如用木头呢!草还可以穿过木头长出来。”
女孩叹了口气:“我只是想想,世界上根本不会有这种地方。”
男孩很笃定地说:“会有的!一定会有!”
女孩嘲笑道:“海水会把草淹死的!你怎么这么笨!”
原来我是笨蛋,宋清越,你真的找到了这么一所地方。
临走前,申以乔站在门口,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跟我走吧,就当你什么都不知情,与其痛苦,不如就按照哥哥的意思,跟着我到老。”
我背对着他,目光看向窗外:“我已经一个人走到这里了,我不想再退回去,离他约定的地方越来越远,我怕他找不到我。”
回到画廊时,门口的地上放着一个信件,打开来看时,那是一张照片,那是在庄园举行婚礼的那天晚上,宋清越将捧花递给我时的情景。
照片上的他那么温柔,一脸幸福,就像那婚礼是为我们俩而举行。
我慢慢地往里走着,将照片放在了桌子上,它的下面是婚纱的设计手稿,是林婉菊搜查孙皓的房子时找到的。
申以乔走之前告诉我,那些求婚时的画,包括那枚戒指,都是宋清越准备的。
墙上零零散散地挂着很少的画,似乎被人整理过。这应该归功于柳墨禾,她说宋清越嘱咐过她该怎么放。
她还说上次我来时她快弄好了,知道那事情发生后,她才把钥匙交给我,她说我应该去看看。
看什么呢?宋清越?这条路不该是你陪着我一起走的吗?可为什么现在这地方只有这些无声的图画,它们说什么我根本听不到……
越往里走着,图画越来越少,尽头是一面墙,我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杂乱的线条。我深吸一口气,捂着微凸的肚子向后退着,不知哪里来的风轻吹起了我的丝巾,它在遮挡了我的视线后又回复原位。
我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这几乎是一幅巨大的拼图,画中的女孩踮着脚为着画中的男孩抚平着眉头。
画的旁边有一行比例极其不协调的字,我凑近了细细地看着:
“你可以选择
爱我或者不爱我
而我
只能选择
爱你或者更爱你
如果你是一座森林
那我宁愿做一株死去的植物
细胞和血液永远凝固在时间的一个点里
记忆也会停留
以一个守望的姿态风化
等待在你的世界里
这样不管风吹雨打
我不会感同身受
这样我就不会有无能为力的苍凉
我想这样我就会快乐一点……”
我伸手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我一直以为我是最胆小的,原来你才是最胆小的。
我不想说出我爱你,真的,我知道,并不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而是我知道“我不爱你”比“我爱你”更能让你舒坦,也更能让你甘心。正因为我不爱你,这样下辈子我们就会避开,没有必要再遇到了,遇不到彼此,你就不会再萌生保护我的想法。
宋清越,你始终欠我,你答应过我就算死也要死在我的怀里!你答应过我永远不会再说爱我!你也答应过我再安排彼此命运的时候提前写好结局!你答应过我下一次见面时就是我们世界的开始!
你说过所有的承诺如果无效,那就不要开口。可当你许下的这些承诺后,为什么你一件都没有守住!既然你没有守住,就让我言而无信好好地为你哭一次,就一次,一次而已……
我不难过,我说过,不管事实如何变化,在我心里想着的就是这么一个人,记住的也就是那么个名字,简简单单。
宋清越,你快乐吗?死在你的记忆里你快乐吗?你是去找你的上帝了吗?
可我的上帝,你抛弃了我,你抛弃了你想要的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现在还在等你,你知道吗?
漫无目的地走在海边时,我望着远处的夕阳,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扯下脖子上的丝巾朝着那不知名的远方挥动着,丝巾是鲜艳的红色,它从我的手中滑落,随着风飞舞着。
我站着有些累了,慢慢地扶着地面坐了下来,手上的那枚银色的蝴蝶戒指泛着光,晃花了我的眼,我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不远处,丝巾还在飞舞着……
我曾经问过宋清越,为什么总是会对我说“我爱你”?
他说,因为他想做个言而无信的人,说了千遍万遍我爱你,却只能爱我一次。
我说,那我也是个言而无信的人,说了那么多不爱你,却爱了你千千万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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