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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难堪痛苦失望,一切感受都只能从左心房拿出来,放入右心房,再也见不得阳光。
深夜的星空,比印象中灿烂很多。
林亦霖疲惫的从窗上爬起来,□着全身,只披了件衬衫,便到刻意露天的阳台透气,他目光呆滞的坐在墙角,却是用全身的力气,把渐渐回来的记忆一点一点抽掉颜色。
他希望它们像家里的老照片一样,禁不住时光的摧残,最后全都变旧变破碎成粉末。
程然在卧室睡得很沉,他累了,□做到最后他有些不懂得控制自己,弄得林亦霖只是疼痛没有什么快感,这样蛮好,他也不想白白利用谁。
深吸了口冬日冰凉的空气,林亦霖鼻尖有些微酸,来没来的阻止,眼泪就唰的掉了下来。
突然极了。
像是冲垮了一直阻碍它们的堤坝,肆意的流着,从温热到寒冷。
林亦霖有些逃避的擦了两下,最后还是把头埋在了膝盖上,白细的指尖死死扣着自己的胳膊,心里不断追忆着所有能自我安慰的字眼。
然而除了那两个字,他也想不起别的什么了。
陈路,陈路,陈路。
他肩膀颤抖着逼迫自己忘却。
可是除了亲爱的陈路,他真正能拥有过的,还剩下什么呢?
林亦霖一直很喜欢陈路在电视上演唱的第一首歌,张惠妹的《记得》。
即使来了重庆,他也习惯性的把它当作手机铃声,让那天籁似的声音每日响起。
现在,他却有些埋怨自己了,为什么喜欢这么悲伤的东西。
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变得如此悲伤不可。
谁还记得 是谁先说永远的爱我
以前的一句话 是我们以后的伤口
过了太久 没人记得当初那些温柔
我和你手牵手 说要一起走到最后
我们都忘了 这条路走了多久
心中是清楚的 有一天 有一天都会停的
让时间说真话 虽然我也害怕
在天黑了以后 我们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以后
谁还记得 是谁先说永远的爱我
以前的一句话 是我们以后的伤口
过了太久 没人记得当初那些温柔
我和你手牵手 说要一起走到最后
我们都累了 却没办法往回走
两颗心都迷惑 怎么说 怎么说都没有救
亲爱的为什么 也许你也不懂
两个相爱的人 等着对方先说找分开的理由
谁还记得爱情开始变化的时候
我和你的眼中 看见了不同的天空
走的太远 终于走到分岔路的路口
是不是你和我 要有两个相反的梦
谁还记得 是谁先说永远的爱我
以前的一句话 是我们以后的伤口
过了太久 没人记得当初那些温柔
我和你手牵手 说要一起走到最后
我和你手牵手 说要一起走
。。。
我还记得,是你先说永远的爱我,亲爱的,可惜时间说出了真话,我们的眼中,看到的是不同的天空,我们做的,是不同的梦。
chapter 11
他们的手是这么的冰冷,所以他们需要彼此的触摸,仿佛置身于幻象,再无其他意念。为了这一刻,一切变得单纯。他们的手这就这紧拉在一起,他们像塑像一样感受,冰封了时间的流逝。
——玛格丽特?杜拉斯
人和其他动物一样,懂得如何自我恢复,如何从不利的环境中走出来重新吸收阳光和营养,让生命再度像模像样的绽放。
这是种坚强到残忍的本领,但却非常有用。
我们确实应该向前看,向前看的意思就是不再向后看了。
我们总是相信,唯有如此,才能到达远方。
宽敞的浴室里铺着洁白的瓷砖和美丽的磨砂玻璃,许多水气聚集到上面,又因承载不住重量而慢慢凝结滑落。
温热的水哗啦啦的冲下来被浴缸接住,大约是过了很久,这个密闭的空间才恢复安静。
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拉过毛巾,他一边漫不经心的擦拭着头发,一边走到了镜子前,拂去上面的雾气,映出双看似明媚,实则淡漠的眼眸。
林亦霖静静望了自己三秒中,终于微笑出来,让那渐渐走入成熟的美丽脸庞,巧妙的用生动掩掉阴霾,然后习惯性的打开手边的柜子,拿出那些精细的男士养肤品。
他有时候会来程然这里过夜,日子久了,便留下不少自己的东西。
大多数时间,还是在学校和书店打发时间,温和却清高的独来独往。
随着天气的渐渐温暖,林亦霖的精神也好多了,他一如既往的用尽所有能力把自己雕琢的无懈可击,甚至更胜从前。
买昂贵的进口日化把自己从头护理到脚,不愿意有半点瑕疵;言谈举止,待人接物彻底像个无缺点好好先生;尤其是专业,几乎每夜都是在熬着绘画设计图度过的,在程然的帮助下,也得了不少奖项,院里的教授都对他青睐有加。
同校的朋友都说,林帅,你简直完美了。
林亦霖还是淡笑着一语带过:那还不是因为大家对我太好。
这就是他的生活。
刚刚套好短袖T…shirt走出浴室,林亦霖就听见手机在客厅的茶几上响得热闹。
程然在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他要给杂志到法国取景,多半是现在办好登机手续又良心发现的想要慰问爱妻。
“小孩儿,醒了啊?干什么呢?”电话里果然传来他很磁性的笑声。
林亦霖边说边进屋找想件套在外面的衬衫,心不在焉的说:“刚洗完澡,在穿衣服嘛,你什么时候回来?”
程然心情显然不错:“还没走你就惦记我回来?还是林可爱想着我。”
这是他调侃林亦霖那个外号而起得昵称,林亦霖被折磨久了,也不在意,哼道:“我只是想要我的礼物。”
“呵呵,放心好了,老婆大人的任务肯定百分之百完成。”
“越来越没个正经样…我那个蓝条的衬衫在哪呢?”
“洗了,你去衣柜的抽屉里找找,我记得有新衣服的。”程然说起正事儿:“下午去面试了吗?多吃点饭,别紧张。”
“我怎么会紧张,知道了。”林亦霖轻笑,那个德国高校的交换生名额也是自己很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难得。
“加油。”程然说。
“你就这么盼我走啊?”林亦霖反问。
“我是为你好,再说就算不陪读我也要去看望你嘛。”
“你就是想我赶紧离开。”
“你这个小孩儿真是…我要登机了,到那再说,来,亲一个。”程然不在意他的小脾气,态度依旧很好。
林亦霖装着爱答不理:“没人理你,再见。”
说完静静的挂掉了电话。
他随意拿了件短袖外套穿在身上,又喷了两下古龙水,转身想出去吃饭。
震动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先是笔记本和杂志劈里啪啦的摔倒了木地板上,然后林亦霖才反应过来是整个屋子都在晃动。
虽然没经历过,但他也在第一时间知道这是地震,也不管屋子里昂贵的摆设倒的倒,碎的碎,慌张的到门口穿上放在外面的耐克板鞋,冲出了屋子。
程然的家是在三十二层,想跑楼梯到空地是不现实的,虽然乘坐电梯不太明智,但林亦霖潜意识里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犹豫片刻还是冲了进去。
没想到大家都是这么考虑的。
每降一层,都要停下进来新的房客。
震动仍在持续
住在这儿的基本是白领,人情冷漠。
大家便没有说什么,只是毫无表情的面面相觑。
很乌龙的是到达一楼的时候莫名的地震已经停了。
电梯只好再次一层一层原路返回。
重庆并不是地震多发带,林亦霖一个人也没多想,只觉得有点新奇,还是打扫了房间后才上网看看新闻的。
没想到一读他就懵了,四川汶川是震源,初测7。8极。
全国多数城市震感明显,特别是成都,据政府部门报道已达6极以上。
一个学建筑的人,当然明白这种程度的破坏对于楼房特别是老房子意味着什么。
林亦霖心里充满了不现实的感觉,想打个电话,才发觉移动网络已经瘫倒性的断线了,他一边刷新着新浪新闻的主页,一边登上了MSN,短消息铺天盖地。
“林帅,地震了,你在哪啊?手机打不通,没有事情吧?”
“神啊,吓死我了刚才,你还好吗?”
“…我以为QQ窗口抖动过度呢…”
…
大部分都是女同学的问候和闲话,看到外界的反映,他这才泛起了淡淡的不安,刚巧果然看到他上线了,发了个小哭脸问道:“老板你在哪呢,刚才好怕怕。”
“我在外面,没关系,震源离我们好像挺远的,不过你还是到空旷地方去吧,安全第一。”
“我不要5555,手机废了,人家要上网看新闻,555。”
“别闹了,听话。”
“不嘛,我的路路还在成都排演,他要出事我也不活了。”果然又发了一串流泪的搞笑表情。
林亦霖熟练动作的指尖停了。
在他还没想出如何回复之时,屋子再度晃动起来。
没有刚才猛烈,但是却无异于给了他一个沉重的心理压力。
想起在纪录片里看到的唐山大地震,城市支离破碎,死伤无数。
这种灾难,根本不是人可以抗拒和避免的。
正呆滞的时候,果然又发来个消息。
“呜呜,机场都停用了,不过温宝宝好像飞成都了,真感动哦。”
可惜她再也等不到林亦霖的回复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下定决心的事情,什么都没有想,林亦霖只是沉默的抓起程然的车钥匙,跑到车库气喘吁吁的把车倒出来,很快穿过因惊恐而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拥挤的马路,飞快的飚上了高速公路。
看着绿色的路标牌一个一个的闪过,明显是超速了。
林亦霖深呼吸了几次,想让自己的手不再不自觉的颤抖,但没有用。
只要想到陈路会有危险,也许会死…他就万念俱灰。
这和谁对谁错谁欠谁都没有关系,这甚至是一件没有必要向自己解释的事情。
尽管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可是到达川音,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成都的震感比重庆明显很多,余震更是不断,很多本地的学生已经不在学校了,剩下的也大多都在操场避难,道路上冷清的几乎门可罗雀。
林亦霖因为紧张而有些胃疼,他白着张脸下从车上下来,从路边抓这着个女生就问:“陈路那个系怎么走?在哪可以找到他?”
他没意识到这种情况在川音发生的太多了些。
那个女生也许觉得有点好笑:“他都不在学校的,我还想找他呢。”
林亦霖有些失望。
也许是看这个男孩很清秀,不像神经质的追星狂,那女生还是好心的补充:“如果你有什么急事的话,可以和学校联系一下,他的老师还是能找到他的。”
“…恩,谢谢你。”林亦霖喃喃的说了声,低头又走回车边。
联系什么,他算陈路的什么人呢?
一个电话号码都没有的朋友?
不理智的感情开始在林亦霖心里退散,他忽然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跑到成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