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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岩和她说话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冰冰:“她那么大人了,自己想清楚了会回来。”
陈漫抿了抿唇,说:“我不知道她会气成这样……对不起……”
徐岩一笑,淡淡的口吻,但是陈漫很熟悉他,他越是生气越是冷静,他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几乎咬着每一个字,清晰而有力:“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已经结婚了,如果你要拿你的婚姻来报复,我不会拦你。”他把桌上的喜帖收下,没有一丝感情的说:“我对自暴自弃的女人没有兴趣,只是希望你别再拿这种事来试探,请帖你秘书送到公司就可以了,送到家里来做什么?她傻,她跑了,你明明就乐见这样的结果不是吗?”
陈漫紧紧的攥起了拳头,整个后背僵如冰锥,仿佛突然被人脱光了衣服丢在大街上,任何一点点羞耻和阴暗都暴露在人前,陈漫觉得难堪极了,理智如同可乐里的气泡,一点点的消失。
“啪——”她狠狠的一巴掌,落在徐岩脸上。
“徐岩……”巴掌落下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
徐岩头微微侧着,脸上慢慢显现出陈漫纤细的指印。他没什么表情,淡淡的抬头对她说:“就这样吧,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这一巴掌算我辜负了你该得的,以后我们两不相欠。我送你出去,以后别再到家里来了,她怀孕了,经不起你这隔三差五的折腾。”
陈漫仰着头,看着已经转身的徐岩,难忍的心酸:“为什么你永远可以这么理智?徐岩,你这样真的让我没办法甘心。”
“你现在的样子真的不像你,我曾经希望你永远都别回来,永远保持最可爱的样子,可是你回来了,毁了过去的你。”
“……”已经无需再说什么。陈漫的眼泪流了下来。她再也无法厚颜待在这让她窒息的空间里。
这个男人这辈子最重的话也不过如此吧?她何德何能?何德何能?
一路跑出去,狼狈得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陈漫,你真丢脸!
她在心里狠狠的骂着自己。
徐岩出电梯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离乔夕颜跑出去刚刚八分钟。
八分钟,她没钱没卡,他以为她跑不远的,他一路小跑在小区找了一圈,到处都没有她的影子,他慌了,她怀着孕,又生那么大的气,天知道她能干出什么事来!
他的眼皮突然狂跳了起来,这种不安的感觉让他如临大敌,甚至有些乱了阵脚。
他拿出手机给她每一个朋友打电话,每个人都在得知乔夕颜跑了以后开始在电话里狂骂他,他一个个的扛着,却仍然没有得到乔夕颜的消息。
把车开出来,他焦急而漫无目的的一点点找。他一个电话打给岳苏妍,也不管她是不是在吃饭,让她立刻查一下附近的酒店,机场,火车,公汽,所有一切他能想到的。
岳苏妍是个认真而称职的秘书,任何时候都一丝不苟,电话一挂断她就立刻开始打电话。可是即使是这样,徐岩仍然没有找到乔夕颜。
因为乔夕颜哪里也没有去,钱不够,她哪也去不了。
走着走着,就走到电视台后面的小巷子,这是他们家附近最重要的地标,前面是一条康庄大道,建设了一圈的酒店商厦,而后面则是这座城市最古老的街巷,鱼龙混杂。
乔夕颜哭累了,走饿了,坐在烧烤摊油腻腻的桌子旁吃着烧烤。因为难过,她甚至不管不顾的喝了点酒。
她的想法很幼稚,仿佛什么都要和陈漫比一比,满脑子想着,把酒喝下去了,她也要在徐岩面前借酒装疯。原来这一招对男人这么有用,她要知道她死也不会让陈漫得逞的。
啤酒下肚,乔夕颜的意识越来越飘忽,眼泪又来了。
徐岩真是个混蛋。她满脑子只剩这一句话。
她醉醺醺的,把全身所有的钱都塞给了烧烤摊的老板娘,就这么飘飘摇摇的走出后巷,从电视台大楼旁边的路穿了出去。
扶着院墙,乔夕颜弓着身子大吐特吐。把胃里那些让她难受的东西都给吐了出来。
吐完她又开始哭,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哭得更伤心了。这孩子干嘛要在这呢,影响她的决定,徐岩这么对她,她早该走了。
不知是不是她哭得太伤心了,引来了围观的人,刚过八点,正是电视台部分节目值班交班的时间,乔夕颜喝醉了,意识不是很清醒,也就没什么羞耻之心了。
她扶着院墙,有些累,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她有些困的时候,有一只手过来摇她的肩膀。她挣扎着睁开眼睛,一个男人遮住了她眼前的光,她努力的辨认,最后嗫嗫嚅嚅的问:“你谁啊!”
那男人看她这个样子不自觉皱起了眉头,“杜维钧。”
“你和顾维钧是什么关系?你干嘛抄袭别人的名字?”
杜维钧哭笑不得,妈妈下来视察,正好今天接受采访,说好八点结束,却打来电话说要到九点,他无聊极了,只好下车逛逛,不想就碰到了乔夕颜。她醉态很可怕,像滩泥一样坐在地上,两条大白腿就这么露着供人观摩,实在不雅。
他俯身拉她起来,好心的说:“我送你回家吧?”
乔夕颜一听回家眉头皱的死紧,“我没有家!”
“你老公呢?”
“老公这么人性化的玩意儿我真没有!”
杜维钧瞧出了一些端倪,试探性的问:“你们吵架了?”
乔夕颜摆摆手:“嗨,没架吵,我就是一外人,小说你看过吗?炮灰!我就是炮灰!”说完,不知道是触到哪根神经了,她崩溃的大哭起来,把杜维钧吓了一大跳,他手足无措的搀着她,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只能先把她带走。
鼻端全是乔夕颜身上浓浓的酒气,和吐过之后的难闻气味,杜维钧不觉眉头皱的更紧,忍不住责怪:“你不是怀孕了吗?怎么还喝这么多?”
乔夕颜哭得眼泪鼻涕齐飞,特别无谓的说:“我不要她了,她爸都不要我,我要她做什么!”
“行了,别胡闹了。”杜维钧把她带到就近的酒店,用身份证给她开了个房,把押金和房费都付了,又尽责的把她送上去。
她看着挺瘦,其实还是满沉的,杜维钧把她放在床上安顿好以后叉着腰休息着。
乔夕颜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她突然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周围,又看了一眼杜维钧,一个枕头砸过去,“你想干嘛!你以为我是楼梯啊!抬腿就上!”
说完,还没十几秒,她又闭上眼了,杜维钧俯身细瞧,她居然睡着了。
真是个神奇的女人,这是杜维钧离开房间想到的最后一句话。
而在他们不知道的刚才,就在杜维钧抱着乔夕颜进酒店的那十几分钟,有三个记者从他们身旁经过。
由于职业敏感,其中一个记者很快认出了杜维钧的身份,悄悄和同伴说:“那不是秦部长的儿子吗?拉女人来开房啊?啧啧,这些官二代私生活还真是混乱。”说完就举起了相机,连拍了几张,低头看看屏幕,绝佳的视角,每张都能清晰的看到两位主角的脸,有些可惜的说:“可惜不能见报,这种事肯定要和谐的。”
一旁的同事推了推他的肩膀,笑嘻嘻的说:“你傻啊!卖给网站啊!网上就要这种搏点击!笨蛋!”
“提醒了我!回头拿钱了请你吃饭。”
“哈哈!说好了啊!”
“……”
☆、第三十四章
徐岩第一次觉得,他生活的这座城市是这样大,大到找一个人竟然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困难。凌晨两三点钟,所有繁华逐渐退却,路上鲜少有行人,除了寂寞的街灯,整条马路上车辆稀疏。他已经漫无目的的转了七个多小时了,眼前都有些花了,几次红灯他都差点忘了刹车。
他没办法只能先回家,他回家的路上还在期待,也许……也许她已经回家了也说不定。可是当他按下密码打开门,家里的一切还是和他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廊灯是他走的时候忘了关的,客厅的茶几上还有陈漫留下的请帖,楼上……一片漆黑。
他不死心,把每个房门都开了一遍,乔夕颜没有回,他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她仿佛就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那样狠,不遗余力的对他进行了迎头一击。
他拿出手机,手都克制不住的抖,他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各式各样的社会新闻,人对坏事物的联想能力是无穷的,他越想越后怕,急匆匆的拨通了岳苏岩的电话。
“有消息了吗?”徐岩知道如果有消息岳苏岩会主动和他打电话,可他还是忍不住期待有例外。
电话那头的岳苏岩沉默着不说话。徐岩的心如同一颗丢入海中的石头,直往那深不见底的海底沉没。
“没找到对吗?”徐岩的声音都在抖,他眼皮不停的跳,这是强烈的不详预感。他突然懊恼自己的笃定。他早该知道,他面对的是他的妻子,不是生意不是公司不是策划案,没有那些章法可循,没有顺序可讲,她是活生生的人。
一晚上没有睡,徐岩下巴上冒起了青青的胡渣,茶几上很久不用的烟灰缸里丢满了烟头,徐岩的手紧紧的捂着额头,懊恼的搓着头发。
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后悔药,他早该知道的,乔夕颜近来表现的太乖了,所以他自以为是的以为她懂他,理解他,顺从他。他忘了,乔夕颜再怎么乖她还是乔夕颜,她天生的反骨一直都在。
犹记得结婚后他第一次去拜访乔母,乔母支开乔夕颜,笑眯眯的握着他的手说:“我这个女儿啊,天生反骨,你要说她一句不好,她能还击你十句,对她这种人啊,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直说她好,一说她好,她反而就说不出话来了。”
乔母了解自己的女儿,所以她向他传授了相处之道。而他,太过自负,以至于把什么都忘了。
他一直以为他拿着遥控器,却不想,乔夕颜是那失了控制的电视机。
早上十点多,岳苏岩终于打来电话,她看到乔夕颜了,在医院里。她月事不调已经有些严重,想去看病。看到乔夕颜,她有些发怔,站了一两分钟才想起要追,而乔夕颜早已经不见人影。
“徐总……”岳苏岩欲言又止,半晌才说:“乔乔是从妇产科出来的,我去问的时候,那护士……”
护士对她的打听很是不耐烦,挥挥手将她赶出去,不耐的嚷嚷:“来妇产科还能干吗!要不就是要当妈的!要么就是不想当妈的!”
徐岩手一滑,手机差点拿不稳,他已经完全乱了方寸,一夜没睡,他声音哑哑的,疲惫的对岳苏岩说:“先找吧,找到她再说。”
星期天的早上,原本该有一个惬意的早晨,原本他可以抱着乔夕颜说说话,一起谈谈还没出世的孩子。
可是现在……
徐岩难受的仰起了头,而立已过,他对任何事物都云淡风轻了,事实上,他已经很久不曾这样无助。
乔夕颜不会明白,他对他们的家倾注了多少心血和精力,他对她给予了多少的呵护和耐心,她也不明白,他有多么渴望有个小不点在眼前跑来跑去。
他曾以为,乔夕颜的出现,带来了他这么多年最最渴望的安稳的幸福。却不想,这幸福是如此短暂,有如昙花一现。
他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一时间,手机铃声又大作起来。
是总秘室的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