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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勒恺消失的第一个圣诞节,是我们经纬财经第一次举办联娱活动,喝喝闹闹以后,十二点不到,见她悄悄的溜走了。
跟在她的后面,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举着充气的塑料手锤和塑料大捧互相嬉闹乱砸,到处漾溢着欢乐的气氛,她的身影却看起来格外的孤单落寞,步履急促匆忙,似在赶一个什么约会一样。
前进的方向却是她的小窝。
看她走进小巷口,好似每跨出一步都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站在暗处,见她一步一步的放慢脚步,终于停下不动,只站在那盏老旧的路灯下,象是在等待什么人一样,不远处传来人潮欢乐的倒数声。
圣诞节的钟声在城市的上空响起,欢乐的呼声四处涌动。
而这个小巷里呆呆站着的窈窕身影,却让我的眼中有浓重的湿意,胸口隐隐的暗痛,猪,你在干什么啊?
林勒恺消失的第二个圣诞节,圣诞节的钟声再次响起,欢乐的呼声再次涌动。
依旧站在长巷路灯下的身影却那么想让人落泪。
忍不住从暗处慢慢的走出,听得见小巷中自己的脚步声。
看见小航飞快的转过身来,还有那一声脱口而出的,“小恺!”
昏黄的光线中,由激动和欣喜黯成笑笑的眼睛,“老大,圣诞快乐啊!”
好想紧紧的抱住她,却只能轻拢过她,“猪,任何时候我都是你的老大,如果你想哭,我不介意你靠。”
垂手站着的人,只在我怀里轻轻的说,“老大,我没事。我明天就会好。”
我怔怔拢她站在那里,不知站了多久,什么也没问。
这是这么久以来,唯一一次听到她提到过这个人。小航,你什么时候才会忘记那个已经消失的人,他为什么会离开你?
没有想到那个答案会让我如此心痛,忘记了,居然是忘记了。
心痛这个傻傻的猪,伪装着坚强和快乐的猪,一直等待的是一份永远不能有结果的感情。
心里却有一丝羡慕和嫉妒,如果被期盼和牵挂的人是我那该多好……
再见林勒恺,对他的情绪充满复杂,即使他不记得小航,他还是会爱上小航,一如当年的炙热追求中,更有坚定不舍的执着和坚持,原以为是第一时间赶到的我,看到长廊上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心中涩然,错过一次,就是永远的错过……
那个夜晚,小航在巷口为他失声痛哭的心痛一直凌迟着我的心,所以小航,我唯一的一次开口,就是对你的告别,我不是没有想过放弃,我只是心里和你一样,关着一扇门,那扇门的后面萦绕着一串让我不舍的星星……
站在天台上,仰望星空,想着小航说的话,那扇沉沉的门突然间打开,一串星星般的萤火虫,淡着闪烁的微光飞向夜空,心中一阵轻松的释然,不觉微笑,猪,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人都不会忘记真心爱自己的人……
第十二章 旧居
白色幽灵飘忽飞绕,“我感动,我落泪,我泣血,我来这里来对了,开始我还不满足 ,原来这是上天给我的考验,一个多月平静的等待是值得的,我终于等到了一个好狗血的剧情,我谢谢天,我谢谢地,我谢谢……”
“我谢谢你魔鬼叔叔,可不可以先不要再飘了啊,告诉我小恺是不是真的没有事了啊?”魔鬼医生,我来这里不是看你表演轻功的啊。
魔鬼医生冷冷的看我一眼,“只有你这个丫头才敢对我这样说话,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我都是毕恭毕敬的。”
我翻白眼,“那是因为他们的脑袋都坏掉了。”
魔鬼医生认真的想了想,“你说得很对,我思考这个问题思考了很久都没想到答案,我怎么没想到,我是脑科专家,他们如果不是脑袋坏掉了,的确不会找我。”
嘴角扯了一下,“魔鬼叔叔,小恺啊…”要不是以前在投行被龟毛客户训练过,和你说话脑袋本来不会坏的也会被你折磨得坏掉。
冷哼不屑的,“我是权威你都敢怀疑我的话吗,他可能还是会晕乎几下,是他的心理因素,也许以前他对你很重视,所以和你有关联的事情反应比较大,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让他少看一些以前的东西就是了。”
有道理,“那他,那他能不能和我一直在一起啊?”
严肃的看着我,“如果月底你派专车来接我,我就告诉你实话。”
突突的心跳,“好,好啊。”专车不是问题,把旭阳的房车开来都不是问题,但是,实话?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满意的点头,转身,白衣飘去,“可以。”
好,好想打人。
穿过最后一个高速路隧道,宽阔的半岛大都市林立的高楼大厦已经亮起灯光,脸颊轻轻擦了擦靠在肩头那个柔顺黑亮的脑袋,额头的冰凉让我安下心又充满了幸福感。
车子压过减速带震了一下,脑袋立起来揉揉眼睛,“要到了啊。”
后坐的崔哥扣子哧着鼻,“终于醒了啊,还以为你已经去世了。”
黑脑袋转过头无比惊异的,“为什么有两个飞利浦在我车上。”
飞利浦们光芒万丈的,“为了保护小航。”
我头开始痛起来,“老大的车抛锚了,他坐师兄他们的车,崔哥和扣子搭你的车。”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和平相处啊。
小恺同志高兴万分的,“真的吗,太好了,哈哈哈哈哈……”
我嘴角抽动,“林总裁,你这两天是不是笑得太多了。”
林总裁继续乐不可支的,“那个陈逸文的车坏掉了啊,他这么倒霉啊,我太高兴了,哈哈哈哈哈……”
后面的两盏飞利浦闪着绿幽幽的光,“姓林的你高兴什么,老大车坏了你置于这样吗?”
姓林的冷哼,“谁叫姓陈的觊觎我的小航,车子坏了活该。”
绿色飞利浦同声捍卫老大,“小航本来就是我们老大的,要不是你横刀夺爱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长眸闪出野兽一样的光芒,“小航从来都是我林勒恺的。”
绿色飞利浦们狡诈阴险的,“小航还没和你结婚,我们老大还有希望,哼哼。”
黑脑袋呆了一下,又得意洋洋的,“我今天就和小航结婚。”
飞利浦们仰天狂笑,“林总裁,由于你早上耽搁太久,所以办证机关已经下班了,今天你没办法结婚了。”
脸垮下来,又扬起来,“我可以派人去请他们,态度诚恳一点,再追加几个投资项目,他们会我办理的。”
我无限遗憾的,“对不起,那样还是不行,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外籍人士必须出具婚姻状况证明方可登记结婚,你还是先办好相关手续再说吧,谢谢。”
飞利浦们满意的变成幽暗的深绿色,“那就是说今天你们结不成婚了,我们老大又多了几天机会。”
如果不是开车翻白眼太危险,我就不会只是抽嘴角了,两位大哥,你们搞什么啊,你们知不知道这样会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啊?
我担心的事情立刻发生了,长眸委曲的瞄我,嘴嘟起来,“小航,我今天要结婚。”
面无表情的开车。
头倒回来开始乱顶耍赖,“我不管,我今天就要结婚。”
我努力稳住方向盘,“不要顶我,我在开车你想死吗?”
见我没有哄他,从我肩上离开,在副驾座上左右乱蹬,“我不干,我都等了两年了,这么久了,我要结婚,我今天就要结婚。”
后面老大的忠实追随者不屑的,“什么你等了两年啊,你明明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等了两年的是老大和小航。”
继续滚,“我等了好久了,我今天就要结婚…婚…婚”
调大音响,还是压不住滚堂木的魔音,“婚…婚婚”
终于忍无可忍,我将手机耳塞压入耳朵,“魔鬼叔叔,我是小航,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嘀咕声传来,“我寂寞,我无助,我彷徨,突然有我感兴趣的人和我主动联络了,我高兴极了,她会问什么样的问题呢,我拭目以待……”
我忍耐的,“请问我可不可以打林勒凯的头啊?”
嘀咕继续,“我意外,我震惊,我不能理解,但是我可以回答,理论上来说,任何人的头都是不可以打的,被打者都是会昏迷的,但是如果很想打的话,也是可以的……”
我点头,“谢谢。”收线。
一拳以后,满座乱滚的林总裁今天终于如愿以偿的,“昏”了。
鸡婆亚力吃惊的看着在昏迷在副驾座上的林总裁,激动的尖叫,“小恺怎么了,怎么了啊…”
我站在旁边捂着耳朵,“他今天就要结婚,我实在没法满足他,为了大家的安全,只好用这个做替代了,货就交给你拉回去吧,我还要送人。”
鸡婆亚力把宝贝弟弟一边抱出车子放进等候的房车,一边开始哭诉,“小恺,你的命真苦啊,你三岁就诈人,七岁就玩人,十二岁以后家里就再也找不出一个没有被你整得很惨过的人,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我内疚抚摸他的大头安慰道,“大哥,你别伤心了,这都是他的命。”
鸡婆抖了一下,瞬间变身为大熊,缓缓看向我,眼窝里飚出瀑布泪线,“你,你叫我什么?”
醒醒鼻子,好奇怪自己刚才明明都还可以那么搞笑,为什么转眼也觉得眼眶酸热热的呢,“大哥啊。”
宽厚壮硕的胸膛猛然有力的包裹住我,熊熊的眼泪果然和身躯成正比啊,份量又多又大又重。
我抱住他喃喃的,“大哥,谢谢你一直照顾小恺,我要和小恺在一起,我可以叫林叔爸爸了,我,我很爱你,真的。”你表现得这么煽情,害我都想掉豆豆了。
雄厚闷敦的哽咽声里说的什么一个字都听不明白了,只知道这个温和的人是真心的爱小恺,爱爸,爱我……
大熊不舍的把住车门,“小航,你一定要回去啊,和我一起走吧,我让人送你朋友,要是小恺醒了找不到你怎么办?”
我笑笑的拉过门关上,“他又不是小孩,我回窝整理收拾好,再搬过来和你们一起住吧。车我先借走了。”
大熊深看我一眼,“好女孩。”吻下我的额头。
少了林总裁的车内意外的安静,我诧异的,“怎么不说话了,你们刚才那么闹腾?”真有点不习惯你们这么深沉啊。
崔哥在后面迟疑的,“小航,你和姓林的在一起,不会退出经纬吧。”
我转过方向盘,“当然不会,我和老大都谈好了,我们永远都是铁打的四人帮。”
扣子头凑上来,“姓林的脑袋以后会不会有问题啊,他什么都没记起来,不要哪天突然彻底坏掉了。”
被崔哥一拳打回去歪着,“乌鸦嘴吗你。”
看着后视镜微笑,“不管将来怎么样,我都会陪在他身边。”我们好不容易才能再在一起,我绝对不会再放弃他。
停好车步入巷口,第一次有温馨的感觉,走过那处墙角,照列习惯的停下,看看那边墙,好像有人软软的靠坐在墙根长长的腿伸着,脑袋仰在墙上。
散乱的碎发遮住半个脸,领带松垮垮的歪在一旁,衬衫领口袖口都敞开着,西装随意的搭在腿上,勾着软软的嘴角,小恺,小恺……
两年了,小巷还是没有变,昏黄窄长,而我期待的那个人不再只是脑海中虚幻的坐在